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元笛青城十九侠 尚小云与《青城十九侠》
在上世纪三四十年代的通俗文学界,还珠楼主李寿民是一位享有盛誉的武侠小说代表人物,从1932年在天津《天风报》上连载《蜀山剑侠传》开始,直到1951年前后,短短二十年左右的时间,共写成36部武侠小说,作品总计数千万字。他的武侠小说,结构宏大、气势磅礴、想象瑰丽、文笔华美。不但在当时风靡一时,而且对后来的武侠小说乃至通俗文学的创作,也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然而鲜为人知的是,还珠楼主除在武侠小说的创作上颇有建树之外,还精通戏曲创作,尤其他曾和“四大名旦”之一的尚小云先生结为金兰之好,并为其量身写作了不少新戏,时至今日,有许多已经成为京剧舞台上的保留剧目。其中,《青城十九侠》就是一部颇有代表性的作品。
1935年5月,还珠楼主创作的《青城十九侠》开始在《新北平报》上连载,作为《蜀山剑侠传》的姊妹篇,该书讲述的是明末清初十九名青城派弟子行侠仗义、行走江湖的故事。作品一经推出,立即引起社会的强烈反响。而就在小说连载的同时,还珠楼主写作了同名京剧剧本。
该剧以小说中的吕灵姑为主要人物,演绎了她深山学武、替父报仇的故事。还珠楼主本着“因人设戏”的原则,在剧中充分发挥了尚先生铁嗓钢喉、文武双全的艺术特色。经尚小云和重庆社演员的排练,1936年10月10日,《青城十九侠》首演于北平华乐戏院,获得极大成功,当时的媒体舆论对此戏曾有“明清剑侠轶闻奇情慈孝奥妙无穷”的评价。
京剧《青城十九侠》情节曲折,技巧丰富,行当搭配整齐,除尚小云扮演女主角吕灵姑外,武花脸前辈名宿范宝亭扮演吕伟。当时尚属于年轻演员的袁世海和张云溪,也在此剧中分别饰演了毛霸和雷迅,从中也能看出尚小云敢于任用新人的大胆作风。几十年后,袁世海成为著名花脸表演艺术家,而张云溪则以一出《三岔口》成为驰名中外的武生名家,而尚小云的提携与鼓励也为他们的艺术成长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由于尚小云先生创立的尚派艺术难度极大,对演员各方面的天赋要求极高,所以继承人十分稀缺。近年来,京剧《青城十九侠》也罕见于舞台之上。所幸尚小云晚年所收的弟子孙明珠留下了该剧的音像资料,为尚派艺术的传承作出了贡献。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在民国时期的京剧舞台上,由当时流行的武侠小说改编的京剧剧目并不少见,除《青城十九侠》外,还有根据平江不肖生的武侠小说《江湖奇侠传》改编而成的《火烧红莲寺》,根据顾明道的同名小说改编而成的《荒江女侠》,等等。还珠楼主的第一代表作《蜀山剑侠传》,也被演员改编成京剧在上海演出。应该说,这些武侠新戏的上演,对于扩大京剧的影响力,壮大京剧的观众群体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