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子建资料及作品介绍 爱人身亡靠写作自我疗救

2017-08-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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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迟子建是中国当代著名的女性作家,她获奖无数,具有很广泛的影响力.她自幼生活在辽远苍凉的中国北方,让她的文字也染上了雪的色彩.迟子建,女,1964年2月生于黑龙江省漠河县.1984年毕业于大兴安岭师范学校,1987年入北京师范大学与鲁迅文学院联办的研究生班学习.毕业后到黑龙江省作协工作至今.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一级作家.中国作协第六.七届全委会委员.现担任黑龙江省作家协会主席.1983年开始文学创作,1990年加入中国作家协会.作品荣获“鲁迅文学奖”“冰心散文奖”“茅盾文学奖”等文学大奖,部分作品在

迟子建是中国当代著名的女性作家,她获奖无数,具有很广泛的影响力。她自幼生活在辽远苍凉的中国北方,让她的文字也染上了雪的色彩。

迟子建,女,1964年2月生于黑龙江省漠河县。1984年毕业于大兴安岭师范学校,1987年入北京师范大学与鲁迅文学院联办的研究生班学习。毕业后到黑龙江省作协工作至今。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一级作家。中国作协第六、七届全委会委员。现担任黑龙江省作家协会主席。

1983年开始文学创作,1990年加入中国作家协会。

作品荣获“鲁迅文学奖”“冰心散文奖”“茅盾文学奖”等文学大奖,部分作品在英、法、日、意等国出版。

迟子建个人资料

中  文  名:迟子建

外  文  名:ChiZiJian

国      籍:中国

民      族:汉族

出  生  地:黑龙江省漠河县北极村

出生日期:1964年2月27日

职      业:作家

毕业院校:西北大学中文系,北京师范大学与鲁迅文学院联办的研究生班

主要成就:三次获得鲁迅文学奖

一次获得冰心散文奖

一次庄重文文学奖

一次澳大利亚悬念句子文学奖

一次茅盾文学奖展开

代表作品:《树下》《晨钟响彻黄昏》《额尔古纳河右岸》《越过云层的晴朗》等

职      务:黑龙江省作家协会主席

社会评价:当代中国具有广泛影响力作家之一

成名作品:《雾月牛栏》

1997年,迟子建和到哈尔滨开会的同学黄世君重逢,当时黄世君任大兴安岭地区塔河县委书记,一个人拉扯着一个上初中的女儿。1998年,34岁的迟子建和黄世君组成了家庭。在家乡,一大清早,为了看第一缕曙光,迟子建和丈夫早早就起床了。大兴安岭的冬天实在是逼人的寒冷,玻璃窗上蒙着厚厚的霜花,我们用手指刮出一道月牙形的明亮玻璃,透过它去看曙光。窗外,橙黄色的曙光,微微颤动着,在山岭间弥漫,在霜雪的缝隙中,那太阳给人一种很大的感觉,将我温暖包围。

婚后,迟子建往返于千里之遥的塔河和哈尔滨之间,一边写作,一边陪着丈夫。那是迟子建过得最幸福的一段时光,也激起迟子建的创作热情,70万字的长篇小说《伪满洲国》,仅用两年时间就完成了。如果不是那种温暖幸福的状态,迟子建是没有勇气触碰那么宏大的题材的。

迟子建和世君结婚后虽然经常两地生活,但彼此关心、志趣相投。黄世君的内心世界也是极其丰富的,对自然界风霜雨雪的变幻与迟子建一样有着天然的敏感和感慨。他们最常去的是呼玛河边,黄世君喜欢拣那些扁圆的石子打水漂,迟子建则帮他数一共绽开了多少朵水花。

他们一起度过了4年幸福的婚姻时光。不幸的是,黄世君因车祸英年早逝。迟子建遭遇人生重创,但她没有在痛苦和追忆中沉沦,而是把深厚的感情注入笔端,写就长篇力作《额尔古纳河右岸》,以此告慰丈夫,寄托对他的深切怀念。

长篇小说

《茫茫前程》

《晨钟响彻黄昏》

《热鸟》

《伪满洲国》

《树下》

《越过云层的晴朗》

《额尔古纳河右岸》

《白雪乌鸦》

《群山之巅》

中篇小说

北极村童话《人民文学》1986/2

初春大迁徙《中国》1986/9

没有夏天了《钟山》1988/4

海市《东北作家》1988/3

左面是篱笆,右面是玫瑰《中外文学》1988/5

奇寒《小说家》1989/3

小酒店初恋《莽原》1989/3

遥渡相思《收获》1989/4

原始风景《人民文学》1990/1-2

怀想时节《钟山》1990/4

炉火依然《收获》1990/5

麦穗《青年文学》1990/6

旧时代的磨房《小说家》1991/4

秧歌《收获》1992/1

无边水色《漓江》1993/1

东窗《芙蓉》1993/2

香坊《钟山》1993/3

格局《鸭绿江》1993/3

向着白夜旅行《收获》1994/1

音乐与画册里的生活《花城》1994/3

洋铁铺叮当响《青年文学》1994/5

岸上的美奴《钟山》1995/2

原野上的羊群《大家》1995/2

白银那《大家》1996/3

日落碗窑《中国作家》1996/3

逆行精灵《钟山》1997/3

九朵蝴蝶花《大家》1997/6

观彗记《花城》1998/1

青草如歌的正午《十月》1999/2

五丈寺庙会《收获》2000/3

鸭如花《人民文学》2001/2

疯人院的小磨盘《大家》2001/4

芳草在沼泽中《钟山》2002/1

酒鬼的鱼鹰《天涯》2002/5

零作坊《北京文学》2003/7

相约怡潇阁《小说月报.原创版》2003/5

踏着月光的行板《收获》2003/6

世界上所有的夜晚《钟山》2005/3

西街魂儿《收获》2006/4

第三地晚餐《小说月报》2006/5

起舞《收获》2007/6

布基兰小站的腊八夜《小说月报》2008/9

鬼魅丹青《收获》2009/4

泥霞池《北京文学》2010/6

黄鸡白酒《收获》2011年

别雅山谷的父子《收获》2012年

晚安玫瑰《人民文学》2013/3

短篇小说

部分篇目:

《那丢失的……》(《北方文学》1985/1)

《沉睡的大固其固》(《北方文学》1985/3)

《旧土地》(《北方文学》1986/1)

《没有月亮的抱月湾》(《小说林》1986/2)

《在低洼处》(《小说林》1986/4)

《白雪国里的香枕》(《作家》1987/3)

《北国一片苍茫》(《青年文学》1987/8)

《星期天》(《小说林》1988/3)

《烟霞生卒年表》(《春风》1991/4)

《五羊岭的万花筒》(《钟山》2010/2)

《七十年代的四季歌》(《上海文学》2011年1期)

《他们的指甲》(《作家》2012年5期)

《额尔古纳河右岸》是迟子建所著的长篇小说,获第七届茅盾文学奖。小说以一位年届九旬的鄂温克族最后一位酋长女人的自述口吻,讲述了一个弱小民族顽强的抗争和优美的爱情。小说语言精妙,以简约之美写活了一群鲜为人知、有血有肉的鄂温克人。

在中俄边界的额尔古纳河右岸,居住着一支数百年前自贝加尔湖畔迁徙而至,与驯鹿相依为命的鄂温克人。他们信奉萨满,逐驯鹿喜食物而搬迁、游猎,在享受大自然恩赐的同时也艰辛备尝,人口式微。他们在严寒、猛兽、瘟疫的侵害下求繁衍,在日寇的铁蹄、“文革”的阴云乃至种种现代文明的挤压下求生存。他们有大爱,有大痛,有在命运面前的殊死抗争,也有眼睁睁看着整个民族日渐衰落的万般无奈。然而,一代又一代的爱恨情仇,一代又一代的独特民风,一代又一代的生死传奇,显示了弱小民族顽强的生命力及其不屈不挠的民族精神。

《白雪乌鸦》是作家迟子建2009年创作的长篇小说,小说描写了哈尔滨傅家甸地区的民众在鼠疫来临之时遭受的灭顶之灾。

迟子建用她沉静而饱满的叙述,带读者走进那座灾难笼罩下的城市。沉闷混沌的日子、迷惘诡异的氛围。所有深藏的爱怨情仇,在死亡的重压下活力萌发,枝缠叶绕,难解难分。

2011年1月14日小说《白雪乌鸦》获双年奖“年度最佳”长篇小说。

小说讲述了1910年到1911年哈尔滨鼠疫大爆发期间老城傅家甸人的常生活。这是日俄战争之后东北的一个小城区,俄罗斯人、日本人和中国人杂居一城,民族矛盾和文化融合渗透在五行八作的日常联系之间。这种日常联系,包括柴米油盐,包括买卖交换,包括生老病死,包括爱恨情仇。突然,鼠疫携带着浓重的死亡气息,幽灵般降临了。从老城的旅店开始,蔓延到家家户户,一座城瞬间陷入了恐慌。随着疫情的蔓延,“人的命变得比煎饼都薄”,死亡一时间变成了日常生活的一部分。接着,整个城反而又在悲情中活泛起来了。对于普通百姓来说,既然不可抗拒,不如安之若素,静等其变,甚至不如将日子过得更为风生水起。

《伪满洲国》是迟子建1999年创作的长篇小说。作品描绘了日本占据中国东北三省,建立了满洲国伪政权那个令中国人刻骨铭心的时代,写足了当时东北地区的人物生活。

《伪满洲国》中所描述的是一群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普通人物,他们有着自己的生活,从溥仪、婉容、祥贵人、福贵人等皇室成员,到胡二、杨三爷、王小二等所谓贱民;从王亭业、郑家晴到王金堂、祝兴运;从李香兰、谢子兰到慰安妇、朴善玉、杂货张,这各色人等的书写,都是从日常生活写起。作者通过记录他们的家长里短、喜怒哀乐、悲欢离合、命运浮沉,来展示伪满洲国统治下的民众生活状态,并希望以此来还原、或者说论证这段历史的存在。

《迟子建散文》收录当代著名女作家迟子建的《水袖烟波》、《雪山的长夜》、《最是沧桑起风情》、《哑巴与春天》、《蚊烟中的往事》、《故乡的吃食》、《女人与花朵》、《时远时近的光》、《狗春秋》、《我的梦开始的地方》、《从山峦到海洋》、《一个人和三个时代》等作品。

书中所选的散文,有迟子建对童年生活的追忆,有现实生活的写照。透过文字,可以深深地感受到她敏锐的才思和灵动的气息,让人感到回忆的醇香温暖。

赵武:很想知道您每天的生活与写作是如何安排的?

迟子建:我与大家一样,过着平常的小日子。无外乎上班,读书,写作,出差开会,买菜做饭,黄昏散步。只要进入小说,我喜欢一气呵成。小说如果断断续续地写,气韵会受影响。我通常上午写作,五十岁后,晚上绝不开夜车了。

赵武:除了写作,您还有什么爱好吗?过了五十这个知天命的年纪,您对未来有什么计划和调整?

迟子建:说来惭愧,除了写作,我最大的爱好是吃。所以喜欢逛夜市买时令蔬菜,喜欢去超市的副食品柜台。一边听音乐一边下厨,尤其是在菜品上来个创新,对我来说是一种享受。此外,喜欢看看足球赛,比如激战正酣的欧洲杯,因为时差原因,虽然不是每场必看,但重要场次还是会熬夜看的。这次欧洲杯的威尔士和冰岛大放异彩,让人惊艳。

陈元喜:您是中国最为优秀的女作家之一,请问一下您觉得女性的身份给您的写作带来的帮助和不便各是什么?

迟子建:性别是与生俱来的,是自然属性,谁写作时会先做一番性别认知再下笔呢?我不喜欢在“女”字上做文章,因为真正有女性色彩的文字,都是天然流淌的。鲜明的性别标签,也许成就了文学史上的一些优秀作家,但我更爱那些没有性别标签,却特色鲜明的作家,因为在我眼里,再炫目的标签,都是写作的“身外之物”。

陈元喜:说到这里,问一个比较有意思但或许不太专业的问题,在其他行业里,多是男性当道,但是在文学领域中,女性作家这些年似乎成绩非常突出,就拿作协主席来说吧,我知道的就有中国作协主席铁凝,你是黑龙江作协主席,还有王安忆、方方、范小青、赵玫、邵丽等。就个人的体验来说,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现象?

迟子建:现在全国省级行政区,有三十多个吧?虽然地方女作协主席的比例在提高,但相比男性,队伍也算不得庞大。你提到的这些女作家,是创作一直很活跃的,像王安忆、铁凝和方方,从上世纪八十年代至今,一直是文坛的中坚力量。作协的体制是,党组负责日常工作,所以主席更多的是参与文学活动。我觉得在一个专业性较强的团体里面,还是能起到积极作用。但前提是,一个作协主席如果没有好作品,失去创造力,无论男主席还是女主席,都是件尴尬的事情。

把奖项看得过重,或者过于鄙薄奖项,都是缺钙的表现

陈元喜:当作协主席对你自己的写作有影响吗?这一角色是不是对新人的扶持和文学事业的发展比较有利?

迟子建:我做了六年作协主席,如果说它对写作完全没有影响,那是不客观的。这六年来,我主持了首届萧红文学奖的评选,以及黑龙江省政府的三届文艺大奖的评选,策划出版了以中青年作家为主的两年一辑的“野草莓”丛书,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现已出至第三辑。今年我们又做了“晚华文萃”丛书,为黑龙江健在的80-90岁的十位老作家出书。当然,日常与文学相关的业务,属职责范围内的,尽力去做好。我的体会是,如你所言,这个角色对新人的扶持确实比较有利。但各省财政情况不同,黑龙江属于经济欠发达地区,对文化的投入与经济发达省份难以相比。我们尽可能地创造条件,做些对文学有益的事情,在这个过程中,也是自己积极参与社会的一种方式。

陈元喜:您是读者最为关注的中国作家之一,他们都期待着你的新作,起码我及我的家人,都在等着您的新作,请问一下,您目前的创作是什么情况?在您整个人生当中,创作处于一个什么样的状态中?

迟子建:《群山之巅》之后,我调整了一年,刚刚写完一个中篇。创作是我生活的一部分,过了五十岁,依然痴迷于文学,还有许多要表达的,这对我来说就是福气。

陈元喜:我曾经做过统计,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您是中国作家里边唯一一个获得了三次鲁迅文学奖的作家,也是极少数的同时获得了茅盾文学奖的作家?你怎么看待自己获奖,又怎么看待评奖?对获奖还有预期吗?比如更大层面的奖项。

迟子建:针对这个问题我曾说过,写作仿佛是一个人在闷热的天气走长路,走得汗涔涔时,一阵凉爽的风袭来,让你觉得惬意,得奖就像这样的风。可是再怡然的风,不过一阵,很快就散了,剩下的还是漫漫长路,等着一个写作者孤独地走下去。作品获奖是对文学创作的一种肯定方式,但不是唯一的方式,也不是最重要的方式。因为中外文学史上,有很多作家的伟大作品,并没有顶着奖项的光环。把奖项看得过重,或者过于鄙薄奖项,都是缺钙的表现。

我写了一些满意的作品,它们能活多久,就看它们的造化

陈元喜:文学作品也是一个独立的生命个体,您的很多作品已经成了经典,您感觉自己哪部作品寿命最长而将得到传世?有没有短命的作品呢?或者被埋没过的作品呢?

迟子建:短命之作长命之作都不敢论断,但我确实有幼稚之作,比如我编辑短篇小说编年本和中篇小说编年本时,有些早期的中短篇,确实有可以被遗忘的作品,但创作总要经历这样的阶段。我不知道自己的哪些作品会长命,这跟人的寿命一样,难以预测。我只知道自己写了一些目前还比较满意的作品,长篇中篇短篇都有,它们能活多久,就看它们的造化了。造化深,我是说内里真正光华灿烂的话,它们就会经得起时间之河的淘洗,经得起读者挑剔的眼光;造化浅,缺乏内蕴的话,它自然会逐渐干涸下去。所以岁月是好东西,它能尽可能地去芜存菁。当然,在复杂的社会环境和掺杂着某些个人变态欲望的文化生态中,也不排除好作品被埋没遭鞭挞而貌似深刻的浅薄之作却大行其道的命运。

陈元喜:您的《额尔古纳河右岸》获得茅盾文学奖时,你在发表获奖感言时,谦虚地表示有些没有获奖的作品,比如轮椅上的巨人史铁生,他们的作品也值得我们深深的尊敬。您是如何评价自己这部作品在您个人整个创作中的地位的?这部作品在整个茅盾文学奖中的地位又是怎样的?

迟子建:我无法评价《额尔古纳河右岸》在整个茅盾文学奖中的地位,但我可以说这部长篇,是我写作生涯不会被自己遗忘的一部心血之作。因为无论是个人情怀的表露,还是对历史的回溯,对现代文明的反思,对文学的表达,都是浑然天成的。

陈元喜:有评论认为,《额尔古纳河右岸》是一部具有史诗品格与世界意义的作品,许多作家在获奖后,都不敢轻易下笔了,或者说是遇到了某种瓶颈,但是您此后又创作了《白雪乌鸦》与《群山之巅》两部作品,似乎越写越好了。您是怎么突破瓶颈的?您觉得自己是不是超越了?

迟子建:这三部长篇其实是很难对比的,不能说谁落后于谁,也不能说谁超越了谁,因为它们气象大为不同。写作《额尔古纳河右岸》,我的笔触在青山绿水和茫茫飞雪中游走,风雨雷电是它的“魂魄”;写作《白雪乌鸦》,我“遭遇”了百年前的哈尔滨大鼠疫,书写灾难中的人性微光,有如每天在与亡灵对话,说不出的沉重。到了《群山之巅》,我的笔伸向现实的泥淖,伸向人性荒寒之处,我笔下的龙盏镇,在那个阶段就是我心中的“神庙”,蒙冤的,洗罪的,纷至沓来,所以这部长篇对我挑战最大。

一个好作家应该做个好导演而不是好演员

赵武:《群山之巅》围绕龙盏镇而出场的许多人物都能互相联结,各个人物形象鲜明,活灵活现,连人物的配备(比如:屠夫辛七杂的各种屠刀)或者动作(取太阳火)也是生动出彩,故事也充满传奇色彩,深深吸引了读者,这么庞大的结构体系,您是如何将它聚拢在一起,而且还要把每个人物故事交代清楚?

迟子建:《群山之巅》出场人物确实很多,有的是浓墨重彩的,有的是淡笔勾勒的,因着人物轨迹的不同,所以他们在色彩上深浅有别。在作品中能够把我想表达的尽力展示出来,结构起了关键作用,也就是故事的讲法。我采用倒叙回溯的方式,每个故事都有回忆,这样就能把现实与历史有机地融合起来,俭省笔墨。去年我在北京师范大学做驻校作家演讲时,曾谈到一个好作家,应该做个好导演,而不是好演员。你要调动所有人物,让他们怀揣不同的心事,各有归属。

陈元喜:大家好奇,你是有生活原型呢?还是完全靠着一个作家神奇的想象力?您的想象力是怎么生发的呢?想象力可以培养吗?

迟子建:想象力当然可以培养。《群山之巅》有些人物,是有生活原型的。但原型人物进入小说后,生长的形态是靠作家的心智和笔力来完成的。丧失虚构,等于丧失了小说的根本,因为小说是艺术,而虚构是艺术的翅膀。

如果不关注人物的救赎,那关注的就不是小说了

赵武:有些情节的处理,涉及到目前的社会现象,比如贪官的收礼账本、医学院大学室友投毒案、照顾瘫痪丈夫数十年的凄苦无奈、活体移植肾衍生出回沪知青的下乡往事……您几乎都把他们写入了小说中,在山林之中的单纯小镇或县城,这些时事是真的发生了吗?还是有人为的痕迹?

迟子建:我少时在小山村生活的时候,因为叔叔是县城的医生,所以死刑犯在山间被执行枪决后,他曾奉命去法场取过器官,给我留下惊悚的印象。而土葬变火葬,我姐夫的母亲,就不幸成为那座小城火葬的第一人,当时我刚好在场。至于知青下乡往事,我小学的时候,教我们的老师就是上海知青。而逃兵辛永库的原型,是我在中俄边境相遇的。为什么读者会以为在青山绿水和偏远之地,罪恶和冤屈就不会生长和存在?其实写什么样的事件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作家对这个事件的态度。如果读者只看事件本身,不关注人物复杂的内心世界,不关注爱恨纠葛,不关注人物的救赎,那关注的就不是小说了。

赵武:小说最后,安雪儿放下沉睡的幼儿毛边,独自跑到土地祠,途中遇大雪纷飞,她还执意往前,到土地祠后被傻小子单夏非礼,这个结尾您是否满意?有没有考虑过另外的结局?毕竟前面众人捧为精灵的安小仙已经被强奸了一回,坠入红尘,最后再遭此一劫,对读者是不是有点残忍?

迟子建:这个结尾我非常满意,而且我并没有写单夏会强奸安雪儿。他在大雪纷飞的土地祠,也许只是天然地拥吻她。可是堕入凡尘的安雪儿,会本能地发出求救的呼喊。很多读者面对这样的结尾,思维基本都是朝向一个方向。这也说明,我们的思维定式,影响我们对人物的理解和判断。我尊重任何解读,但作为笔者,会感到遗憾。

赵武:我觉得你对生死的题材似乎有些感悟,在人物的主线中,屠夫辛七杂、法警安平、刻碑人安雪儿、理容师李素珍,再加上镇内老人对土葬和火化的讨论,为什么您对这个题材感兴趣?您是怎么理解生死的?

迟子建:在某个时空,生不是开始,死也不是终结。

赵武:我们都知道您对出生的黑土地有一种情怀,在时代的发展中,每个地方的风土民情总会被时代改变,《群山之巅》是不是对社会迅速变化、对环境的破坏和污染渗透到原本清净无染的家乡表示担忧?

迟子建:不仅是乡村,即便是城市,社会迅速发展变化所带来的,并不仅仅是好处,弊病一样存在。就像我在《额尔古纳河右岸》中对现代文明进程的反思一样。一条大河的流淌,泥沙俱下,也在所难免。

未来的文学世界一定是青年人的,但是打文学的天下,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陈元喜:您曾经写过一个小说《世界上所有的夜晚》,女主人公在丈夫车祸去世后独自远行,背景应该是您自己伤感的经历,那么主人公后来的部分也是你自己的故事吗?

迟子建:《世界上所有的夜晚》,确实有我个人生活的影子,也最接近我的心灵世界。爱人车祸离世那个阶段,是我过得最艰难的岁月。我对过去难以忘怀,特别想用一篇小说,来告别或者是来纪念我的那段情感,于是就有了这部中篇。我在开篇写到:“我想把脸涂上厚厚的泥巴,不让人看到我的哀伤。”这句话是我真实的感受,那时我不想让任何认识我的人看到我,也不愿意让人看到悲伤。我在这里写了矿难,其实也是写一个人的伤痛和社会伤痛的关系,哪些伤痛轻如浮云,哪些伤痛是彻骨悲凉的。

陈元喜:读者非常关心你的生活,自从您丈夫出意外之后,你用写作来疗伤,您的伤疗得怎么样了?您就没有打算重新组建一个家庭吗?是否还没有从那段感情中走出来?那段感情到底对您带来了什么影响?

迟子建:谢谢读者关心,但是真抱歉,我无法回答您的问题。我只能说,聚散是缘。真正关心一个作家的话,还是关注他的文字吧。作家的情感世界,都在文字里。

陈元喜:目前,随着新媒体的不断发展壮大,纯文学似乎越来越受到了青年读者的冷落,您是怎么看待文学发展正在经历的这场变革?您担忧纯文学的前景吗?您对青年读者的浅阅读和娱乐化,有什么样的推荐和提示?

迟子建:如果说文学是块蛋糕的话,那么以前这块蛋糕是放在一块盘子中,现今新媒体的兴起,蛋糕被切掉了一部分,放在了另外的盘中而已。做蛋糕的人不要考虑有多少人分吃它,只管做好你的蛋糕就是了。如果有一天无人分享,自己享受也是一种福气吧。青年人应多读经典书,它们就像便宜的老处方药,非常有效。未来的文学世界一定是青年人的,但是打文学的天下,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1、生活本身就是最好的老师,它会在不知不觉中把你引向正确的人生之旅。

2、渴望在最短的时间里获知某种事物的精髓是人的共性。

3、我的医生就是清风流水、日月星辰。

4、辉煌便是死亡的前夜!

5、不说人间陈俗事,声声只赞白莲花。

6、一个人可以一生都没有获得过爱情,但没有一个人一生没有渴望过爱情。

7、我知道真正的生活是朴素的,它纤尘不染,就像一条刚被雨水洗刷过的

8、没有路的时候我们会迷路;路多了的时候,我们也会迷路,因为我们不知道该到哪里去。

9、我把头深深地埋进他的怀里,就像一只鸟偎在温暖的巢穴里。

10、虽然我不惧怕生活中出现的一切魔影,虽然我知道苦难也是上帝赐予我们的一种生活,但我还是要把得到的快乐当成一笔财富,把快乐的因子遗传给后代,这不错误。

11、对人而言,以道德来压抑幸福感和情感,这世界还有什么值得令人动情的事物而让人赖以生存呢?

12、我是山,你是水。山能生水,水能养山。山水相逢,天地永存。

13、愿这世界情歌不绝,愿这世界的男女在回首往事时能重温旧时情怀,愿我们的告别不是因为仇恨和厌倦,而是因为爱。为爱告别。

14、年轻人回首往事是由于没有经历太多的人世沧桑,这种回首带有某种浪漫和虚荣的成分。真正尝遍人世间的的酸甜苦辣后,大约是不屑回头遥望的。

15、别看那一本本无言的宁静的书,一旦迷上它,你会为那种无与伦比的辉煌所叹服的。

16、故事总要有结束的时候,但不是每个人都有尾声的。

17、我想花朵也许就是女人的灵魂,而蜜蜂则是男人的魂灵。当蜜蜂嗡嗡地叫着从这朵花又跳到另一朵花时,花朵还是静静地呆在原处,一如既往地开放着。

18、我发现,人越是独自面对生活,才会有独特的判断力。

19、人们出生是大同小异的,死亡却是各有各的走法。

20、我开始意识到,那种至纯至美的欢乐已搁浅在童年,童年已变得十分遥远和亲切。

21、我喜欢气短的英雄,我不喜欢永远不倒的神。英雄就应该倒下。

22、我曾想,一个人的一生有一半是在睡眠中度过的,假如你活了八十岁,有四十年是在做梦,究竟哪一种生活和画面更是真实的人生呢?

23、在荣誉的桂冠下面,在欢呼声的背后,便是孤独,我们的孤独!

24、能够遗忘的事毕竟也就是我不该记住的,所以也就不再深究它们。

25、一个女人如果能为一个男人幸福地晕厥过去,她这一生就没有白活。

26、生活是永远不会圆满的。但是,曾经拥有过圆满,有过,不就足够了吗?

27、一个不再大喜大悲的人,是否是心态老化,心态走向迟暮的一种表现?

28、一个女人如果能为一个男人幸福地晕过去,她这一生就没有白活。

29、如果我爱一个人,我会把双手陷在他的头发间,抚弄他的发丝。如果我年事已高很不幸地在临终前像大多数女人一样伸出了手,但愿我苍老的手能哆哆嗦嗦地抓住我深爱人的手。

30、其实生活中藏着很多秘密,有秘密的日子没有什么不好的。

31、我是山,你是水。山能生水,水能养山。山水相逢,天地永存。

32、理想与现实究竟有多远?我想要多远就有多远。

33、被心酸浸漫着的幸福,一定像洒满晨雾的蓓蕾一样让人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