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宣的孩子 载誉文坛笑对人生 ——杜宣同志最后的日子
2004年8月23日晚6时10分,著名剧作家、散文家、诗人、国际文学活动家、《文学报》的创始人之一,杜宣同志因病医治无效在沪逝世,享年91岁。 杜宣同志于1932年参加中国共产党。曾先后在上海、桂林、昆明、重庆、香港等地从事革命文化活动,建国后,曾任国际政治经济所所长、亚非作家会议常设局常驻代表、上海市文化局顾问、上海市文联副主席、上海市作协副主席、上海市剧协主席、中国剧协顾问、上海市对外友协副会长、上海市对外文化交流协会副会长等职。
他以极大的革命热情创作了一大批剧本、散文、诗歌,在中外文学界、戏剧界享有很高的声誉。 杜宣同志病重期间,中共上海市委、市政府、市委宣传部领导曾多次到医院探望。杜宣同志逝世后,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中共上海市委书记陈良宇,中共上海市委副书记殷一璀,中共上海市委常委、宣传部长王仲伟,副市长杨晓渡等分别到医院或致电对杜宣同志逝世表示哀悼,并向家属表示慰问。
杜宣同志遗体告别仪式定于8月29日上午9时,在龙华殡仪馆大厅举行。
上海泰安路,杜宣生前的寓所,灵堂设在书房里,里面摆满各方送来的花篮。百合、红掌、白玫瑰的围绕中,安放着杜宣的遗像,照片里的他笑得十分开怀。女儿桂未明告诉记者,这张照片是2002年5月杜宣和家人一起去宁波游玩时拍的。
两年前,杜宣因不完全肠梗阻入院手术,之后便一直住在华东医院,此次因为肺部感染引起并发症,“他走得十分突然。”桂未明瞬间红了眼眶,8月21日,医生告诉家人,老人的病情突然恶化,两天后,他便永远离开了我们。
桂未明说,杜宣生前清醒时已将所有事情都交代清楚,他要求丧事从简,但要办得“体面”,这符合他一贯坚持的对自己的尊重。记者得知,即使在医院里,老人也坚持每天洗澡、换衣服、刮胡子,整洁清爽地面对来人;他在医院里一直坚持练习书法,常常有护工、清洁工向他求字,他来者不拒,但一些想用钱买字的人却多被他拒绝。
杜宣非常热爱生活,乐于接受一切美好事物。
家人说,他喜欢穿新衣服,80多岁时还自己去购买衣料定做西装;身体健康时,他每天下午出门散步,去喝一杯咖啡,甚至在住院期间,他还保留着这个“喝下午茶”的习惯;他戒烟20多年,常常靠把玩烟斗来“过瘾”;他的病房里放着一瓶红酒,想喝的时候便给自己斟上一小杯;住院前一个月,他还和家人去了海拔2200多米的云南丽江,在那里,他带着氧气袋在古城里走了一圈,桂未明说,在云南时人们不肯收他的门票,他们说“因为他是从外地来的最年长的游客”…… 一生从事文学创作的杜宣始终关心着文化事业,住院期间,他坚持每天看书、读报,无法阅读的时候,便让女儿把新闻讲给他听;去年影片《邓小平》上映时,他特地向医院请了假,前去观看;“西班牙电影展”上,他也许是最年长的观众,一部《对她说》令他感动落泪;1999年,85岁的他坚持看完了连演三天的全本《牡丹亭》。
他常常与家人探讨文学和艺术,思维之敏锐开放,令人惊叹。85岁之后,他还坚持创作,话剧《弘一法师》和《田汉传》各写了一幕,结果因为生病耽搁下来,他还写过一个无场次小话剧,讲述两个年轻时的朋友在年老时开始一段“黄昏恋”的故事,家人说这个故事写得十分恬淡温馨,反映了那一代知识分子的爱情观。
杜宣是个重感情的人,对于自己的师长和朋友,他始终怀着深切的思念。以田汉为主角的话剧《狂飙》上演后,他一直想去观看,却因为生病错过了演出,最后他在病房里看了该剧的录像,并给予了中肯的评价;巴金先生百岁生日,他亲自参加庆祝活动,并当场写了几首诗;去年,上海话剧艺术中心复排《难忘的岁月》,他来到青年编导和演员中间,与他们交流创作心得,他说:“我写作的才华有限,但我写作时怀着深情。
” 人们也用同样的深情回报着这位可敬的老人,在他手术前,市委副书记殷一璀多次前去看望。在他进手术室前后,市委宣传部长王仲伟打了多个电话询问情况。在他住院期间,包括本报的领导在内的许多人都曾经去看望他,巴金的女儿李小林常常走进他的病房,在他生命的最后一个星期,李小林对他说:“我爱你,爸爸。
”在他住院的两年多时间里,家人一直轮流24小时陪在他身边,“亲情延续了他的生命”,桂未明说。 杜宣生前对自己参与创办的文学报十分关心,今年年初,他还对本报前去采访他的记者说,我们个人都受着不可抗拒的自然法则的限制,但《文学报》,今天已成为我国文学事业的一个组成部分。
办一张报,要把它当事业来做,而不仅仅是工作。 斯人驾鹤西去,此地维余思念。(本报记者李凌俊)《文学报》2004年8月2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