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丹丹芭蕾 张丹丹:芭蕾舞给我美和磨炼
5月7日下午,芭蕾舞表演艺术家、广东省舞蹈家协会副主席、广州市舞蹈家协会主席、广州芭蕾舞团团长张丹丹做客广州文艺市民空间“大师下午茶”活动,与广州市民分享她与芭蕾舞的动人故事。1994年,张丹丹离开工作15年的中央芭蕾舞团,创办广州芭蕾舞团。
在张丹丹的带领下,广州芭蕾舞团在全国芭蕾舞界名列前茅,同时她还兼任广州艺术学校校长,培养更多的孩子走上舞台。张丹丹说,“学习芭蕾舞,不在于能得到什么,而在于让芭蕾成为自己的一部分,充实人生、滋养心灵。”
南方日报记者 宋金绪 杨逸
感悟:非常热爱才能坚持
张丹丹来到广州文艺市民空间,吸引了众多市民参与,有深圳的一位妈妈带着孩子专程前来。
张丹丹说,舞蹈是笑着进去,哭着出来。回顾自己的艺术之路,同样充满着艰辛。她13岁开始接受舞蹈专业教育,19岁进入北京舞蹈学院学习芭蕾舞,学成后因“天赋绝好”进入中央芭蕾舞团。在人才济济的国家级芭蕾舞团里,一个姗姗来迟的广州姑娘从进团到站稳脚跟,再到担当主角,张丹丹依靠的是近乎残酷的“勤奋”。
在中央芭蕾舞团时,张丹丹的脚曾有过疲劳性骨折。在时常“疼痛得像针扎一样”的情况下,舍不得放弃舞蹈事业的张丹丹拼着命跳了三年,将受伤的骨头跳成钙化。
在中央芭蕾舞团的15年间,厚积薄发的张丹丹主演了《天鹅湖》《吉赛尔》《堂·吉诃德》《红色娘子军》等几乎全部保留剧目,并连年获得文化部表演奖、优秀演员奖,国务院授予突出贡献奖,1993年享受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
1994年,表演事业正处巅峰的张丹丹离开中芭舞台,受广州市委、市政府委托,回家乡组建广州芭蕾舞团,希望能在广州建立一片芭蕾舞的清新绿洲。在她的带领下,广州芭蕾舞团昂首跻身全国一流艺术院团之列。
为了达到舞台上完美的状态,舞蹈演员需要长年苦练,难免落下职业伤病。张丹丹有一次身体痛得厉害,那段时间每次演出前都要吃止痛药。身体的伤痛是一方面,为了达到高超的演绎境界,内心更是要经历煎熬。“这种煎熬不亲身经历的话难以体会的。表演的时候要是达不到自己想要的境界,是非常痛苦的。”
在芭蕾舞演员光鲜的外表背后,充满着汗水。张丹丹说,“从事古典舞蹈都需要付出很多。舞蹈演员需要脑科大夫一样的脑子、运动员一样的体力,舞蹈演员真的需要非常非常热爱舞蹈,才能够坚持下去。”
前景:观众欣赏就是动力
在几十年的舞蹈艺术生涯中,张丹丹也曾经想过放弃,她都不断与自己斗争,重新说服自己。“在我想放弃的时候,身边有老师、同事、朋友、编导会拽着我走,帮我度过这个阶段。缓过一段时间后,我又按捺不住想上台”。
从2002年开始,广州市艺术学校与广州芭蕾舞团实行资源整合,张丹丹担任校长,开始了她在艺术教育领域新的开拓和建树。张丹丹带领学校先后评为广东省重点中等职业学校和国家级重点中等职业学校。
在学习舞蹈的过程中,广州艺术学校的学生难免会有放弃和煎熬的时候,张丹丹不断以自己的经历体会他们的难处,“我会理解他们已经尽力了,自己应该怎么鼓励他们?他们的条件不错,有时想松懈,我自己也有体会。所以在说服他们的时候,不用特别费心。”
对于今天的年轻人来说,有更多的选择和机会,有的学生会半途而废,每当如此,张丹丹都觉得很难受,“觉得他们好可惜,辜负了自己的才华。”
张丹丹说,好的演员和艺术,都特别需要观众的理解与支持,“如果没有观众懂得、支持、热爱这门艺术的话,会影响到这些有才华的艺术家的献身状态。”在张丹丹彷徨的时候,演出后看到观众列队等候,她会觉得受到很大的鼓舞,“很多好的艺术家是靠 粉丝 培养出来的。芭蕾舞演员同样很需要 粉丝 。观众才是我们生存的根本。我很希望这个土壤越来越肥沃、丰厚,让更多的艺术家有机会被欣赏。在被欣赏的状态下,他们就会坚持下去。”
张丹丹认为,随着国人对高雅艺术欣赏水平的提升,芭蕾舞在中国的前景越来越好。而广州芭蕾舞团到世界各地演出也收获了许多国际赞誉,水准不断提高,广州的芭蕾舞事业也必定会不断发展壮大。
张丹丹对话芭蕾爱好者
欣赏芭蕾不必追求“看懂”
问:芭蕾舞演员光鲜的外表背后,经历过哪些辛酸?能否与观众分享一下芭蕾舞演员的生活?
张丹丹:学舞蹈对我们来说就像婚姻一样,是意味着“一辈子”的。穿上了舞鞋,我就不想再脱了。舞蹈其实是我们很本性的一种行为,高兴的时候就要唱歌、跳舞。在刚开始学舞蹈的时候,我觉得很好玩,但训练也很辛苦。演员们要达到在舞台上娴熟表演的水平,在幕后要承受很多伤痛。
最难的是,为了你想达到的境界,必须付出很多。有时伤病有可能影响到你正常状态的发挥,你的内心会备受煎熬。跳芭蕾舞是需要极大的体能的,一场跳下来,往往人要掉好几斤。芭蕾舞容不得稍微一点的闪失,我们都是拿着只有3厘米的脚尖在冒险。必须调动自己身上所有的细胞,去打磨每一个细节。
可以说,舞蹈带给我的除了快乐之外,最重要的就是磨练,对自己行为的约束,包括思维严谨的习惯,守纪律。其实芭蕾舞给我的不仅是美,我能有这样的性格和体质,也是拜芭蕾舞所赐。芭蕾舞是需要不断激发自己,才能得到新的乐趣。
问:这些年,您觉得中国观众对芭蕾舞的欣赏水平,是否有了提升?
张丹丹:广州芭蕾舞团去过很多国家,受到海外观众的热捧。我觉得国外的观众和中国的观众也是一样,并不是全部都懂。有的人是来看热闹的,有的人是来看门道的。但最大的不同在于,他们会表达出来。在国外演出后,观众排着队等待演员出来,他们会告诉我们自己的感受,还会主动与演员沟通细节。但中国观众不爱表达,比较内向。但在我看来,这些并不重要。
我很欣慰的是,现在国内观众审美追求、生活品质越来越提高,对高雅艺术的欣赏水平在逐年提高,芭蕾舞在国内的前景会越来越好。
问:没有芭蕾舞基础的人应该如何去欣赏一场芭蕾舞演出?
张丹丹:首先要放松,不要紧张,也不要有神秘感。其实芭蕾舞的体验是每个人都有差异的,不需要跟人家一样。如果你能做一点点功课更好,比如你要看《天鹅湖》,你可以搜索一些背景资料,了解它的故事情节。其实情节只是载体,讲故事是芭蕾舞的短板,而抒情是舞蹈演出的长处,因为不能说话,只能在简单的故事呈现里尽可能地表达感情。所以观众不必追问自己是否真正“看懂”,这样的欣赏状态才是最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