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广久与儿子内斗自砸招牌 孙女拒绝进家族企业
年广久虽然目不识丁,但是他的经营之道还是很有趣的。年广九每天的生活很简单:“早上起来去店里看看,中午和工人吃饭,下午泡泡澡堂子,和各个瓜子厂谈谈问题,互相交换意见,互相看看市场发展。我们商人就谈发展,不谈其他问题。”
笔者问他看不看报,年广九简短地回答:“看。但不识字”。他更多的是看电视。当被问及何时退休,年广九反问:“私营企业怎么退休呢?死了就是报了党的恩了,不死会一直努力。”
如今,人们排队买傻子瓜子的场景已不复存在了。经历了人生大风大浪之后的年广九,面对镜头,依然道出“我傻子永远不败”的豪言。
年广九有自己的经营之道。他卖瓜子的时候,人家买一包,他就再给人家抓一把;人家不要,他就硬往人家身上塞,被人们笑称“傻子”。“傻子”真的傻吗?不是。他用看似自己吃亏的方式,让人们心甘情愿地往外掏腰包,趁机制造焦点话题。
有钱之后,年广九做了一件好玩儿的事情,将花花绿绿的人民币铺满整个院子,甚至屋顶。有领导说他“胆子不小”。年广九是这样回答的:“我钱都发霉了,不晒怎么办?”
傻子瓜子生意越来越好,年广九的胆子也越来越大。改革开放之初,他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偷偷雇帮工。此事传到了邓小平耳朵里,他老人家主张“对傻子瓜子问题要‘放一放,看一看’。”这一放一看,让年广九放开了手脚。傻子瓜子厂遍地开花。
2000年8月4日,年家人签署了转让协议,大儿子年金宝出资55万元受让“傻子”商标,二儿子年强出资45万元,受让“年广久及其肖像”的商标。年广久特别强调,对这两个商标,双方共同拥有,让两个儿子互相依托、互相牵制,以此化解他们的矛盾。
年广久煞费苦心地希望以这样一种方式退休,也更希望以这样一种方式在不伤及两个孩子的基础之上,让他们平稳接班。 但出乎年广久意料的是,两个儿子反而打得越来越厉害。老大得到文字商标后,坚决不让老二使用。老二没有文字商标很难经营,于是,就以协议当中约定“共同拥有”为由,起诉到法院要求使用商标。
官司经过一审、二审,老二的公司终于拿到了“傻子”商标的使用权。随后,老二以协议中的“共有”为由,要求获得“傻子”商标的所有权,再一次把老大的公司告上法院。而老大这边,由于对商标使用权的官司不服,于是向最高人民法院申请再审。
从2000年广久转让商标开始,年家两兄弟的争夺就由原来的争夺市场转移到争夺商标上,没有把精力放在经营上。“恰恰”、“小刘”瓜子趁机抢夺了“傻子”瓜子的大部分市场份额。这一下,年广久坐不住了。2004年,他决定再次出山。
于是,年近70的年广久重新在芜湖最繁华的步行街附近开了一个门面,像当年一样又卖起了“傻子”瓜子, 他的这种做法遭到两个儿子的反对,兄弟二人认为父亲既然已经转让商标就无权再使用,他们也认为父亲这样做是因为继母在后面怂恿。 就在父子三人为商标使用权开始反目的时候,2006年11月28日,年广久的大儿子意外死亡。年广久非常痛心,但同时也给了他收回“傻子”商标的理由。
可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大儿子去世不久,在他第一任妻子的主持下,老二接管了老大的公司,而商标也就顺理成章归到了老二的名下。 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年广久自己也没想到,作为“傻子”商标的创始人,要想收回自己转让出去的商标会这么艰难。“我失策了,应该接受自己的错误,真正从零开始,再将‘傻子’瓜子搞上高峰。”年广久反思道。
时至今日,年广久依然没有放弃收回“傻子”商标的意愿,可年家的后人很难接受再次将这个商标交回一个70多岁老人的手里,况且老人身边还有一个40多岁的继母……管理
年子君是年广久的孙女,“90 后”美女,家境优越,名校毕业,2013年刚刚从香港岭南大学工商管理专业本科毕业,现在在合肥创办了自己的英语培训学校。听说她是年广久的孙女,几乎所有人的第一反应就是:你为什么不进家族企业而要自己创业?
“我不想进家族企业,因为那都是我爷爷和父辈们做出来的,和我没有关系,如果就这么进去了完全体现不了我的价值!”
大四毕业,年子君回到了合肥,找妈妈借了启动资金投身英语培训行业。创业没那么容易,妈妈借给她的启动资金也只够维持三个月,之后所有的费用都需要她自己挣。起初,她的爸爸和爷爷完全不知道。“刚毕业的时候,老爸让我和他去美国做生意,我一直骗他说我在合肥打工。直到这边开张了,我才跟他说‘你看我有员工在这,不能说走就走的’,他到现在都不是很看好我。”
年子君坦言自己没有学过师范类专业。“我小的时候就喜欢教别人,上学的时候,同学都戏称我为年老师。可能就是自己喜欢、自己热爱这份职业吧。现在来我们学校报名的学生,都是冲着听我的课来的,也给了我很大的信心。”对于为何选择来合肥创业,年子君说:“合肥毕竟是家乡的省会,创业还是会有很多方便的地方。如果去北上广这样的大城市创业,肯定会难上加难。”
尽管在家乡创业,也有母亲的支持,但年子君还是遇到过不少困难,“从七月份创业到现在有五个月了,这中间我想过上百次放弃。”年子君告诉记者,这边收了学费,转身就要拿来给员工发工资,每天自己要上五六个小时的课,还要做会计、统筹,压力特别大。可骨子里那股不服输的劲头让她坚持了下来,“以前人家都觉得我肯定考不上大学,我就拼命学拼命学,考上了香港的学校。现在也是,我也要证明给大家看,不靠家里,我也能实现自己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