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播培训师揭秘走红内幕 网红主播可月入十万
网络直播平台的兴起,让依托这些平台走红的网络主播越来越多。他们就是大众眼中的“网红”。网络直播平台并不高的门槛,让不少毫无经验的素人也做起了网红梦,网红培训师这种新型职业应运而生。网红培训师的适时出现,让培养、包装、推广、销售网红成为一种职业,也让无数素人走上舞台,继续做梦。
日常
4部手机,每天看直播10小时
晚上8点,大新(化名)从科韵路开车到家,一坐上饭桌,还没动筷子,就把自己的四部手机一字摆开,观看“美女直播”。夜深人静时,弥漫着荷尔蒙味道的直播在网络上演,这是网红培训师大新最忙的时候。
每天,大新需要不间断观看10个小时以上的直播,除了发现自己平台上主播的问题并及时指出,他还需要实时监控“竞品”———得知道对手在播什么。
这个34岁的男人8个月前从媒体跳槽到直播公司担任网红培训师,是两个孩子的奶爸。每天晚上,他一边照顾孩子,一边要通过直播“看护”好自己所带的8位网络主播。
尽管妻子对直播中的美女并不反感,但依然对大新“毫无家庭时间观念”的工作颇有微词。以至于晚上11点过后,大新不得不偷偷工作,“戴着耳机,小孩睡着后再看一两个小时”。
“新主播一上来,搞不清楚状况,你得教她们”,大新说,培训师和网络主播的日常交流,实际上是他化身成“水友”,潜伏在观众中,直接用弹幕和主播进行现场沟通,提醒主播的妆容和姿态等,“她知道我是谁,这样(发弹幕)效率最高,剩下的等下播后再跟她详细说。”实时监督并当场指正,是培训师对初出茅庐的网络直播最重要的培训内容之一。
网络主播的黄金时段通常在晚8点至12点,每位主播的个人最佳时段,又根据个人特点和喜好来选择。一位网络主播通常一晚上直播不超过两小时。
晚上12点过后,大新带的几位新人主播纷纷下播,但他还不能下班。如果有主播晚上为获得礼物、取悦粉丝,进行了稍微露骨的表演,大新会发飙,“直接警告,再不行就停播乃至封号”。
“徒弟”收入是他的10倍以上
这样的状态,自大新去年年末加入酸果直播以来就一直持续着。此前,他在广州一家媒体担任经营部主任。后来移动视频直播浪潮兴起,他离开服务了六年的媒体,加入互联网公司负责网红市场开拓。
早前在媒体时,经常为广告客户举办活动的大新,没少跟模特、歌手、演员和各类草根达人等打交道,积累了不少人脉。凭借这些资源,从媒体离职后,他逐渐将一个个此前合作过的姑娘推荐到供职的网络平台,告诉她们,他有能力让她们赚得更多,甚至让她们一夜成名。
网红培训师的基础工资并不高。据业内人士介绍,即使是在北京,一名优秀的网红培训师底薪最高也只在万元左右。在广州,底薪只有6000元左右。但吸引网红培训师进入这个行业服务的原因则在于,“徒弟”们给他们带来的收益,“就像广告公司拉单一样,你的主播流水越高,你自己的收入也会更多”。
网络主播的吸金能力,将直接决定培训师的收入。大新介绍,以自己目前供职的直播平台为例,每月公司会为整个培训师团队订下目标。倘若目标是150万流水,超出这个金额后,培训师带出来的主播们每多赚一分钱,培训师团队则可以抽成20%。大新所带的主播中,有的收入超过他的收入十余倍。这在网红培训师行业并不罕见,“手下的主播收入多你十几倍是正常水准,高的则可能多出二十倍。你带的人收入是你十倍,说明你才刚刚及格”。
此外,公司还会用激励方式鼓励培育师找些大牌回来,“好一点的平台,人气前十的主播,拉回来一个,直接可以奖励两万元现金。”
如今,大新和在直播界工作多年的两名同事组成公司的网红培训师团队,三人每人每月要承受数十万元的任务量考核。对于直播界老手来说,这不在话下,但是对于刚刚踏入圈子的前媒体人大新,他需要适应这种压力。
所幸之前的媒体人生涯,让大新手上并不缺人脉和行业资源。最重要的,是他相信自己的眼光,知道自己要找谁,“品鉴能力很重要,你得自己知道什么人能红,她到底能为观众提供什么内容”。
红了的网络直播很多都是美女,不少人羡慕大新,因为他做的是一份和美女打交道的工作。而他却会因此陷入迷茫,“时常有种对美女的强烈虚幻感和穿越感”,据说这是网红培训师的职业病。
网络主播的薪资考核通常由培训师来核算,大新手下也曾有年轻主播因为不满薪资向他“讨薪”,还呼吁粉丝在平台刷屏,这让他对自己调教出的主播“刮目相看”。更让他迷惑的是,“明知道那些(网络直播)表演都是你教的,可你越看会越看不清,到底是镜头前还是生活里才是那些女孩真实的样子?”
包装
引领素人成网红的伯乐
转型半年,大新就为平台签下80多名主播,包括从其他平台挖来的,以及通过过往人脉关系寻找到的素人。
什么样的人适合做网络主播?
“通常情况下,颜值高、情商高、多才多艺的人一定可以吸睛乃至引流,他们有很大几率成为网红。”在大新眼中,主播要想火,最关键的是找准定位。
在成为网络主播前,广州女孩肖茜为了“明星梦”曾做过各种尝试,去香港和演艺公司签约,出唱片、赶通告,可始终无人关注。在大新眼中,这个广州本土女孩有不一样的魅力,是可塑之才。
“要当小资歌手,而不是秀场明星”,大新给肖茜重新定位,决定洗去她身上的秀场痕迹,告诉她不画浓妆,穿上靴子,唱上世纪80年代的怀旧粤语歌,“没那么漂亮,但很酷”。
今年5月,在网络平台开播一周后,肖茜人气过万,不久成为平台当家花旦。半年不到,就把过去几年的损失全挣了回来。
2014年之后,以游戏主播为主要定位的网络主播身价倍增,不少年薪千万元级的播主问世。如今,全网中有近200多家直播平台,抢占优质主播成了各平台能否引来流量的关键。但是,这种超级主播,小型创业公司往往并无能力接纳,“我们得自己培养主播,真正黏合自己平台的网红,不然明星走了,粉丝也全走了。”大新有他的判断。
因此,挖掘有潜力的主播,并对其进行一系列的培训、包装、推广、商业化成为他必须完成的任务。他从广州、深圳找来大学生、模特甚至电视台主持人,为她们开通直播,还尝试将毫无表演经验的素人带到镜头前。
19岁的莲乐是大新在一次高校活动中偶遇的。这个在大学学习中文的哈萨克斯坦姑娘,当时连中文都说不清楚,但大新却觉得她“有料,每天光问她是哪里人都有上千条弹幕”。
“没人管她是谁,但只要她的标签够好”,一个主播的标签可以根据其定位通过方方面面去营造,从大头像到小头像,房间背景到外景场合,包括名字都必须精心策划,“‘灰灰小可爱’就比直接叫‘小灰灰’吸引人”。
已经走红的网络主播肖茜认为,大新是把自己领进直播大门的“师傅”,两人并非直接的雇佣关系,但大新“和领导一样,能定很多事”。主播在平台上岗时间的绩效考核、线下活动的推荐人选,以及她在平台有多少个晚上能登上热门榜单等,很大程度上与大新有关。在她眼里,只要不在收入上亏待自己,她乐于和培训师保持良好的关系,“毕竟他们资源给谁多一点,谁就好做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