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曼西藏生死书 叶曼老师: 西藏生死书 (五)

2017-07-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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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MP3-05 P60 书:从某个角度来看,凡夫心闪烁不定.执着.不停地干预别人的事;它的能量都耗费在向外投射上.有时候,我把它想成墨西哥的跳

MP3-05 P60 书:从某个角度来看,凡夫心闪烁不定、执着、不停地干预别人的事;它的能量都耗费在向外投射上。有时候,我把它想成墨西哥的跳豆,或在树枝间不停跳动的猴子。然而,从另一个用度来看,凡夫心却有一种错误而迟钝的稳定性;一种模糊而自我保护的惰性;一种习气深重像石头般的顽冥不灵。

凡夫心像诡计多端的政客那么机巧,疑神疑鬼,不相信别人。蔣扬钦哲写道:“擅玩欺骗的游戏。”我们就是在这种混乱、迷惑、没有规律、反复无常的凡夫心作用下,不停地变化和死亡。

叶曼:对,我们自己以为自己的这个凡夫心,世间的一切东西都在这个凡夫心创造下的,不但创造了它,而且我们得意非凡,我们陷在这里面。我们都看过西游记,孙悟空大闹天宫,大闹海底,没有人降服得了他,最后,五指山把他压住,这五指山是什么?金木水火土。

把他压住以后,陷在里面。我们这个心呐,不停地在那儿跳,岂止是象豆子跳,我们真象孙悟空的十万八千里一个跟头就折过去了。

压在这里后,怎么能让一个凡夫把这个心控制住?唯一的办法,紧箍咒,所以,我们要静下来、要打坐、要念咒就是我们的紧箍咒。唐僧拿孙悟空没办法的时候,就念紧箍咒,一念他头痛的不得了,只好降服了。等到了雷音洞,取了经以后,他说师父,经也取了,请把紧箍咒也取消吧!

他说,你自己摸摸,哪有什么紧箍咒。没有了,根本就于存在,紧箍咒是我们自己要降服自己的,自己给自己套上的紧箍咒。这个紧箍咒为什么?因为我们的心在那儿乱跑乱跳,我们现在用任何方法,观音法门也好,六妙法门,用各种不同的方法,为什么?就是要把这个孙悟空抓回来,给他上个紧箍咒,让他不要乱跑。

等到我们真正,他受我们控制了以后,有紧箍咒吗?没有!所以,不是有心息妄想,只缘无事可思量。

不要有心去求真,你只要息妄就可以了。所以这个心不得了。所以我们称这个心是“心猿意马”,马是不停地在跑,这个意念也是不停地在跑,我们今天想要这样,明天想要那样,于是这个孙猴子跳出来了,不停地在那儿想,要变花样。

书:下一段: 另外,我们还有心的本性,也就是心的底蕴,是永远不受变化或死亡所触及的。目前,它就隐藏在我们的心中,在凡夫心中,被我们急速变化的心念和情绪所蒙蔽。就好像一阵強风可以把云吹走,露出光芒四射的太阳和广阔的天空,在某些特殊的情形下,某种启发也可以让我们揭开且瞥见这种心性。

这些灵光一现固然有许多深度和程度,但每一种深度和程都可以带来某种了解、意义和自由,因为心性就是了解的基础。

西藏语称为rigpa,是指当下明智、清晰、辉煌和觉照的本觉。它可以说是知识本身的知识。 叶曼:这就是描写到只是深一层,就是我们昨天说的,我们知道痛的那个是什么?我们知道发愁的那个东西是什么?知道痛的那个心是什么?知道烦恼知道快乐的那个心是什么?它要说的是这个心。

这一个心,我们偶尔灵光一现,突然间发现它,但随即WU云又过来了,这灵光一现,不是悟吔,许多人把它当做悟,这是意解心开,意解心开,有人把它管做小悟。

当你对于某一段书,某一段话,自己的疑团,唉呀,豁然开朗,诸位不要以为这是悟了,这只是意解心开。这时候有一点灵光突然地一闪,但跟外界一接触,又没有了,照旧了,问题就出在这个。

所以,我们怎么能看到这个心,佛经译成这个中文,汉文的时候非常麻烦,所以这个心好多人把它以为是肉团心,以为是会想的心,以为真有一个了不起的心,我们常说我们要明心见性。有人说明心,是啊,我会想啊。所以,在楞严经里头,阿难七处真心,摸不着真心在哪里?心在內、在外、在根、无所住、一切地方在找这个心,找不到,觅心了不可得。

但是,这一切的东西,好的、坏的、都是从这个心来的。心是什么?心是本性所发出的作用。

我们要了解这个作用,才能见到它的本性。就跟我们看到电灯、录音机、冷气机,看到这些东西,不过是电发起的作用,而我们知道有电,所以先明心,知道这个作用,由发起的这个作用,见到能起作用的本性。一步一步,佛法在世间啊!

没有这些电器,你怎么知道世间的万法由什么发起的,能知道这个话,你要明了心,一层一层的,才能见到这个性,一定要了解。 书:请不要误以为心性只有我们的心才有,事实上,它是万事万物的本质。我们要一再強调,体悟心性,就是体悟万事万物的本质。

叶曼:这跟我们讲华严经杜顺和尚头一个偈子一样:世人欲识真空理,身內真如还遍外,情与无情共一体,处处皆同真法界。杜顺把华严的真正精髓就在这个偈子里头说出来,我们自己以为我们跟外界是完全相隔的,其实,不是,身內的真如跟外面的真如完全一样。

到处都是,不管有情还是无情,都在法界之內。所以,在华严里头,没有一个地方不是它,没有一件事情不是它,成佛、悟道是它,做凡夫、下三恶道,都在法界之內,所以能够了解这个以后,体悟心性,就是体悟万事万物的。

真正大彻大悟的人,知道世间法就是佛法,在你行住坐卧的中间,你就可以体悟出来。所以,愚夫愚妇日用而不知,但真正大智慧大圣贤,要找它跟万事万法有什么关系。

书:历史上的圣人和神秘家, 用了不同的名词来修饰他们的开悟境界,给予不同的面目和诠释,但基本上,他们都是在经验根本的心性。基督徒和犹太教徒称为“上帝”;印度教徒称为“我”、“湿婆”、“婆罗门”和“毗湿奴”;苏菲教徒称为“隐藏的性质”;佛教徒则称为“佛性”。

所有宗教的核心,都肯定有一个基本的真理,而这一生就是演化和体悟这个真理的神圣机会。 叶曼:这我要批评仁波切的地方,他因为在国外宣传佛教,他不得不牵就国外的各种宗派,把这些跟佛法的明心见性扯在一起。

差好远好远。但是,他为了适应社会的需要,把这些放在一起。我昨天有讲,学佛的人要记住六个字:无主宰非自然。这个无主宰,我们说佛法可以是个“无神教”,无主宰的教,跟其它的所有的宗教都不同。

我们学佛的,我是我自己的主人,这一点非常不同。我的生死、祸福、一切的一切都在我自己的手中,不是说它们没有,在佛教来说,有的阶段差得很远,“凡所有相皆是虚妄”。

那么这些相都是虚妄的,你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如来啊,“诸相非相,即见如来”。金刚经可以说所有佛经最基本的基本,在金刚经里面再把收缩了,心经,什么都没有,一直无到底,最后,无智亦无德。

以无所得故,菩提萨埵。才能真正了解什么叫做佛法。什么叫做“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这才是无上正等正觉。所以把这个了解后,仁波切不得已,想在世界弘扬,把这一段写上,我们千万不要这样,这不是究竟,差好远,我们要注意。

书:任何人只要从愚痴中完全觉悟,并打开了他的广大智慧宝藏,都可以称为佛陀。佛陀就是彻底根除痛苦和挫折的人,他已经发现了恒常不死的快乐与和平。 叶曼:所以,这个四祖去度牛头山的法融法师时,说:要记得百千法门,都在方寸之中。

象河沙一样的妙德都在心里头,所谓戒、定、慧、神通、我们都本自具足。我们的神通很大吔,神通与妙法,担水与搬柴,如禅宗所说的神通,我们怎么修吶?我们要知道:既无三界可出,也无菩提可求。

你只要不做善,不是有心为善,你不做恶,不是为贪欲而做恶,你了解这个以后,能在行住坐卧中间,你可以住处,跟它接触的地方都发现了所谓的佛法的妙用,这个东西都可以明心,你自己完全快乐,无忧的,你可以成佛。

住处都看到佛法的妙用,你这叫做佛,看你放下放不下,我们常说放下,连放下都放下,就是我不为善,我也不为恶,我们有心为善,其善不赏,无心做恶,其恶必罚。所以,这个非常严厉,很残酷的事情。当时,我在那儿做善事,在这儿帮忙大家,在这儿度众生,只有这一个念头存在,你这个都取消了,因为你已经给自己打了奖章,我在做善,心里好高兴,我自己已经赞美了自己了。

所以,其善不赏。所以,佛家里说:诸恶莫做,众善奉行。

众善奉行还是很浅的阶级,一定要象《道德经》里下篇讲的“上德不德,是以有德”(下德不失德,是以无德), 你要是自以为有德的话,这个是下德,真正要无以为才是上德,等而下之,我在那儿做好事,这已经是下德了。

再说到仁啊、礼啊、义啊、那就等而下之,越来越下了,因为你给它一个好的名词,这个好名词一给,分別心已经有了,这个分别心一有,凡夫心也产生了,离着我们所要追求的那个明心见性差一截的了。 书:佛陀不是一个人,与你我无异。

他从来不说他是神,他只知道他有佛性—开悟的种子,而且任何人也都有佛性。佛性是每一个生命体与生俱来的权利。我常常说:“我们的佛性,就像任何一位佛的佛性那么好。”这是佛陀在菩提迦耶开悟时带给我们的好消息,很多人认为这个讯息极具启发性。

他的讯息----一切众生皆可成佛---带给大家无穷的希望。透过修行,我们也可以开悟。如果不是如此,那么自古至今无数开悟的人们都不可能办到。 叶曼:我们学佛,头一个要信,信为道德源功德母,我们都錯了,我们都在迷信,迷信什么,以为佛可以帮我们开悟,以为求佛,可以,活着可以保佑我们富贵吉祥,死了以后可以不堕三恶道,完全錯误。

所以,释迦牟尼佛说:智信我而不了解我的,是迷信。

这种迷信比毁谤我更毁谤佛法。所以真正的智信是信什么,信佛说的:意在众生皆具如来智慧德相,只因妄想执着。记得哦,下面是,不能证得呀!本来都有,我们自己证不来而已。人人都具足,真正到观自在菩萨,他能照见五蕴皆空的时候,他自己才发现,无智亦无德,智慧在哪里,都在我们这儿。

最笨的人,佛性智慧都有,最坏的人,十恶不赦的人,他的佛性他的智彗没有减少,所以,我们要相信的,是相信佛所说的这个,否则我们是迷信。

迷信的话,我们每天以为佛可以保佑我们,给我们世间可以得到的,这个全是毁谤佛法的人。 书:我们的佛心被包在凡夫心的瓶壁内。当我们开悟时,就好像花瓶破成碎片,“里面”的空间与“外面”的空间结合为一。

它们合而为一:当下我们才发现,它们从未分离也并无二致,它们是永远相同的。 叶曼:这个在禅宗里头,悟了道的人,他们常常说,我打破黑漆桶,又象大家描写,做桶,是一片一片,用个箍子箍起来。真正大彻大悟的人,这时候,突然间,好象那个箍桶子整个开开了,原来我们都是闷在这个桶子里的人,当这一把开了以后,所以,达摩祖师告诉梁武帝说:阔然无甚(音译,待查),这时候,你跟天地,世间一切,才知道,我们平常所见的,真是井底蛙呀!

我们看到的,就是井底这一点儿天,自以为了不起,可是,等到那个时候,等到黑漆桶打开了,我们整个自由了,才知道天地是这样的开阔,我们所争的这点芝麻绿豆大的事情,可笑万分。然后我们才知道自己是井底蛙。

书:天空与云 因此,不管我门是哪一道的众生,我们总有佛性,我们的佛性总是圆满具足。我们说,即使诸佛的无边智慧,也不能让佛性更圆满;而众生在似乎无边的混乱中,也无法污染到他们的佛性。我们的真性可以比喻成天空,凡夫心的混乱则是云。

有时候,天空完全被云所遮蔽了,我们抬头往上看, 很难相信除了云之外, 还有其他。但只要我们搭乘飞机,就可以发现在云上有无垠的蓝空。我们原先认为它就是一切的云,变得如此渺小,远在我们底下。

叶曼:这个是仁波切在自己开悟后体悟到的事情,这就是我们在心经里说: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我们下地狱,变畜生,或者身为蚂蚁,他的佛性没有短少一点,我们真正成佛,不是佛菩萨给我们增加了什么东西,所以,从来没有染污。

我们说垢,以净来打比,所以,根本无垢也就无所谓净,我们说增加了,是我们从来得来的,说减少了,是我们从里面减少的,从来,也不增也不减。这个,才真的讲到佛性。这是真正见到性。

书:我们必须如此牢记:云不是天空,也不“属于”天空。它们只是悬挂在那儿,以稍带淜稽和无所归属的模样经过,从来不曾弄脏天空,或在天空画下任何记号。 那么,这种佛性究竟在哪儿呢?它就在天空般的心性中,全然的开放、自由和无边无际。

基本上,它简单和自然得不受污染或腐化,纯洁得甚至不能用净或垢的观念来形容它。当然,我们说这种心性有如天空,只是一种譬喻而已,可以帮助我们开始想象它无所不包的无边无际,因为佛性具有一种天空所不能拥有的性质----觉醒的光明灿烂。

有道是: 佛性只是无瑕无垢的现前觉醒, 知晓一切,空无体性,浑然天成,清明圆净。 叶曼:这个很美啊,我们上一次讲到律宗的时候,曾经把弘一法师临终的偈子写给大家:体看(音同,待查。

悲欣交集?)。我们对于这个的描写都是晴空万里,当你真正晴空万里的时候,可以看到阔然无甚,当我们妄念一动的时候,立刻云意就遮住了,本来一切都是晴朗的、明亮的、万里无云的,可是我们一个念头起来,于是,一念无生才体现,六根才动被云遮。

我们一念不生的时候,一切全体现出来,当我们六根刚一动就云遮起来了。从古至今,描写我们凡夫一悟道的整个阶段都拿天空跟云来比喻。所以,这个云变化无穷,永远在那儿动,我们了解真正的晴空,无论白天也好,晚上也好,晴空从来不变的,这代表本体,而有云的这个六根眼、耳、鼻、舌、身、意才动就被云遮起来了。

这个云是白云苍狗,无常得很,时刻都在变化,这个云就是我们的念头,念头是什么呢?就是我们的妄想。

我们妄想什么?就是贪瞋痴慢疑,嫉妒邪见。能够把这个根本烦恼慢慢除去的话,就是修行,不是打坐,拜拜佛,是修行,修正我们的行为,什么行为?就是我们贪瞋痴慢疑,把这些东西慢慢地去,这就是修行。

书:敦珠仁波切写道: 没有文字可以描述它,没有例子可以指出它;轮回没有使它更坏,涅槃没有使它更好;它未曾生,也未曾死;它未曾解脫,也未曾迷惑;它未曾存在,也未曾消灭;它毫无限制,也不属于任何类别。

纽舒仁波切(Nyoshul Khenpo Rinpoche)说: 深广而宁静,单纯而不复杂,纯净灿烂光明,超越思议的心;这是诸佛的心。其中无一物应消除,无一物应增添,它只是自然洁净地看着自己。

叶曼:这不都是给心经下注解吗?现在的心经简简单单的,把所有的佛法都说了,是我们了解佛法,悟了之后,告诉我们,不要向外痴求,没有人帮得了我们,不可以向外求,为什么,因为一切都在自己心里头。

所以,我们常常说:佛是西天老比丘,何必向他苦追求。我们人人心里都个灵山塔,只须灵山塔下修,都在心里头。所以,佛所说的外道,什么是外道,心外求法是外道。就这么简单。真正的佛法是向內追求。

所以,我们在儒家说:知人是智,自知才叫明,你要反躬自成,自己来反问,自成才能明。你向外间去求的话,不过是世间的智慧而已,你要让自己真正明,这个明是有光亮的啊,你必须要反躬自求。在大学里头也是要我们正心诚意以后,才能齐家治国平天下。

所以,无论是儒家、道家、佛家,头一个,我们先问己,先帮自己的忙,把自己先弄好,才能度众生,我们自己都管不好,我们怎么度众生。了解真正的佛法是什么,才是真正的佛弟子,否则的话,不是真佛弟子。

书:P76=P64 我们所受的教育,几乎都在告诉我们,除了五官所能认知的世界之外,一切都不是真实的。 叶曼:我们现在来说,你们不科学,科学是幼稚园的小小班,佛是得了诺贝尔奖金的,我们拿幼稚园的小小班科学来对佛法说不科学,象我的老师胡适之,经常说:拿出证据来。

他一直以为他是非常科学,那他比庄子差多了,庄子说:六合之外,存而不论(六合之外,圣人存而不论;六合之内,圣人论而不议;春秋经世先王之志,圣人议而不辩。

故分也者,有不分也。。。)。东南西北上下,六合之外;是我们的眼耳鼻舌身意,不能知道的东西,庄子非常地科学,我们存而不论,搁在那儿我们不讨论,因为我们不能讨论。我们有什么资格讨论眼耳鼻舌身意以外的东西,太多太多了。

释迦牟尼描写真正组成万物的单位,叫零虚层(音同,待查),这跟没有快接近了。一个最小最小的单位,这是单位,多少个虚空可以组成一个零虚层,換句话说,多少个ZERO可以组成一个ONE,能不能变成,把多少个O加起来变成个一,能吗?不能。

所以佛问这句话,多少个O加起来变成个一?好好想想这个问题。我们学学庄子,六合之外,存而不论。 书:P78=66 西藏文的“佛教徒”念成Nangpa, 意译为“內省的人”---从心性而非从外面找真理的人。

佛教的一切教法和训练,都只针对一个目标:往內看心性,因而摆脱死亡的恐惧,帮助我们体悟生命的真相。 叶曼:所以这也就是所有看的,讲耳根圆通,文殊菩萨批评我们的,与其向外去听,何不反闻闻自性。

我能听的是谁呀?听这些声音,能听的是谁?这完全自己能够来反问,但是,这还不是究竟,不过,好的是我们人生所看的,都是水中月,鏡里的花,千江有水千江月,万里无云万里天。

你们试过没有,我们两人一起看月亮,我往东边走,好象月亮跟着我往东边走,你往西边走,好象月亮跟着你往西边走,这个水里的月,永远往下看,然后告诉我们往天上看,反省內视就是往天上看,这个往天上看的释迦牟尼说:如指中月。

人家问释迦牟尼月亮在哪里?释迦牟尼说:不要看水中月,看天上的月。于是我们这些笨人看指头,哦,原来这就是月亮,于是,不但月亮看不见,连指头都变成月亮了。于是,禅宗里头就有个指月录出来,告诉你,佛指你月亮在天上,指头不是月亮,你顺着指头看得话,眯着眼睛看,果然有个月亮,这个月亮是第二个月亮,我们眯着眼睛看,所有东西都是两个,于是,佛再告诉你,把你的眼睛睁开,眯着眼睛是法执,把你的眼睛完全打开,你才能看见真正的月亮。

法执是不要看水中月,而是往天上看而已。佛一直都告诉我们,月亮在天上,但是千万不要把佛的手指头当做是佛法,当成月亮。所以,释迦牟尼临终时说:我不曾说得一字。

为什么?他只是告诉我们向上看,找月亮。等到我们真正找到月亮的时候,我们才知道天心月圆啊。这是我们自己看到的。不是佛给我们看到的,那时候你才真正的见性,我们现在是真正做到慢慢明心,而我们唯一能做到的,还在这儿眯着眼睛见月亮,但比看水中的月亮进步了一大节。

书P79 觉悟的诺言 达赖喇嘛经常向我们提到,在现代世界中,许多人都缺少自爱和自尊,我们整个展望,都建立在自己的能力有限的錯误信念上。这就否定了我们有可能觉醒的一切展望;更可悲的是,违反了佛法的中心思想:我们本来是圆满具足的。

叶曼:这整个的问题就跟我们习性一样的,为什么这些邪道的人这么横行霸道,因为我们有一个錯误的观念,没有自信,我们一定要向外找,找一个有神通的人,有一个超越我们的人,我们见不到佛,见不到菩萨,他就称是如来再世,我是现世的佛,我是观世音菩萨的童子或者我是如来的再生。

于是,我有本尊,有分身,有各种的方法告诉大家我有多大的神通。

所以这些人都以为我有个人或有个东西让我依靠,忘记了我是唯一可以依靠的人。所以,又回头说那句话:学佛乃大丈夫所为,非將相帝王之所为。为什么,我们自己要负担一切,我们自己要管理一切。所以,大家要有自信。

这才是真正在学佛,这才是真正的佛弟子。 书:了解我们本身就有不死和永远清净的本性。这是世界所有神秘传统的诺言,而有无数的人实现了这种心性,过去如此,现在如此。 叶曼:所以十方三世诸佛,他们所证得的都是这一个东西。

过去,许多的记载,记载到那些悟道的人所体悟的就是这一个东西。假设有两个东西的话,释迦牟尼不会说:只此一成法,无二亦无三。就是这一个。他们所悟的,跟我们將来所悟的,完全相同,这才叫做印证。

看看过去这些记载,我们才知道自己是真悟还是假悟。骗不得人的。 书:这个诺言的妙处是:心性不是身外物,不是怪物,不是精英才有,而是一切人类都有;大师告诉我们,当我们体悟心性时,它是出乎意料的平常。精神方面的真理,并不是刻意经营的,也并不神秘,完全是一种常识。

当你体悟心性时,迷惑被一层一层剥掉了。你并非真的“成”佛,只是逐渐不再迷惑而已。成佛并非变成全能的精神超人,而是终于成为真正的人。 叶曼:所以,有位大师说:人成即佛成。

我们每一天是人的时候不是太多,我们常常在下三道,地狱恶鬼畜生,和阿修罗中间在那儿转,我们真正每天变成一个人的时候很稀少,假设我们真正的反省的话,真正的佛法既不是稀奇古怪的,也不是神秘超常的,它是平常、简单、世间。

这是真正开悟的人告诉我们的。 书:有一支最伟大的佛教传统,称心性为“平常的智慧”。我不能更充分表达它:我们的真性和一切众生的自性,并没有什么不寻常。讽刺的是,我们所谓的平常世界才真正的是不平常,因为我们对轮回世界的迷惑景象,产生了疯狂的、刻意营造的幻觉。

就是这种“不寻常的”景象,让我们看不见“平常的”、自然的、人人本具的心性。 叶曼:真正了解这个的时候,我们才了解过去有大成就的人,为什么说平常心是道?为什么六祖说佛法离世间不离世间觉(佛法在世间,不离世间觉,离世求菩提,恰如求兔角),这些人都是他们的经验,在他们见性后,用我们的语言文字来描写他们所见到的东西。

书:因为在我们的文化里,我们过分強调智力,所以我们就想象觉悟需要高度的聪明才智。事实上,许多聪明才智反而是障碍。有一句西藏谚语说:“如果你太聪明了,就会完全抓不到重点。”贝珠仁波切说:“逻辑的心似乎有趣,却是迷惑的种子。

”人们也许沉醉于他们的理论,却可能失掉每一件事的重点。 叶曼:我们常常说你这句话不合逻辑,其实就是这句话就是不合逻辑的。特別是学哲学的人,常常得了哲学博士的人,出来告诉我们,他的哲学学了什么,我们越听越糊涂,因为连他都是糊涂的,我们知道了这个以后,不要沉醉于理论,常常理论本身就是个迷惑,因为真正的佛法是不可议不可思的,所以禅宗说的:言语道断,心行处灭。

甚至于你连想,着意即乖。

只要你一想,把你的意念搁进去,就錯了。那么,我们怎么来谈理论,怎么来谈逻辑呢? 书:禅修可以净化凡夫心,揭穿它的假面具,除尽习气和迷惑,让我们能够在因缘成熟时认清我们的真面目。 叶曼:可是这一点我们要注意啊,很多修禅的人提倡我们久坐必有禅。

这句话非常值得商量。我们假如认为我们坐禅不倒单就可以悟道,非常地錯误。禅坐不在坐,而是在禅,禅是思维修,妄想是带着我们跑,我们做它的奴隶,真正地思维是我们做思想的主人,不管是观世音菩萨说的,还是闻思修为也好,这个思维是我们做我们思想的主人,妄想是做思想的奴隶。

禅坐只是让我们知道心跟身是一元,当我们身体安示了,这一个坐法可以让我们的心置心一处,这个的最要紧的不是在腿上做功夫,而是在心上做功夫。

这就跟怀让度马祖一样,大家要到衡山去,都看到一个魔境台,六祖曾经跟他的弟子怀让说,在你的座下將来出一匹小马,这一匹小马將来要踏杀天下人。后来怀让在湖南衡山听说有一个年轻人可以打坐不倒单,久坐,那么,于是怀让去度他,一看他,果然坐得很好,于是就在他的旁边磨起砖来了,拿砖在石头上磨,这个年青人就问他:你在干嘛?他说我在磨镜子。

他说:磨砖可以做鏡子吗?怀让就问:那你在那儿干什么?他说:我打坐要做佛。

他说:磨砖不能成鏡子,打坐可以成佛吗?都告诉我们,打坐可以成佛。他说:一个牛车,让他走,是打牛呢?还是打车?我们把车打烂了,都没法走的。我们的心是牛,我们的身体是车而已。

我们把车修好了,牛能跑了,这个车就平平安安上路。所以,我们的人经常在那儿打坐,打到后来,两个腿麻了,坏了。所以,六祖说,人家说,我可以打坐,坐很久,不倒单。六祖笑这个人:生时坐不卧,死后卧不坐。一副臭皮囊,如何做功课。

所以,我们要记得,打坐只是手段,不是目的。不要以为自己今天坐了多少场,坐多长了,打坐让我们置心一处,为什么,因为身心是一元的,否则本末倒置。 书把心带回家 (99版第72页第二段) 天空就是我们绝对的本性,没有藩篱,无边无际;大地则是我们相对的现实,我们的相对心和凡夫心。

我们坐禅时的姿势,象征我们正在连接绝对与相对、天空与大地、天堂与人间,就像鸟的双翼,融合了我们如天空般的无死心性,和虚幻有限的凡夫心地。

叶曼:许多人认为我们必须超越这个世间,我们才能够真正见到自己本来的心性,实实在在,这个佛法没有离开世间,我们没有电灯,没有电器的话,我们怎么知道电的存在,只有靠着外面这些依赖电发起作用的东西,我们才知道电的存在。

当我们想要知道本性在哪里的话,要从本性所发生的作用去观察,本性所发生的作用在哪里?就是世间法。 P86: 书:佛教禅师知道心是多么的有弹性和可塑的。如果我们训练它,什么事都办得到。

下一段:“训练”心绝不是強迫把心压制下来或加以洗脑。首先要直接而具体地看清楚心的运作方式,你可以从灵修的教法或个人的禅修经验里得到这种知识。然后你可以开始驯服你的心,并娴熟地磨练它,让它就得越来越柔软;如此一来,你就可以成为你自心的主人,把心发挥到最圆满、最有利的地步。

叶曼:这就叫明心,假如我们知道这个心的力量有多強,知道这个心可以让我们往生西方净土,可以使我们成佛,它也可以使我们轮回,也可以使我们下地狱,这整个世界的东西都是这个心做成的,所以,我们可以使这个铁鸟在天上飞,铁船在海上漂,谁让我们做到的,我们现在人人都有千里眼,顺风耳,这是封神榜上描写来的,但是,我们现在都有了,我们现在想的东西,只要我们想得到的,我们的心就可以让我们做得到。

而这只是世间的一些东西,一个超越世界的东西也是靠这个心,才能做成的,所以,心的力量非常要紧。牛车不走,你是打车呢还是打牛,佛教里头,有个驯牛图,这里头的牛,你不能说我本来就具足,本来就自由,自在,本自具足的,但是这个牛的野性要我们驯服,所以,你先要牵着它的鼻子走,而且你要不时地鞭打它,然后让它慢慢地知道不会再伤农夫的这些苗、这些庄稼了,然后它才可以自由自在,这时候你可以把它放开,我们把它描写成什么境界吶?略为把它描写成孔夫子所说:我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

所以在牧牛图后面,第十个图,牛也没有了,牧童也没有了,到这个时候,阔然无甚,我们要找的是这个境界。

P87 (99版第75页第一行) 禅坐,就是要把心带回家。 叶曼:我们一直在外面奔驰,我们的这个六根不停地向外追逐六尘,很少回家的时候,所以,孟子说:吾善养吾浩然之气。

修道的是孟子,孟子又说:学问之道无他,求其放心而已。这个放心不是放下心,是放到外面的心把它带回家,所以,佛教的禅宗里头说,回家稳坐。我们的家在哪里,我们学佛不过刚刚走上路,我们连夫子的门墙都没有看到呢?要看到夫子的门墙后,我们要登堂,要入室,要问道,到屋子里头坐下来,我回了家了。

这点事情不简单。假设我们连路都没上的话,连门墙都没有找到,哪里是我们的家呀?所以回家稳家,这条相当的长。其实也不长,只是你要不要回家而已。

要回家,你一定找到回家的路。 P88 功德是从你的修行中所产生出来的力量和利益、安详和喜乐。 叶曼:我们把功德一直都误会了。所以,达摩见梁武帝的时候,梁武帝三次舍身出家,以前只有我们中国的僧人才吃长素,这是谁定的,梁武帝定的。梁武帝度了上万的人出家,他在江南盖了多少的庙,所以当达摩去见他的时候,他就非常自夸地说,我盖了这么多的庙,度了无数的僧,他以一个皇帝的身三次舍身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