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好声音》当红学员生死秘密大公开【图】

2018-04-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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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好莱坞编剧大师罗伯特?麦基说,一个故事就是对现实生活的一种比喻.时下最热门的综艺节目<中国好声音>是一出正在轰轰烈烈上演的全民狂欢大戏,一个产业链上蓄积勃发的发动机,一座并不把造星当成目的的星工场,亦是一个映照着中国大众当下生活和心态的最值得玩味的比喻.寻音.约见.家访.说服.录小样.筛选.盲选.晋级.导师培训.PK--<中国好声音>的官方说法是,导演组在3个月内寻找到4000个"好声音",5月寻人,7月开播,8月成为公共话题,9月,当第一季的总冠军还没有诞生的

好莱坞编剧大师罗伯特?麦基说,一个故事就是对现实生活的一种比喻。时下最热门的综艺节目《中国好声音》是一出正在轰轰烈烈上演的全民狂欢大戏,一个产业链上蓄积勃发的发动机,一座并不把造星当成目的的星工场,亦是一个映照着中国大众当下生活和心态的最值得玩味的比喻。

寻音、约见、家访、说服、录小样、筛选、盲选、晋级、导师培训、PK……《中国好声音》的官方说法是,导演组在3个月内寻找到4000个“好声音”,5月寻人,7月开播,8月成为公共话题,9月,当第一季的总冠军还没有诞生的时候,不少“好声音”学员的演出价已经堪比一线歌手,“好声音”们接拍的广告、演唱的电影主题曲,甚至第一次集体全球巡演也列入日程……更多的“好声音”和更大的好生意似乎就在不远处,看上去很美。

这是一条速生的产业链和一些速成的明星。追随“好声音”的足迹,《精品》也全面发动,一路寻人,找到几十个不同的声音,力图拼出那些真实的、鲜活的、发生在镁光灯背后的故事,以及故事背后更大的叙事――这个叙事在开幕时关乎光荣与梦想,在高潮时已经被演绎得似曾相识,现在嘉年华接近尾声,狂喜之下更多的真实浮出水面。“好声音”们唱得依然嘹亮,但愈接近结尾,这个故事的走向愈发现实。

“好声音”寻人记

1.照片上的“小萌物”到青春期时曾长到了300斤,而看到李代沫之前,导演一直以为他是个粗糙的东北壮汉。

2.初听郑虹的试音,音乐总监王笑冬惊讶道:“这孩子哪里蹦出来的?嗓音太奇葩了。”

3.长发的张玮在今年5月面临严重的毕业压力,在“好声音”之前也频繁参加不同的选秀比赛,他迫切需要给自己找一条出路。

4.梁博和权振东同在吉林艺术学校,两人是师生关系。有趣的是,在“好声音”舞台上走得更远的是学生梁博。

5.在“小清新”王琪玮的微博上,多是各种角度的自拍,他说,自己是朋友圈中备受宠爱的90后小弟弟。

6.1.87米的身高、帅气的外形,当年20出头的关喆开着一辆破车从沈阳来北京漂着,他本希望能成为歌手,无奈公司更看重他的编曲能力,让他做幕后。

7.北漂多年,最困难时金志文和女朋友身上只有100块钱,想下馆子,结果忍了。他一直想在一个更大的舞台向不离不弃8年的女友金兰求婚,终于,在“好声音”的舞台他实现了这个愿望。

  寻人团队1

张玮、李代沫、权振东、郑虹、关喆、梁博、张赫宣、金志文、陶虹旭、王琪玮……

“只有当场听才有把握,一天内绝不允许超过50个。”

从筹备到寻人,刷新了娱乐节目边界的《中国好声音》在不到一个半月的时间分派3组导演奔赴全国寻找“好声音”。很难想象如果没有章骊的寻人团队,现在的“好声音”会多寂寞。他寻人的足迹遍布中国,极限时一天听30个声音。当张玮的洒脱、李代沫的深情、梁博的孤独、权振东的沧桑、郑虹的忧伤、关喆的自如被操纵遥控器的手指们追捧、盛赞时,章骊觉得值了。

“只有当场听才有把握”,章骊一个半月飞了十几个城市,但“一天内绝不允许超过50个,否则判断标准会下降。”听到有意思的声音后,章骊会专门派导演前去家访,毕竟在“好声音”的舞台上,除了6分声音,还有4分的隐藏标准是故事。面对备受质疑的“选手故事真实性”,章骊一字一顿地对《精品》说:“我们团队找到的所有选手的身份都是认真核实过的。”

李代沫是章骊手下一位导演在沈阳电视台工作时认识的。“我看到他吓了一跳,皮肤怎么这么细腻啊!之前我以为他是一个粗糙的东北壮汉。他当时戴着美瞳,穿的就是后来上台时的那件卡通T恤。”章骊澄清,《中国好声音》并不像传闻中的那样人工包装:“全世界的模式都一样,初选去掉包装,不包装就是最大的包装。”现在曲婉婷的《我的歌声里》被李代沫唱红,当初很多选手都想选这首歌亮相。张骊几乎没犹豫就把这首歌“指给”李代沫,“他不是唱得最棒的,但绝对是最完整的,他用男声唱出了花。”

在刘欢组导师考核中,一曲《如果没有你》足以成为“好声音”最难忘的瞬间之一,但如果可以选择,李代沫和郑虹并不想被放到同一场对决中厮杀。发掘郑虹的伯乐也是章骊,而她和章骊的缘分要追溯到两年前的《中国达人秀》。那时不到18岁的郑虹一个人坐火车到上海参赛,却并没唱出名堂来,“她需要一个更苛求嗓音的平台。”开始寻找“好声音”后,章骊立刻打电话给准备高考的郑虹。高考结束,郑虹在妈妈的陪同下来到上海。“按原版规则在盲选时应该唱本国流行音乐,但她是典型的大烟嗓,硬要唱中文,效果出不来。”

张玮,这个来自音乐环境并不发达的赤峰的大学生,也是章骊在初选阶段锁定的黄金选手,他直接把导演派去学校“近身观摩”。当时张玮留着长发,在学校里格外扎眼,但彼时的他要担心一个更严重的问题——“马上要毕业了,他不知道未来在哪里,他热爱唱歌,可生活却没有给他平台……”做过张玮的家访后,导演组原本想呈现大学毕业生的困境和迷茫,可在节目录制中,一个积极、洒脱,又带着少年人特有的不羁的张玮通过一首《High歌》完美绽放。“张玮本人不愿讲那些困境,也不愿展示家人的生活细节,我们尊重他本人的意见。”最后,节目播出时选择了另一套方案:“让观众只看他的辫子,当他唱到《High歌》高音转音时,伴随着那英的转身再让观众看到他长什么样。这一刻,你能感到他的炽热,一句话——无时无刻不在歌唱的音乐疯子”。

“必须拿出渴望留在舞台上的精神,没有渴望就无法成功。”

权振东、梁博是安插在东北的两个导演找来的,两人同在吉林艺术学院,一个任教,一个读书。在寻找“好声音”的过程中导演和学员互相成就,也惺惺相惜。当时权振东选的歌绝大部分偏R&B,技巧虽强,却很容易唱“油”,几乎被节目组放弃,却因发现他的导演不断争取而留了下来。最终权振东选了改编后的《飞机场的十点半》,“这首歌曲调上扬,正好弥补了他沉闷下坠的嗓音。”可当权振东终于在盲选中打动了导师刘欢,他的郁闷才刚刚开始。因为播出篇幅有限,于是节目组用蒙太奇设置了几个隐藏实力的人,权振东是其中之一,他在盲选阶段的表演被匆匆带过,权振东觉得自己成了炮灰。见过太多成败的章骊为他担心:“人最怕心理不过关,未战先怯。”章骊找权振东谈心,除了让他理解节目流程,还告诉他:“必须拿出渴望留在舞台上的精神,没有渴望就无法成功。”权振东最终在导师考核中一鸣惊人,进入刘欢的4强团队。网友甚至用“吊丝逆袭”形容这位“隐藏者”。

在盲选阶段没露面的还包括梁博,当时谁都没料到这个“隐藏”男孩最终会成为那英组冠军。按《The Voice》惯例,家人或朋友必须陪同前往,但第一集录制时梁博父母在国外无法到场,录像只好一拖再拖。乐队总监王笑冬说他唱得有点意思,就是差口气。“但这孩子爱琢磨,他的录像推到8月底,再回来时他把唱腔和细节重新做了设计,那首歌被他大大提升。”在导师培训中,那英和汪峰都觉得同组的黄勇更激情,梁博不吭一声。那英不无担心地说:“这孩子不说话,戳在那,不是吓坏了吧?”但十几天的培训,梁博每天都在进步。那英说,“这孩子真了不起,比赛时非常淡定,他的绝对爆发力没有黄勇强,但他的‘打法’是动过脑筋的,歌唱得有层次,有灵魂。到后面的《花火》,简直唱疯了。”汪峰对他的评价也非常高:“梁博的歌声孤独而有想象力。”

和梁博一样,张赫宣也错过了第一次录像。在此之前,张赫宣绰号“淘汰郎”——他参加过很多比赛但每次都被淘汰。“他在深圳闯荡多年,一直想唱出名堂,7年了,女朋友一直在大庆等他。”最后他下狠心说:“这次再不成功就放弃唱歌回大庆。”当盲选失利后,他反倒完全放松下来,非常洒脱地和杨坤演唱《无所谓》,结果成功复活。之后“小二班”(那英组的集体昵称)学员随同那英、汪峰去北京排练,汪峰发现这小子很有趣,便问他:“你看我排练有什么感觉?”张赫宣拉长声音蔫蔫地回答:“我觉得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没啥用。”汪峰当时顿住:“你说我唱歌花里胡哨?”张赫宣又蔫蔫地说:“我的意思是说再唱10年也赶不上你,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用最朴素的方式唱。”面对如此会说话的爷们儿,汪峰转“怒”为笑,“跟我好好练,保你3年就能唱出来。”

“我谈过的专业歌手一大把,有些名字说出来让你吃惊。”

很多人忘不了在第一集中哭得梨花带雨又一脸委屈的金志文,他最终以冠军的身份代表杨坤组角逐总冠军。但这位“冠军种子”却差点被章骊扼杀在摇篮,“我们当时不想要他,他的歌太像《让世界充满爱》这种晚会歌曲了。”但经常有人在章骊耳边提到“金志文”三个字,“是不是我太武断了?”章骊最终决定给金志文一个机会。“来上海面试时他坐在角落里,我跟他说,‘你没有好作品是最大的问题。’他想了很久才说,‘我有首保留曲目,但不常唱’。”于是便有了后来那曲男版的《为爱痴狂》。“我问他为什么不早点拿出来,他很腼腆地说,‘这歌不是为了比赛,是为了将来跟我媳妇求婚用的。’我们当时就拍板,‘那就两件事一起办了吧’。”

在章骊寻找的好声音中,不得不提关喆,参赛后他被爆出是“专业音乐人”而一度被舆论围攻。其实很多混迹于音乐圈的“非著名音乐人”都被导演组抛出过橄榄枝,但很少有人接招。“《中国好声音》的定位并不是素人节目,我谈过的专业歌手一大把,有些名字说出来让你吃惊,但他们有顾虑不敢上台。”章骊说。作为成熟音乐人,关喆也很谨慎,《中国好声音》第一、二集播出后他才心动。但直到进了上海录音棚,关喆还被焦虑折磨:“我来这里干嘛?我他妈是不是疯了?”

“一般学员唱赢了就接着唱,唱不赢拉倒,但关喆不同,他输不起。我有时候觉得只要再多说一句话,他随时可能转身就走。”章骊对关喆唯一的要求是不许在盲选中唱他自己的歌曲,比如《想你的夜》。“我跟他说,以前比赛中有很多人唱《想你的夜》,但你是原唱,你如果再唱,就是赢了也算欺负人啊。”于是关喆咬牙说:“行,不唱!我换!”4天后,他拿着一台电子琴登上“战场”,当场改编了后来让4个导师同时转身的《领悟》。

1.一直在娱乐圈后台打拼的女孩刘悦,此前和舞台最接近的经历是“为明星递话筒”,而经历了“好声音”之后,她的人生和造型都发生了深刻的改变。

2.与王韵壹合作过的歌手左小祖咒说:“王韵壹是一个非常善良的苦孩子,她幼年丧父丧母,我也不便在这里多跟大家讲……三四年前,她翻唱我的《恩惠》和《我爱》,当时这两首歌并不是很受欢迎,我听后觉得很好,我一直想帮她做一张唱片,本来有人掏钱,后来唱片业越来越差也没有做成。后来我给她写了首歌,连同她翻唱的《恩惠》一起收录到我的唱片里。”

3.王乃恩的出现算是一个偶然,北京寻人小分队成员小潘在家上网找人,被妈妈提醒“北京奥运会开幕式上,主题曲《我和你》的原定方案就是由两个大学生演唱,那个男孩不是挺好?”小潘立刻上网“人肉”,果然搜到“王乃恩”3个字,也得知他正在中戏念书,不仅参加过“快男”,而且与歌手常石磊合作过。

4.平安在上海驻唱很多年,早年模仿林志炫,此前也有自己的音乐Team。

  寻人团队2

王乃恩、王韵壹、刘悦、李行亮、丁丁、平安、多亮……

“只有像朋友一样相处,才能打开他的心扉。”

“只有一个半月,到哪儿找那么多有品质的‘好声音’?尤其刚开始的时候,要研究模式,要跟专家讨论。国外的模式宝典有五六本,每本几百页,全是英文根本来不及翻译,我们要一边消化模式,一边去寻人……”想起从5月底开始的这场“兵荒马乱”,导演沈宁至今心有余悸,又极有成就感。

大多数“好声音”都在北京,沈宁便派出小分队直接驻扎到北京,王乃恩、刘悦、王韵壹都是在宾馆集中约见的。因为曾经差点儿成为北京奥运会开幕曲演唱者,王乃恩被推荐而至。见到王乃恩时,沈宁心中暗喜——这不遇到“肤白、貌美、气质佳”的本尊了嘛!但沉迷漫画好像活在“二维世界”中的王乃恩不容易说动,“他性格比较自闭,尤其是以前选秀比赛的经历让他认定‘凡选秀必有黑幕’。”沈宁知道王乃恩喜欢漫画书,为了请他,导演组也开始研究起漫画书,几次见面不聊比赛,先大侃一通动漫。“只有像朋友一样相处,才能打开他的心扉。”

至今沈宁还记得,她和同事通过“豆瓣”听到王韵壹演唱原创爵士歌时的兴奋。其实找到王韵壹并不困难,她不仅在文艺小清新聚集地“豆瓣”上小有名气,在线下,她也是北京音乐圈中的一分子,尤其在爵士圈,朋友们更习惯叫她Elva或者“筱慧”,而后一个名字则因她与左小祖咒合唱《我爱》和《恩惠》被印在唱片封套上。沈宁辗转找到了这个身高只有1.48米,但内心似乎藏着很多秘密的光头女孩。“她是一个孤儿,从小缺爱,心里有一点点阴郁。”第一次见王韵壹,沈宁明显感觉到对方的戒备。王韵壹并不迫切需要一个瞬间成名的平台,她平时演出挺多,过得还不错。更棘手的问题是王韵壹坚持要唱原创歌曲,可在《中国好声音》盲选阶段,选手必须翻唱。“开始的工作非常难做,但随着节目的播出,她同意唱翻唱,而且很主动地改编。”

比起寻找王韵壹时的三顾茅庐,找到另一个“热门声音”平安则大大节约了成本。平安在上海音乐圈非常有名,据说上海大小夜店都被他平趟。后来这位“驻场小王子”踏上了一条选秀的“不归之途”,一直心向高远,无奈怀才不遇——只在电视上混了个脸熟,最终成为上海音乐圈内那个“飙高音尤其了得”的小伙子。平安参加《中国好声音》没什么悬念,但唱什么?怎么唱?当平安报上了《北京一夜》《青藏高原》时,导演组总觉得“差半口气儿”。“平安在酒吧经常唱这类高音歌曲,没挑战也没感情。”后来导演组发现,平安本质上挺摇滚,所以干脆把一首民歌改成艺术摇滚范儿说不定能突出重围。果然,在乐队改编下,平安的《我爱你中国》惊艳四座。

像平安一样,刘悦、李行亮、丁丁、多亮的找寻过程顺利得让人吃惊。刘悦答应得非常爽快,这个“给明星递话筒”的幕后工作人员,早就渴望有一天能站在聚光灯下。“她一来录音棚,就连续录了3首飙高音的歌。”还有多亮,他专程来上海录歌,可等他回去继续“北漂”后导演组还是觉得缺少惊喜。当多亮又报出《小情歌》时,导演组觉得有点儿眉目了。没有专业录音设备,时间又迫在眉睫,导演只好在电话里指导多亮拿着话筒对着电脑录音,最终成就了他在台上征服评委的沧桑版《小情歌》。就在此时,伴奏乐队的吉他手高飞推荐了歌手丁丁,但丁丁是个“纠结派”,“从夜里12点一直录到凌晨4点,直到唱不动了都没定下一首歌来!”她以神农试百草的精神把所有人试到吐血,最终才定下盲选时的那首《爱要坦荡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