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青书法作品 赵长青谈书法创作及书法作品
关于创作问题。创作是人生积累自然的流露,是一种表白,是生命激情的迸发,是一种冲动,是天人合一的,与大自然的拥抱,是高山流水,是灵魂与灵魂的对话。
总之,创作是人的主观意念和客观生活的完美的结合,我觉得书法创作犹为如此。创作有这么几个关键词。一个是要强调思想性,看起来好像我们只是写一首古诗,好像是没有思想,我照着它就写了,但是有好的作品,它肯定也有思想,它带着创作者的意念,带着作者创作的时候认真的思考,不是随便的,照葫芦画瓢的,肯定是有思想。
再就是艺术性,我们从不同的审美观来看,这两性还有观赏性,应该是这三性。思想性是关键,是核心。艺术性为书法之本性,思想性为书法之灵魂。艺术性不受国界的限制,思想性也不受时代的限制。任何一种艺术形式,它如果失去了思想性就等于失去了灵魂,那艺术性也只是华丽的躯壳,徒有外表。
唐诗宋词之所以我们百读不厌,书法艺术之所以传承千年。现在看,思想性和民族性也是相关的。就是说,越是民族的就越是世界的,它能够代表你这个民族文化和精神层面的这样的艺术,就是具有世界性的艺术。
书法艺术就是如此,书法艺术应该说是我们最具中华民族特质的传统艺术形式,承载了我们这个民族五千年的思想文化和情感。书法是有思想的,有生命的,有内涵的,任何一幅书法经典,特别是传世之作,它总是思想、内容、情感和创作的最完美的结合,如王羲之的《兰亭序》,颜真卿的《祭侄文稿》,苏东坡的《寒食帖》等都是这方面的代表作。
这些名帖背后都有一段撼人心魄的情感,或者是真实的演绎和典故。
大家也都有这样的体验,创作就是你在想啥,怎么去写,写什么,写什么内容呀,王羲之的《兰亭序》,他肯定不是说为了去展览,他就是把一个事件记录下来,就是一个活动,当地的一个民俗,曲水流觞呀,要表达这个。
《祭侄稿》也不是说要出版作品集,都是带着情感去创作的,去写的。所以说思想感情是书法作品的灵魂所在,这是其一。其二,继承与创新。继承是关键,特别是书法创作,胡总书记在全国第八次文代会上的讲话中明确指出,继承和创新是一个民族文化生生不息的两个重要轮子,古今中外,闻名于世的文艺大师脍炙人口的传世之作,无一不是善于继承,勇于创新的结果。
不朽的文艺经典往往既渗透着历史积淀的体验和哲理,又蕴涵着时代孕育的理想和精神;既延续着传统艺术的特点和优势,有创造了新颖鲜活的内容和形式。
不善于继承,没有创新的基础;不善于创新,缺乏继承的活力。在继承基础上的创新,往往是最好的继承。胡总书记高度概括了继承和创新的关系。
书法艺术更是如此,不按照老祖宗总结的方法来继承,那就偏离了正确的运行轨道,也就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书法。没有了继承,创新又从何谈起,创新是在继承基础上的创新,绝非随意创造,随意发挥,不是这样的。所以这个继承和创新非常重要。
我们在座的王宏先生发明的“三米格草书习字帖”就是创造,是贡献。他根据草书连笔的特点,提出了欣赏、研究、临写草书,应以行为单位的理论,打破了以单个字为单位研究草书的成规,用“三米字格行定位法”发明专利解读草书经典,受到了草书爱好者的热捧。
我的一个朋友,在谈到“颠张狂素”狂草艺术特点时描述的很传神:狂草突破了章草和今草固有的拘囿,整体的格式,使书法线条能尽情的驰骋,产生其眩目夺人的动态效果,经大胆使用,产生了“忽然叫绝三五声,满壁纵横千万字。
驰毫骤墨列奔驷,满座失声看不及”的艺术魅力。他就是说张旭和怀素的草书,用连笔书,或者字的变形、大小、参差、夸张等,章草的形式有了变化和突破,能感受着有一种特殊的艺术魅力,并第一次将书法扩展为一种高雅的表演艺术。
他们的书法有动感,有艺术的冲击力,就像音乐一样,有节奏感。书法实践提升靠什么呢?那就是“外师造化,中得心源”的哲学高度。
从单一的师承传统转入到师法自然这个高度,将抽象的线条成为具象之媒介,使人得到一种如观绘画的美的享受,产生了“伏如虎卧,起如龙腾,顿如山峙,控如泉流”的艺术联想;造成了“怪石奔秋涧,寒藤挂古松。
若教临水畔,字字恐成龙”的视觉想象。有音乐的旋律,音乐的激情,有绘画的情趣,有舞蹈的韵律,令人目不暇接,美不胜收,全面带动了笔法、墨法、结体、布局等一系列表现手法的变革。
笔法、墨法、结体、布局就是几个要素,找到了浪漫与现实的最佳结合点。张旭、怀素除了扎实的正书基础外,极大的丰富了张芝、二王的草书内涵,既张扬了传统的精神,又拓宽了自己的想象视野。张旭、二王、怀素、黄庭坚,他们无愧自己,无愧天地,无愧民族,他们的艺术就像一曲优美的黄河大合唱。
洪湖水,浪打浪,在激烈而温馨的细雨中表现生命的真情。那诡异变化的线质体味他们的婉转的摆动,笔墨随着他们深情的笔墨澎湃而澎湃,时光虽然飞逝千百年,但他们的精神灵光依然飞扬旋转,是民族的瑰宝,是智慧的象征,是人类走向文明、和谐的无尽的宝藏。
现在有些人写草书,跟我们古人比,我们有的时候确确实实很愧疚呀,结构疏松,心手不能相应,魂不附体,只求形式不求精神,点画矫揉做作,线条飘浮,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站在一根树枝上孤芳自赏,却不明白“操千曲而后知音,观千剑而后识器”的道理。
艺术是自由的抒情,她是纯洁的,无私的,她是大起大落,大喜大悲的,她充满了无限的矛盾和精神的坎坷曲折,有了这种经历,才能够到达那种“狂来轻世界,醉里得真如”的境界。
超越时代的艺术经典,不带任何政治色彩,她与名利应该是毫无关联。张旭、怀素的大草狂草,他们的草书是一种革命。
这样的一个感受,一个体验,我们在创作当中还有一点,很重要的就是要把握习读与创作的关系,习读是关键。就是说,我们的创作不是随意而来的。有学者和评论家也说过,书法是写出来的,又不完全是写出来的,他是学问养出来的。没有很好的学养和知识的积累,那样的书法也是苍白无力的。所以说书学古人是正道,书法就是从传统而来的。
另外一个就是要增强我们的国学修养。书法靠习练,靠读帖,国学修养同样要靠习练和读书。一位有作为的,有贡献的书法家,往往都是学富五车的学者,或者是文学家,或者是政治家,就是说都是有很深的国学修养。
我们的启功先生,我们的沈鹏先生,欧阳中石先生都是如此,不是简单的写字的,都是教授、诗人。我说的意思,我们要创作出好的作品,成为书法名家、大家,必须要增强修养,或者是说要有一定的抱负,对民族,对集体有一种抱负,要把自己的目标定得高高的才行,这个高,取法乎上,得乎其中。
如果目标定得低,认为写到省书协的水平,弄一个会员,在这个地方稍有名气就行了,那就就很难上升到国家那个层面上。如果目标高,你就想向上努力,那确实不一样。
另外,我说要有抱负,古代我们都是用毛笔写字,对毛笔的把握运用,不是说就是那几个大家具备了,好多人写得一手好字,但为什么没有名气呢,因为很多人他没有地位,没有身份,没有名望,书法无法留传下来。
写得再好也是在山沟里面,当地的老百姓认为他是个秀才,他是个先生,他就在当地,他跳不出来。所以我们现在也是一样,我们一些公务员,一些党政领导都热爱书法,这符合书法创作的艺术规律。
因为这些人有素养,他们的文化素养和修养是不一样的。毛主席是伟大的领袖,是政治家、哲学家、军事家,是书法家、诗人,书法是形而上的,是哲学的,所以书法家的身份与毛主席的政治影响很相称,是文化的,是上层的,又是人民的书法,老百姓最喜欢的。
书法既是最高层次,又是下里巴人。阳春白雪,下里巴人。凡是经过我们中华文化熏陶的,都是对书法有着特殊的情感,所以我们对书法创作的理解还有不同的这样的认识,或者是说我们现在这个书坛的创作,有些什么现象,我们书协研究室的主任刘恒先生对当代书法创作和书坛的一些现象有一个概括。
他说,当今书坛流派纷呈,追求各异,究其根本,最重要的原因是在于大家对书法的理解与态度各有不同。
比如许多人将书法当作独立、纯粹的视觉艺术看待,希望书法作品具有与绘画、雕塑作品同样的特点及功效,所以在实践中极力追求“创作”的感觉和效果;有人则钟情于形形色色的新潮艺术理论和“现代艺术”现象,认为书法也应该加入到其中,从而对现实社会有更直接的介入和影响;更有一些人站在现实利益的角度,将书法作为名目或手段,制造各种花样翻新的名称派别来引起关注;当然也有人仅仅把书法视为一门技艺,沉醉于对既往的某些法度规则的追仿体验之中……种种不同的理解与态度反映在作品中,必然形成不同的风格样式。
应该相信,各种追求实践都有成功的可能,因为艺术风格本来就应该是丰富多样的,不能用一条标准去衡量或约束。尤其是在多元化、不信权威的今天,书法艺术正是通过多样化的理解追求及风格面貌,实现着自己的发展。这是当代书坛的创作的一些不同的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