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工薪族大藏家，放弃当千万富翁，却捐赠了数千件顶级藏品！
平民大藏家
如果在文章开始前告诉你，这张看着像低廉出租屋，简直如仓库一般杂乱的房间照片，实际上正是美国最伟大的收藏家沃格尔夫妇的家你会相信吗？
沃格尔夫妇的家里连门上都挂满了艺术品
在人们的普遍认知中，成为一位艺术藏家的门槛要么资产富得流油，要么含着金钥匙出生。而今天芭莎艺术要介绍的这一对藏家夫妇，即将打破你先前所有对藏家门槛的认识。当热爱大于一切时，工薪阶层也可以成为对艺术史影响至深的顶级藏家。
沃格尔夫妇在菲利普·珀尔斯坦（Philip Pearlstein）的作品前，钟塔画廊，1975年 Nathaniel Tileston
沃格尔夫妇的收入究竟有多么普通呢？赫伯特沃格尔（Herbert Vogel）是一名邮局的小职员，他的妻子多萝西（Dorothy Vogel）是图书馆管理员，二人的收入可想而知。并且，他们也都生于普通家庭。赫伯特的父亲是裁缝，母亲是家庭主妇；多萝西的父亲是文具商，母亲也是家庭主妇，怎么看都和艺术收藏八竿子打不着。
Lynda Benglis《SPArkle Knot》，1972年，沃格尔夫妇收藏
Cheryl Laemmle《Pek for Herb—Happy Birthday》，1997年，沃格尔夫妇收藏Cheryl Laemmle
然而，多年的收藏经历令沃格尔夫妇得到了整个艺术圈的尊敬。这对身材娇小的夫妇在圈内被称为迷你夫妇，人们能很容易就能在人群中辨认出他们来。多年来，二人在纽约的公寓面积非常小，但所有的藏品都放在这里，以及8只宠物猫、19条鱼和20只乌龟。
沃格尔夫妇手抱猫咪坐在家中的鱼缸前，摄影：John Dominis
他们收藏的艺术品占据了整个公寓，四周墙壁上已经没了空隙，有的甚至得吊在天花板上。后来，他们不得不把艺术作品安置在床下，洗手间、门上、衣柜里都放满了艺术品。1992年，多萝西在《纽约时报》的采访中还曾调侃说：“放心吧，我不会把艺术品放在烤箱里的。”
沃格尔夫妇家小小的卧室里挂满了艺术品，可以看到的有Leo Valledor, Gary Stephan, Richard Tuttle, Robert Mangold, Alan Saret, Ron Gorchov, Joseph Kosuth, Vito Acconci, Joseph Beuys, and Peter Hutchinson等艺术家的作品，1975年。
要说他们是如何依靠微薄的工资收藏艺术的，答案简单得让人吃惊。在沃格尔夫妇的生活里，艺术永远都是第一位的。很早的时候，沃格尔夫妇便决定放弃欧洲旅行，将省下来的钱拿来收藏艺术。多年以来，妻子的工资用来维持日常生活，赫伯特的工资则统统用来收藏他们所喜爱的艺术品。
Richard Tuttle《Loose Leaf Notebook Drawing》，1980-82年，沃格尔夫妇收藏 © Richard Tuttle, Pace GalleryEdda Renouf
《Spring Poem》，1995年，沃格尔夫妇收藏 © Edda Renouf
他们一生收藏了近5000件艺术作品，也是美国当代艺术史上非常重要的一批收藏，主要是观念艺术和极简艺术的作品。沃格尔夫妇一生都很低调，凭着对艺术的极度热爱，造就了美国艺术收藏史上的传奇。
收藏从交朋友开始
其实，热爱艺术的赫伯特曾经一度非常希望能成为一名艺术家，他曾利用下班和周末的时间疯狂地创作过一段时间。并且，他喜欢和那些艺术家们天天泡在一起，听他们谈天说地、畅聊艺术，自己却很少发言。
沃格尔夫妇婚礼照片，1962年，摄影：Milton Hitter
1962年，他与妻子多萝西结婚后，还曾一同前往纽约大学专门学习绘画，并且在联合广场租了工作室用来创作。后来，他们发现自己还是对收藏艺术的热爱更胜一筹，于是从蜜月旅行开始，便正式开启了二人的收藏之路。
沃格尔夫妇与艺术家Edda Renouf，1982年，摄影：Bret Waller
赫伯特与艺术家Richard Nonas
多萝西形容赫伯特是除了艺术就没有其他爱好，跟他在一起时间久了，自己也彻底爱上了艺术。专心艺术收藏之后的赫伯特，依旧保留着喜欢和艺术家交朋友的习惯，甚至有人认为，沃格尔夫妇的收藏就是从与艺术家做朋友开始的。
唐纳德贾德作品
他们还曾多次谈到，与艺术家的交流不仅有助于更好地理解艺术家的创作，更关键的是提升了自己的艺术审美。当时，不少艺术家都对沃格尔夫妇印象非常深刻，因为他们向来都是支付现金。而且，他们主要偏好极简主义和观念主义，唐纳德贾德（Donald judd）、索尔勒维特（Sol LeWitt）等艺术家的作品都在沃格尔夫妇的收藏之列。
唐纳德贾德作品
1965年，在丹尼尔斯画廊（Daniels Gallery）举办的索尔勒维特个展上，他们买下勒维特的一批雕塑，正式开始了当代艺术的系统收藏。而实际上画廊当时已经频临倒闭，沃格尔夫妇的购买让画廊很幸运地保住了，以及，这也是勒维特第一次卖掉作品。
索尔勒维特作品，沃格尔夫妇收藏。
之后，他们成为了好友，并且保持每个周末都会互相通电话长达数十年，直到勒维特去世。除此之外，赫伯特与其他许多艺术家都会保持长期联系，这是沃格尔夫妇艺术收藏中必不可少的环节。
沃格尔夫妇收藏
沃格尔夫妇收藏
沃格尔夫妇的收藏之道
由于沃格尔夫妇多年来依靠着微薄的薪水在收藏艺术，所以每一分钱都要花在刀刃上。他们有着一套自己的收藏之道，对于那些同样梦想成为艺术藏家的普通人们一定会有些许帮助。
约翰张伯伦作品
首先，拜访艺术家的工作室是最重要的。关于拜访艺术家工作室的原则，沃格尔夫妇曾在采访中说：在我们还未见到艺术家作品之前不会直接去他们的工作室，我们会先去画廊寻找感兴趣的作品，不会因为谁说去哪个艺术家工作室看看吧，我们就直接闯进去。
约翰张伯伦作品
约翰张伯伦《无题》，1962年，沃格尔夫妇收藏
其次，要从艺术家口中去了解作品。除了喜欢以外，他们还很注重在与艺术家的交谈中了解作品的整个面貌。沃格尔夫妇往往会花费很长时间在选择作品上，其背后的工作量也着实不小。
约瑟夫科苏斯《chair》
约瑟夫科苏斯作品
曾经的一次收藏经历让他们明白，身为藏家需要与艺术家亲自交谈艺术的重要性。当时，他们收藏了美国观念艺术家约瑟夫科苏斯（Joseph Kosuth）的作品《Art as Idea: Normal》，但后来科苏斯告知其实他们买的并不是完整的作品，被艺术家撕下的另一部分才是创作思考的重点。之后，沃格尔夫妇又买下了作品的另一部分《Art as Idea: Nothing》。
约瑟夫科苏斯《yellow》
约瑟夫·科苏斯《plant》
除了探讨作品、了解艺术创作中的思考以外，沃格尔夫妇还在多年的收藏经验中形成了自己的标准。总结说来就是：不要太贵、体积不要太大、尺寸也不要太大，以他们的薪水能够支付，可以轻松带进出租车或地铁，并且轻松放进公寓里为准。
沃格尔夫妇收藏
沃格尔夫妇当时关注的许多创作极简主义、观念艺术的年轻人，几乎都成为了这两大艺术流派中的代表人物。此外，这对平民夫妻的收藏一早就名气十足，上世纪70年代时就有许多人慕名前来观看。后来，甚至是全球各大博物馆的专业人士也都纷纷前来一睹究竟。
极简主义代表艺术家索尔勒维特
概念艺术代表艺术家约瑟夫科苏斯
1975年4月， 沃格尔夫妇的首个收藏展在曼哈顿的钟塔画廊（Clocktower Gallery）举行，展出了二人多年来收藏的极简主义及观念艺术作品。在此之后，好几场“沃格尔夫妇收藏展”陆续与大众见面。
放弃成为千万富翁
展览一场场下来，沃格尔夫妇遇到了新的难题。由于撤展回来的作品都是装好箱的，所以他们必须腾出比先前更多的空间。不知不觉中，那间小公寓成了仓库，二人不得不开始认真思考这些藏品的最终去处了。
Gary Webber在沃格尔夫妇家中打包作品，这些艺术品将运往华盛顿，1992年，摄影：John Dominis
他们完全可以随便卖掉一些，立刻成为千万富翁，但深思熟虑之后，二人做出了一项重大的决定。1990年10月，沃格尔夫妇将2400多件艺术品捐赠给了华盛顿国家博物馆。当时，国家博物馆的工作人员花了几个月的时间才全部整理完毕。
沃格尔夫妇收藏
此外，他们还有一个心愿，就是将一部分收藏捐赠给美国各个州立博物馆。2007年，国家博物馆选出其中1100件藏品实现了沃格尔夫妇夫人这一心愿。并且，在国家美术馆西侧展馆的入口，他们的名字永久地镌刻在了墙壁上。
沃格尔夫妇纪录片，预告片
赫伯特说：“我仅仅只是热爱艺术，就像我热爱自己一样。沃格尔夫妇凭借热爱”二字，完成了工薪族平民的收藏神话。就像纪录片中的一句话：You don't have to be a Rockefeller to collect art.（你不用非得成为约翰洛克菲勒才能收藏艺术。）
你是否也拥有成为顶级艺术品藏家的可能，答案在你心里。
监制/齐超
编辑、文/张婧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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