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海宗先生的作品 雷海宗——何兆武先生最难忘的人
何兆武先生,对雷海宗先生的博闻强记、融会贯通的史学功底和讲故事的生动形象是印象深刻的。但对雷海宗先生以文化形态学理论解释中国历史及战国派主张,是不赞同的。那是雷海宗先生的什么,让何兆武先生对雷先生的印象如此深刻,成为何先生“几个最难忘的人”之一。
《上学记•几个难忘的人•战国派雷海宗》何兆武 159P 历史系主任雷海宗先生,我上过他三年的专业必修课。在我的印象中,雷先生不但非常博学,而且记忆力非常了不起,上课没有底稿,也从来没有带过任何一片纸,可是一提起历史上的某某人哪一年生、哪一年死,或某件事发生在哪一年,他全都是脱口而出,简直是神奇。
或许正因为雷先生有这个天赋条件,所以他在看待历史问题时并不执着于某个偏僻的小题目,而是放眼世界,注重宏观历史理论的研究,这是很难做到的,而在当时考据盛行的气氛下尤其难得。
何炳棣回忆录里说陈寅恪看不起雷先生,曾说:“有人还教中国通史。”意思好像是中国通史不能教。
雷先生不但教中国通史,还教西洋史与史学方法,什么都能教,这和汤用彤先生有些类似……汤先生好比哲学系里的历史学家,而雷先生则仿佛是历史系里的哲学家了。 雷先生受斯宾格勒的影响而酝酿出一套自己的历史哲学。
150P雷先生讲课十分动人。巴金的夫人萧珊那时候叫陈蕴真,比我高一班,他也上雷先生的课,有一次我听见她跟一个同学说:“雷先生讲课真有意思,好像说故事一样。”雷先生很会讲故事,有的就像他亲眼看见了一样,不过讲者动情、听着动容,并不等于可信。
而且文化形态学的理论我也觉得有几分牵强,甚至可以说是武断的。 151P不过按我现在的理解,战国派有一个很重要的缺点,即它并没有真正能从人文的高度,而仅仅是技术或策略的层面看问题,这一点倒是152P吻合了“战国策”的名字,完全是从战争的策略上去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