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师联盟》服装设计戳破国产电视剧“皇帝的新衣”

门道一

正在热播的电视剧《军师联盟》中，精良的服装设计引人关注，设计方案300余种，单品3000到4000套；服装、化妆、饰品等设计工作人员近160名……然而，该剧服装设计师陈同勋在接受采访时却说，这些服装精而不贵，而且不少还可以回收再利用。

《军师联盟》的幕后制作团队中，美术设计师韩忠曾为《英雄》、《十面埋伏》、《白银帝国》等一系列大作担任美术设计；服装造型设计师陈同勋更是多次斩获金马奖、金像奖等国内外众多奖项，其影视作品有徐克导演的《蜀山》、陈凯歌导演的《梅兰芳》、吴宇森导演的《太平轮》等。

让服装能循环利用

服装设计师陈同勋介绍，以前曾经设计让衣服如何哗众取宠——比如注重某一块刺绣，比如某一局部做成超乎寻常的表述。而到了《军师联盟》，已经越过这一阶段的陈同勋不再强调服装的贵与不贵，而是更希望它能展现出对人物的表达，“我不寄托于技术上繁复或者哗众取宠来表达设计，每个设计能藏在角色中是我最想做到的。因为这样的造型才能真正为演员塑造角色。”

“简而有道”还表现在服装的循环利用上。“不成功的衣服，我估计上百套肯定是没有问题。其中主演衣服做得不合适，还可以再利用，转到下一阶段重新染色。用各种手段处理，尽量减少不必要的浪费。”比如吴秀波、刘涛、李晨、于和伟等重要主演的服饰，都曾回收再造，通过创新再次使人物与服饰得以匹配。

陈同勋透露，为了减少返工和浪费，《军师联盟》一开始就确定各个工种都要遵守的大方向，“跟导演和美术韩忠在一起聊过很多次，一定要聊出一个很准确的创作走向。走向确定之后，就减少出现返工性作品。”至于团队的其他部门，比如纹样设计、材料再造设计、饰品设计、发型设计、包括衣服结构性设计等，都顺着这个大方向走，“除了一些小细节，返工比较少。”

门道二

用服装区分军种

陈同勋介绍：“《军师联盟》人物众多，各种角色、所有家丁合起来，当时设计方案大概出了300种，需要很多人参与。比如：刘涛饰演的张晔的设计，我做整体造型，下面还有服装设计、化妆设计、头饰设计、饰品设计，剧中每个人物造型的荧屏呈现，要很多人参与把关，哪怕是一套衣服、一个头饰、一个梳妆，甚至一个面妆的胡子。所有细节、环节，一层层的人来参与工作。我估算《军师联盟》光是服装、化妆、饰品、头饰、梳妆等设计工作人员，合起来将近160人。这部戏服装的使用量，单品不算重复的，怎么也得在3000到4000套。”

三四千套服装，并非只按角色数量简单匹配。陈同勋的每个设计都有章法可循。比如剧中很多甲胄，“不同国家的甲胄各有不同，有的是弓箭、有的是盾牌、有的是长枪，都是按当时战役军队编制方式来做。看《军师联盟》将士甲胄，会比较详细地分出他们的军种……”

门道三

用服饰塑造角色

在陈同勋看来，曹操的服饰比较有特色，“除了他入朝时穿的王服风格依靠魏晋服饰规制外，他的生活便服完全是人物外化的设计。黑色是当时北方部落的代表，通过用大量黑色和青铜器表现魏军的强悍。曹操从头到尾大量用了黑和咖啡色。一是增加曹操的年龄感，二是让角色更凝重，更有权力表达的张力。其他国家，基本用藤编、漆器，表达地域性差异。”

吴秀波的服饰则随着司马懿身份、性格的变化而变化。陈同勋介绍，“刚开始司马懿青春年少，处于恋爱期，在造型、发型、化妆、服色、衣服裁剪等方面，尽可能多地表现其年少轻狂。进入曹府之后，他要掩饰特质，便减弱服装、发型上复杂性的东西，把所有设计感都尽量压低。这是司马懿更深的隐藏，其实反倒要求设计更精准。随着他权力的增加，渐渐在衣服、造型上做一些外化。比如有一天他穿了一件大红色大氅、踏着朝靴进入大殿中央。这时候就完全脱开历史剧束缚，也没有受历史上衣服怎么穿的限制。通过表现主义把司马懿内心的东西完全张扬出来，此前一直的隐压，到这时候爆发。当司马懿人生即将结束的时候，则用强烈的颜色表达他张扬的力量、他的哀怨。”

文/记者 杨文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