杨小楼杨派 《画说京剧》试读:杨派:国剧宗师杨小楼
杨小楼(1878~1938年):其父杨月楼为“同光十三绝”之一。杨月楼文武兼备,以猴戏称绝,有“杨猴子”的美誉。杨小楼深得家学。杨月楼病逝前又托孤于谭鑫培,谭视为己出,为小楼按谭门家谱取名嘉训,竭力培训提携,甚至为他在演出前垫戏。
杨小楼同时师从俞菊笙、张淇林、杨隆寿、牛松山等前辈。他的猴戏《安天会》和奎派老生戏《大登殿》、《法门寺》得到父亲家传,《挑滑车》、《长坂坡》、《连环套》得义父谭鑫培亲自传授,《状元印》、《艳阳楼》等学自俞菊笙,《林冲夜奔》等昆腔戏学自牛松山,《八大锤》等戏学自杨隆寿,各得其妙。
博采众家之长,加上禀赋和刻苦,杨小楼创造了武戏文演的新天地。虽一招一式均可称绝,但从不以一招一式赢人,虽武打技巧超人,但从不多用一毫。
他身材魁梧,却灵巧敏捷,他扮演的赵云、高宠、项羽、猴王、黄天霸……或夸张,或美化,或规范,但真实可信,感人肺腑,令人陶醉、痴迷、回味。大武生茹元俊在看《甘露寺·回荆州》中杨小楼扮演的赵云之前,问其父茹富兰:“您能告诉我,杨老板这出戏什么地方最好,应该学习杨老板什么地方?”茹富兰先生说:“我看杨老板这出戏哪里都好,都像赵云。
你看回荆州时,边唱边跑圆场,唱得心急如焚,脚下快步如飞,谁能跑得那么快?但是你感到的不仅是圆场功好,而是看出肩负重任的赵云那急切的心情。
就是庙堂一场,他扮演的赵云往刘备身后一站,没有台词,就让你感到他对东吴的强大威慑力。这就是杨老板,这就是赵云。
学杨老板,功夫差一点也不行,光有功夫,不懂表演的法术也不行。”由此可见,杨小楼在武生行的表演艺术中达到了多么高的境界。跑圆场:京剧演员的重要基本功之一。需要每天训练,要求步子小、快如飞,上身纹丝不动。
没有三年或五年的刻苦训练做不到的。梅兰芳坚持说毕生最敬佩的两个人,一是谭鑫培,一是杨小楼,并称二人为京剧艺术体系之代表。传说慈禧太后特别喜欢杨小楼的戏,小楼在宫中演戏出错,不但不罚,还要重赏,引得众说纷纭。
为避嫌,小楼曾长期在白云观居住,于是有“出家”的谣传。曾闻北京法源寺长老喜欢京剧,但从不看戏,重要原因是“看过杨小楼”,为此有“看罢小楼不问戏”之说。如今95岁高龄的刘曾复在感慨人生时说,一生最得意者有二:一是得一贤惠妻子,二是看过杨小楼的戏。
均可见一斑。由于杨小楼集天下武生之大成,被誉为“国剧宗师”,所以在杨小楼身后天下武生无不以杨派为楷模。如高盛麟、周瑞安、李吉瑞、李少春、茹富兰、李万春、厉慧良等,而从天赋到功力上来看,“杨爷身后第一人当属孙毓堃先生”(李少春语)。
孙毓堃是早期斌庆社科班班主孙偶香之子,斌庆社后期班主俞振亭的外甥,杨小楼的弟子,深得俞、杨两家真传,尤其是身材魁梧,身体矫健,练功极为刻苦,据说他练功时从不敢让母亲知道,每当母亲见他练功都要心疼流泪。
因晚年身体欠佳,倾心教学,只是在电影《借东风》中扮演赵云,留下了杨派艺术的真谛。尽管只有两场戏,但是对于杨派武生的后学者来说可与《三希堂法帖》相媲美,不可等闲视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