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炳炎的故事 贺炳炎的长征故事

2018-0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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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贺炳炎在革命战争年代,为中国人民解放事业南征北战,出生入死,先后负伤16处,并失去了右臂,全国解放后,他带病坚持工作,把自己的一切奉献给了党

贺炳炎在革命战争年代,为中国人民解放事业南征北战,出生入死,先后负伤16处,并失去了右臂,全国解放后,他带病坚持工作,把自己的一切奉献给了党和人民的事业。下面是yjbys小编精心收集整理的贺炳炎的长征故事,欢迎阅读。

1929年的春天是贺炳炎人生的真正意义上的春天。就在那个春天,他和半年前参加红军的父亲相遇。在那个春天里,贺炳炎和一个亲戚一块儿在渔洋河一带的渔洋关、松木坪、江家湾等地打铁,他们走乡串户,吃百家饭。但和别的铁匠不同,16岁的贺炳炎每到一处最留意的是当地有没有驻扎着红军。他渴望见到父亲,当然更希望自己也能成为红军的一员。

1913年除夕,贺炳炎出生在湖北省宜都县江家湾村的一间茅屋里。虽然生在一个辞旧迎新的时刻,但这个后来成为解放军第一军首任军长、1955年就被授予上将军衔的孩子,并没有一个幸福的童年。父亲贺学文原是宜都县九道河人,因生活所迫,常年在外帮工度日,后到江家湾背煤。

贺炳炎原随祖姓,取名向明言,后改随父姓,更名贺炳炎。贺炳炎6岁时母亲病故,姐姐被送给人家做童养媳,哥哥过继他人,贺炳炎由婶娘收养。贺炳炎9岁时,就随父亲到煤矿背煤。

但因年小体弱,力不能支,只得托人说情,到邻村松木坪给地主放牛和干家务活。后来贺炳炎因忍受不了地主的欺压,怀恨出走,给人杀猪,拜师学篾活、裁缝、打铁等。也是在这一年,贺炳炎的生活里出现了明亮的一笔,经人介绍,他投师于武当一清道长门下学习“凌霄剑”,后来他觉得使剑不过瘾,就改学了“玄虚刀法”。

这些武术,在他后来的岁月中常练不辍,日臻纯熟。

贺学文在大革命兴起后参加农会。大革命失败后,他被迫背井离乡,在湘鄂交界四处躲藏。1928年秋,红军到达石门、宜都边境一带,贺学文毅然参加了中国工农红军。1929年春天,当贺学文见到儿子贺炳炎时,他没有答应儿子参加红军的要求。他觉得儿子太小,参加队伍出不了力不说,弄不好会给队伍上带来麻烦。

贺炳炎当时虽然答应了父亲,但在后来的走乡串户打铁的日子里,他仍然做着当红军的梦。半年后的一个深夜,他趁师傅睡熟后,悄悄出门去追赶红军。巧的是这支部队正是贺学文所在的部队。贺炳炎竭力要求父亲带他参加红军。贺学文看了看儿子依然瘦小的身体,摇了摇头,用爱惜的口气说:“你娃子个子太低!”

“个子低怕啥?我力气大,不信咱俩掰个手腕子看看,要是我赢了你,你就得答应我参加红军!”贺炳炎觉得自己的身体条件完全可以当红军了。

“这个我信,打了多半年铁,又多吃了半年饭,还能一点劲不长。可你实在是太矮了,连枪尖都够不着,咋当红军打仗?”贺学文还是舍不得儿子。

“我说不过你,但有一条,反正我要当红军,替穷苦人打抱不平。”贺炳炎言辞振振,把贺学文逼得说不出话来,只能连说几个“你”字。但贺学文硬是抱住葫芦不开瓢,贺炳炎也没有办法,软磨硬泡了半天得不到结果,只好离去。贺学文以为儿子走了就走了,就算是把事情了结了。但贺炳炎却并不是这么想的,第二天深夜,尾随红军、来到红军新驻地的他再次找到父亲。贺学文要撵儿子回去,贺炳炎犟着脖子就是不走。你拉他拽,贺学文所住的小院,热闹得开了锅。

恰巧,贺龙军长来了。贺炳炎一看来了一位大首长,便往地上一躺,撒着泼地大哭起来,哭得很是伤心。贺龙问明情况后,被他的热情打动,对身边的同志说:“收下,收下,派到宣传部去提糨糊桶子吧!”

贺炳炎参加红军的时候,正是贺龙等人初创湘鄂边革命根据地,国民党反动武装疯狂地进攻,企图将革命扼杀在摇篮之时。那时候双方战斗十分频繁,每天都在行军打仗。入伍后不久,贺炳炎就参加了战斗。他手握一把菜刀独自冲入敌阵,左砍右杀,连毙数人,敌望之皆惧退。一仗下来,红军同志开始称他是“贺小龙”,后来一传再传,又因他姓贺,就被误传成贺龙的儿子。

贺炳炎个子不高,但却虎背熊腰。除刀法外,他还酷爱摔跤,曾将一位比他高一头的河南籍红军士兵摔倒。当时,贺龙也在场,带头为他鼓掌。

贺炳炎于1930年6月入党,到了7月下旬他就开始为红军建立战功,也建立了属于自己的光荣。那一天,红军在潜江渊博子口同白军作战。激战中,已经是警卫班长的贺炳炎被贺龙派去红6师传令,要该师从敌人侧后猛攻。红6师马上投入战斗,白军腹背受敌,只好丢尸弃械。但战斗结束后,却不见了贺炳炎。等了很久,贺龙着急了,就派人去找,找人的人还没有回来,贺炳炎却押着几十号俘虏回来了。

看到战友们打得正起劲,送完信的贺炳炎就有些心里痒,于是从地上捡起几颗手榴弹朝腰里一别,就提着大刀,抄小路去追赶敌军。在一个土坡下面,贺炳炎和几十个正往回撤的白军撞上。白军正准备往前面不远处的芦苇荡里躲呢,一个军官模样的人还喊:“兄弟们,进了芦苇荡,我们就安全了。”可贺炳炎想的却是让他们不安全,他一手紧握大刀,一手高举手榴弹,把眼睛睁得跟铜铃似的高喊:“缴枪不杀,红军优待俘虏!”

白军被突如其来的情形吓得全愣住了。贺炳炎趁热打铁,不等他们醒过神来,就指着一个干涸的水塘,命令他们:把枪都放到塘埂上,人都进塘里去,谁也不许乱跑。有一个白军军官四下张望,发现只是一个半大的孩子,突然举枪朝贺炳炎射击。但他才一抬手,就被贺炳炎看到了,于是急忙卧倒,子弹从他头上飞过。子弹没有把贺炳炎吓住,却把他的愤怒给激了出来。他一个翻滚来到开枪的白军军官面前,挥手一刀就把他给撂倒了。几个白军士兵想趁贺炳炎不注意,乘机逃跑。因为还要看住大部分的人,贺炳炎只好扔出一颗手榴弹。爆炸声不仅拦住了逃跑者,使得没敢逃跑的白军也都赶忙趴在地上,大叫:“我们投降!我们缴枪!”贺炳炎把白军点了点人数,一共47人。

此一役,贺炳炎因俘虏人数多而在部队名声大噪。不久,他就被任命为红军第三军手枪大队区队长,后又担任骑兵大队长。虽然贺炳炎担任了骑兵大队长,但南方少马,大多数时候,贺炳炎还是步行提刀冲杀。闲暇时,他就教战士们习武。这一时期,少年贺炳炎,常常把自己想象成古代的英雄。一次,骑兵大队偷袭空城缴获了一批战马,带队从城中撤退的贺炳炎清点人数,发现少了司务长,立即单枪匹马回城寻找。在敌军已进城的情况下,贺炳炎飞马过街穿巷。正在一店铺前购物的司务长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就被贺炳炎一手搂起,放在马上,飞奔出城。面对敌人的拦截,贺炳炎挥舞大刀奋勇砍杀,终于杀出重围。此后,贺炳炎被誉为“红军中的赵子龙”。

贺炳炎进步很快,1933年,年仅20岁的他已经是红军团长了。但也正是从这一年开始,中央开始了极“左”的“肃反”。贺龙部队中的党组织被取消,大批在敌人屠刀下幸存的红军干部,特别是中高级干部,成为“肃反”的主要对象。5月13日夜,贺炳炎侦察地形回来,刚刚拉开被子躺下,就被“肃反”队员带走了,理由是他参加了由陈公博等成立的“中国国民党改组同志会”。贺炳炎的党籍被开除了,被关押在“改组派连”,随时审问。贺炳炎的搭档、政委宋盘铭也被关在一起。

贺炳炎人虽然关起来了,但打仗的时候还得上。一天,红军前卫与白军发生了激战。贺炳炎所在的红19团,因为当团长的他与政委宋盘铭都被关了起来,结果整个团一开战便乱了套。师长芦冬生焦急无奈,赶忙派通信员到“改组派连”,“借”贺炳炎和宋盘铭出山指挥作战。战斗结束后,贺炳炎看着阵地前的白军尸体和成队的俘虏,一面高兴地擦着头上的汗水,一面下意识地把驳壳枪朝腰里插。但是身后却响起一声“把枪给我!”的命令。跟在身后的“肃反”队员说完,随即又送上一副闪亮的手铐。直到贺炳炎被关押第29天时,贺龙行军途经“改组派连”,才把他“保释”出来。

1935年春,贺炳炎因英勇善战,升任红2军团6师师长。同年6月,为配合中央红军长征,红军2、6军团在忠堡地区与敌交战3天3夜,红第2军团6师第18团营以上干部中,只剩下一名营长,贺炳炎奉命兼任18团团长。8月,红军2、6军团进入鄂西,在宣恩县板栗园伏击国民党第85师。而此时,敌人的增援部队正由北向南朝板栗园开来。贺炳炎立刻组织全团埋伏在板栗园东侧的利福田谷地,抢时间构筑工事。等敌人的增援部队进入伏击圈后,贺炳炎下令,全团一起开火。顿时,两侧山头杀声震天。敌人被打得晕头转向,企图夺路逃走。贺炳炎果断地命令号手吹响冲锋号,战士们纷纷跳出工事,与敌人展开白刃战。敌师长谢彬和他的警卫营在半山上占领一个土围子,敌人以这个土围子为中心,和我军相持。贺炳炎立刻带领第18团向敌人冲去,其他各团占领四周阵地,防备敌人突围。

第18团伤亡近一半,只剩下500人。战士们打得眼都红了,紧握上刺刀的步枪,挥舞着大刀,如猛虎下山,左砍右杀,枪扎刀劈,把敌人打得七零八落。贺炳炎和战士们一样挥舞着大刀奋勇冲杀,他浑身是血,两眼通红,刀光闪处,敌人头颅飞落。只剩下那个土围子了,最后的冲锋开始了,战士们不顾一切地往上冲。谢彬的警卫营在土围子上一字排开,朝我军疯狂射击。贺炳炎立刻指挥重机枪压制敌人火力。敌人抬不起头来,只能从枪眼里往外射击。趁这个有利时机,红军迅速冲到围墙下,战士们纷纷跳进围墙,歼灭残敌。

1935年11月19日,红2、6军团在贺龙的指挥下,从桑植县刘家坪轿子垭地区出发,开始了长征。贺炳炎任红5师师长。在突破澧水、沅江一线的封锁后,红2、6军团向新化、溆浦发展。但溆浦也很快处在了国民党炮火的轰炸之下。贺龙只好把部队从溆浦县撤出来,西进贵州。但为了不让敌人明白红军西进的目的,12月11日,红军急促南下,造成了即将东渡资水的态势。资水纵贯安化与新化之间,渡过这条大河再向东,自北向南排列着长沙、湘潭、株洲、衡阳,都是湘东的重地。果然,国民党的大军追击而来。21日,红军到达湖南西南部接近桂北的洞口地区,桂军也开始了对他们的迎战。于是贺龙果断下令:折向西行,沿着雪峰山山脚,直奔瓦屋塘,从瓦屋塘翻越雪峰山西进贵州。红军的先头部队是2军团的5师,师长就是贺炳炎,5师的先头部队是15团,团长叫王尚荣。

但国民党却洞悉到了这一切。就在15团快要接近瓦屋塘的东山时,遭遇敌人的阻击,从猛烈的火力上看,对方是国民党正规军。贺炳炎见部队不动了,就上前质问王尚荣,并命令王尚荣到后方向贺龙汇报情况,自己指挥部队作战。给王尚荣下完命令,贺炳炎就对着部队大吼:“机枪掩护,都跟我冲!”不幸的是,东山山势太陡,无法架设机枪组织掩护火力。但面对着敌人暴风骤雨一样的子弹,贺炳炎一挥手,继续往上冲。

贺炳炎弓着的身子在杂乱的灌木丛中时隐时现。他不停地往前冲,同时不停地怒吼着,似要把愤怒的吼声也化成子弹射入敌人的胸膛。但当他又一次直起身子跟身后的红军官兵高喊“跟我冲!”的时候,身后的同志却发现他是在用左手举着驳壳枪,而右手臂整个衣袖都是血淋淋的。最先发现这一点的战士冲到他身边,大喊:“快来抬师长!快来抬师长!”卫生员冲过来给他包扎,但是他说什么也不同意,因为“前面正在死人!”

红军拿下了东山。贺炳炎却躺在敌人丢弃的阵地上昏迷不醒。随后赶到的贺龙来问病情,卫生员告诉他贺炳炎的整个右臂被炸成肉泥状,骨头全碎了,只留下一点皮连着肩膀。只有锯掉胳膊才能保住性命。不巧的是,当时仅有的一点医疗器械已驮运转移了,一时半会儿运不回来。救护医生当即让人从老乡那里找来一把锯木头的锯子,决定用它来锯掉贺炳炎受了重伤的右臂。为了消毒,他们把锯子在开水中煮了一个小时。就要动手锯臂了,却找不到麻醉药。当时贺炳炎还处于昏迷,就那样开始锯,只是在他的眼上蒙了一条毛巾,还有几个红军战士在边上摁着他,怕他醒来后害怕、乱动。锯到一半,贺炳炎给疼醒了,他扯下毛巾,对摁着他的那几个战士说:“都靠边。”又对医生说,“接着锯吧。”

贺炳炎看到医生的手在轻轻地发抖,怎么也不敢使劲,又鼓励说:“我自己都不怕,你还怕什么?来吧!”说完,把毛巾咬在嘴里,然后闭上了眼睛。又开始锯了,贺炳炎紧紧咬着毛巾,豆粒大的汗珠很快就爬满他的脸。手术前后共用了2小时16分钟。贺炳炎嘴里的毛巾被他咬得稀烂。

做完手术,贺龙走到跟前,当时锯下的胳膊就扔在一边。贺龙俯下身子,心疼地看着大汗淋漓的贺炳炎,看着他那张因为剧痛而苍白如纸的面孔。贺炳炎含着眼泪问贺龙:“总指挥,我以后还能打仗吗?”贺龙紧紧地握住老部下的左手,用肯定的语气说:“你还有一只手嘛!只要我贺龙在,就有你贺炳炎的仗打!”

然后,贺龙在地上的那摊血里捡了些东西,攥在手里。那以后,红军每次进行战斗动员的时候,贺龙就会打开他随身携带的手帕,然后肃然地告诉同志们:“这是红军师长贺炳炎的骨头渣!”手术后,贺炳炎仅仅在担架上躺了6天,就又勒马率部驰骋沙场了。

1937年抗日战争全面爆发。10月,八路军120师716团团长贺炳炎和团政委廖汉生接到贺龙、关向应的指示,带716团直插敌后,首战雁门关。奉命后,贺炳炎率部进行3天的急行军,按时到达雁门关西南10多里的才窝村。16日,就在日军从大同集结了300多辆汽车,满载武器弹药准备运往忻口的时候,贺炳炎得到情报后,果断做出决定:伏击。

部队埋伏在一个南低北高的山沟里,沟底尽是山洪冲下的乱石,汽车路顺沟由南向北而上,南端有一座小石桥。上午10点,敌人长蛇般的车队拖着滚滚烟尘渐渐进入伏击圈。贺炳炎在望远镜中仔细观察敌人的一举一动。待百十辆敌车全部进入包围圈后,他用左手使劲往下一砸,顿时,全团的步枪机枪一起发出怒吼。敌人的弹药车被打中了,火光冲天,爆炸声响成一片。

战斗正酣时,通信员报告:从广武方向开来的日军车队,已驶进黑石头沟,这个车队也有百余辆车,满载着向忻口增援的弹药和士兵。这队日军下车后,正爬山往这边增援。听着汇报,贺炳炎都听见天上敌人增援作战的飞机引擎声。

他决定,伏击目的已经达到,不可恋战,立即得把部队重新拉上山。在这个过程中,716团的伤亡增大,贺炳炎的胸前也被一颗子弹横着穿过,把皮袄穿了两个洞。日军的代价显然更大,经过激战,716团此战共歼灭日寇300余人,击毁敌汽车20多辆。

但这一战的意义还远不只如此,雁门关伏击战告捷,打破了“日军不可战胜”的神话,有力地振奋了民族精神,海内外报纸称之为“雁门关大捷”。

毛泽东在和英国记者贝特兰的谈话中也以此为例,说明“八路军起了非常大的作用”。贺炳炎因此获得了统一战线政府的通令嘉奖。雁门关伏击战,作为120师抗战之初有代表性的一仗,载入了八路军英勇抗战的光荣史册。

1942年,贺炳炎受命由抗日前线到延安,入军事学院和中央党校学习。

1944年11月,贺炳炎率数百名干部南下洪湖地区,开展抗日游击战争。

1945年4月,中国共产党在延安召开第七次代表大会。参加大会的贺炳炎在休息时见到毛泽东主席笑盈盈地朝他走来,心里十分激动,立即起身举着左手向主席敬军礼。毛泽东对他说:“贺炳炎同志,你是独臂将军嘛!以后就不用敬礼了吧。”

1946年11月,贺炳炎率晋绥军区第5旅等部,发起对阎锡山所部龟缩的同蒲沿线几座县城的攻坚。摆在贺炳炎面前的难题是,部队装备差,没有重型武器;部队刚从山上下来,不习惯平原作战;敌人居高临下,战士攀爬梯子危险太大。贺炳炎曾试过用迫击炮,虽然能够打得着,但威力太小,又试着用炸药包,可是威力虽然大了,又够不着。

在一次路过迫击炮排训练场的时候,贺炳炎突发奇想:如果用迫击炮弹来投递炸药包不知道可不可以。迫击炮排长立刻推翻了他的想法。但贺炳炎还是觉得应该有什么方法可以,就坐在小马扎子上,让从国民党部队投诚过来的战士小张当着他的面,将迫击炮拆散了并讲解其构造及原理。听了一上午,贺炳炎明白了为什么炮弹可以装到炮筒里,而炸药包却不行。临走的时候,贺炳炎突然停了下来,再次提出自己的武器改造建议:迫击炮引信是靠撞击炮筒底部的顶针,我们要是把迫击炮弹装上个长长的身子,让它头探出炮筒口外,然后把炸药包绑在炮弹头外侧,这样炮弹不就能把炸药包带飞了吗?

很快,他们的迫击炮弹就都长高了,整个炮弹的身子与炮筒等高,炮弹头露在炮口外面。炮弹外面裹着炸药包。但没过多久,贺炳炎又发现当目标很近时,迫击炮的作用就很难发挥,如果既能平射又能高射该多好!贺炳炎向炮兵排提出,看能否将击针改为像手枪那样,用扣动扳机的办法。炮兵排在贺炳炎的督促下很快就试验成功,改造了新的迫击炮:平射时可采取拉动击发,当高射时又可撞击。贺炳炎的这一改变,被载入军事教程,因为这一变使迫击炮的整个作战功能,得到了根本性的拓展。

在贺炳炎的关心和领导下,部队很快又制作了“爆炸杆”、“爆破桶”、“坑道爆破绳”等,开始了门类齐全、作用广泛的“爆破运动”,数月内连克朔县、宁武、崞县诸城。而这些新式武器,还对以后的蟠龙、清涧等地攻坚都起了很大作用,并成为后来西北战场攻坚作战中的有力武器。

1947年4月29日,由晋绥军区第3纵队副司令员兼独5旅旅长,调任第1纵队副司令员的贺炳炎,带着一名警卫员,横穿前线阵地,到1纵的指挥部走马上任。警卫员骑着骡子,贺炳炎骑着马,许多同志劝他别这样冒险。3月以来,胡宗南指挥34个旅25万余人进攻延安,彭德怀指挥包括第1纵队在内的2。6万余人,与胡宗南展开了“蘑菇战术”。一战青化砭,吃掉李纪云指挥的国民党军第31旅;二战羊马河,消灭了麦宗禹指挥的国民党军第135旅。明天就要打蟠龙镇了,敌我双方剑拔弩张,危险实在太大了。

但谁都劝不住,贺炳炎大斗篷一披,拔腿就走,刚到中途,他们就和国民党的保安队撞上了。保安队员们见贺炳炎披着大斗篷,骑着高头大马,还跟着警卫兵,以为是自己的长官到蟠龙镇督察。没想到贺炳炎也犯了和他们一样的错误,也把他们当成了自己人,上来就问:“喂,你们是哪个部队的?”因为双方口令不同,国民党的保安队如梦初醒,马上拉开枪栓。贺炳炎跳下马招呼一声警卫员,顺着山沟就往回跑,因为路不好走,马和骡子也顾不得拉了。

国民党保安队没追到贺炳炎本人,却牵了他的骡子和马。贺炳炎到1纵后,与纵队司令员张宗逊、政委廖汉生一起,指挥部队打进了蟠龙镇,全歼蟠龙镇的国民党整编第167旅6700余人,缴获了所有军需物资。当然,也包括被敌保安队逮去的那匹黑骡子。

榆林城位于晋陕绥边界地区,濒临长城和沙漠,是敌人在我边区北面的战略要地。把守此处的是国民党邓宝珊所部第22军和胡宗南所部第28旅及地方保安队等共1。5万人。

从1947年8月6日起,集中了1纵、2纵、3纵和教导旅、新4旅及警备第4、第6团的西北野战军就完全包围了榆林城。10到11日,西北野战军连续两天对榆林城进行爆破,想通过爆破拿下这个军事重镇。两天的爆破虽然战斗激烈,但并没有达到战斗目的。同时,由于战斗激烈,国民党方面也加强了对榆林城的防守,不断增加对榆林的兵力支援。

20日,胡宗南命刘戡所部29军序列的王牌36师前往榆林增援,就在36师师部及165旅行至沙家店的时候,因为军情早被西北野战军方面掌握,他们遭到了西北野战军的猛烈攻击。受彭德怀之命率领1纵和2纵前来阻击的贺炳炎,在战斗前向全纵队宣读了彭总发出的动员令:“彻底消灭36师是我西北战场由战略防御转入战略反攻的开始,是收复延安解放大西北的开始。为着民族解放事业,继续你们无限英勇的精神,立即消灭36师,活捉钟松,号召你们本日黄昏以前胜利完成战斗任务!”

动员令极大鼓舞了部队的士气,使当天的攻击格外猛烈,到黄昏前,全部攻占了敌军阵地,歼灭了胡宗南最精锐的3大主力之一的整编36师。敌36师的歼灭,被军史家称为“沙家店大捷”。这一次胜利成为西北战场的一个伟大转折点,因为它标志着共产党所领导下的解放军在和国民党军队的较量中,从此由内线防御转入内线反攻。

1947年10月,西北野战军第1纵队司令员张宗逊升任西北野战军副司令员,第1纵队司令员由贺炳炎接任。清涧是咸榆大道上的要冲,驻守着敌整编第76师师部、第24旅旅部和一个多团的兵力。10月1日,贺炳炎率1纵攻占清涧南面的三十里铺。10月4日,1纵和3纵包围了清涧。10月6日,1纵、3纵分别从西面和东面向清涧进攻。艰苦的战斗整整打了3个夜晚,1纵和3纵相继攻克清涧城西高地的大部分阵地,但耙子山主阵地还在敌人的手中。

耙子山是清涧地区最高的山,站在山顶可以俯瞰整座清涧城,又因为山在城外,所以又是清涧城的一道天然屏障。耙子山南北长约百余米,国民党守军为了阻止解放军进攻,将数丈高的天然陡壁再进行人工切削,形成几面直角的立壁,易守难攻。耙子山成了西北野战军夺取清涧城的最大障碍。9日晚,贺炳炎指挥部队从南端登山,先是以搭人梯的方法,不奏效后又采用挖踏孔的办法,想以土工作业的手段一点点迫近敌人的碉堡和小庙,然后再发起强攻。但山势太陡了,而敌人的火力又十分猛烈,攻了几次都未能成功,部队伤亡也比较大。贺炳炎很着急,其他指战员们也都很着急。

着急的还有清涧城里的国民党守兵,从我军攻击一开始,他们就频频向胡宗南呼救。不得已之下,胡宗南只好再派其29军军长刘戡率5个半旅从延安来增援,在接近清涧的时候,与1纵教导旅、新4旅等阻击部队展开激战。

耙子山攻不下来必然影响整个战役进程。野司指挥部里的彭德怀和一线指挥的贺炳炎都很着急。就在部队作战最紧张的时候,彭德怀给贺炳炎打了个电话,脾气火爆的彭德怀在电话中焦急地对贺炳炎喊道:“为什么还没有打下来?我命令你赶快把耙子山给我拿下来!”而此时贺炳炎正在为部队伤亡太大、进攻受阻而大伤脑筋,当听到彭总在电话里的情绪不对劲时,自己也来了情绪,大喊起来:“部队伤亡太大,有困难!”

贺炳炎和彭总在电话里吵起来,因为前面还在打仗,情急之下,贺炳炎就把彭德怀的电话给扣了。“咔”的一声,贺炳炎当时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

敢跟我彭德怀摔话筒的贺炳炎是第一个。放下电话后,彭德怀坐不住了,他是有些生气,一个下级给上级耍态度,这怎么说都是不应该的,但稳定一下情绪后,他又不得不客观地看待事情:贺炳炎是个直性子人,执行命令从来都是不打一点折扣的,既然他今天顶撞自己,这就说明进攻困难确实太大。于是,彭德怀不但没有责怪贺炳炎,还带着野司副参谋长王政柱亲自来到了贺炳炎的指挥所,指示部队调整部署,重新组织攻击。

10日上午,部队终于拿下了耙子山敌军主阵地,彭德怀带着旅长们察看战场。在看到敌人防御工事群的时候,他感慨地对贺炳炎说:“像这样坚固的工事,像我们这样的装备,要不是革命的军队,任何队伍都是拿不下来的。我在电话中有些话……”

贺炳炎抢过话头:“彭老总,摔电话是我的错,我要向野战军总部写检讨。”彭德怀笑笑,对他连连摆手。

1948年春节前夕,西北野战军作战会议决定:春节一过,西北野战军即挥师南下,向国民党统治区进军。2月22日至24日,第3、第6纵完成了对宜川守敌整编第24旅的包围。宜川被围后,胡宗南即令刘戡率部沿洛川至宜川公路经瓦子街轻装驰援,却迟迟不见刘戡行动。刘戡没有动静,围城部队就加大了对宜川外围的攻击,先后占领了子山、外七郎山等要点。胡宗南只好亲自催促刘戡,刘戡这才率部进入瓦子街以东地区,向宜川进发。彭总闻讯后,命令3纵分兵自东向西阻止刘戡,令贺炳炎率1纵断敌后路并自西向东攻击,2纵和4纵从南、北两面夹击。

28日下午天气突变,雨雪交加,天黑后更是漫天大雪。贺炳炎率1纵独1旅为先头,尾追敌后,沿公路自西向东,向瓦子街方向突进。

29日拂晓6时,担任前卫的独1旅3团全歼敌90师搜索连,攻占瓦子街,并迅速向南北两山攻击,切断了敌军退路,死死扎住了“袋口”。得知2纵并未占领瓦子街南面高地而敌主力正在向该地集结时,贺炳炎敏感地意识到,如不迅速占领南面的高地,整个扎“袋口”就会前功尽弃。

在和政委廖汉生商量后,他果断决定改变原定全纵全部在公路以北作战的部署,以公路为界独1旅在北山、358旅在南山,由西向东全力攻击。

29日下午,2纵赶到瓦子街南面投入战斗。北面,独1旅也与左翼第4纵队取得了联系。我军各部队密切协同,把敌军压在瓦子街以东的山沟里。入夜,北风呼啸,大雪下了一夜未停片刻。战士们露宿在山上梢林中,准备最后的进攻。

贺炳炎和廖汉生围在小马灯旁,对着地图仔细推敲着每一个战斗细节。次日拂晓,战斗打响后,贺炳炎指挥1纵沿瓦子街公路和南北两山自西向东攻击。2纵由南向北,4纵由北向南,6纵、3纵各一部由东向西,全方位向敌发起猛攻。到下午5时,瓦子街战斗胜利结束,援敌全部被歼,刘戡在绝望中用手榴弹自毙。

瓦子街战役结束后,4月14日,彭总在马栏镇野司驻地召集各纵各旅干部开会,决定直捣胡宗南战略大后方,出击西府地区,攻敌要害宝鸡,击退延安、洛川守敌,巩固我后方和黄龙新区,建立麟游山根据地。西北野战军司令部命令1纵和2纵攻打宝鸡,6纵、4纵进行机动防御。当1纵与2纵完成攻打宝鸡部署后,敌情突然发生变化,胡、马两路援军一改过去迟疑不前的习惯做法,快速地向宝鸡逼进,并与我阻援部队展开激烈战斗。

4月25日晚,彭总给贺炳炎和廖汉生打来电话:“你们看还打不打宝鸡?”廖汉生政委报告:“先头部队358旅下午就出发了,已经渡过了千阳河,到达攻击位置。为什么不打呢?我

和贺炳炎的意见是打,坚决地打!”彭总略为停顿了一下:“好,你们就打吧,但要注意伤亡不要太大,如果困难太大,可适时撤退。”

26日天蒙蒙亮,贺炳炎指挥1纵从西北两面协同东面2纵向宝鸡发起了攻击。独1旅以2团为先头从西门突入城内,358旅以716团为先头攻占飞机场后从北山冲进市区。午饭后,参加战斗的西北野战军占领城内。

宝鸡不愧是胡宗南的后方大仓库,可以说应有尽有。1纵缴获的武器装备及粮食、布匹,堆积如山。面对大批的物资,以及一分一秒紧张到来的撤退时间,贺炳炎心急如焚,最后只好命令部队打开粮仓布库,向饥寒交迫的百姓发放成袋的面粉、成捆的布匹,让他们能扛的就扛,能拖的就拖。全纵队的骡马都以最大驮载量满载着枪炮、弹药。贺炳炎司令员向部队下了一道特殊命令:“全纵每人背上一捆卡叽布和一发炮弹。”有了这些布,不但可以解决1纵的夏衣,就连当年的冬衣也都有了。炮弹就更不用说了,我军炮本来就少,炮弹就更少。望着这些物资和弹药,战士们笑着说:“过年也没有这么热闹。”

4月28日,贺炳炎率部全部安全撤出宝鸡。此后,解放军一路凯歌,后来在荔北战役中给西北国民党军以歼灭性打击。

1949年2月1日,根据中央军委关于统一全军编制和部队番号的命令,第1纵队改称中国人民解放军第1军,隶属第1野战军建制。贺炳炎任军长,廖汉生任政治委员。

贺炳炎成了第1军的首任军长,有人称第1军为“天下第1军”,自然,就有人称贺炳炎为“天下第1军军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