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片没落了吗?一把绣春刀 能否拯救未来?
什么叫武侠?
要有功夫,是谓武;要有精神,是谓侠。我们约定俗成的武侠片,以古装为主,讲的是江湖。如此来说,武侠片类型,这几年是见的少了。
近处可见《三少爷的剑》,但是武不行,口碑不佳;还有《绣春刀》,却说男主侠义气短,侠不配,不算武侠。
《绣春刀》:张震
但若换个视角,以功夫片来衡量呢?北洋、民国为背景,远如李小龙《精武门》,近如甄子丹《叶问》。现代为背景,则有《导火线》、《杀破狼》。
《叶问3》:张晋(左),甄子丹(右)
同时,功夫西渡,老外用了咱们武指班底,赫赫有名袁家班,洪家班,打斗也退去迟钝,变得精妙绝伦。譬如《非常人贩》郭坦森。又《星战》原三部的光剑对决,比较前传三部的华丽动作。
在其他类型片中,功夫也光芒闪烁,熠熠生辉:科幻片《黑客帝国》,奇幻片《美国队长》,魔幻片《指环王》,谍战片《谍影重重》,战争片《战狼》……
《非常人贩》:杰森.斯坦森(左)
从某种意义上讲,功夫设计,原是中国武侠片的核心价值,如今突破了中国一域,而为世界电影所借鉴、吸纳,让银幕上的动作更趋视觉享受。
再来看,什么叫没落?
80年代,大陆类型片少,一部少林寺,带出一个时代的武术风潮,《武林志》、《木棉袈裟》,只要打,便是万众瞩目。
90年代,港片北上,新武侠有《新龙门客栈》,枪战片有《喋血双雄》。一时间,武侠片风起云涌,和枪战片并驾齐驱。你所看的录像带,不是铛铛铛,就是呯呯呯。
《木棉袈裟》:于荣光(右)
所以,从万众瞩目的社会效应来比较,从蜂拥而上的拍片规模来衡量,今天的武侠片或功夫片,当真比不了。时代使然。
电影类型在今天比过去丰富太多,新类型红过一阵,大家跟风一阵,譬如电视剧领域,抗日剧、宫斗剧、玄幻爱情剧、偶像谍战剧,纷至沓来,又袅袅散去……类型丰富带来的结果,就是不会再有某种类型片一统江湖的事情了。
玄幻爱情剧:三生三世十里桃花
另一方面,武侠或功夫,又拓展出以往所没有的深度与宽度。虽然量不多,总让人耳目一新:
稍早期,经历了徐克新武侠那一代,功夫变得遁天入地,无上玄虚,甄子丹应运而现,引入mma格斗技术,带来更为真实的功夫场面,又与当年邵氏的一板一眼不同,带来一片喝彩。
在徐皓峰的电影世界里,用另一种方式来反出徐克的玄虚江湖:无论未公映的《倭寇的踪迹》、《箭士柳白猿》,还是后来拿奖的《师父》,武术不仅有渊源,真正的江湖规矩也被娓娓道来。让人觉得,这是真功夫,不是假把式。
《师父》:廖凡
《箭士柳白猿》:于承惠(左),宋洋(右)
到了《绣春刀》,功夫与悬疑、历史更有机地结合,武侠突破了传统的侠,丰富了武的类型。徐克曾在狄仁杰系列里有过这种尝试,但是,一个好故事才是最重要的。尽管大幂幂在绣春刀里,是个难以形容的bug,好在瑕不掩瑜,《绣春刀》是一部诚意之作。
《绣春刀》告诉人们,电影类型不以数量为意,没落与否,在于有无新的形式,有无好的故事;如同杀人,不在于兵器多寡,一柄利刃就已足够。离开金庸、古龙和温瑞安的小说,难道就写不出好故事了吗?
大幂幂:北斋
原本的忧虑是,甄子丹、吴京还当打,再过上几年还有谁能打?张晋吗?但在外国电影里,不能打的明星也能打得出色,其实就安心了许多。只要不是打得像《三少爷的剑》,功夫电影,未来仍可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