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禹偁文学 宋史王禹偁传原文及翻译

2018-04-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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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王禹偁,字元之,济州钜野人.世为农家,九岁能文,毕士安见而器之.太平兴国八年擢进士,知长洲县.同年生罗处约时宰吴县,日相与赋咏,人多传诵.端

王禹偁,字元之,济州钜野人。世为农家,九岁能文,毕士安见而器之。太平兴国八年擢进士,知长洲县。同年生罗处约时宰吴县,日相与赋咏,人多传诵。端拱二年,太宗亲试贡士,召禹偁,赋诗立就。上悦曰:“此不逾月遍天下矣。”即拜左司谏、知制诰。未几,判大理寺,庐州妖尼道安诬讼徐铉,道安当反坐①,有诏勿治。禹偁抗疏雪铉,请论道安罪,坐贬商州团练副使。四年,召拜左正言,上以其性刚直不容物,命宰相戒之。

至道元年,召入翰林为学士,知审官院。诏命有不便者,多所论奏。(太祖)孝章皇后崩,迁梓宫②于故燕国长公主第,群臣不成服。禹偁与客言,后尝母仪天下,当遵用旧礼。坐谤讪,罢为工部郎中、知滁州。

初,禹偁尝草《李继迁制》,继迁送马五十匹为润笔,禹偁却之。及出滁,闽人郑褒徒步来谒,禹偁爱其儒雅,为买一马。或言买马亏价者,太宗曰:“彼能却继迁五十马,顾肯亏一马价哉?”移知扬州。真宗即位,迁秩刑部,会诏求直言,禹偁上疏言五事,疏奏,召还,复知制诰。尝作《三黜赋》以见志,其卒章云:“屈于身而不屈于道兮,虽百谪而何亏!”

后知黄州。咸平四年,州境二虎斗,其一死,食之殆半。群鸡夜鸣,经月不止;冬雷暴作。禹偁手疏,引《洪范传》陈戒,且自劾。上遣内侍乘驲③劳问,醮禳④之,询日官,云:“守土者当其咎。”上惜禹偁才,是日命徙蕲州。禹偁上表谢,有“宣室鬼神之问,不望生还;茂陵封禅之书,止期身后”之语。上异之,果至郡未逾月而卒,年四十八。

禹偁词学敏赡,遇事敢言,喜臧否人物,以直躬行道为己任。其为文著书,多涉规讽,以是颇为流俗所不容,故屡见摈斥。所与游必儒雅,后进有词艺者,极意称扬之。

(节选自《宋史·王禹偁传》)

【注】①反坐:对诬告者处以刑罚。

②梓宫:皇帝或皇后的棺材。

③驲(rì):古代驿站用的马车。

④醮禳(jiào ráng):祭祀鬼神以祈求消除灾祸。

王禹偁字元之,是济州钜野(今山东钜野)人。世代务农,九岁就能写文章,毕士安见到后对他非常器重。(宋太宗)太平兴国八年(983)考取进士,任长洲知县。与他同榜考中进士的罗处约当时正做吴县知县,每天和他互相赋诗唱和,很多人传诵他们的诗文。端拱二年,太宗皇帝亲自对贡士进行考试,召试王禹偁赋诗,他一挥而就,皇上高兴地说:“这首诗不出一个月就可传遍天下了。”随即任命他为左司谏、知制诰(掌管起草诰命的官员,为清要之职)。没过多久,署理大理寺,庐州妖尼道安诬告徐铉(南唐旧臣,因道安诬告被贬),道安应当反坐治罪,有诏令不对其治罪。王禹偁上疏直言,为徐铉洗刷冤屈,请求判道安的罪,因此犯罪,被贬为商州团练副使。淳化四年(993),被召回京城,任左正言(正言:官名。唐有左右拾遗,宋初改为左右正言,掌规谏),皇上因为王禹偁性情刚直,不能容人,命宰相劝诫他。

(宋太宗)至道元年(995),被召入翰林院做翰林学士,主持审官院。对皇上诏令中不适当的地方,他多有议论上奏。(宋太祖)孝章皇后去世,棺材被移放在已故(太祖同母妹)燕国长公主的府第里,大臣们也不穿丧服。王禹偁对门客说:皇后曾是天下人母的仪范,应该遵用旧礼(予以安葬服丧),因此被认为有议论讥刺朝廷之罪,降职为工部郎中、滁州知州。

起初,王禹偁曾经起草《李继迁制》。李继迁(党项夏州政权统治者,夏国创建人)送他五十匹马当作酬劳,他推却不受。等到出任滁州知州,闽人郑褒徒步前来拜谒他。王禹偁喜欢他温文尔雅的风度,给他买了一匹马。有人说王禹偁买马时少给了卖马人钱,太宗说:“他能拒绝李继迁送的五十匹马,岂肯亏欠一匹马的价钱呢?”后调任扬州知州。真宗即位后,迁升为刑部郎中。恰逢皇帝下诏征求正直之言,王禹偁上疏谈论朝廷的五件政事。奏疏呈送之后,王禹偁被召回京城,又担任知制诰。他曾写了一篇《三黜赋》来表明白己的志向,其中最后一章写道:“屈于身而不屈于道,虽百谪而何亏(身体上受到委屈,道义上却不受委屈,即使被贬谪一百次,又有什么损失呢)!”

出任黄州知州。咸平四年,黄州境内有两只老虎争斗,其中一只死了,被吃了将近一半;群鸡夜晚鸣叫,过了一个月还不停止;冬季里突然响起了雷声。王禹偁亲笔写下奏章,引用《尚书·洪范传》陈述警戒,并且检举自己的过失。皇上派遣宦官乘坐驿站的专车前往慰问,并且举行祭神消灾的祭祀仪式。皇上又就这些灾异之事询问掌管天象历数的官员,该官员说:“治理当地的官员将承受这一灾祸。”皇上爱惜王禹偁的才能,当天下令让他调任蕲州知州。王禹偁上表谢恩,表文中有“宣室鬼神之问,不望生还;茂陵封禅之书,止期身后”的语句。皇上感到奇怪,果然王禹偁到达蕲州后不到一个月就死了,享年四十八岁。

王禹偁作文章敏捷迅速,词采富丽渊博,遇事敢于发言,喜欢品评人物,以直道立身、履行道义为己任。他作文著书,多涉及规劝讽谏,因此很不被流俗所容,所以屡次被贬斥。跟他交游的必定是儒雅之人,对有文学才能的年轻晚辈,他总是极力称赞褒扬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