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爱的老男人只当我是性伙伴[图]

2017-1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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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一场雾蒙蒙的青春往事(新浪伊人风采配图,图片来源:新女报)文/口述/萧萍 撰文/岚宝儿一我十岁那年,父母就离婚了,我和妈妈相依为命,她靠微薄的薪水一个人抚养我长大.在我们的世界里,除了亲戚,鲜有其他的男人出没.我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母亲是恨男人的,恨男人的负心和寡情.妈妈也是这样教育我的,她用自己的亲身经历时刻提醒我,女孩一定要靠自己,千万不能相信任何男人的话,男人用甜言蜜语在把女人骗到手后接着就是弃如敝屣.随着年龄的增长,我慢慢开始不相信她的言论,一个单身女人,遭遇的挫折已经让她的感悟大打了折

一场雾蒙蒙的青春往事(新浪伊人风采配图,图片来源:新女报)

文/口述/萧萍 撰文/岚宝儿

我十岁那年,父母就离婚了,我和妈妈相依为命,她靠微薄的薪水一个人抚养我长大。在我们的世界里,除了亲戚,鲜有其他的男人出没。我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母亲是恨男人的,恨男人的负心和寡情。

妈妈也是这样教育我的,她用自己的亲身经历时刻提醒我,女孩一定要靠自己,千万不能相信任何男人的话,男人用甜言蜜语在把女人骗到手后接着就是弃如敝屣。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慢慢开始不相信她的言论,一个单身女人,遭遇的挫折已经让她的感悟大打了折扣。周围同学幸福快乐的家庭,本身就是活生生的案例,反衬着妈妈极端的谬论。我开始怀念父亲的慈祥,时光的流沙,早就荡涤干净了对父亲的仇恨,也许在岁月中沉浸渐深的思念和憧憬,使得我居然喜欢跟年长的男子交往。

第一次发现自己的这种情愫是高二那年,对面新搬来一个三十多岁的邻居,每次看见我,他都会微微一笑。为了跟在他身后走一段路,我甚至像警觉的兔子一样,坐在客厅的门边,只等他家的房门一响,我就弹簧一样,欢快地弹出去。

可惜,他很快就搬走了。我的心一下变得空荡荡的。有一次妈妈一边有意无意地对我提起对面的男人,一边用冰凉的目光盯着我。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背上早出了一层冷汗。我已经觉出我是妈妈手心里的一只小鸟,什么都逃不过她的眼睛。她要我像她,练就对男人的铁石心肠,无论经历什么样的惊涛骇浪,都能游刃有余,刀枪不入。

我暗暗对自己说,一定不要过那样的人生。我从来没有那样迫切地盼望成年,早日独立,离开她的控制和驾驭。

1992年,我考上了本城的一所大学,开始寄读。就在报到那天,我遇到了后来改变我生活轨迹的,年长我十几岁的那个男人。

他叫苏谦,是我的大学辅导员,我清晰记得,他走进教室时,我听见自己内心“咣”地一声响,他寂寥的神情太像我的父亲了。后来我想,也许并不像,父亲的具体形象在我的脑海里早就模糊了的,只是一面之间,让他像烙痕,烙进了我的心里。

他那时在学校非常有名,不仅仅在于他是学校里最年轻的教授,他的课总是受人推崇,更重要的是因为他的个人生活。他有一个因车祸瘫痪在床的妻子,十年之间,他不离不弃,这在浮华的现世里,因为少,显得传奇和珍贵。

我把他的事迹浓墨重彩地描述给妈妈听时,心里怦怦跳着。我试探着说,“你看,这个世上并不是只有爸爸那样的男人。”妈妈嗤之以鼻,“那又能怎么样?他已经有老婆了,这样的男人,你是不可能遇得上了。”

当时我真的恨她,她用一句话就斩断我的全部梦想。也许一开始,我并没有爱上苏谦,可就是从和妈妈的较量开始,我用不可抗拒的魄力,让他,连同他传奇的爱情一起,坚不可摧地盘踞在我的爱情营房里。我爱他,而且要证明给妈妈看,我有一天,一定会幸福。

我像草丛里窥探的小蛇,在等待一个契机。大二时,机会终于来了。

苏谦的父亲病重,他是惟一的儿子,必须赶回老家尽孝。班上的生活委员说苏谦让她再找一个女生,两个人一起帮忙照顾一下他的妻子,我迫不及待地答应。我是蓄积待发的战士,对即将到来的情形,一丝把握也没有,隐隐地,那种掺杂了兴奋和恐惧的情绪,很快淹没在我对苏谦顽固的、未知的期待里。

我第一次见到了苏谦的妻子佟惠,她并没有传说中的漂亮,大概因为长期卧床的缘故,她的脸看上去有些浮肿,精神也不好。

一个月后,等苏谦从老家回来,我已经和佟惠相处得非常友好了,她对我无话不谈,甚至说到了他们之间没有性生活之类的隐私。她说这话时,我觉得她好像知道我的心事。我偷偷思忖自己是不是无意中流露的情绪被她发觉了。

半年后的一天,苏谦的父亲去世了,他的脾气变得很暴躁。一个周末,佟惠打电话找我,她说:“你帮我去找找苏谦吧,他大概去附近的酒吧喝酒了,我有点不放心。”

我心急火燎地在街角一家酒吧找到了他,他已经醉得差不多了。我拉他回家,他半抱着我,“佟惠,佟惠,我们再玩会儿。”

倏地,我心里一阵疼,是不是只有在醉酒的时刻,他才能忘记生活里所有的不如意?他是第一次离我那么近,他的脸就贴在我的头发上,他嘴里喊着佟惠的名字,可是他分明那么直接地撞开了我的心。

那天晚上,我也喝醉了。只记得凌晨的街头,一个人也没有。苏谦把我抵在校园外的围墙上,他的吻像带着清晨的露水,潮湿,阴冷;他的身体保持着一种奇怪的姿势,我知道那是妈妈所说的,男人可怕的欲望。可是我一点也不害怕,心里盛得满满的,溢出来了的,全部是欢喜。

后来的很长时间,苏谦都借故躲着我。我想我是妈妈嘴里所说的坏女孩,因为哪怕他看上我一眼,我都会觉得自己的身体在膨胀。我一闭上眼睛,就像感觉到了他抚摸我的手。更叫我惴惴不安地是,面对佟惠,我一点也不感到羞愧,潜意识里,我觉得苏谦的身体已经死了,而我,恰恰是那个让他复活的人。可是,我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下去,该如何让苏谦像我一样,坦然面对这种感情。

那是一个夏天的周末,苏谦临时去参加一个学术交流会,为了躲避我,他居然把佟惠送到了一个远方亲戚家。星期天晚上,我接到了佟惠的电话,她说在亲戚家住不惯,想回来,让我去陪她。房门钥匙在门外花盆的土里,让我先帮她收拾一下房间,她明天一早回家。

家里很乱,我拾掇完,已经十一点了,早过了宿舍关门的时间。他家里只有一张床,我和衣睡下了。我躺在苏谦平时躺的位置上,闻着若有若无的他的气息,迷迷糊糊睡着了。

那天晚上,苏谦意外从外地回家。他惊觉发现床上不是佟惠时,我的胳膊已经像蛇一样缠住了他的脖子。我问他,“是不是佟惠告诉你,她今天晚上会从亲戚家回来?”他点头说是。我说这是她的阴谋啊,苏谦,你难道还不明白?她在设计让我们俩在一起!

也许因为爱本来就存在于我们之间,也许是佟惠的用心打消了他最顽固的顾虑,也许我的身体是如此鲜活生动,总之,那天晚上,苏谦一次一次,一边流泪,一边索要着我。

这段在佟惠默许下的感情,因为有她的遮挡,像温室里的嫩芽,顽强却诡秘地生长着。苏谦已经离不开我了,他压抑了十年的身体,从冲破了最初防线的那天起,日益蓬勃旺盛。

最早发现的是我妈妈,她从我的身体变化上发现了端倪,爱情的滋润让我黄豆芽一样的身材越来越丰腴。妈妈在经过仔细观察,确定我没有公开男友后,准确无误地把目标对准了苏谦。

她恨我,恨我与她努力的方向完全相反,但是她并不想因此毁了我。她问我打算怎么办?说实话,在此之前,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这下,我反而冷静了下来。我斩钉截铁地说,“等我毕业了,就和他结婚,然后我们俩一起养着佟惠。”也许这个想法,在我爱上苏谦的最初,已经存在了,只是它远远没有成型。也许正是因为这个念头的存在,我才对佟惠没有愧疚感吧。

我对妈妈说,正是因为苏谦一直爱着佟惠,所以我才爱他,这个跟你的理论是不违背的,我不会爱上负心的男人。妈妈冷冷地说,他不负她,未必就不负你。

我不知道妈妈找他谈了什么。我发了疯一样跑到他们的家里去,我想我应该让他们知道我的想法,爱情必须要经历的挫折和磨难,我有足够的应对和承受能力。打开那个熟悉的房间之前,我听见了一场对话。

他说,“萧萍的母亲找我谈话了,她说要告我引诱她的女儿,你说我该怎么办?”她回答,“放弃了吧,那个傻女孩爱你,爱到你只需说一声,她为了你,就可以乖乖离开你。”

他又说,“是啊,一个最好的性伙伴而已,我没必要为了她,弄得身败名裂。可是我怎么对她说呢?”

我目瞪口呆,这真是个天大的讽刺!我预备和他们风雨相随,甘苦一生的两个人,我几乎放弃了自尊去爱的男子,竟然只是把我当作了他无性婚姻中的一个发泄的工具。我第一次相信了妈妈的话,天底下的男子都是自私的,他们负心,寡情,而且理所当然。

十年后,我已经是一家外企的业务经理,有车有房。身边的男孩并不少,我冷着心,很轻松地任意摆布他们,妈妈从不担心,也许这正是她期望的。

苏谦和佟惠搬走了,听说他们去了深圳。一个夏天的午后,妈妈突然说,“他是真心爱你的,当年我并没有威胁他,我只是说如果他爱你,就请他罢手。那场对话是他们夫妻事先设计好的。如果一个男人,肯为了自己的爱人,不惜毁坏自己的形象,那表明他爱你是胜过爱自己的。他完全可以不那样做,他只需说一声,你会乖乖离开。”

成年后,我第一次哭着抱住了妈妈,我感谢她,对那场雾蒙蒙的畸恋往事,终于说出了真相。而且感谢她,终于亲口说出,在茫茫人海中,还有男人值得我去依赖和爱。

2004年春天,我结婚前去美国公干,居然在纽约机场的贵宾厅邂逅了苏谦,他头上已经有了白发,寒暄了几句,我问他佟惠还好吗?他压低了声音说,“她去年去世了……我们都是罪人,让你独自一人背负了一切。可是萧萍,我后来真的爱上了你。”

我的脑袋在嗡嗡作响,我一下明白,妈妈对我撒了一个弥天大谎。根本就没有所谓的设计,当年我偷听到的苏谦和佟惠的谈话,才是真实的。只是后来,妈妈看见我不快乐,也许她也渐渐在流光里,看见了她自己寂寥痛苦的现在,映射出我的未来。

她依然不相信世上还有可靠的男人,可是她看见了我爱苏谦的过程。爱情本来就是甜蜜的毒药,也许她在暮年里,终于知道一个失去了对人对事起码信任感的人,决无幸福可言。所幸,她走的棋并不险,我拥有了幸福的婚姻和爱情。

有时候,幸福是很容易的事情。我忍不住微笑,不小心,眼泪淌了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