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逸梵的私生活 黄逸梵:怎样的传奇才能生出张爱玲这样的女儿
张爱玲与胡兰成的恋情闹的风风雨雨与之广为流传的还有还有张爱玲的才情,信手拈来的断句:“因为爱过,所以慈悲;因为懂得,所以宽容。””见了他,她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她心里是欢喜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
”都足够如今的我们细细评味许久,更别提《倾城之恋》、《红玫瑰与白玫瑰》、《半生缘》这些被无数次从文字搬上舞台、荧幕的小说了。而且张爱玲既写纯文艺作品,也写言情小说,《金锁记》《秧歌》等令行家击节称赏,《十八春》则能让读者大众如醉如痴,这样身跨两界,亦雅亦俗的作家,一时无二。这老天爷赏饭吃的才情,除了幼年时的生活体验,也离不了她卓尔不群的母亲黄逸梵的熏陶。
人们总对张爱玲显赫的父系祖辈津津乐道,其实,她母亲的娘家也毫不逊色。
她的母亲黄逸梵本名黄素琼,祖父黄翼升是清末长江七省水师提督,李鸿章淮军初建时的副手。同治四年(1865年),李鸿章奉命镇压捻军,在对东捻的战斗中,黄翼升的水师驻守运河一线,阻拦了东捻的向西突围,立下大功,授男爵爵位。
黄家在南京的房产,位于如今的莫愁路朱状元巷14号,被称为军门提督府。他是父亲又是黄翼升唯一的儿子黄宗炎,黄宗炎去世的早,亏得从长沙家乡买了个姨太太幸运地留下了遗腹子,黄逸梵和她的双胞胎弟弟黄定柱,她俩是黄家的唯一血脉也就罔论嫡庶了。
1915年,二十二岁的黄素琼由养母大夫人张氏做主嫁给了李鸿章的外孙张廷重。 黄素琼与张廷重,郎才女貌、门当户对的一对璧人,前清遗少的黄金组合,假如性情契合,完全可以举案齐眉过着神仙眷侣般的生活,可是世事哪有尽如人意的。
他丈夫,张爱玲印象中的父亲,是个神态阴郁的中年夫子,终日绕室吟哦,背诵如流,滔滔不绝,一气到底,末了拖起长腔一唱三叹,算是作结。然后沉默踱步,走了没两丈远,又起头吟诵另一篇。可是,听不出那是先秦散文、唐诗宋词、八股范文,还是经典奏折,总之从不重复。
黄素琼却相当有个性,充满将门之后的果决勇敢。她对一切新事物都充满兴趣。她学油画,和徐悲鸿、蒋碧微同住一栋楼;她学唱歌,她和胡适同桌打牌,长袍红蔻丹洋溢的希腊风情瞬间成为麻将桌上的尤物;她学做手袋、皮鞋,不远千里地从马来西亚带回一铁皮箱碧绿的蛇皮,叮嘱小姑子张茂渊时时翻晒;她尝试不同的社交圈,做了尼赫鲁两个姐姐的秘书,交际圈子拓展到了南亚的上流社会。
一个沉浸在过去走不出来的男子,一个是对新世界充满向往且愿意身体力行的女子。他们终究是不合适的,这对男女,分明是两个世界的人。
1922年,大夫人在上海去世,她和孪生弟弟黄定柱分了祖上的财产,她拿了古董,弟弟要了房产、地产。丰厚的陪嫁加上分产所得,她自己能够支配的财产可观极了,足够张家近三代的挥霍。她崇尚自由,也有足够支撑她实现自由的巨额遗产,张爱玲晚年谈到母亲时,说她是“踏着这双三寸金莲横跨两个时代”。
于是她为她所向往着肆意的自由和全新的生活抛夫别子远赴欧洲,登上远洋的轮船时,连名字都从浓墨重彩的“黄素琼”,改成了轻灵不俗的“黄逸梵”。整一个新时代女性的代表而且可以称的上是最早期的代表。
她也被丈夫是深情打动过,放下一切回国。张爱玲的回忆里,母亲在的那段日子,是人生中最美好的日子,有洋房、有钢琴、有最新款的洋装和高跟鞋,还有母亲的一举一动都充满着艺术感。但在黄逸梵回国后的几年相处里,丈夫的不善言辞,故步自封终究没法子让她彻底忍受,一纸休书断然合离。
黄逸梵像旅行家一般行游欧洲、亚洲、非洲。每一次出行,便卖去一箱古董,每卖去一箱古董,她都自责而哀伤。1957年8月,她病重,给女儿写信,说唯一的愿望就是见见女儿。张爱玲不知是何原因竟绝情地没有见母亲最后一面。
生为传奇,塑造传奇,寻得了自由,却至死未得到亲身女儿的原谅。就像月亮,总用圆缺,选择是人生中必然会遇见的一门艺术,怎么选择才会后悔的少一点才是我们毕生要研究的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