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炳南牛皮癣药方 赵炳南从血论治银屑病探源
对于血热型,治宜清热凉血活血,方用凉血活血汤;血燥证,治宜养血润肤,活血散风,方用养血解毒汤。形成了“从血论治”的基本思路。
银屑病主要证候为血热证、血燥证和血瘀证3型,其中以血热证最常见。3种证候分布存在着时相性,与病期密切相关,即进行期以血热证为主,退行期以血燥证为主,静止期以血瘀证为主。
银屑病较为难治
银屑病是皮肤科临床常见的慢性红斑鳞屑性皮肤病,不同人群银屑病患病率在0%~11.8%之间。在我国约有600万银屑病患者。据统计,87.6%~93.4%的患者反复发作。世卫组织的官员指出,银屑病对患者的健康相关生活质量有很深的影响,包括身体功能、性功能、精神功能的影响。
银屑病的临床特点为肉眼可见的红斑,上覆多层易于剥除的银白鳞屑,剥除鳞屑可见薄膜现象及点状出血。可以发生于身体各处,易发生于头皮、四肢伸侧、躯干等处,还可累计指甲、关节等。患者自觉不同程度的瘙痒。病程长甚至伴随终生,反复发作。
银屑病确切的发病机制尚未完全清楚,西医药治疗方法虽多,但多仅能获得近期疗效,目前尚缺乏对银屑病的安全、有效、经济实用的治疗措施。
中医药作为一种治疗银屑病确实有效的方法,具有改善病情、延长缓解期、副作用小的特点。中医治疗本病以辨证论治为主,辅以中药膏、中药浴、针灸等外治疗法,以其安全、有效的等特点,得到了患者的认可。
在漫长的临床实践过程中,中医对本病的认识逐渐地深入及丰富,对本病的辨治思路也在不断地发展。今天,以赵炳南为代表的“从血论治”银屑病思路获得了多数中医皮肤科同道的认可。
从血论治理论溯源
中医对银屑病的研究历史悠久,古代文献中记载的“干癣”“白疕”“蛇虱”“松皮癣”“白壳疮”等均与本病类似。而“白疕”病名沿用至今,成为本病的规范中医病名。对于本病的病因病机及辨证治疗内容逐渐丰富,明以前认为本病病因以外因为主,多认为与风、寒、湿、热、燥、毒有关,如隋《诸病源候论》首先提出了干癣的病因病机:“皆是风湿邪气客于腠理,复值寒湿,与血气相搏所生。
”明以后,认为本病为内因外因共同致病。内因与血燥、血虚有关。
如明《外科正宗》提出风癣、湿癣、顽癣、牛皮癣等“此等总皆血燥风毒客于脾肺二经。”清《医宗金鉴》指出白疕“固由风邪客皮肤,亦由血燥难荣外”。清《外科证治全书》指出:白疕“因岁金太过,至秋深燥金用事,乃得此证,多患于血虚体瘦之人。”治疗上注重祛风、润燥、养血。由此可以看出,由于本病具有明显的银白鳞屑,故此认为与风、燥关系最为密切。
在古籍文献中亦有对血热的记载,如《血证论》血瘙:癣疥血点,血疙瘩,一切皮肉赤痒,名色不一,今统称之曰血瘙,皆由血为风火所扰。火甚赤痛者,凉血地黄汤加荆芥、蝉蜕、红花、杏仁治之;风甚作痒者,和血消风散治之。此处记载的血瘙包括现代医学的多种疾病,银屑病当属此列。
《赵炳南临床经验集》中记载了11例银屑病医案,从中可以理出赵炳南辨治银屑病的思路。他遵循中医外科首辨阴阳的原则,继承了前人关于燥、热、风等观点,将本病分为血热证及血燥证。他认为血热是发病的关键病机。血热的形成,是与多种因素有关的。
可以因为七情内伤,气机壅滞,郁久化火,以致心火亢盛;心主血脉,心火亢盛则热伏于营血。或因饮食失节,过食腥发动风之品,脾胃失和,气机不畅,郁久化热,因为脾为水谷之海,气血之源,功能统血而濡养四肢百骸,若其枢机不利则壅滞而内热生。加之外受风邪或夹杂燥热之邪客于皮肤,内外合邪而发病。热壅血络则发红斑,风热燥盛则肌肤失养,皮肤发疹,搔之屑起,色白而痒。
而血燥则多由病久耗伤阴血,或由风邪燥热之邪久羁,阴血内耗,夺津灼液则血枯燥而难荣于外。
对于血热型,治宜清热凉血活血,方用凉血活血汤(槐花、土茯苓、赤芍、丹参、鸡血藤、紫草、茅根);血燥证,治宜养血润肤,活血散风,方用养血解毒汤(当归、鸡血藤、威灵仙、土茯苓、蜂房、山药、生地)。形成了“从血论治”的基本思路。
分析这两型的基本方, 赵炳南都配合使用了活血药物,所使用的凉血或养血药物,也兼具活血作用。可见赵炳南认为本病的病机中存在血瘀。其中血热证以热瘀为主,由于血分郁热,燔灼血分,热盛致瘀。而病程日久,耗伤气血,气不行血,导致经脉阻滞,气血凝结,这就是因燥、因虚致瘀。
在临床上也常常见到皮损色暗,肥厚浸润,顽固难消的病例,以血瘀为主要病理变化。故在其后的《简明中医皮肤病学》中,增加了血瘀证,方用活血散瘀汤(三棱、莪术、桃仁、红花、白花蛇舌草、陈皮、鬼箭羽等),完善了从血论治白疕的辨治体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