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侠女惠英红 爬出人生谷底优雅蜕变

2018-0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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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武侠动作片曾在香港红翻半边天,武侠动作电影成就了许多导演,导演成就了许多演员,其中就有一代侠女惠英红.那时是武侠动作片的天下,是动作片明星的时代,惠英红就在她的时代里"打"出了人生事业的第一个高峰期,但物极必反,武侠动作片在时代洪流中慢慢失去了位置,而与其共生的动作明星也经历着被淘汰的噩运,惠英红就这么在巅峰跌入低谷,巨大的心理落差让她走入忧郁,终于在一次"傻事"后她开始振作,最终她用崭新的形象而非"打女"再次出现在大家面前,这一次她在文艺片中再

武侠动作片曾在香港红翻半边天,武侠动作电影成就了许多导演,导演成就了许多演员,其中就有一代侠女惠英红。那时是武侠动作片的天下,是动作片明星的时代,惠英红就在她的时代里“打”出了人生事业的第一个高峰期,但物极必反,武侠动作片在时代洪流中慢慢失去了位置,而与其共生的动作明星也经历着被淘汰的噩运,惠英红就这么在巅峰跌入低谷,巨大的心理落差让她走入忧郁,终于在一次“傻事”后她开始振作,最终她用崭新的形象而非“打女”再次出现在大家面前,这一次她在文艺片中再次“演”出人生巅峰,展现出依旧自信的风采。每个人的人生都有不同的注脚,惠英红对自己的注脚是幸运。

回首40年从影岁月和56载人生,她说:“其实我人生是很矛盾,很倒霉,但我真的挺幸运,在最不幸运、最倒霉的时候,又是最幸运的时候。我现在很回味,我常常都会说,对我太好了,先苦后甜,如果年轻的时候很甜,老了受不了,现在是开始尝到甜,那种甜我很珍惜,因为我曾经没有过,所以上天对我真的是挺好的,让我知道苦是有多苦,再给我吃个甜。”

《幸运是我》演绎母亲的人生 希望是为妈妈做了一件事

幸运的惠英红出演了温情电影《幸运是我》,而她所饰演的角色正是母亲的真实经历,一个老年痴呆患者。由于常年跟生病的妈妈住在一起,对老年痴呆的理解和认知非常熟悉和专业,甚至纠正过剧本对老年痴呆认知的错误,也正因为如此,惠英红对角色的演绎非常自然,用她自己的话说就是:“你要说模仿,基本上不需要, 因为都变成了我身体的一部分,生活的习惯,因为我妈一直跟我生活在一起,所以她开始变化到现在,每个阶段我都很清楚,其实不需要模仿,很自然就出来了。”当表演对演员来说成为非常自然的事,仿佛就没有什么难题了,但却有比表演困难百倍的事等着惠英红,因为演绎的是妈妈的真实经历,所以惠英红面临的是一次又一次正面直视妈妈病情的境遇,“最困难的部分不是演的部分,是演完很揪心的戏份的时候 心里面难过或者揪心的感觉很久不会离开,可是在现场你的演绎让你的情绪有高低又不想影响到其他人的时候,你就要装没有事,这个部分是我在电影中最难熬过去的部分。”

惠英红对《幸运是我》投入了很多的真性情,她也希望能通过电影弥补因忽略妈妈病情而导致的遗憾和愧疚。时年91岁的妈妈已经完全不记得她了,她对此一直非常后悔,“真的很内疚,内疚到觉得没脸再见我妈妈,因为如果我多一点珍惜,多一点体谅,我会发觉她有病”,这种深层次的感情带入也会让她在戏里无比揪心,久久无法出来。“一打开冰箱(看到鸡蛋)就像看到我妈妈的脑子,我真的崩溃了,我就坐下了,我没告诉导演我会怎么演,我就跟摄像师说,你要跟准我,我坐下去就哭了,导演说OK了但是我还是坐在那个地方哭。”因为是自己的亲身经历,惠英红的感受比旁人要深刻的多,她希望这个影片是为妈妈做了件事,也希望观众能对家人多些陪伴,“如果这是一个公益的事情,我希望回馈给我妈妈。”

惠英红是幸运的,她没有一直忽略妈妈的病情并能多些陪伴,多少会少了些许遗憾和愧疚,她也希望看到电影的人不要有和她一样的遗憾和愧疚。

本次出演《幸运是我》也让外界预言是预定了香港电影金像奖最佳女主,对此惠英红说会紧张但是依然会保持平常心。早在1981年惠英红就凭《长辈》夺得第1届香港电影金像奖最佳女主角奖,也许是太早得奖,让年轻的惠英红完全没有体会到奖杯的重量,直到再次复出,凭《心魔》于2010年再次夺得第29届香港电影金像奖最佳女主角奖,再次站到了事业最高峰,她才体会到奖杯的分量。凭此片她还获得了第四届亚洲电影大奖最佳女配角、第十六届香港电影评论学会奖最佳女演员、第二十九届香港电影金像奖最佳女主角提名,又拿到了第四十六届台湾电影金马奖最佳女配角。时隔三十年,一度沉寂的惠英红拿到了那份证明自己的荣耀。2014年,她又凭电影《僵尸》获第33届香港电影金像奖最佳女配角奖。用她的话说就是她现在甚至比以前的成就还要高。

打出来的幸运 一代女侠称霸大银幕

惠英红的出身非常清贫,清贫到需要靠乞讨为生,为了生计,她要在夜总会里跳舞,也因为这个缘故,她练就了一身基本功,也学习了很多武打动作和兵器,本以为就这样跳舞维持生计,没想到张彻导演在夜总会的一顿饭让她走上了大银幕并开启了动作明星的华丽人生。“刚好有一天,张彻导演去到我们夜总会吃饭,他当时正在筹备《射雕英雄传》,他就看到台上的女孩,觉得长的挺好的,又是古装,身段也挺好又会打,所以最后挑了四个去试镜,我是其中一个,本来要试镜的是江南七怪的梅超风,可是我试了之后,导演觉得我不适合,他觉得我没有那么凶,但是还有一个角色穆念慈,他就让我去演那个,可是穆念慈有几场戏要打,比如逃出牢房,但这种打对我来说很简单嘛,因为我每天都要学新的舞蹈,一个新的舞蹈给你不到半个小时你就要会跳,所以现场套招给我,我很快就懂。所以后来每个导演都觉得这个女孩挺会打的,有打的角色就会想到我。”至于走上动作明星路,惠英红颇似无奈的说:“并不是说我要挑去打,只是第一个给的机会就是《射雕英雄传》。”

就是这种机缘巧合下,张彻导演为惠英红送来了幸运,这种幸运让惠英红成为了动作片最卖钱的女明星,这让她赚到了钱,尝到了脱贫的滋味,以至于就算会经常受伤也无所谓,“因为我太穷了,我不知道有钱是什么,我看到他们的海报就觉得,明星就是最好的,这也是我最想做的一个行业,脱贫嘛,因为可以赚到钱,年轻啊,这种受伤第二天就忘了,还没怎么感觉到是痛苦。”

但是时间长了,受伤就成了一个不得不重视的问题,此外,时代的变化也给惠英红带来了深深的危机。“打”成就了惠英红却也随后让她跌入了事业和人生最低谷。“打女”的标签成就了她也险些毁掉了她。

“打女”被淘汰 跌入人生事业最低谷

时代不断更迭,动作电影的天下也慢慢被警匪片和文艺片冲击,“打女”和武侠动作片一起面临着残酷的淘汰。其实在惠英红还红极一时时就曾想过转型,她也曾羡慕过张曼玉可以出演造型很美,妆容很美的时装文艺片,为此她也自己去找机会找角色,却因动作明星的标签太过强硬而受阻,“老板觉得你动作片太卖钱了,不让我拍。”当动作明星真的到了被淘汰的时候,惠英红措手不及,“其实拍戏有个阶段,比如说3月会开(拍)一批电影,这一批完全没有我,没事,等几个月,等到9月再开(拍)另一批的时候还是没有我,心里面有一阵寒气,为什么会这样呢?有些在我拍动作片的时候没我红的人都有戏在身上,为什么我就没有了?就开始彷徨,在等没有,等到两年多,给你的角色有了,但是三天两天的,然后是当妈妈的。之前因为我每个电影都是卖钱的电影女主角,所以这种剧本来的时候,心态就更火了,怎么可能会这样,三天的,不拍,两天的,不拍,其实那时候是放不下身段。”

从高峰瞬间跌入低谷,惠英红的心态完全没有调整过来,日积月累的被淡忘终于让她的心理崩溃了,“就这个阶段一直维持了好几年,然后开始恨,愤怒,就觉得谁都不对,到了差不多3年多,快4年的时候,觉得是自己不对,自己就像一个废物一样,妨碍这地球在转,觉得自己是垃圾,那时候其实是自己有病了,我没有意识到自己有病了,自己看镜子都会骂自己,你多丑啊,你多没用啊,真的有一天就觉得自己是废物了,想丢掉垃圾桶里,就做了傻事。”但幸运这次依然没有抛弃她,她的妹妹和妈妈及时挽救了她的生命,看着哭肿双眼的亲人,惠英红突然意识到自己做了错事,“我当时就觉得,我惠英红没有理由被打败的,如果我今天承认我被打败了,痛苦的不是我,应该是他们。”之后惠英红开始重新振作,经过9个月治疗,她终于走出忧郁的阴霾,开始重新装备自己,重新出发,只是这一次,她已经完全不是以前的那个靠打的动作明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