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长霞妹妹回忆】任长霞丈夫:宁愿她是好妻子好母亲

2017-09-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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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核心内容:任长霞的妹妹任丽娟回忆说--我们家是个普普通通的工人家庭,有兄妹三人,姐姐排行老二.记得姐姐从六.七岁开始,就喜欢舞枪弄棒,像男孩

核心内容:任长霞的妹妹任丽娟回忆说——我们家是个普普通通的工人家庭,有兄妹三人,姐姐排行老二。记得姐姐从六、七岁开始,就喜欢舞枪弄棒,像男孩子一样跟着别人学武术,练空翻。到了能看小说的年龄,她整日在课余时间抱着《福尔摩斯探案集》之类的书看,对警察职业特别羡慕。走到大街上只要看到穿警服的人,她都会多看几眼。

1981年,姐姐如愿考上了河南省警察学校,圆了她少女时的警察梦。入警后,争强好胜的性格在她身上显得愈发突出。1996年,省公安系统岗位练兵大比武,她夺得了全省第一名。1998年11月,她通过竞争上岗担任郑州市公安局技侦支队支队长后,配合刑侦支队破了许多大案要案,显示了在侦查、破案方面的天赋。

姐姐在工作上争强好胜,在生活中却是一个善良、温柔、贤惠、活泼、开朗的人,她喜欢唱歌、讲笑话,曾给全家带来过许多的欢乐和笑声。姐姐是个孝顺的女儿,记得我父亲在1998年冬突患“脑溢血”,有一个多月都昏迷不醒。

当时,姐姐白天没时间,总是半夜到医院来看父亲。她一到就给老人揉脚按摩。母亲心疼地责怪她说,你忙到三更半夜,这么辛苦,早点休息吧!姐姐总是对母亲报以歉意的一笑,依然一有时间就来看望父亲。

姐姐因为工作忙,家庭聚会,她总是答应,可总是失信。在我们家客厅里挂着姐姐从警21年来全家唯一的一张全家福,那是去年大年初一,姐姐在登封工作抽不开身,我们全家专程赶到登封,在一家小照相馆照的。

姐夫在郑州当律师。结婚十几年来,他和我姐不仅聚少离多,还要担惊受怕。我姐在郑州时,离家近,十天半月还能回趟家,可是调到登封后,便把登封当成了家,成年累月回不了郑州的家了。姐夫虽有怨言,但他理解了姐姐的工作。他对我说过,想着一个局上千号人让她管,就是一个男人也不容易,更何况她是一个女人家,也真为难她了。

因为工作忙,姐姐难得见到自己孩子一面。今年3月,卯卯因打篮球腰椎间被撞伤,在一家医院做急诊手术,疼得全身流汗。他想妈妈,可又知道妈妈的脾气,就打电话央求姥姥给妈妈说说过去陪他。我妈接着电话后,对我姐好一通埋怨。姐姐顾不上解释,慌忙给孩子拨通了电话,嘤嘤地哭道,卯卯,等妈一有时间,会好好去陪陪你。然而,这一次她却永远失信了。

现在,在我房间最醒目的地方,摆放着一串金色的项链,那是医生在姐姐临终时从姐姐脖子上取下来交给我的,这是姐姐留给我的最后一件最贵重的礼物。这项链的金黄已经褪色,露出了它固有的银白。就像姐姐那颗朴素、透明、善良、纯洁的心,在不起眼的地方,静静地释放着柔和的光泽。

卫春晓本能地拉着推车,任长霞躺在推车上,全身裹着白布。他不愿相信,妻子就这么走了。半小时前,4月15日零时30分,卫春晓还在开胸手术书上签了字,“医生,只要她能活下来,即使是植物人,我也要养着”。在其后生死两茫茫的41天里,卫春晓常呆坐在任长霞的遗像前“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5月26日,卫春晓再次回忆往事时说:“如果她能再活一次,我宁愿她是一位好妻子、好母亲。”

在卫春晓的回忆里,夫妻间的温馨往事是一个个细节和片断。5月26日,卫春晓依旧住在郑州市外国语学校对面的租住房里。任长霞本来在郑州市公安局分了房,但为了孩子上学近,就在外租了房子,分到的房子也一直没有装修。租住房内,任长霞遗像前摆着白玫瑰、百合、天堂鸟等鲜花。卫春晓常在晚上回家后,一个人对着遗像和妻子说话。

“20年前,我们认识并恋爱了,当时我们都喜欢武术。1987年结的婚,现在毛毛都17岁了。”

“孩子7个月大时,我在外地学习,她给我寄了盘磁带,录的是她怎样教毛毛叫爸爸,结果毛毛学会的第一句话就是叫爸爸。”

“我们不管谁先回家,都要为对方倒杯水。晚上有时我吹笛子,她唱歌。但她当上技侦支队长后,这种生活几乎没有了。”

“为啥?她十天半个月才回趟家。而几乎每次回家后,沙发没坐热就要出任务了。到登封后,半个月、二十天也难得见次面。”

“她特别喜欢吃蒸槐花,怀孕时,我老爬到树上去摘槐花。她到登封后,我还常蒸了槐花送过去。但是去了,她总是在和人谈工作。她老让我们家人坐在一旁等,有时还问,有事吗?没事就回吧。”

任长霞“逢一必争,逢冠必夺”,在一次公安系统的足球比赛上,任长霞敢带着支队的50多号“斯文人”向刑侦支队几百号“粗汉”挑战。

任长霞刚到中原公安分局预审科工作时特别腼腆,讯问犯罪嫌疑人时,声音小得连自己也听不到。到郑州市公安局法制室工作后,任长霞成熟了许多。任长霞在法制室副主任的位置上根本呆不住。卫春晓回忆说:“她老讲,法制室不是一线工作,没劲。”

在公开竞争技侦支队支队长职位时,上级本来想让任长霞出任政委一职,但任长霞坚决地说:“要么不干,干就要当一把手(支队长)。”

走上技侦支队长岗位后,任长霞“逢一必争,逢冠必夺”的争强好胜心更是表现得淋漓尽致。在一次公安系统的足球比赛上,任长霞敢带着支队的50多号“斯文人”向刑侦支队几百号“粗汉”挑战。

“她算不上是位称职的母亲,但我还是爱她,因为我到登封后,看到那么多百姓爱戴她。”

任长霞是河南省公安厅副厅长兼郑州市公安局局长李民庆的爱将之一,在李民庆的记忆里,任长霞到登封工作后,曾在他面前哭过三次,两次因为工作,一次因为家庭。

任长霞因家庭问题而哭,是因为李民庆无意中谈到了毛毛的学习。任长霞哭着说:“毛毛什么事情都喜欢干,但唯独不喜欢学习,我这个做母亲的欠他太多。”

任长霞担任技侦支队长时,毛毛的教育和生活就完全丢给了卫春晓照顾,她到登封后更是如此。毛毛在给母亲打分时,只给出了80分。“她算不上是位称职的母亲,但我还是爱她,因为我到登封后,看到那么多百姓爱戴她。”

任长霞很少回郑州的家,家里人聚餐吃饭时也几乎忘了她的存在。据任长霞的妹妹任丽娟回忆:“一次家人聚餐时,姐姐突然回来了。她给爸妈的碗里夹了很多菜,但她自己吃着吃着就流泪了。我们理解她,她感到对家里人很愧疚,但她是警察,又有什么办法呢?”(刘向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