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上的艳遇让我难以忘怀
倾诉者:阿卡 29岁 外企职员
如果遇见的不是她,我的生活也许还是这样,或者已经变成了那样。当岁月彼此消磨,让人无力反抗,也许就不如平平淡淡,又或者浑浑噩噩。
所有的等待转眼只是一声叹息,只有梦里的呼唤证明她真的来过。
九个小时只是人生长河的短暂一瞬,可以是一次甜美的梦境神游,可以是一天充实忙碌的工作,也可以是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的长途列车,也是我与她仅有的一次短暂相逢。
2003年2月10日,人们大都还沉浸在新年的喜悦之中。我从家乡延吉乘火车返回长春,她也在同一班列车上,坐在我的旁边,就这样,我和她在茫茫人海中相遇。
她静静地坐在我的旁边,安静得如同一朵百合,圣洁得让人听不到花开的声音,只有转过头时看到她淡淡的微笑,让我不由的紧张,那是一种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奇妙感觉。一路上我们很随意地聊着天,我一直都控制着让自己显得很平静,看向窗外的时候,我甚至希望我们眼睛里看到的会是同一片云朵。
那时的我,贪婪地希望火车永远不要开到终点,希望长春是在地球另一端的城市,这样就可以一直在她身边,享受这种淡淡的安逸。然而火车终会进站,把人们带到彼岸,只有心醉的人才会留恋旅途。不知道,当所有的风景都变成黑白两色,是否还有人向往彼岸的灯火阑珊。
火车渐渐地驶进了长春站,下车时我帮她提着东西,就要出站的时候才忽然想起来,我连她的名字都还不知道。出站口越来越近了,我心里却是矛盾重重:如果现在去问她,会不会太冒昧?她会不会当我是坏人?
出站后,我紧张地告诉她我的手机号码,便匆匆地离开了,但我并没有走远,而是躲在角落里,远远地望着她消失在人群里。那一刻我有种想哭的念头,所有的兴奋、勇气和冲动在略带理智的自卑面前都那么的不堪一击。现在想起来还会觉得可悲,可是即便真的鼓起勇气,又会怎样呢?
接下来的日子,我一直期待着她的电话,等到雪化了,春天来了;等到花开了,雁儿飞过,却一直没有等到她的电话。有时我会想,是不是太紧张,把号码说错了?是不是说得太快,她都还没有记住?还是我的一厢情愿?
2003年4月的最后几天,似乎是一夜之间,“非典”的阴云笼罩在了长春的上空,所有的东西都在恐惧中变得更淡或是更浓,我对她的思念也愈加变得不能自拔。我鼓起勇气去她的学校找她,却因为是非常时期,被挡在了校门外。尽管有一丝恐惧,可那段时间我还是没有像大多数人一样带上口罩,与“非典”相比更害怕会让她在人群中认不出我,而这些不过是我一厢情愿的幻想而已。
后来的日子平淡得一如止水,平淡得连另一个女孩彬走进我的生活也没有激起一丝涟漪。彬很漂亮,是一个富商的情人,从彬的眼睛里能看到她麻木的心灵、现实的社会和一丝带着哀伤的无奈,而我只愿做一个倾听者,和她保持着安全的距离,她向前一步,我便后退一步,像是同在一个城市里的人,却生活在两个世界里,一个住在春天,一个住在秋天,中间永远都会隔着火热的夏天。
生活的平淡让人觉得乏味,每天都会不由自主地想起她,想起那次短暂的相逢。她的学校在很远的卡伦湖,她偶尔才会来市区,有时我感觉她会在重庆路出现,便跑到那走走停停,然后失望地离开,怅然若失。有时我会问自己,那只是老天开的一次玩笑,为什么还要当真?即使真的再遇到她,又会怎样?忘掉她,还是给她一个不确定的未来?
也许现在就该忘掉她,将心灵锁住,同痛苦一起。我换掉了手机号码,烧掉了那张一直保存着的车票,希望对她的记忆会像那张车票一样,如烟花般瞬间绽放,即而灰飞烟灭,随风飘散。转眼间一年过去了,2004年的2月10日,本以为将一切都忘掉的我,还是不由自主地跑到车站,站在那静静地望着,还是那个时间,还是那班列车,明知道不可能,却还是这样的执迷不悟。等过了第一个秋,等过了第二个秋,等到黄叶滑过,等到雪花飘落,一年又是在等待中度过。
2004年的冬天,雪下得好大,抱着最后一线希望,我去了她的学校,可是她从前上的那所自考学校已经没有了,学生和老师在7月毕业后就都离开了,那一刻我真的是感到了彻底的绝望,也许一切都该结束了。
2005年2月10日,正月初二,新年的喜悦也没能挡住我对她的思念,或许在这一天去想她,是我一辈子都要做的行为艺术,尽管她的样子已经模糊,但那种瞬间的感觉还在,就像花瓣飘落后的暗香残留,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涯。其实一个人并不孤单,想一个人才真的孤单。
是因为我寂寞她才出现,还是她的出现让我变得寂寞?一个巧合的意外变成一场最执着的迷恋,甜蜜在梦幻的一瞬间留下了真实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