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林市陈薇薇 市纪检监察先进工作者陈薇薇:使命感让我义无反顾
【南京日报报道】 2007年春节刚过,记者来到城东某工作点采访南京市纪委纪检监察员陈薇薇,这位个头不高、看起来和眉善目的女办案员一开口就让人眼前一亮:“和老百姓一样,我对腐败分子一直很痛恨,始终把查办腐败案件视为使命!”
言为心声,言如其人。“有大爱者方有大恨。”随着采访的深入,记者发现陈薇薇正是这样一个融大爱、大恨于一身的人。她的“爱”,源自她对党和人民事业的一片忠诚;她的“恨”,来自她对工作和职责的满腔热情。
整整一天呆在“蒸笼”里遍查票据,远赴云南某涉黑地区调查取证,外调被冷眼刁难却依旧不失礼貌和气……她说:“我热爱纪检监察工作,所以做起事来很有热情。”
陈薇薇的履历并不复杂:出身干部家庭,做过6年会计、2年审计,1998年因为工作业务“对口”和对贪官腐败的憎恨,她通过考试分配到市纪委工作,至今已有9年办案经历。市纪委常委潘道才、三室主任万鸣谈到陈薇薇时,不约而同地使用了一个形容词——泼辣,来称道手下这位得力的爱将。
“泼辣”是什么?万鸣没有当场解释,而是从床头柜里翻出了两本泛黄的厚书,一本是《证券市场操作性规则》,一本是《证券市场部门规章》,“这就是泼辣!”
原来,2003年,在查办涉及某证券公司领导的“307专案”时,陈薇薇一开始就懵了,虽然过去关注过股市,但是,股票和证券领域涉及许多专业知识,尤其是证券交易操作规程的技巧,不易被外行人所摸清。怎么办?为了尽快进入案情,查清问题,她立即去新华书店买来专业书籍,一边自学一边向行家请教。几个月下来,案子查清,她和同事也成了“专家”。细心的万鸣当时长了个心眼,悄悄把这两本书保存下来。
“泼辣”不仅是一种钻劲,更是一种胆魄。2005年6月下旬,为了查清南京某房地产公司某领导套取公款在外省投资的问题,陈薇薇和3名同事远赴云南宣威和西双版纳调查取证。一下飞机,大家就得知,他们要找的证人在当地很有影响,并有涉黑背景。
果然,在取证的过程中,当地主管部门和证人所在公司尽力拖延,不让双方见面。陈薇薇和同事在向委领导汇报后,果断兵分两路,一路由两名同事与各方人员周旋,另一路由她和另一名同事直扑证人在西双版纳的公司,正巧把对方堵在办公室。
取证从早晨8点持续到晚上9点半,完整地获取了所需证据。等她和同事步行回住地,夜色已深,街上行人稀少,大家在高度警惕中度过了难忘的一夜。
使命感让人义无反顾。陈薇薇说:“事后有人问我当时怕不怕?当时人地生疏,证人又有涉黑背景,大家还是有点担心的。不过,我们依靠的是集体的力量,干的是扫除贪腐的事业,没有理由心虚!”
在同事严宁玉眼里,陈薇薇的“泼辣”也是一种韧劲。2000年6月底,在查办某印刷厂领导一笔巨额问题贷款时,由于线索不够充分,案件处于僵持状态。陈薇薇凭着做过会计和审计工作经验,深知原始凭证的重要性,她和严宁玉一同赶赴位于江宁的某银行仓库,从数千本业务凭证中翻查那张贷款单据。
6月的南京酷热难当,偌大的仓库没有空调,没有电扇,通风不畅,活像个蒸笼。两个人席地而坐,边查凭证边抹汗,带来的水喝完了,两人也不肯罢手,硬是翻了整整一天,最后终于找出了那张关键的票证,两人这才相视一笑——正是因为这个发现,此案才取得重大突破。
面对腐败分子,她既有强攻,也有智取,更有关爱。一碗鸡汤,一包卫生用品,都曾让涉案分子当场落泪,放弃“对抗”。陈薇薇说:“查办腐败分子需要过硬的综合素质,不用心绝对干不好!”
纪检监察战线的同志都是无名英雄。因为采访的缘故,记者有幸得以观看一段陈薇薇办案现场的录像。画面上,被谈话人一言不发,谈话处于僵持状态。陈薇薇并不急于开口,而是直视着对方,仿佛成竹在胸。
“谈话处于僵持是常有的事情,这种时候,对双方都是一种心理上的考验,我们急,对方也心虚,思想斗争也激烈,谁沉不住气谁就会先开口。双方僵持着,其实都是想给对方甩包袱。”陈薇薇说,最长的一次,双方足足相持了半小时,谈话室里四目相对,静得连窗帘轻摇的声音也听得见,结果还是对方心虚,首先打破沉默交代了问题。
查案需要综合素养,这一点陈薇薇感受最深,好在市纪委监察局一直有着传帮带的好传统,互相切磋学习的氛围浓厚。市纪委常委潘道才深有感触地说,9年来,凭着虚心学习法纪条规、用心揣摩和及时总结办案工作经验,陈薇薇练就了过硬的心理素质和突破能力。案里案外,陈薇薇最喜欢琢磨案子和谈话对象,对症下药制订谈话方案。
2006年下半年,在查办南京某单位负责人李某非法套取巨额公款用于个人买车案件时,陈薇薇和同事遇到了很大的困难。李某是单位的女强人,平时欺下瞒上,组织调查其问题时也毫不收敛,就连撒谎也是一副诚恳的样子。当办案人员询问她一部豪华车的来历时,她当场演戏:“那部车,是高中时一个暗恋过我的男生送的,你们千万要保密!”凭直觉,陈薇薇当场感到其中有诈,一核实,果然是谎言。
李某做贼心虚,想方设法串供串证,谁知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传递信息的纸条悉数被截获,李某的心理防线也逐渐崩塌,贪污公款为自己购置多辆豪车的违法事实逐一败露。
“李某串供串证的过程短,隐蔽性强。陈薇薇是以她高度的政治责任感和过人的职业敏感发现的,从而取得了心理攻防战的主动。”二室副主任孔祥新说,在李某的纸条上,有一句话说得很直白:“那个姓陈的女办案员最厉害,问的问题个个都是要害……”
作为工作点里为数不多的女办案员,陈薇薇还有一项独特的优势——充分发挥女性的性别特色,在关键时刻取得决定性突破。
2003年,在查处一起巨额国有资产流失案件时,涉案企业的女财务总监、案件关键人方某一到工作点就大吵大闹,拒不配合调查。根据多年办案经验,谈话对象一开始越是情绪激烈,说明对方心理越是虚弱,“峰回路转”的可能性就越大。她一方面跟对方谈政策,严肃驳斥该单位主要领导借改制为名隐匿国有资产的错误,一方面细心观察方某的言谈举止,争取在短时间内突破对方心理防线。
果然,陈薇薇发现方某住进工作点的当晚就坐卧不安,频繁进出卫生间。凭着女性的特有敏感,陈薇薇估摸方某可能遇上了生理周期,就关切地向她询问,谁知方某一点不领情,矢口否认。陈薇薇知道,方某抱有“不开口、不配合、不理睬”的对抗心理,此时不宜点破,就去工作点旁的超市买来一包卫生巾,悄悄放在方某的床头。
一直保持高度“警觉”的方某目睹这一幕,百感交集,当场失声痛哭,主动交代了单位主要领导通过做账侵吞国有资产的违法事实。
“进了工作点,绝大部分谈话对象心理非常虚弱,既想侥幸对抗,又怕事已败露,这个时候,他们一方面有抵触心理,一方面又有合作心理。我们如果能够抓住对方心理,以情感化,效果往往出人意料。”陈薇薇说。
常年抽调在外地办案,每天她通过电话辅导女儿功课,通过短信了解女儿动向。工作寂寞时,她向家人和同事倾诉,边说边哭。陈薇薇说:“我自豪,我没有辜负领导和同志们的信任!”
“霹雳手段,菩萨心肠。”随着采访的深入,陈薇薇和她的同事内心柔弱的一面也逐渐展现出来。
每次参与办案,陈薇薇总是满腔热忱,身心都会进入最佳状态,可是每次办完案,她和同事们都会或多或少留下遗憾甚至痛心。
“一个案子办结,就有一个甚至一些党员干部倒下,他们的家庭和出路都面临很多问题。培养一个干部很不容易,因此能挽救的都要尽最大努力挽救!”陈薇薇说,在办案中,她和同事们总是尽己所能向被谈话人讲政策,鼓励他们谈清问题,争取从轻处理。
作为一个女性,常年抽调在外办案的陈薇薇付出的更多。2005年10月1日,中纪委查办原福建省委宣传部长荆福生腐败大案,决定抽调陈薇薇等4人参与办案,一去就是整整8个月。这期间,陈薇薇和同事克服了数不尽的工作和生活困难。
同事回忆,福建工作点条件艰苦,女性上厕所都不方便。为了保持办案员的形象和谈话的连续性,陈薇薇常常连续工作几个小时都顾不上上厕所。为了对付这个难题,每次谈话前两小时她就停止喝水,结果谈话时,她常常都渴急了。
这一期间,远在千里之外的女儿更是让她放心不下。丈夫是警察,经常值夜班,女儿的学习从小到大一直由她负责。这8个月,她只能通过每天一次的电话“遥控”正上四年级的女儿。女儿的辅导资料《小学语数外课课通》她买了两份,一份给女儿,一份她随身带。
每天晚上7点,是母女两人同步学习的时间,电话线的两端,一头是南京的女儿,一头是福州的母亲,所有的鼓励、批评、疼爱、思念,都是借助这根纤细的电话线传递。有天晚上,陈薇薇做了个梦,梦见孩子被一个陌生人带走了,她当即吓醒,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给丈夫打电话,电话还没拨通,她就开始哭起来……
何止陈薇薇。在这支队伍中,有连夜加班整理7万字材料、打字打到脸贴着桌面睡着的刘显银,有舍不得吃下老母亲千里之外送来家乡饭的晋亿,有顾不上照料身遭车祸、全身上着夹板的妻子就奔赴工作点的杨彬……因为想家,南京组的办案员都把电脑桌面背景设置成家人、孩子的照片,想家了,就可以看上一眼。
在大家艰苦奋战的这段时间,市纪委副书记龙翔带领机关人员多次飞赴福州,一次次带去市委副书记、市纪委书记陈绍泽等领导和同事们的鼓励和问候,让大家精神振奋,战斗力倍增,一举突破了审查对象、荆福生的内弟吕德权的心理防线,使他交代了帮助荆福生转移价值数百万赃款赃物的事实,为最终对荆福生停职检查、接受专案组审查扫清了障碍。南京纪检队伍的工作能力和敬业精神,得到了中纪委有关负责同志的高度肯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