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剧男旦牟元笛 京剧小神童巴特尔:最小的男旦

京剧大师梅葆玖先生,生前最后一次接受中央台记者采访时提到的小巴特尔今年11岁,梅葆玖生前很喜欢带着小巴特尔出席各种晚会和活动,也有很多人把他叫做“最小的男旦”、“京剧小神童”。

图为巴特尔近照

春节过后的一天,北京刮着五六级的大风,记者来到了东五环外的一个城中村,巴特尔的家就在这里。和很多小朋友一样,他也喜欢宠物,记者远远的就看到他在家门口和自己养的几只猫一起玩。

一进门记者才发现,这其实是一家大众浴室,也是巴特尔全家的收入来源,他平时练功的地方是连四平方米都不到的浴室过道。过道左边是男浴室、右边是女浴室,过道尽头的房间是巴特尔一家三口的卧室,一个上下铺的床、一个衣架、一个不到半米的小书桌已经让屋子显得有点拥挤。正和巴特尔聊着天,浴室的线路跳闸了,小巴特尔二话不说熟练的搬椅子去合闸。

巴特尔妈妈打扫完浴室,才有空坐下来和记者聊聊巴特尔和京剧结缘的事儿,到现在她都觉得比较“戏剧性”。巴特尔的妈妈说:“巴特尔”是他的蒙古族名字。由于祖上是蒙古族,给他起了这个在蒙语中意为英雄的名字。巴特尔一生下来就特别爱哭,而且哭声特别大。有一次,巴特尔一直在哭闹,怎么也哄不住。我就只好打开电视机,恰巧此时正在播放京剧。孩子突然间不哭了,换到别的台时就又开始哭。”

于是家人感觉这是个“爱戏”的孩子,3岁时巴特尔就展现了惊人的京剧天赋,妈妈买的京剧碟片,他总是没几遍就学得有板有眼。巴特尔4岁多开始登台,不管什么时候在哪儿演出,他都不会有一点的怯场,都能够把自己的表演完美的呈现在舞台上。

2010年,五岁的巴特尔在北京市非遗晚会上表演梅派京剧,一下被台下的一个人相中了,这个人正是京剧大师梅葆玖,演出结束梅葆玖将巴特尔叫到跟前,跟他说戏,给他指点。而自那以后,巴特尔就叫梅葆玖“师爷爷”了。

梅葆玖不但亲自教授巴特尔,还带他走上了2012年、2013年北京春晚的舞台,多次参加北京国际电影节表演等。有时是梅葆玖和他对唱,有时是梅先生唱,巴特尔在旁边表演身段。当时梅葆玖已经是八十多岁的老人了,可是他还是愿意每次不劳辛苦地带巴特尔出席各个活动、陪巴特尔一起登台演出、甚至为巴特尔的演出站台打气。

让更多人认识小巴特尔的是2014年湖南卫视中秋晚会——当时梅葆玖、胡文阁、巴特尔梅派三代男旦同台献唱梅派经典选段《贵妃醉酒》,一时传为佳话。舞台上的巴特尔得到了梅葆玖的亲自点拨,唱腔身段、一颦一笑无不透着梅派的高贵大气、端庄典雅。 但让巴特尔万万没有想到是,2016年3月29日,梅葆玖82岁生日当天,他在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做了梅派艺术魅力的讲座之后就陷入了昏迷。

图为巴特尔表演《贵妃醉酒》

巴特尔说:自己最后一次去看师爷爷的时候,病房里一直放着师爷爷最喜欢的代表剧目《大唐贵妃》里的主题曲《梨花颂》。而等他终于学会了再想唱给师爷爷听得时候,师爷爷却永远也听不到了!

最爱自己的师爷爷走了,巴特尔更加刻苦努力的学戏。周末或者不上学的时候,他每天都会保持3小时以上的戏曲动作、唱腔的练习。巴特尔的妈妈说:“有时候,他在做作业感到疲惫时,他就会停下来去拉拉筋,练练嗓子等。”除此之外,他在饮食方面还得格外的注意,不能像同龄的小孩什么都可以吃,为了保持好的身段和嗓音,他必须戒掉很多同龄小孩吃的东西。”

今年,巴特尔正面临“小升初”的门槛。他努力让自己做到学习、唱戏两不误。巴特尔的家到学校有30分钟左右的路程,每天上学的路上他也要抓紧时间看书,巴特尔说之所以这么努力的学习,是因为他知道:没有知识就不能很好的理解那些经典的梅派大戏。

日子过的飞快,就在梅葆玖快要离开我们一周年的日子里。梅先生唯一的男旦弟子胡文阁收巴特尔为徒,巴特尔也正式成为了梅派第四代男旦传人。礼成时,胡文阁和巴特尔一起向梅葆玖先生画像三鞠躬。

胡文阁说,梅先生昏迷前的最后一个晚上大家给师傅过生日,师傅出人意料的不想吹灭蜡烛,其实他老人家是想让梅派艺术之光永远照亮人间,而现在他牵着小巴特尔的手,离师傅的愿望好像又近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