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强人的情感:爱上了有妇之夫
倾诉人:丰雅琴,女,30岁,私营公司老板
记录人:金报记者文俊
时间:2004年8月31日
地点:金报编辑部
8月的最后一天,我在黄昏时分见到了刚从马来西亚回国的丰雅琴。一身黑衣的她垂着头站在报社大门前,当我走近她时,几缕晚风吹过,带来些许秋的萧瑟,她娇小的身躯下意识地哆嗦了一下,这让原本瘦弱的她显得更加楚楚可怜。看着眼前的她,谁也不会想到这是一个驰骋生意场的女强人。强手如林的生意场从没有摧垮过她的意志,可是一次投入的感情却让她变得如此脆弱忧伤。
与一个大我19岁男人的短暂婚姻
我出生在武汉附近的一个县级市,母亲是名普通的工人,而父亲是城里最早的个体户之一,上世纪90年代初期,他已成为市里颇有知名度的商人。可能女儿都喜欢父亲一些,虽然他因为生意忙很少有时间照顾我,但直到13岁,父亲在我心中的地位都是无人可比的,每次听到父亲的脚步声,我都会抢着去开门。那时候,我很幸福,也有很强的优越感。因为我是班上零花钱最多、衣服最漂亮的学生,学习成绩也名列前茅。但13岁那年,所有的幸福和优越感都戛然而止。
她的语速很快,但说到这里时,她停顿了几秒,咬了咬嘴唇。也许对每个人来说,生命里最初的伤口,即使是事隔多年后想起,仍会隐隐作痛的吧。
那一年,父亲包养了一个比他小十多岁的宾馆服务员,当那个女人为他生了个女儿后,他就很少回家了。在那个小城市,几乎没有什么秘密,没多久,同学们都知道我有了个“二妈”,还有个妹妹。这让我在同学面前抬不起头来。放学铃声一响,我就飞快地骑上自行车回家。可家也不是我逃避的港湾。母亲当初作为一名光荣的国企工人嫁给一个“不务正业”的个体户,是带着对父亲强烈的爱和牺牲精神的,一向是“妻管严”的父亲突然的背叛,给了她沉重的打击,她经常说起父亲,说着说着就突然流泪,或者歇斯底里地破口大骂。
母亲总让我好好学习,要有出息,不能输给“野女人”生的孩子。但我的成绩却直线下滑,中考时,我连普通高中的录取线都没过,是父亲找关系出钱让我进的重点中学。高中三年,老师对我的评价是这样的:丰雅琴从不迟到早退,眼睛总盯着黑板,但成绩就是上不去,这孩子心事太多了。高考我只考了300多分,但父亲还是花了好几万元钱将我塞进了大学。大学四年,我旷课,谈恋爱,做直销,和同学合伙做生意,就是没好好学习。毕业时,依靠父亲的关系,我去了深圳一家效益很好的企业。
在深圳的第三年,我结婚了,嫁给了一个43岁的男人,那一年我24岁。记得我第一次带他回家时,母亲惊讶得几乎晕倒,而父亲当即将我拉进书房说:“别的年轻女孩嫁给老男人是图钱图势,你什么都不缺,到底图他什么?”我冷笑一声,反问道:“原来,你也知道年轻女孩是图钱图势呀。我告诉你,我根本不在乎这些。你有钱是你的,我也不想要,你还是留给灵灵吧(父亲的小女儿)。他对我好,天天陪着我,每天都会给我买早餐,会做饭给我吃,这些都是你给不了的!而且,我又不是第三者,我也没抢别人的老公,他妻子早就病逝了,又没有被我气病!”父亲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的婚礼,父母没有参加。父亲在电话里给我的祝福是:“要是过得不好就回来!”
父亲的话很快就应验了。新婚的第13个月,我因忍受不了丈夫对我的管束和他前妻留下的孩子而离婚。离婚后,我在一夜之间清醒,明白自己虚度了十多年的光阴。25岁是女人的一个坎,而我过了25岁,不但没有获得任何基础,还成了一个离异女人。我开始希望有所作为。
爱上身边这个质朴的男人
在父亲的帮助下,我在武汉开了公司,我几乎疯了似地扎进公司的运营里,似乎要将白白浪费了12年的光阴补回来。两年多的时间里,我公司的资产从最初创业时的20多万元上升到300多万元。2003年春节过后,我招聘了一名雇员天野。
天野以前是一家国有企业老总身边的工作人员。虽然他只是一个普通工作人员,但他明事理,有分寸,看人看事都很透彻,最重要的是,他待人真诚。每次和我出去谈生意,他都守着职员的本分,不多说一句话,但关键时刻,他会为我解围,给我代酒。一个女人在生意场上再精明都有诸多不便,有他在,我少了很多麻烦。
3个月后,一件突发事件让我对他的感觉开始暧昧起来。那时,我工地上的一个小包工头卷了民工的工钱跑了,我赶到工地了解情况,一下车就被十多个人围了起来。突然被十几个男人围着辱骂,我吓得一时反应不过来,脑子里一片空白。这时,天野挺身而出,挡在我面前,说:“我留在这,你们让她回去拿钱给你们发工钱。”为首的那个男人说:“你是她什么人?凭什么相信你?”他大声回答:“我是她哥!”听到这句话,我心里一震。自从父亲有了另一个家后,我一直都希望有个哥哥,这样,家里的灯泡坏了时,我就不用小心翼翼地扶着板凳看母亲换灯泡;放学回家时,我也不用害怕有男生跟踪。没想到快30岁时,竟会有人站出来说他是我哥。当我取了钱赶回工地时,他已经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