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勃勃袁洁莹 赫连勃勃的统万城

2019-0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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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两年前的初秋,当我第一次来到统万城的时候,心中充满了敬畏.两年后的暮春,当我再次登临览胜,心中的敬畏有增无减.1600年前的大夏国国都,赫连勃勃的伟大城池,如果你没有真正地逼近它,与它进行长久地对视与对话,你是不会油然而生那崇高的敬畏的.赫连勃勃袁洁莹 赫连勃勃的统万城两年前,也是在下午两点左右光照最强的时候,白城白得耀眼夺目,大脑一片眩晕,有如走入幻境.我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用指甲去抠那裸露的白壤,因为我无法理解夯土筑就的城墙会"坚可以砺斧".这一次我已经不会傻到以卵击石,让指甲无谓地

两年前的初秋,当我第一次来到统万城的时候,心中充满了敬畏。两年后的暮春,当我再次登临览胜,心中的敬畏有增无减。1600年前的大夏国国都,赫连勃勃的伟大城池,如果你没有真正地逼近它,与它进行长久地对视与对话,你是不会油然而生那崇高的敬畏的。

赫连勃勃袁洁莹 赫连勃勃的统万城

两年前,也是在下午两点左右光照最强的时候,白城白得耀眼夺目,大脑一片眩晕,有如走入幻境。我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用指甲去抠那裸露的白壤,因为我无法理解夯土筑就的城墙会“坚可以砺斧”。这一次我已经不会傻到以卵击石,让指甲无谓地受损,无论《晋书》、《北史》还是《资治通鉴》,关于这位座伟大城池结实程度的记载是完全可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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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的漫漫时光就像是从城上倏忽划过的微尘和沙粒,五胡十六国那迷乱的历史烟云早已被新的时代不止一次地刷新过了,但这白城却像上苍手中一枚巨大而沉重的白色棋子落在了历史的深处,沉甸甸任谁也休想搬动。有人说统万城是瀚海的沉船,有人说它就是那反穿了羊皮袄子的匈奴,其实它更像是一峰历经了漫长旅途、疲惫倒下的骆驼,皮毛和肉已经被鄂尔多斯的飓风剔去了,只留下风干了的白历历的残破骨骼,孤独落寞地躺卧在茫茫大漠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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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统万城看来也不愧为形胜之地,四周极远处是舒缓的群山,南边是无定河的支流红柳河缓缓流过,视野之开阔,气势之宏大,实属少见。难怪当年赫连勃勃要发出“美哉斯阜,临广泽而带清流,吾行地多矣,未见若斯之美”的慨叹。

如果不能身临其境,任何文献的记载都是苍白的。和两年前一样,东城墙显得低矮破碎,高低不平,南城墙则高大险峻,密集的马面虽然早已千疮百孔,但是它们仍就保持着原初的方向密密地排列着,执拗地护卫着早已无需护卫的城池。

西城墙的瓮城仍旧依稀可辨,北城墙却被沙压了不少,时隐时现,城内永安台宫殿遗址孤独耸立着,像一个废弃的烽火台。最壮观的是西南城角兀然立起的是一座高耸的角楼残骸,当地人唤作城墩,经历了千年损毁,它仍旧昂然挺立,伟岸的身躯高达30多米。

这是整个城池的极高点,当年筑楼的嵌在坚硬白土中的木椽已经腐烂,椽孔却保留下来,现在它们已经成了野鸽子的家园,野鸽子们在风中鸣唱着格调凄凉的歌,或许它们是统万城无数阵亡战士的托生鸟,千年来因为依恋这曾经美轮美奂、固若金汤的城市而不忍离去。

死去的想不出现在的残破不堪,活着的恐也终难体会原有的精美绝伦,于是统万城也就成了一个人人猜想的谜。好在赫连勃勃的御用文人胡义周以他生花的妙笔,极尽夸张的生动描述传之于史乘,他为人们的猜想提供了不同灵感的基石。

其铭文如是说:“高隅隐日,崇墉际云,石郭天池,周绵千里。”千里之城自然亘古未有——一种夹带想象的夸张,但是我们现在所能看到的也不过是整个统万城的一小部分——西城,也就是皇城,其东城为大臣所居,外郭城为百姓所居,规模更大,可惜现在除了沙漠下的城基以外,地上已空无一物了。

统万城建筑繁复,考虑周详。“华林灵沼,崇台密室,通房连阁,驰道苑园”,应有尽有;“温室胶葛,凉殿峥嵘”,无所不备。以现代建筑理念考量也非常合乎人居标准,既注重居住的多种功能和舒适度,又考虑私密性,还要强调绿化率和休闲环境。

即便如此,赫连勃勃仍然觉得庄重威严的规模比不上前王,“于是延王尔之奇工,命班输之妙匠,搜文梓于邓林,拣秀石于恒岳。九域供以金银,八方献以珍宝”。还要营离宫,起别殿,再做一番宏大的铺排和精良的雕琢,务使奢华的程度与显赫的地位和不可一世的心态相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