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承志的父亲 从草原母亲到信仰之父:论张承志在80年代中期的转型

2017-07-01
字体:
浏览:
文章简介:论文导读::年代中期是作家张承志一个比较重要的转型时期.从草原母亲到信仰之父:论张承志在80年代中期的转型. 论文关键词:张承志,草原母亲,

论文导读::年代中期是作家张承志一个比较重要的转型时期。从草原母亲到信仰之父:论张承志在80年代中期的转型。 论文关键词:张承志,草原母亲,信仰之父,转型 80年代中期是作家张承志一个比较重要的转型时期,无论是文章主题还是情感抒发方式都产生了极大的变化。

我们能从这两部作品《黑骏马》(写于1985年前)和《心灵史》(写于1985年之后)中分析他前后期的变化。这两部作品比较有代表性:《黑骏马》的知名度相信大家都有目共睹;而《心灵史》,作者本人对这部作品颇为得意,他甚至认为这就是"他的生命之作和毕生之作"[①]。

(一)主人翁形象的转变 在《黑骏马》中,作者塑造了温和善良而又有草原般胸怀的额吉形象。"白头发的老奶奶"得知我要和她住在一起时,便"高兴得笑眯了眼","然后把我揽进怀里,啧地一声在我额上亲了一下"[②]。

虽然白音宝力格不是她的亲生孩子,但似乎比亲生的还要亲。她这种博大的爱不仅包括人,还包括动物,她怜惜地收养了降生在雪地里的黑色小马驹,并以无限的爱去照顾它。

当然这种爱也会延伸到被别人所不能理解的事物上,当其其格刚生下来时,因为太小,有人说肯定养不活,干脆丢掉,有人甚至说她是个怪物,但额吉坚决要把她留下,她说:"我活了七十多岁,从来没有把一条活着的生命扔到野草滩上人文历史论文,不管是牛羊还是猫狗……把有命的扔掉,亏你们说得出口"[③]。

而可爱的姑娘索米亚,也似乎是成长着的额吉:同样的善良,也同样的操劳,这似乎是草原女性逃不出的命运。

在同索米亚分开时,她提出的要求竟然是"如果你将来有了孩子,而且……她又不嫌弃的话,就把那孩子送来吧……把孩子送到我这里来,我养大了再还给你们!

"[④]她们以同样博大的草原般的心去接受并乐于接受外来的孩子。作者几乎要对索米亚冲动地说:"沙娜,我的好姑娘,你将来一定会像奶奶一样慈祥。

" 而在《心灵史》中,作者更多地将笔触投入到以男性为主体的多斯达尼身上。为了证明自己的信仰,数代的多斯达尼在隐忍中渴望以血复仇,以血殉道。主人翁不再是温情而博大的母性,而是浸透了先辈烈性和血性的英雄们。

第一代多斯达尼马明心在令人绝望的黄土高原上创建了哲合忍耶教。从此,他便踏上了一条艰辛与危险并重的道路。把希望传给绝望的穷人,他却义无反顾地走向了被害的归途。还有苏四十三阿訇,在被困的华林山,只凭着深壕两道以及心中的信仰,在渴死的边缘挣扎着与清军奋战数日,至死不投降。

他用自己的热血染红了旗帜,从此哲合忍耶的红旗"矗立于世界伊斯兰的绿旗之林"[⑤]。还有平凉太爷,虽然百经折磨而死,但并未暴露。

还有古土布·阿兰,虽一生谨慎小心,但却是他将哲合忍耶的隐忍发挥到极致,是他完成了哲合忍耶在残酷灭绝的恐怖中的喘息与修养。还有跟俩·马以德,重塑了血洗之后的权威,他用自己的行为让民众们重新相信他是一代穆勒什德。

他的坚守近乎修身,他的苦心使哲合忍耶获得了全面的复兴,他却没有获得殉教者的名义和光荣…… 数代的多斯达尼或在战争中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或在隐忍中完成一生的修行,或默默地以自己的行为影响教众,但无论哪种,都让你产生一种敬畏,你从中体味的不再是草原上母性般的温情与阔大,而是血性男儿们用自己的方式塑造出来的悲壮与刚强。

(二)情感抒发方式的转变 张承志认为,小说的真正使命就是"一种高贵的、正义的、美的倾诉"[⑥]。

他形容自己"提起笔来,如同切开了血管","在流血般的写作中我得到了快乐"。[⑦]他觉得美文来自激情的诗化人文历史论文,所以他在写作中一任激情的宣泄,很少克制自己的情感免费论文网。

他的这种关于小说的见解是他在写作过程中慢慢提炼的。在早期的作品中,张承志在写作中激情得到很好的控制,只是将情感注入文字,形成温情的诉说。这种温情的情感抒发方式在《黑骏马》中得到很好的体现。

在《黑骏马》中,张承志的激情得到很好的控制的原因有三。其一,是贯穿全文的一首叫做《黑骏马》的歌。小说的第一句中就提到了这首牧歌,并且在以后的每一节中,这首歌的歌词都出现在开头。

正是这首缓慢而苍凉的牧歌,奠定了全文的抒情基调。作者的一切活动,包括骑着黑骏马,包括和牧民聊天,包括回忆额吉和索米亚都舒缓而深情,似乎是为了和上《黑骏马》的节拍。如此缓慢的节奏,即使作者有满腔激情,写出来还是会温情脉脉。

其二,《黑骏马》的抒写背景是茫茫的内蒙古草原,视线的开阔导致了心胸的开阔,激情也会平和下来。再加上缓缓流动的伯勒根河和不时吹来的草原的风,冲淡了作者来自城市的浮躁,同时激情也会被冲淡。

其三,作者与额吉和美好的姑娘索米亚在一起生活的时光是用回忆的方式写出来的,中间隔了几年的时间差,很多的情感与细节哪怕是历历在目,也唤不起太激动的心情。至于再见到索米亚,她已经变了,"她比以前粗壮多了,棱角分明,声音喑哑,说话带着一点大嫂子和老太婆那样的、急匆匆的口气和随和的尾音……"[⑧]作者此时"既平静又有分寸",而这种平静又是小说温情的情感抒发方式的原因之一。

而在《心灵史》写作之前,张承志已经越来越觉得小说的形式已经成了激情的桎梏,他越来越多地将诗应用到小说中,来达到自己情感的宣泄。在写《心灵史》之前,作者已经在西海固这个地方收集了很多关于哲合忍耶的历史与传说,已亲身体验了那里的贫困与顽强,厚重的历史和艰辛的现实让张承志的激情在心底膨胀,他甚至无法用理性的笔调去写。

他用还算比较沉静的笔调叙述了历代多斯达尼以及数位阿訇被害的事实,他用有点激动的笔调去写清政府残酷的屠杀和卑劣的掩盖历史真相的行径。

作者愤怒地喊道:"我永不愿再看那些《钦定》一眼。我觉得……恶心。它们是‘书’的耻辱。

"[⑨]压抑了自己的激情写了这么多隐忍的痛苦,那么冷静地引用了一些关于苦难历史的资料人文历史论文,作者郁积于心中的激情需要流淌出来了。于是文章中每一门的后面出现了诗,这些诗,也许只是哲合忍耶内部传唱的歌,但那热烈的文字与激情不正是作者心灵的写照吗? "我们的信仰啊, 由于你—— 一切忧愁都会消散, 啊,我说过: 圆月啊,你照耀吧 唯你有着皎洁的本质。

"[⑩] 作者的激情在语气词"啊""吧"和破折号中绵延到你想象不到的程度。

而这种绵延抵达文末,就变成了一首激情洋溢的长诗。气势恢宏的排比句,让你感到作者的激情汹涌而来;反复出现的"你"字,让你感受到作者情感的真挚;还有那"一"字短语"一直""一世""一切"等,让你充分感受到作者情感的一泻千里。

80年代前期,可以说是作者写牧民的草原系列,作者刻画了一批"额吉——母亲"的形象,情感的抒发也趋向于温情脉脉;80年代后期,作者将视线转向黄土高原,写下了关于回民的黄土高原系列,这时,作者更多地关注一些血性的英雄形象,文章的抒情方式也转为热烈。

但不管是前期还是后期,张承志的作品中不乏崇高与壮美。 参考文献: (1)张承志:《张承志中篇小说选》,上海: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04.

(2)张承志:《心灵史》,北京:花城出版社,1991. (3)张埰鑫编:《张承志代表作》,郑州:黄河文艺出版社,1988.

(4)张承志:《错开的花·自序》,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1993. (5)张承志:《北方的河·后记》,北京: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1987. (6)张承志:《岁末总结》,《中国作家》1994,(2) (7)王庆生:《中国当代文学·下》,武汉: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2008.

(8)陈舒劼:《知识分子的背离——以张承志的〈心灵史〉为例》[J]. 江汉大学学报(人文科学版), 2010, (01) :38-4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