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可以靠脸吃饭,却偏偏用才华证明自己
他有着高大匀称的身材、俊朗有型的脸庞、忧郁深邃的眼神,言谈举止之间,颇有影星耿乐的精神气质,影视圈的朋友们戏称他为“小耿乐”。
他明明可以靠脸吃饭,却偏偏选择用才华证明自己,表演、导演、制片人,他样样苦心孤诣,不甘落后。他不断告诉自己,无论演员还是导演,甚至美术、剪辑、造型,都是核心制片人。
首次接触,他看起来沉默寡言,不善言谈,但只要谈起影视,他立刻打开话匣子,故事创意、拍摄手法、制作流程等等,如滔滔洪水天上来,一发而不可收拾。
今天,素人看电影带您走进影视制片人朱增旗的电影视界,跟他一起回到遥远的地方,守望他一路走来,梦想如何绽放。
采访开始前,朱增旗跟素人记者聊起新作《喜神探案》,从故事创意聊到影片未上映便被搜狐视频保底发行,特别兴奋,聊了近两个小时。
素人记者(以下简称素人):你小时候也这么喜欢表达吗?
朱增旗(以下简称朱):恰恰相反。小时候,我特别内向、腼腆,就在村子里能玩得开。我家里还有三个姐姐、一个弟弟,是个大家庭。姐姐学习成绩特别好,每次都名列前茅,每个学期都拿奖状。那时候,拿奖状是一件特别光彩的事。我弟弟呢,活泼伶俐,反应机敏。我可能就是家里面宠惯了,对家庭依赖感极强,性格内向,出了村庄,很少说话。每到学期末,自己总会眼馋无缘的奖状。在学校,其他同学都爱在一块玩游戏、摔三角、弹玻璃球啊什么的,玩得不亦乐乎。我和一位小伙伴,总蹲在墙角晒太阳,远远地看班里同学开心玩耍。每到放学,我和小伙伴就玩命的往村子里跑,去找自己的玩耍天地。小时候,,我只跟比自己年龄小的玩耍,这一点我印象特别深刻。
素人:真没想到。后来,有所转变吗?
朱:长大一点,我就琢磨了,我这么自卑可能是因为家里成长环境,我母亲对我们期望很高,很关注我们几个的学习情况。我总觉得每年得不到奖状,她都会流露出一种失落感,但也没说过我。于是,我开始想自己怎么着也拿一张奖状,逆袭一下子,让父母高兴一下子。有段时间,我开始很努力学习,在村子里跟小伙伴玩的也少了些。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没有学习的天分,总是觉得应用题真难啊,老是学不会,又不好意思问老师、问同学,偏偏应用题占分又特别多。努力好几年,成绩提升了好多,可还是拿不了奖状。我说我进步了多少名,根本没人管,一句“你学习那么好,咋没拿个奖状呢!”,就足以把我打击个半死。努力学习这条路,不但没有拯救我的自卑,反而让我进入自卑的深渊。有天我在厨房烧锅,母亲在做饭。不一会儿,我的眼睛里流下了泪水,我说自己脑子太笨,不想上学了。母亲说“你真不想上学,就只能打工了”。我说“打工不能打一辈子吧”,母亲说“读书可以读一辈子,你咋不好好读呢?”我不赌气了,暗下决心好好读书,争取以后考上大学。
素人:不好意思,让你又想起这些不开心的往事。小时候,拿不到一张奖状,的确很痛苦。可能就像现在的影视作品,你拍的再好,没有拿大奖,没有引爆票房,就没有多少人注意你。
朱:(淡然一笑)没关系。不开心的时候,往往是一个人成长的过程。这些过去的事情,现在对我来说,都是一笔成长的财富,它已经不会带来曾经的那些烦恼和伤痛。(沉吟了一下)我不但立志要考上大学,还开始琢磨着另外一件事情。我母亲经常担心我,她说你小时候也不是不长个子啊,现在怎么落后别人一大截?这个开始我没在意,再往后我就觉得这是个事儿了。那时候经常去田里干活,我就观察一大片的玉米地,琢磨它们为啥这一片长得这么旺盛,那一片长得稀松平常。琢磨来琢磨去,总结出一个主要原因——营养问题。经常浇水、施肥的地块,玉米长得就是好,不怎么滋养的玉米,就是不行。打那开始,我特别注重饮食,还没怎么饿呢,就把自己喂饱,还没怎么渴呢,就咕嘟咕嘟地喝一通。那时候家里不是很宽裕,父母特别忙,但总忘不了给我做最喜欢吃的面条、馒头。我中午吃面条,晚饭就把馒头掰开了,往里面夹点红糖、白糖,或者剁两个青椒,撒点盐和油,裹着吃。(大笑)还别说,初中的时候身体猛一抻,比同龄的孩子得高出一大拃。
素人:(竖起大拇指)嘿,你的自我疗伤能力一流!从那以后,你是不是开始喜欢跟人交流啦?
朱:(摆摆手)这还有一个坎儿。一番寒骨彻后,终于成为村里第一个考上大学本科的了,成了家乡响当当的人物。没想到梦想中的被人关注竟然是一件痛苦的事情。感觉自己就是傻大个儿一个,一个不会说话的傻大个儿。这是刚上大学时候的事儿,那时候自己就像被学习压制的弹簧,考上大学就觉得瞬间解压了,胆子一下子变大了,整天跟同学滔滔不绝。班里开始选班长,我也参与竞选了。之前军训,老师看我身材高大,选我临时管理班级,管得还不错,我以为当选班长是个十拿九稳的结果。没想到,落选了。一个同学跟我了句大实话,他说我在竞选班长的时候,嘟嘟噜噜说了半天,我们坐在台下用心听,硬是没听明白几句。他这话对我打击挺大!虽然后来又被选定班长,却没有最初的兴奋感。因为我意识到读高中时,母亲说我说话不清晰,是事实。
素人:一波不平,一波又起啊!
朱:可不嘛!一路走来,家庭对一个人的影响始终深远。我母亲是有一定的舞台功底的,她特别重视这个。这件事以后,我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加强语言表达能力。大二暑假(2009年)兼职打工期间,没人的时候,我就念大段大段的文章,尽量让自己中气充沛,口齿清楚。我还专门拜访了一位老师,他就是中戏毕业的赵成顺老师。我在大学读的是旅游管理专业,学校临近焦作影视城,听说那里有个演员老师特厉害,我费劲周折要了他的电话。我找到他的那天,赵老师正在影视城拍戏,穿着一身戏装,站如一棵树,举手投足,透着一股子威严,说话字正腔圆,掷地有声。这一照面,我就折服了,心里说,这就是我的榜样啊。我表明了来意后,赵老师端详了半天,点点头。后来,我就经常去赵老师家里学习,背台词、练快口、学走位,表现能力突飞猛进。人啊,一旦有了方向,就会一往无前,一发不可收拾。
素人:(笑)有心插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朱:人生真是很奇妙,没想到梦想会源于兼职打工的情节。除了跟赵老师学表演,我还自学写剧本,写了一个《青春蝴蝶梦》。现在来看,那个本子还比较稚嫩,但它凝聚了我当时所有的热情和动力。大三的时候,我偷偷摸摸地查了很多演戏的路子,两次请假到北京试戏、跑龙套。好朋友都说我疯了,但他们总会给我喝酒送别。老师觉得我有点不务正业,但也期待我能弄出什么花样。
素人:您在学校里这么天马行空,毕业后找到工作了吗?
朱:(笑)也算是吉人自有天相吧。毕业那年,同学们大都找到单位实习了,我还在晃晃悠悠,也很头疼。我不想像其他同学那样,去旅行社或者酒店工作。系主任耿老师给我上了最后一课,她说没想到我会不知道毕业后干什么,我向她表达了谢意,然后很自信地说我有自己的想法,一定会找到工作的。第二天在寝室,我无意间查到横店影视学院官网在招辅导员——这总算是跟影视有关系的单位,我就稀里糊涂地投了一份简历。没想到两天后,我竟然收到了面试通知。面试那天,我出门特别早,最后一个实习归来,却是第一个离开校园,大家送我那一会儿很不是滋味。我极力赶往横店,没想到路上遇到了前方车辆追尾,耽误了不少时间。我想这下铁定迟到了,也失去了这次面试机会,下了车索性找个面馆,痛痛快快地吃了一大碗面条。没想到,跟学院那面沟通后,对方说愿意等我。万万没想到,那一天,面对学院参加面试的十几位领导,我一点儿没紧张,声情并茂地完成一次人生中表达最流利的演讲。我,被录用了。
素人:(笑)我也没想到,您有这么多没想到,听起来一波三折,特别刺激。争取到横店影视学院工作的机会后,您一定很用心吧?
朱: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凡事当鞠躬尽瘁。但有一天学院开会,我坐在角落里,没有心思听内容,我就观察学院德高望重的教授们,心里很是敬仰。可看着看着,我的冷汗突然下来了。我在这里,他们就是我的未来。这,不是我要的生活。我的生活或者工作应该是跟电影有关系的。随后,学校要搞一个心理安全宣传教育活动。别的院系很多在搞演讲、大字报,我就特想搞个不一样的东西,要突破传统的形式。那一年,邓超他们弄的一个话剧《翠花》特别火,是关于心理疗伤的,我突发灵感,想导演一个校园版的,就叫《非常房客》。从完善剧本,到选演员、排练,真的是煞费苦心。编导系、表演系的师生听说后,刚开始有些不理解,有的还觉得我在说一个想法。但我自己深知经济管理系的学生没学过表演,但只要真心努力学,总还是会的,应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舞台。我一个外来的半道出家和尚,就应该和他们的青春一块折腾折腾,导演一场前所未有的心理安全教育。跟当初赵成顺老师教我表演一样,我教学生练台词、练形体,发挥即兴片段,每周抽出大家的课余时间加班,一点一滴,整整奋战了六个月。
素人:后来,这部话剧登上舞台,反响如何?
朱:当你的出发点很简单,只要足够努力,一定会产生不简单的结果。结果,超乎我的想象!表演那天,我心里也没底,毕竟是我的处女作。学校特别重视这次活动,不但学校领导到齐了,还有浙江电视台影视娱乐频道的记者。当我发现有这么多人在关注这场演出时,我意识到参加演出的学生们肯定比我更紧张。展演之前,我到后台对他们说:“演出终于要开始了,我们排练了六个月要出结果了,我们现在还不知道这个结果怎么样,只要大家尽情发挥,结果总是好的,不要有太大压力,因为我只有一个要求—表演期间,不要断词儿……”我说完这些,突然听到主持人临时安排我演讲,一下子慌了神。当追光灯打在脸上,我完全懵逼,只记得像有满脸的蚯蚓在爬,大汗淋漓地演讲五分钟。让我没想到的是,这部话剧大获成功。学生表演超常发挥,现场掌声如雷。事后,学校领导对我赞赏有加,学院特意安排制作了横店记者站的采访。我体会到:当你在默默做一件事情,周围的人一定在默默地关注着你。
素人:这下子,你在学院扬眉吐气了,是不是得到了更好的发展?
朱:没过两个月,我就辞职了。
素人:(惊愕)怎么会是这样?
朱:话剧成功以后,我重新回到了平淡的日子,我变得无所适从,很不习惯一下子生活中没了话剧。虽然这是影视学院,但我的岗位和工作内容,其实跟影视没有什么关系,路是我自己主动选的,自己就要主动去调整。那段时间,我的脑子里白天闹哄哄的,烦躁不安,晚上就躲在房间封闭起来,写我的剧本《在路上》。其实做那场话剧,就是在为辞职做准备的,我觉得作为教师就应该兢兢业业,自己的不安分心理,暂时不适合教学。我刚任教到学校,一下子看到未来了,一切都已经确定与我梦想中的电影关联会很少。人生应该有一个很清晰的目标,但过程是不能确定的,一定要自己去探索,这样才足够精彩。于是,自己就给自己下了个赌注:给学生上好一节不一样的课程,一旦成功,就转身!
素人:您刚刚得到学院的器重,贸然辞职,领导同意吗?
朱:我说自己的课程结束了,要辞职。学院对我的决定惊诧不已,看着我,就像看个火星人。我跟领导推心置腹,说我本身对教师这个职业是比较敬畏的,但自己不想在一眼看到头的世界里过一辈子。我们学院书记把我领到窗边,到处指了指,说,你看,这里虽然四面环山,但这里的发展绝对不小,我们守着横店影视城,这儿会建一个会议中心,那儿会建一座机场,这个小世界,未来会通向一个大世界,这个世界一定不比你想要的那个世界小。我点点头,说,您描述的很好,但我还是要走。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有机会对学院有更大的贡献,希望您给我机会,在外再打拼几年。
素人:离开横店影视学院后,去了哪里?
朱:商丘永城,就是我刚才说的总和他们视频聊天的朋友。他们几个在永城成立了一家游客集散中心。我在一个地方待久了,特别想四处走走,就和他们“合伙”了。我们的工作内容特简单,经常带团走名山大川,然后回永城跟同学们一起数钞票。那时候,支付还不像现在这么灵便,游客绝大多数都是用现金,接一个大单子,钞票能摞老高。
素人:这么香艳的差事,您怎么没有做下去呢?
朱:我说的摞得老高是在游客发团前,是要到景区花费掉的,哈哈!我们当时是租的几间民居房,有一个大厅,自己下载个唱歌软件,一个人天天唱,只要一点唱影视歌曲,影视里的那些经典画面展现在屏幕上,我就变得特别脆弱。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酒喝多了,还是心里不好受,心里总是酸酸的。我在想,既然我是因为电影而从横店影视学院出来,为什么会在这里模糊自己最想做的事?有一天出发前,一大摞的人民币垛在那里,我突然发现自己嗅不到它的“香味”了。
素人:人生总是要面临无数的选择,如果不去走一走,也许你不知道哪个是对的,哪个是错的。
朱:嗯,这也是一种人生的积淀吧!2012年11月8号,像大学期间一样,伙伴们又送我到车站,这是我第三次因为电影“进京赶考”。到北京那一天,听到公交广播十八大召开,我很兴奋!然后,晚上借住在朋友的地下室里,我告诉自己:这一次,就是一辈子。无论道路多么艰难,无论对手多么强大,仍要用伤痕累累的手,去摘那遥不可及的星。
素人:从此以后,您就在文艺圈扎根发芽了吧?
朱:是的,从那以后,我一直在这个圈子里摸爬滚打。这是个信息爆炸的时代,不缺少伯乐,只缺少好作品,更缺少核心创作人。我做过一段时间话剧,包括2013《梁山囧人》、《英雄客栈》等。后来,认识了一些影视圈的朋友,偶尔接戏《分手大师》、《那年,那天》等。2014年以来,积累了很多拍片素材和经验,自己有了新的想法,着手创建“东旗时代”商标,成立旗下首家电影公司—中昕影业,已出品喜剧《中国乐翻天之单身狗》、电影《嗨,女郎》系列、《选择》、访谈录《梦想,走起》。目前,正在联合梦马人影视,孵化主旋律IP《河南人在北京》。我深知,一部戏在上映前,都是剧本创作期,主创是要有全局意识的。无论商标还是公司,我都是在锤炼把握全局剧本的能力。能力聚合在一起,自然催化核能力量。在华夏星聚力影业,贝总对我们很信任,给我们提供了强大的后盾支持。总顾问坤总负责总体把关,加上制片人武朋和金泽老师,创作氛围日渐浓厚,我的探索也开始生根发芽。
素人:最近,听说您联合制片、主演的影视作品《喜神探案》,搜狐视频特别看好,承诺给这部作品保底发行?
朱:机会绝不是等来的,而是给那些勇于开始并执着坚持的人准备的。《喜神探案》由我们华夏星聚力领衔打造,凝聚了很多像刘伟耀、李军林、彭波等电影人的心血,又汇聚了动作、探案、赶尸等元素,我们将样片发给搜狐视频后,获得了极大的赞赏。其实,好作品自己是会说话的。确切地说,搜狐评定影片为A级独播,是要取得这部电影的独家播映权。从某种角度来说,这部作品受到了平台的认可与肯定。我在这部戏里,塑造一位国民革命军人的角色,奉上级命令查日本间谍,助推杨三喜成功破案。
素人:谢谢你接受素人看电影的采访,预祝《喜神探案》收获满满!
朱:谢谢您,也感谢梦马人影视CEO杨总,相信我们将有更多合作的空间。素人看电影,让看电影变得更有趣、更有料,也希望更多的朋友关注素人看电影,与电影人一起看电影、聊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