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小涵的老公田壮壮 上个世纪的田壮壮 这个世纪的《小城之春》
本报北京5月13日电 与以往和风细雨式的作品研讨会截然不同,昨天上午,第五代导演田壮壮新片《小城之春》研讨会开出了浓浓的火药味儿。“复出”不久的田壮壮遭遇专家们冷面“围剿”。
《小城之春》于5月7日在第9届北京大学生电影节评委面前亮相。它演绎的是50多年前一个女人和两个男人的情感。导演费穆1948拍摄的《小城之春》曾被评价为一个“完美的圆”。由田壮壮此番出手重拍经典,新版《小城之春》的期望值理所当然地高。
看《小城之春》,观众的视线里没有花哨的颜色,弥漫在彩色片子里的,全是棕灰色的怀旧情绪。就像从老祖母衣箱里翻出来的那件旗袍很可能正赶上当季的流行一样,在电影节众多新锐导演和新锐电影的簇拥下,50岁的田壮壮和他有点儿老掉牙的《小城之春》反而显得新奇而另类。
很多人都记得田壮壮10年前那句惊世骇俗的话:“我的电影是拍给21世纪的人看的。”现在,21世纪已经来临,这是田壮壮期待的世纪吗?
北京大学艺术系副教授李道新率先把研讨会欲说还休的朦胧,变成了真刀实枪的直白。他认为:“东方美学的失落,创作者的浅显模仿,使新版《小城之春》陷入了一个难以自拔的困境。”
《电影艺术》杂志社陈宝光则感慨于田壮壮风格的迥变:“一向不受约束的田壮壮在新版《小城之春》里好像穿上了马褂,是历史题材,却又失去了传统东方美学的韵味,就像一支没有靶子的好箭。”
田壮壮影片叙事的模糊、哲理的饱满、情感描写的细腻流畅,形成了创作上的别具一格,同时也造成了与多数观众的疏离。10年的沉寂,《小城之春》依旧带着田壮壮10年前的孤独。它的唯美、伤怀、辗转悱恻、气韵绵长,等等复杂的因果和始终,都难免让今天的年轻观众恍若隔世。
与会大学生代表对该片“干净”的镜头语言表示欣赏和认同,同时,也对田壮壮敢爱敢恨、痛快淋漓风格的失落表示惋惜。
20世纪80年代,以导演艺术探索片而扬名影坛的田壮壮,以《九月》、《猎场扎撒》、《盗马贼》、《摇滚青年》、《蓝风筝》等作品名噪一时,曾被誉为“中国电影第五代导演”之旗手。在影视圈热闹异常的90年代却急流勇退,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背影任人们去评说。
这期间,处于准蛰伏状态的田壮壮监制了《长大成人》、《扁担姑娘》、《巫山云雨》等第六代影片。田壮壮沉默的这些年,一直像老农种庄稼一样扎扎实实地扶持着中国电影的新人。
“电影其实就是过日子的一点作料。拍电影的人不能有太多的目的性,越单纯越好。10年不拍片是顺其自然的事,这次重拍《小城之春》,也是因为有了强烈创作欲望的结果,还是顺其自然。”在研讨会上,田壮壮如是说。
有评论认为,《小城之春》的感情是含蓄的,如果让我们站在纯文艺的角度去认同那个时代的价值判断,那么这种对永恒的追求、对逝去的怀念,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一种对现实的无奈和排斥?
面对研讨会上的“群起攻之”,田壮壮表现出优秀的心理素质,就像前不久《小城之春》无缘戛纳电影节也打击不了他一样。已经不年轻的田壮壮气盛一如当年:“我始终认为电影这种产品是现炒现卖的一次性商品,同时也需要那种能经历时间考验的,《小城之春》就是这种。这部电影剪好之后,叶锦添看过,哭了。李雪健一直想着看第三遍。我保证,心浮气躁的人是看不下去的。这部电影是为知己者拍,为知己者看的。”(记者吴晓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