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ne night in beijing

2017-08-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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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一个周五,一场突如其来的小雪,让京城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拥堵,北京漫长的冬季到来了.北京夏季的夜晚是最美丽的,特别是什刹海一带,让人想起七月流火中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妩媚.喧嚣.荡漾,多少柔情事,化入一泷烟雨飘摇中.很久没有去那片地方了,特别是寒冷的夜晚,不知道那里变化了多少.据说那片胡同要拆了,倘若是真拆了,那么也不会再走进百花深处了.百花深处是附近的一条胡同,据说在明朝有户人家在那里种植了千姿百态.品种繁多的花卉,于是得了一个百花深处胡同的雅号.那个时候不知道有这首歌,如果有,我一定会在夜晚,在

一个周五,一场突如其来的小雪,让京城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拥堵,北京漫长的冬季到来了。北京夏季的夜晚是最美丽的,特别是什刹海一带,让人想起七月流火中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妩媚、喧嚣、荡漾,多少柔情事,化入一泷烟雨飘摇中。

很久没有去那片地方了,特别是寒冷的夜晚,不知道那里变化了多少。据说那片胡同要拆了,倘若是真拆了,那么也不会再走进百花深处了。百花深处是附近的一条胡同,据说在明朝有户人家在那里种植了千姿百态、品种繁多的花卉,于是得了一个百花深处胡同的雅号。

那个时候不知道有这首歌,如果有,我一定会在夜晚,在那间斗室里倾听。我的房间就是一张床、一张写字台、一个柜子,一台用古老的IDSN上网的电脑是我夜晚的陪伴,还有那位不知道被以前哪位房客贴在床头的美女照,我晚上曾一直在想,这个女的到底是谁,可是一直没有答案,也许是我不看电视的缘故。后来才知道,这个美女叫吴越。我老婆说是她师姐。

很喜欢在深夜上网,网络上有句名言,和你聊天的也许是一条狗。不过,我没有碰到过狗,也许是我不知道而已,因为那个时候是没有视频的,唯一的认识的方式就是打电话或是见面,也就是见网友了,而一般都是见光死的。

Lyra是我早期在网上认识的一个网友,她给我说是二外的,学英语的。那时候的珊瑚虫版QQ是不提供IP地址服务的,所以我对于她说是二外的只能是认同,因为我问过她很多关于二外校园的风光,比如七号楼以及门前的那个引人注目的熊猫盼盼的雕塑。

Lyra只是我当时众多网友中的一个,记得那时和她聊得不是很多,只是随缘而已,只不过她是学英语的,而且又是北京高校的,所以在众多网友中还算是有印象的。我曾试着问她是美眉还是恐龙,她不假思索地给我说她是恐龙。网络中就是这样让人捉摸不定,难以揣测,我一直认为只有在网络上的人是和实际中的人是完全不同的,因为匿名与虚幻让一个人的本性天然地体现出来。而在现实中,我们都象装在了套中,看不清真实的面孔,别说内心了。

所以,我一直把Lyra当作是美女的,尽管她一直说是条恐龙。男人是追求美女的高级动物,我是男人,所以也不能例外。不过至于她是怎样的一个女孩,我倒是模糊的很,除了QQ对话框里冷冰冰的文字外,我对她是完全陌生的。

那天快下班了,我的QQ一闪,Lyra上线了,我习惯性地向她打了一个招呼,对她说,好久不见了。她习惯性地回了,而接下来的一句让我万分意外,“晚上我们见面好吗?”

和一个自称恐龙的女孩见面,我还没有心理把握,此前似乎见过几个自称是美女的网友,其结果都是见光死了,虽然礼节性地留下了电话号码。

Lyra说她晚上七点在112路的终点见,我答应了,因为从二外来城里,那时一定是要坐112的。

112的终点站在朝内大街,傍边有个朝内大街菜市场,那天也是初冬的季节,天气已经有些凉了。一路的路灯也在微薄的雾气中显露出一丝寒气。独自一人伫立在街头,望着熙熙攘攘来往的人群和络绎不绝的车水马龙,我似乎游离于这城市之外。那时真有一种北漂的感觉。英语有个词叫drifter,北漂就应该是drifter in Beijing.

我的手机响了,应该是Lyra的声音,第一次听到她的声音,倒没有感觉,她说她下车了,旁边是某某的广告牌,我答应着,抬头一看,一条街上望不见头的都是某某的广告牌。

苦笑中,我正准备掉头回去,回头一瞥,但见一个女孩倚在广告牌旁,柔和的路灯打在她的脸上。她朝我这边望着,我硬着头皮走上去,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你好,恐龙。”我憋了半天,说出了这样的话。

“你在等谁啊?”,那个女孩皱着眉头,轻声问。“我在等待戈多。”我深沉地回答。“哈哈,你很有意思”,女孩笑了起来。“还没有吃饭吧,走找个地暖和暖和。”

Lyra点了点头,跟着我走向王府井。初冬的北京已是寒风凛冽、不过王府井的街头依旧是灯火阑珊、人头攒动,似乎给寒冷的夜晚带来了一丝薄薄的暖意思,Lyra走在我旁边,保持着半米的距离。透过路灯射出的淡淡光亮,我这才仔细打量起她来。

Lyra约莫168的样子,虽然是冬天,穿上了厚厚的冬装,但依然能看出她曼妙的身材,她的脸庞很精致而白皙,很像西方人的感觉,特别是她的鼻子,很挺、很高、很直,让我想起了奥黛丽·赫本。我这才知道,原来网上也是有美女的,只不过是大海捞针罢了。不过我很幸运,能在茫茫大海中捞到一颗金针,也许是它本身在闪闪发光吧。

王府井新华书店旁边有个两层楼的麦当劳,我带她进去,可惜一楼已是济济一堂,没有插脚的地方了,好不容易在二层拣了一个位子,坐下了,我问她想吃什么,她说想喝点热的。

我去柜台买了一大堆东西,往回走,突然,我发现那张座位空无一人,我四处打望,没有她的身影。我把吃的东西放在桌上,脑子在飞快地转动。难道走人了?难道见光死了?难道……,疑惑、不解、猜测、怨恨,各种心里活动一时涌来,我有些不知所措了。可惜麦当劳是不让抽烟的,不然,我要狠狠地抽上一包。

“买了这么多啊,我可吃不了啊。”,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滑过,我抬头一看,居然是Lyra.“刚才你去哪里了啊?”,我赶忙问。“哦,我去了趟洗手间,不会以为我走了吧?”,她笑着说,“没有,我以为地板漏了,你掉到一楼去了,刚才低着头看地板呢。”,“哈哈,你可真逗,有意思。”

那天,在王府井,我不知道和她聊了多久,也不知道聊了多少话题,但我总感觉她有种淡淡的忧伤,而这种忧伤总是在笑容的背后偶然流露。

已经很晚了,Lyra说她要走,我说送送你吧,她说你要送我去二外?我点点头,二外对于我而言是一个值得怀念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