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思玲和杜丽 杨旺:杜丽的笑 和易思玲不同
“有段时间,只要听到首金二字的时候,我的心会不由得抽动一下。好在最后我调试过来,让心平静下来。”杜丽给出的调试方案,是在伦敦奥运会后到2015年初近乎两年的退役状态——这个只要是新枪就想尝试的山东姑娘,在那段时间的朋友圈晒的只有儿子豪哥的玩具枪。
这是一种整个灵魂被掏空之后的放松,以及一种回归内心的安静。只是随着奥运会的再次临近,她开始越来越想念那个给自己折磨和摧残、光荣与耻辱的枪声。于是,她再次取出装备,穿上皮衣,装上子弹,瞄准靶子扣动扳机,所有动作一气呵成,“就好像融入到自己的骨血”,仿佛从来没有离开过。
尽管面临新规则,尽管三轮近乎残酷的奥运会选拔让杜丽步步惊心,尽管日渐增长的年龄和伤病让她经常体力和精力不支,但在奥运会赛场上,她一路和发挥出色的美国对手塔拉谢尔展开了残酷对决。在决赛中,她两度站在被淘汰边缘,但她两次用10.8环的神奇成绩自我拯救。她的抗压能力让所有人的心在如过山车一般,在冲至低谷时又突入窜入云端。
多年以后,人们也许忘记了美国人的第一金,却永远忘记不了杜丽在这届比赛过程中淡定的笑容,这一笑,在近乎残酷而充满金属质感的赛场上,显得分外风情万种。
可能在现有评判体系中,杜丽的银牌实在是没有值得笑的理由,它意味着千万豪奖的不翼而飞,可能的职业生涯不那么完美,但她真的是很享受这个项目,享受这种极致体验之后自己的平静感。在赛后,她一直在安慰正在落泪的黯然神伤的队友。在伦敦奥运会后,易思玲同样经过了戏剧化的生活。本次比赛,旨在卫冕的她却意外遭遇枪支等不利情况,进入决赛也是大起大落。不过显然,杜丽的笑容,易思玲未必能懂。
在中国体育运动员身上,像杜丽这样的失败者并没有易思玲之类喊出“我爱祖国”之类的话语,以及向祖国道歉之类的仪式,他们能平淡的看待结果,并遵从自己的内心。他们没有金牌,享受比赛所能带给自己的一切,他们的笑容,也是最举国体制僵化甚至充满功利色彩的消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