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公立右乐中:乐清教育模式的两种样板

中考结束不久,网上便曝出公立寄宿学校高考生作文满分的消息。对于即将填报志愿的中考生及其家长来说,这样的消息也许对于他们选择公立寄宿学校又多了一份信心,而以文科见长的乐清中学在高考后鲜有消息。但不可否认的是,文史依然是乐清中学的强项。奉行务实主义的“公立”与遵循人文主义的“乐中”,是伙伴,是对手,亦是不同教育模式的样板。

尽管今年的乐清高考有一些隐晦的话题,笔者也曾得到爆料,但有些事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高考是个现实的问题,也许难免要剑走偏锋,闹僵起来又能如何呢?反而言之,高考是一个体制性的问题,它有它的游戏规则,我们可以抱怨,但不得不遵循。无论公立寄宿学校还是乐清中学,他们都很清楚地知道这一点,所以这么多年来,他们都在努力地创建着自己的特色。

公立寄宿学校创建十年来,奥数是其最鲜明的特色,而这所学校的创始人叶建新先生便是一位出色的数学老师。叶建新早年毕业于乐清师范中专(那时的中专录取分数线要高于普高),颇有数学天赋。毕业后曾任教于多个学校,直至后来创建公立寄宿学校。

当年受教于叶建新的学生回忆说,叶的数学课深入浅出,很受学生喜爱,加之他喜欢和学生谈论哲学道理,更是受学生崇拜。那时候,时任乐清***也叫叶建新,他还跟学生强调,“他是他,我是我。”叶建新有时还会跟学生谈论人生,他说,人生就是一本书,有的书成千上万的字,你得读,有的书没有一个字,你得悟。那时候的他,常常让学生看到了一个数学老师的别样才华。

相比公立寄宿学校,乐清中学可就是百年老店了。毕业于北京大学历史系的叶文杰先生接任乐中校长前,曾是乐清二中的校长。你能想象这位在中国顶尖学府受过历史文化熏陶的校长绝非等闲之辈,他的历史课能让调皮的学生都为之聚精会神,一位毕业于乐清二中的学生说,叶老师的课没有人愿意睡觉。

同为北大毕业的乐清日报编辑王常权评价说,叶文杰是位有人文理想的教育家,他打造了充满人文底蕴的新乐中。事实上,王常权和叶文杰当年都出自乐清中学。

叶建新创建的公立寄宿学校让他成为教育界响当当的人物,公立模式让许多民办学校争相模范,可以说他是乐清务实主义教育路线的代表,但这也给他引来了一些非议。叶文杰执掌的乐清中学崇尚人文、主张个性,但高考上线率多年来不及公立寄宿学校,代表乐清人文主义教育路线的他也颇受非议。

“他们都是乐清教育界的能人,是能人难免会有争议,这不奇怪。”乐成二中校长杨永周先生如此言道。但“公立”和“乐中”似乎更考验着家长们的教育价值观,他们要为孩子选择风格迥异的成长环境。

但叶建新和叶文杰也并非纯粹的务实主义和人文主义,叶建新好哲学,叶文杰也爱看数据。

今年4月下旬,叶文杰邀请中科院院士、南科大校长朱清时访问乐清中学。朱清时是叫板中国高考制度的第一人,叶邀朱清时前来访问,颇有倡导教育改革的意味。朱清时在和乐中师生座谈时建议学生要保持好自己的想象力和洞察力,这些是最容易被现行的教育体制抹杀的东西。

而叶文杰也跟笔者表示,他对乐清中学教育模式的设计就是要让学生展现好自己,寻找自我价值的存在,而展现自己需要有想象力和洞察力。尽管乐清中学的升学率不如公立寄宿学校存在诸如生源等客观原因,但叶文杰依然希望把每一个进入乐清中学学习的学生都塑造成具有积极、阳光人格的孩子。

而公立寄宿学校尽管经历了学生跳楼事件后声望有所下挫,但新一轮的高考成绩却足以能让他们快速反弹。在当今成绩才是硬道理的教育体制下,学校给家长们最好的交待就是升学率,而这恰恰是遵循务实主义路线的公立寄宿学校做得最出色的地方。

叶建新说:“多考出几个清华、北大的学生总是好的。”尽管已经卸下公立寄宿学校校长的职位,但叶为“公立”留下的高考传奇依然在续写着。不论人们对“公立”有多少爱和恨,但这个模式是既成事实,恐怕连叶建新也无法再去改变。

“公立”与“乐中”,不同理念,两种样板,但终须殊途同归。他们都在同一个教育体制下与命运抗争,他们都希望给学生最好的未来。什么才是最好的,他们的答案也许不同。这便是“两叶纷飞各不同,自古笔墨难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