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狼谈迎娶“同桌的你”潘茜【图】

2017-0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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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说起我们的恋爱,正如潘茜最喜欢的那句歌词一样:"久违的事,想起来总是甜的."我和潘茜是北京八中的校友,我认识她是在1986年.她是我的学妹,而不是像媒体说的是同桌什么的.那时候,她已经是学校小有名气的文艺骨干了.说起来,起初她的音乐天赋似乎比我更高一些,北京八中的校歌就是她作曲的.​​那时候的潘茜是学校里众多男生追求的对象,我也是其中一个.为了吸引潘茜的眼球,我苦练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吉他,终于在学校的艺术节上边弹边唱了一曲齐秦的<狼>.那天,我站在台上边唱边往台下寻找潘茜的影

说起我们的恋爱,正如潘茜最喜欢的那句歌词一样:“久违的事,想起来总是甜的。”我和潘茜是北京八中的校友,我认识她是在1986年。她是我的学妹,而不是像媒体说的是同桌什么的。那时候,她已经是学校小有名气的文艺骨干了。说起来,起初她的音乐天赋似乎比我更高一些,北京八中的校歌就是她作曲的。​​那时候的潘茜是学校里众多男生追求的对象,我也是其中一个。为了吸引潘茜的眼球,我苦练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吉他,终于在学校的艺术节上边弹边唱了一曲齐秦的《狼》。

那天,我站在台上边唱边往台下寻找潘茜的影子,可一直等到演出结束,我都没有看到她。我记得我失落得都没有给观众敬礼就匆匆跑回了后台,可是却在后台意外地邂逅了潘茜。当时,她正冲着我微笑呢。虽然我生性比较腼腆,可是我还是红着脸对她伸出手去:“我叫王阳,咱们能交个朋友吗?”让我出乎意料的是,潘茜居然对我说:“我知道你叫王阳。”我们俩彼此心存好感,在一种朦胧的情愫中开始了我们的初恋。

​在北京八中学习的日子是快乐而短暂的。回想起那段日子,最快乐的时候就是每天两个人一起去食堂打饭,一起在校园里的那棵梧桐树下聊天,我们每天都有说不完的话。潘茜的父母都是军人,所以她个性很要强,品学兼优。而我由于生活在母亲所在的艺术团的家属区里,生性比较懒散。但是性格的差异并没有影响我们的感情,反而让我们彼此因为互补产生了更强的吸引力。从她的做事方式中,我学会了如何去坚持自己的理想:而她也在我的带动下,越来越懂得该如何去享受生活。临毕业的时候,我和潘茜就在那棵我们经常坐在下面聊天的树上刻下了四个字:“爱到永远”。​

或许上天总要考验每一对拥有爱情誓言的男女,我和潘茜的爱情注定要经过距离的考验。大学时代的我们,学校的距离正好是北京的一个大对角。我的学校在北京的西北角,而她的学校在北京的东南。那时候北京的交通远不像现在这么发达,可是每个周末我都会背着吉他倒三次公车去她的学校看她。可是很多次,都是我到了她的学校却发现她刚好去了我的学校看我去了。想想现在谈恋爱的学生是多幸福啊,有短信有电话,怎么也不能出这样的差错啊。

她们学校有一块特别漂亮的草坪,每个周末我都会在那里练吉他、唱歌给她听。​潘茜是我音乐路上一个很好的倾听者,我的每一首作品她都能给出很好的意见。她一直觉得我很适合做校园歌手,而我那时一门心思的想做摇滚。但是最后,我还是为爱而妥协,听从了她的意见。现在觉得,潘茜当时的意见很正确,没有她,也许就没有后来校园民谣时代的我了。那时候,我最喜欢吼的就是那首《狼》。直到有一天,潘茜在听了我无数次地吼过《狼》之后,对我无奈地说:“我看你以后不要叫王阳了,就叫老狼吧。”​没有多少人知道,老狼这个艺名是我心爱的恋人命名的。

​那时候,原本以为两所学校之间的爱情距离已经够远的了,没想到,后来,我们爱情之间最远的距离却变成了东半球和西半球。​潘茜是一个很有理想的女孩子,从高中开始她就有出国深造的打算。1992年,她如愿申请到了美国斯坦福大学的全额奖学金。我知道,一直以来潘茜都想去美国学传媒,能得到了一个世界闻名的大学的奖学金很不容易。虽然很不舍得让心爱的人从身边离开,但是想到她的未来,我还是在她最犹豫的时候非常坚定地支持她去了美国。

​那个时候我已经组建了“青铜器乐队”,并且认识了高晓松等音乐人。潘茜很支持我和高晓松一起做校园音乐。她信心满满地对我说,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唱着校园民谣唱火的。​潘茜赴美登机的当天,一向腼腆害羞的我手拨心爱的吉他,在机场大声而深情地为潘茜唱起了《别哭,我最爱的人》。我一边拨弄着琴弦,一边回想着我们从相识到相爱的点点滴滴,我在旋律中泣不成声。同样泪如雨下的潘茜,一边听我唱,一边轻吻着我,对我说:“虽然,在我们身上很难找出共同点,但只要我们相爱,就总会有相聚的一天,而且那一天不会太遥远。”​

我一直记着当初潘茜那句“我会火”的预言。​送走了潘茜,我进入了北京一家工业自动化设计公司做技术员,每天过着循规蹈矩的生活,但骨子里那股不安分的血液却在不停地提醒我要改变这种状态。我打越洋电话给潘茜,说了自己的想法:“我想去唱歌,真的,哪怕成功不了,我也想唱。”潘茜听着我的想法,没有在我是技术员还是歌手上做过多的评价,她只是告诉我,她希望我能按自己心中最希望的样子去生活,一生很短,能够让自己快乐是最重要的事情。

虽然潘茜的话很短,但却让我迷惘了多日的心一下子豁然开朗。​我当即辞去了工作。很快,高晓松创作的《同桌的你》及《睡在我上铺的兄弟》被我唱得红遍了全国。这两首歌被大学生们称为当年的“毕业歌”,它也掀起了校园民谣主导中国新音乐的浪潮。一次演出结束后,我边喝啤酒边红着眼睛对高晓松说:“没想到真应了潘茜的那句话,咱们火了!”​

那年春节,我被邀请去参加中央电视台的春节联欢晚会。我特意告诉了远在美国的潘茜那天一定要收看。我站在央视舞台深情款款地演唱《同桌的你》时,我仿佛看到了远在千里之外的潘茜。下了节目,我一个人开车赶着回家吃饺子,在街边看到了一对学生模样的情侣在寒风中相互依偎、相互取暖。那一刻我又想到了远在美国孤身一人的潘茜。想着她一个人在那边孤身奋斗,没有亲人没有爱人,连举家团聚的春节都是一个人,我的鼻子忽然一酸。虽然看不清那对恋人的面容,但是我却觉得,他们把整个冬季的幸福和甜蜜都攥在了手心里。那晚,在新年钟声敲响的时候,我接到了潘茜打来的电话:“我好想你……”我的心突然一下子疼得受不了。于是,我像个正被初恋的狂热裹卷着的孩子般冲动地买了最快赴美的飞机票,并借了2000美元作为盘缠——这是我这辈子唯一一次向别人借钱……​

当潘茜见到分别近二年的我风尘仆仆地站在她面前的时候,她激动地一把抱住了我。我们默默无语地拥抱了两分钟,万语千言在空气中流转,我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紧紧抱住她,在她耳际轻唱那首刚创作出来的《流浪歌手的情人》:“我只能一再地让你相信我,那永远爱你的人就是我。在远远地离开喧嚣的人群,我请你做一位流浪歌手的情人。我恨我不能交给爱人的生命,我只能给你一个小小的阁楼,一扇向北的窗,让你望见星斗。”潘茜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静静地听着,我想她能明白,我爱她,很爱很爱,就像我俩在八中校园树上刻的那四个字:“爱到永远。”

​潘茜在美国一直都很努力的读书,一口气拿了三个硕士学位,并在美国硅谷谋得了一份很不错的工作。我想这就是我与潘茜的不同,她永远都是会为自己锦上添花的人,不但要在美国有很好的学业,还要在美国有很好的工作:而我却是个激流勇退的人,在校园民谣最火的时候,我却从娱乐圈渐渐淡出,开始了自己从中学时就有的梦想——背包旅行。

​那次去西藏,雪域的无限美好风光让我赞叹不已,可是赞叹以外却又很失落。西藏,一直也是潘茜梦寐以求的地方,可是我们却不能一起来到心仪的地方。我很遗憾,打电话给千里之外的潘茜:“西藏比我们想象中的美,可是你却不能和我一起来。”潘茜在电话那边是一阵沉默。那天的电话有些不欢而散。我固执地认为她不愿意放弃美国优越的条件而为我回国。​那段时间,我任性地关掉了手机,又去了尼泊尔和越南。半个月以后,当我意识到了自己的任性,准备打电话向潘茜认错的时候,我发现我已联系不上潘茜了。我一边很着急地打电话告诉朋友,要他们帮我联系潘茜,一边心急如焚地买了最近一班飞回北京的班机。

在首都机场,我没有看到说要来接我的高晓松,而是做梦般地见到了一脸灿烂微笑的潘茜。当时,我整个人都要幸福地傻掉了:“我不会是在做梦吧?”我喃喃说完这一句话的时候,我又仔细揉了揉眼睛,当我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潘茜已经扑到了我的怀里说:“我想好了,有爱的地方才是家!才是一生最好的归宿!我回来了,为了你再不走了。以后,你旅行的时候身边就有人陪伴了。”​

潘茜的意外归国,让我感觉到自己是多么的幸福,走在千禧年的街头,在大家都在期盼着2000年钟声敲响的时候,我在人群中冲着潘茜大喊:“嫁给我吧!”这是我第一次开口求婚,潘茜看着大街上到处都是世纪婚礼的喜庆样子,也不由得心头一动。​但她的理智很快又战胜了幸福的围剿。她在美国做互联网行业的CEO,社会地位和收入是国内无法比拟的,但她现在为我选择回国,并且是突然做出的决定。正赶上那时候国内互联网事业还处于一个不太成熟阶段,她一时在国内无法找到合适的工作。我相信,她很爱我,她也想和我结婚,但她又觉得自己回来了事业没有了,什么都得重新开始,在这个时候结婚不太合适。于是她很诚恳地和我商量,再等一等,等到她事业稍微稳定就结婚。

我很了解潘茜这个要强且有能力的女孩,事业成功对她来说并非难事。我坚信我们的婚期不会太远。​但是我们的生活并不是一帆风顺的,我和潘茜已经有了多年各自独立的生活,虽然我们从高中时就在一起,但经过这几年的各自为营,从生活细节到审美观点都有了新的差异。刚回国的那几天,在我租的那个房间里,那盏被明黄硬纸罩住的灯就让潘茜十分耿耿于怀。我觉得黄色是温暖的色彩,而她却觉得明黄是生硬强烈的广告色,放在家里实在是不好看,和想象中的“温暖效果”大相径庭……最后,那灯罩终于被潘茜以软磨硬泡的方式从天花板上摘了下来。摘下那盏灯的时候,我俩都笑了,我们差一点因为一个灯罩而毁了多年的爱情,多么得不偿失。​

那之后,我们抱着“爱情可以战胜一切大小差异”的决心,开始了有关各种生活偏好的磨合。没过多长时间,我们就找到了当年的默契。潘茜在适应了中国的经济环境以后,事业也开始顺利起来。她先是在中央电视台做了一段时间的策划和编导,后来便加入到了她最热爱的互联网行业中做市场工作。

​不久,我参加了凤凰卫视《走进非洲》的拍摄。在阿尔及利亚的塔曼拉塞特机场,摄制组打算搭班机到沙漠中的一个小镇,去拍摄那里著名的撒哈拉沙漠史前岩画。在候机厅时,我拿了一包苏打饼干,与一名抱小男孩的父亲挨在一起坐着。可爱的小男孩轻拽我的衣角伸手要饼干吃,我就把饼干全送给了他。当广播通知登机时,那个要饼干吃的小男孩及其父亲离开了。

原本我们要赶此趟班机前往目的地,因为一位同行人员迟到,我们只好乘坐稍后的第二班飞机。正当我们抱怨着等来了同伴,开始登下一班机时,刚刚升空的前一班飞机左侧引擎突然喷出一团火焰,几秒钟后,大家眼看着那架飞机在远处坠落,发出惊人的巨响,腾起漫天浓烟。天哪!吃饼干的小男孩就在那架飞机上。我终于意识到生与死的距离如此的近。

晚上,因为死里逃生,摄制组的气氛很怪,大伙在一个巨石堆旁露营。我看着满天星斗,一夜无眠。天际渐白,我拿起电话,电话那头潘茜的声音让我忽然觉得心里很温暖,瞬间将留在我心中的恐惧抽离。我给潘茜讲了吃饼干小男孩的故事,然后对她说:“我们结婚吧!”电话那边潘茜只回答了一个字:“好!”​结婚首先得有个“窝”。

从非洲回国后,我就开始在北京四处看房。当我在购房合同上签字的一刹那,潘茜说她有一点于心不忍。她说:“你这样一个天性自由、高兴起来一脸孩子神情的人,从这一天起,就要真正地安下心来,要对一个叫做家的东西负责任,而你那抬脚云南转身西班牙的梦想,从此就要告别了……”潘茜后来和朋友谈起此事的时候说,那时候她就心里默默地许诺:“一定要让这个家无比美好舒适,让我的丈夫在家里真正感到放松快乐。”​

2004年秋天,结束了18年的爱情长跑,我与潘茜的婚礼在北京郡王府举行。虽然潘茜已经是一家著名门户网站的市场总监,但是她为人很低调,所以我们只请了一些圈中好友来参加。在婚礼上,我们向所有的来宾展示了我们爱情18年来的相册,里面记录了我们的爱情成长。在场的许多人看了都感动得哭了,我和潘茜也哭了。我当时就觉得,我跟她在一起是最安全的,所有隐私都能完全交给了这个人,可以绝对的信任她。​婚后的生活让我觉得很踏实。我们的工作性质差异很大,但是我们会因为爱对方而作出自己的让步。

现在,即使我再愿意懒床,每天早展我都会为朝九晚五上班的潘茜准备好牛奶和三明治。潘茜说,看着我扎着围裙的样子,她觉得很幸福。而她即使工作再忙,也会为我每年都休假一段日子,陪我过过散漫的生活。比如2006年的世界杯,她就陪我去德国看了一个月的球。2007年,我的最新一张专辑发布,其中那首我最喜欢的《等待》,就是专门写给潘茜的。潘茜一直觉得这是我做得最浪漫的一件事情。等待是具有我们特色的恋爱方式,漫长的20年,从机场到远方,千里迢迢的等待已经贯穿了我们的生活。​专辑发布会上,潘茜不愿意面对媒体,于是发了个信息给我,“我知道你最讨厌被别人当作校园歌手,因为你喜欢、感受到的、表达出的远远不止校园这些。都三十好几的人了,恭喜你这张专辑终于摆脱了校园,你的花痴粉丝—狼媳。”

我在开香槟的时候,趁机抹了下幸福的眼泪。我和狼媳爱得很艰难,爱得很淡定,爱得很温暖,爱得很执著。​我认为好日子不会在原地等你,而要等你去创造。我们的各方面差异都很大,但是我们却能在茫茫人海中结合了,牵手了,走到一起了。首先,我要珍惜,其次,我还是要珍惜。真正的爱情,可以战胜一切大小差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