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士榘论陈光 陈士榘谈李德作风:刚到部队就要求女战士陪睡

2017-1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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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这让父亲陷入更为尴尬的境地.父亲认为江青毕竟是主席夫人,不能给毛主席脸上抹黑.其实,凭主席对父亲有着较好的印象(在"文革"中父亲始终未被打倒

这让父亲陷入更为尴尬的境地。父亲认为江青毕竟是主席夫人,不能给毛主席脸上抹黑。其实,凭主席对父亲有着较好的印象(在"文革"中父亲始终未被打倒过),他至少可以做些努力。"文革"中,毛主席让父亲当中央军委常委、军委办公会议成员。

一次在中南海开会,毛主席当着总理、叶帅对父亲说:"陈士榘,你的风头已经出够了,华东战场上的几个大仗,打得不错。"主席作为大政治家军事家和领袖,对干部的评价是很慎重的,他很少当面夸谁的仗打得好。主席的这番话对父亲来说是少有的殊荣。父亲完全可以为母亲的冤案申辩一下,但他没有,同时迫于压力,他要求和母亲离婚。由于当时公检法也乱哄哄,离婚手续始终没办。

母亲在狱中度过了数年,受尽了残酷的迫害,有时刑讯逼供,几天几夜不让她入睡,有时用饥饿折磨她。起初仅仅是给她戴手铐,后来用了脚镣,从10斤长到20斤再到30斤。母亲不仅身体坏了,神经也受到很大刺激。身心上的病态至今也常常显露出来。

而母亲在狱中的几年时间里,一位年轻美貌的女军人闯入了父亲的生活中,这种情况在"文革"中并不鲜见。

出狱后获得自由的母亲对父亲移情别恋很生气,这更加剧了他们感情的裂痕,如果母亲理智些,是可以用妥善的方式解决这一问题的。

父亲根深蒂固的观念就是革命高于一切。对所谓"反革命罪行"的母亲,他大义灭亲,对子女他同样大义灭亲。

1966年,我们一群干部子弟冲击公安部,我带着小妹妹陈小琴到海军大院门口贴出"炮轰中央文革"、"火烧谢富治"、"打倒首都革命造反第三司令部"等标语。后来有人说我们那时就对江青、康生等人的倒行逆施进行了英勇的抗争,我并不这样看,当时,我们只是眼见父辈一夜之间就要成为所谓"人民的敌人"而忧心如焚。

因为贴标语,我被民警抓住,经过审问,他们得知父亲仍然是一个兵种的司令员,便把我送到工程兵保卫处,暗示可以放了我。工程兵保卫处当然不愿扣压司令员的儿子,也要把我放了,他们问父亲:"教育一下让他回家吧。"父亲斩钉截铁地说:"秉公处理,移交公安部。"

我被送回公安部,又被关了40多天,多次受到审问,只是没挨打。毛主席知道此事后,表扬了父亲,还写下"大义灭亲,立场很好"的批示,这是父亲感到骄傲的事。

记得我从公安部被放出后回家的那一天,父亲既是责备也有些欣喜地说:"小人康,你这是到哪里去了?你不得了啊!毛主席都知道你了,还为你的事做了批示。"

父亲与任何首长都没有较深的关系,他就崇拜毛泽东。毛泽东做得正确他就跟着正确,毛泽东犯错误他也就跟着错。

"文革"中,林彪曾单独找过他,同他谈三北国防工程建设的问题,谈过后又叮嘱他:这件事只有我们两个知道,就不要对其他领导谈了。父亲一想,毛主席是军委主席,怎么能不让主席知道,他通过总参向主席反映了此事,还向三位老帅刘伯承、叶剑英、聂荣臻做了汇报。

父亲所以不犯组织上的严重错误,就是他认准了只听毛主席的。父亲后来也对我说,林彪其实是个非常出色的军事家,如果不是"文革"中他积极参与打倒很多人,不是错误地估计了形势,膨胀了野心,他怎么也是一个为中国人民的解放事业立下大功的人。

父亲还透露,林彪并非一贯整人,早在1964年,我的大哥因为自小向往伏龙芝军事学院,幻想到苏联留学,便独自一人来到满洲里,后被拘留。事情闹到总参,当时总参领导认为哥哥是为父亲出逃苏联打前站,这当然是没有任何根据的推断,况且父亲也根本不可能这样背叛他心中的神灵毛泽东。

事情上报到中央军委,林彪作为主持工作的副主席没有忙于下结论而是做了调查,最后对父亲做了"狠狠地批评,狠狠地信任、狠狠地使用"的批示,也算没有让父亲蒙受冤屈。

即使有这样的感恩之情,父亲还是与林彪保持着距离。

父亲对毛主席无限忠诚,所以,搞"文化大革命"时,毛主席要批判的人,他也一定去批判。为此他也无可避免地犯了政治错误。1977年他受过审查,虽与"四人帮"没有组织上的联系,却也毕竟不同于自始至终身受"文革"残酷迫害的老革命。其实,按照当时党内老干部的思想状况,几乎没有人公开反对"文化大革命"。

父亲离开职务后的日子是很寂寞的,他经常一个人看电视直到最后一个节目结束。我看到那时的父亲心里总有些辛酸,这个经历和指挥过无数次战役的老军人变得像一座百无聊赖的雕像。父亲感到最高兴的事情是那些曾和他一起出生入死干革命的老人来看望他。

有一次中顾委委员、父亲井冈山时期的老战友何长工来,由于当时父亲的问题没有做最后结论,门岗不让进。何长工生气地说:"我是何长工,来看我井冈山时期的老战友陈士榘!"说完就带着警卫进了父亲的小楼。

那时,陈永贵也来,他还为父亲做山西刀削面,两个人聊起天来也很高兴。他们两个,一个在军队,一个管农业,按说没有什么工作关系。他们相识于1969年党的九大,当时他们因同姓陈而坐在一起,并一同当选中央委员,也由此开始了交往。

有一次我听见陈永贵对父亲说:"老首长啊,现在的宴会太贵了,我都舍不得下筷子。"父亲说:"这种宴会我推掉多少个了。"他们的话很有道理,如果他们要是活到现在,会更加瞠目结舌的。不过,陈永贵也许没有意识到,当年全国学大寨、修梯田,几百万人参观大寨,同样是巨大的浪费埃父亲上世纪90年代以来身体一直不好,他后来的妻子感到这些年一直陪伴在父亲身边,使父亲还能保持较好的精神状态。

父亲到弥留之际,她终于忍不住问父亲:"你一辈子最爱的人是谁?"她希望她的终日陪伴能得到父亲的认可,能留下"是你"的回答。父亲喘息着,用微弱的声音说:"毛泽东。"

(摘自《一生紧随毛泽东——回忆我的父亲开国上将陈士榘》,人民出版社2007年3月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