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苏寒山寺 姑苏城外寒山寺

2018-1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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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          这是晚唐诗人杜牧对江南的自然人文和历史风情的生动写照,这首七绝<江南春>千百年来素负盛誉.                                                千里江南,到处莺歌燕舞,桃红柳绿,一派春意盎然的景象,在临水的村庄,依山的城郭,到处都飘扬迎风招展的酒旗.但见得香烟缭绕的寺庙隐约显现在江南朦胧的烟雨之中.姑苏寒山寺 姑苏城外寒山寺          诗的前两句,有色彩的映衬,有山水的映衬,村庄和城郭的映衬,有动态和静止的映衬,有声色的映衬

          这是晚唐诗人杜牧对江南的自然人文和历史风情的生动写照,这首七绝《江南春》千百年来素负盛誉。                                      

          千里江南,到处莺歌燕舞,桃红柳绿,一派春意盎然的景象,在临水的村庄,依山的城郭,到处都飘扬迎风招展的酒旗。但见得香烟缭绕的寺庙隐约显现在江南朦胧的烟雨之中。

姑苏寒山寺 姑苏城外寒山寺

          诗的前两句,有色彩的映衬,有山水的映衬,村庄和城郭的映衬,有动态和静止的映衬,有声色的映衬。

但光是这些描写,杜牧觉得还不够丰富,还只描绘出江南春景明朗的一面。所以诗人又加上精彩的一笔:“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金碧辉煌、屋宇重重的佛寺,本来就给人一种深邃的感觉,现在诗人又特意让它出没掩映于迷蒙的烟雨之中,这就更增加了一种朦胧迷离的色彩。这样的画面和色调,与“千里莺啼绿映红,水村山郭酒旗风”的明朗绚丽相映,就使得这一幅“江南春”的图画变得更加丰富多彩。

姑苏寒山寺 姑苏城外寒山寺

        “南朝”二字更给这一幅江南画面增添了悠远而独特的历史色彩。诗中说南朝有四百八十座寺院,可见佛教寺院之多;南朝的寺院在楼台春雨中就像一部电影场景一样若隐若现,让人身临其境而迷失其中。

姑苏寒山寺 姑苏城外寒山寺

以至于到了唐代,南朝的寺院仍然被诗人怀念和咏唱。           在中国,黄河流域的佛教称为北方佛教,长江流域的佛教称为江南佛教。

南朝四百八十寺,指的就是江南佛教。所谓南朝(公元420年—公元589年)相对北朝而言,是指东晋之后建立于南方的宋、齐、梁、陈四个朝代的总称。此时,中国正处于南北分裂的时期。 

           江南佛教兴于南朝,在梁武帝时达到全盛。梁武帝萧衍(464—549)登基第三年便率僧俗两万人举行大法会,宣布自己“舍道归佛”。

           正是由于帝王的推崇并以身事佛,南朝佛教至梁,达到了顶峰,上至帝王宗室,中至世家大族、下至平民百姓都崇信佛事,佛教乃成为国教,兴盛空前。如果说在三国、东晋时期,全国佛教的重镇是在北方的长安和洛阳,那么,到了南朝,江南的建康已成为全国佛教的中心。

          《坛经》里记载了梁武帝与达摩见面后的场景和对话。

           公元526年达摩来到广州,自幼笃信佛教的梁武帝派人专程迎达摩到江南建康,仪式十分隆重。

       梁武帝一见到这位黑发飘扬、目如铜环的异域高僧,便迫不及待地带领达摩观看了自己亲手绘图并建造的宏伟寺庙,以及抄录的一卷卷经书。

            梁武帝问:“我建造了很多寺庙,又编辑了很多佛典,弘扬佛法,有没有功德?”

            达摩师答:“没有功德。不过是刻意去做的,表面上看有,实际上没有。”

            梁武帝又问:“那么怎样才是真实的功德呢?”

            达摩师又答:“清净自然,没有功利心态的去做善事,而不是刻意地去做,就可以获得功德。”

            梁武帝再问:“圣人追求的最高道理是什么?”

            达摩师再答:“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梁武帝迫不及待:“那么坐在你的对面是圣人吗?”

            达摩师谈定从容:“我不知道,根本没有什么圣人和不圣人的识別。”

            梁武帝本以为会听到一番恭维之词,没想到讨了个没趣。这次会面,主客之间话不投机,不欢而散。          

           与达摩对话后,梁武帝深感懊悔,得知高僧不辞而别的消息后,马上派人骑骡追赶。追到幕府山中段时,两边山峰突然闭合,一行人被夹在两峰之间。

达摩正走到江边,看见有人赶来,就在江边折了一束芦苇投入江中,化作一叶扁舟,飘然过江,到了淮北,再到北方,最后到达了当时由北魏占领的洛阳。这就是著名的“一苇渡江”的典故。

           当时梁武帝萧衍希望通过“以佛化治国”的途径,企图将人们从对现实名利的关注引向彼岸和未来,以此求得生命的永恒与超脱。

       第二集   和合妙利普明院

          南朝四百八十寺,姑苏城外的妙利普明塔院便是其中的一座。古寺江枫村,青山满目中,几百年来惮院一直黙黙无闻掩眏于村庄和城郭之间,多少岁月烟雨中。

          唐代丰干禅师,住在天台山国清寺,一天,在松林漫步,山道旁忽然传来小孩啼哭声音,他寻声一看,原来是一个稚龄的小孩,衣服虽不整,但相貌奇伟,问了附近村庄人家,没有人知道这是谁家的孩子,丰干禅师不得已,只好把这男孩带回国清寺,等待人家来认领。

因他是丰干禅师捡回来的,所以大家都叫他「拾得」。            拾得在国清寺安住下来,渐渐长大以后,上座就让他担任行堂(添饭)的工作。

时间久后,拾得也交了不少道友,尤其其中一个名叫寒山的贫子,相交最为莫逆,因为寒山贫困,拾得就将斋堂里吃剩的渣滓用一个竹筒装起来,给寒山背回去用。

            有一天,寒山问拾得说:“如果世间有人无端的诽谤我、欺负我、侮辱我、耻笑我、轻视我、鄙贱我、恶厌我、欺骗我、我要怎么做才好呢?”            拾得回答道:“你不妨忍着他、谦让他、任由他、避开他、耐烦他、尊敬他、不要理会他。

再过几年,你且看他如何?” 

           这充满禅机妙理的问答,体现了佛家的哲学思想,也充满了儒家的中庸平和的宽恕之道。寒山和拾得,把尘世的苦痛在笑容中化解,用微笑来对待人世间的苦难和不平,蕴含了面对人我是非的处世之道,因此虽经一千多年,至今仍然脍炙人口。

         

           传说寒山早有订亲姑娘,但她因为爱情而嫁给拾得。后来拾得心感有愧,远走它乡,最后东渡日本,修成正果,在一衣带水的邻邦建立了一座“拾得寺”,而寒山皈依佛门,做了妙利普明塔院的住持,于是世人改称为“寒山寺”。 

          千百年来,人们一直误以为寒山寺隐蔵在青山碧水之间,不少俗人到寒碧山林寻觅僧踪,但只拾得一片落红。叶叶来去都从容,问君何须觅僧踪?但见山间一片雾色朦胧, 水月镜花,心念浮动。空不异色,色不异空。        

          寒山拾得皆为唐朝白话诗人,二僧佛法高妙,更兼诗才横溢,佛门弟子认为他们分别是文殊、普贤菩萨转世。而且,寒山、拾得二人总是满面春风,拍掌而笑,民间奉为“和”、“合”二圣。

           在旧俗婚礼上,喜堂高挂和合二仙神像,寓意和气好合。在民间传说中,这两位蓬头笑面的僧人又成了和合二仙,象征着夫妻相爱。

二仙一捧荷花,一捧圆合,形容和谐合好。这种寓意演化其实是平民百姓世俗化的精神寄托。千年百过去了,如今在寒山寺手捧莲花的佛像前,许多善男信女仍然黙黙为寒山和拾得上香,祈祷红尘中的情缘和前世流传的因果。

             清雍正、乾隆年间,苏州桃花坞成为中国南方的年画中心,与北方的天津杨柳青相互辉映,世称“南桃北柳”。

桃花坞年画品种繁多,技法上继承了宋代的雕版印刷工艺,采用一版一色的水色套印,画面宏大,刻版精细,贴切地反映了当时的社会生活及民风民俗,其代表作有《一团和气》,由明宪宗朱见深命画工为内宫创作的一张画稿,在“和合致祥”四字之下,一位面容慈祥的老妪展示着“一团和气”的手卷。

由于此画寓意吉祥,图案精美,流传至苏州后成为桃花坞木刻年画的经典题材,其中“雍正版”《一团和气》又因制作精良而成为后世模仿的范本。

            作为中国唐代少有的几位白话诗人之一,寒山二十世纪以来一直受到日本学者的推重。

            从二十世纪五十年代起,寒山诗远涉重洋传入美国,美国被称为疲惫求解脱的一代将寒山奉为偶像,其诗一时之间风靡北美和欧洲。寒山诗被翻译成英语和法语为众多的读者所接受,在异国他乡,寒山赢得了比李白、杜甫还要高的声誉。

           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面南而坐,唯独姑苏城外的寒山寺坐东面西---面向西方极乐世界,可见世人的良苦用心。然而,红尘滾滾,翻云覆雨,咫尺天涯的极乐世界又在哪里呢?

          佛说,从这里一直向西去,经过十万亿个三千大千世界,那儿有一个佛国,世界的名号称为极乐;极乐佛国的佛陀名号,称为阿弥陀佛。在念佛往生之人,受菩萨接引之时,便一弹指即达到庄严、清净、平等的极乐世界。

        第三集  夜半钟声到客船

          山门夕照,塔影伴楼,天色已渐渐暗黑了下来。对于一个普通劳作者,譬如撑船摇橹的船夫来说,夜色降临,泊舟岸边,酒足饭饱,然后,枕着一江涛声,深沉睡去,一夜到天明。

文人的漂泊与远行,本无足观可记。然而,唐代诗人张继在枫桥泊岸的一夜失眠,却被无数后人关注,我们只好借助文字描绘和电视艺术,超越时空,进行想像和追踪。

                                          那个夜晚,在秋风箫瑟的水面之上,在中唐的浩渺烟气中,张继所乘坐的这只船悠悠地、一点点地驶进了苏州这个文化重镇。

         船就停泊在枫桥岸边。乘舟一日,饱览秋色。可对于张继来说,迟迟不得入眠,京杭运河波澜起伏,树欲静而风不止。

         这是一个平常的秋夜,斜月如钩,伴着瑟瑟秋风。他站在船头,仍在张望什么,好一阵寒风,吹得水波翻滚,襟飘髯动!

秋天,历来是多愁善感的季节,繁霜满天,飒飒风声,尤其在空旷无人的江河之上,格外的清冷寂然,四野萧条。此刻,秋色正浓,夜幕四合,张继却无端地被秋风所感,毫无睡意。读书人的睡眠,始终是一件令人头痛的事情。

        席间尚有一壶酒,无人对饮。被叫过来的船家,只是默默地吃了一两盅,终究挡不住阵阵袭来的疲惫,倒身便睡。张继是善饮的,倘有好友刘长卿或者皇甫冉在侧,那么,这将是一场浩大的酒事,可惜他们都不在身边。有多少次,文朋诗友,相聚在一起,只饮得春暖花开,日落月升。

        现在,形单影只的他,坐在船边独饮,漫不经心地想着往事或者心事。偏偏这个时候,传来了乌鸦的啼叫之声。起先是一只,继而是一群。

呃—啊—呃—啊……黑色的乌鸦借着黑色的夜空,绕树盘旋,驱之不去,传递着悲凉凄迷、断肠销魂的凄凄鸣叫。月落之下,乌啼声声,江风阵阵,水流声声,张继的耳边,是一个充满了奇异声响的孤独世界。          现在,他浮于水上,如同一丛浮萍,随波逐流,前途不可测,归路渺茫茫。

黑暗里,他轻轻地转过身来,复又转过身去,大约还有一声轻轻的叹息。

漫漫长夜,他只能枕着淡淡清愁,半睡半醒。          夜半时分,江风渐小,乌啼暂歇,隔岸渔火也纷纷熄灭,慢慢地,张继在船体的轻摇之下,聆听天籁之音,心境渐平,睡意如烟。

        忽地,不远处寺院的厚重悠扬钟声,由远而近,穿透茫茫夜色,越过山丘,掠过树梢,贴着潺潺水波,悠然传来。

可怜刚刚浅睡的张继,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兀地惊醒。钟声不绝,前音后继,撞击着他敏感的心灵。这个失眠的夜晚,注定着什么,暗示着张继,他披衣而起:        月落乌啼霜满天,            江枫渔火对愁眠。

           姑苏城外寒山寺,          夜半钟声到客船。

         这是一首流传甚广的唐诗,老幼皆耳熟能详。诗前两句十四个字一下就推出了六个意象。落月虽点出的是时间,但创造的是一种氛围:光线的幽暗和静谧的环境;乌啼则进一步以动来烘托这种静,使夜半时分更显得凄清;霜满天又深入写夜半的寒意,同时也暗写了诗人的心理感受,仿佛满天霜华笼罩于夜泊的小舟。

         诗一开篇就将这种月落夜深、繁霜弥漫的幽寂清寒写了出来,为下句游子愁绪的拉出作了极好的铺垫。江枫的意象使人联想到秋的悲情,恰与“愁”相衬映;渔火星星点点,闪闪烁烁,仿佛旅人的思绪飘浮不定;愁眠则正面写客子的愁绪,用“对”字则有了主客交融的意义。

羁旅之愁虽是无数诗人都写过的意象,但在面对如此引起人离情羁思的幽清环境中久久不眠,这种“愁”也是极富诗意的轻愁,能唤起人旅行经历的无数回忆。

          翌日,张继一定是踏着秋霜,徒步进了寒山寺。昨夜的钟声,已经让他心仪神往。这钟声,让好不容易入睡的他猛然警醒;这钟声,安抚了他内心的愁绪。

他一路循声,逶迤而往。寒山寺里的钟声,一直没有停歇。所有的士子,红尘中人,闲来驻足,都能听到这悠扬而示警的钟声。张继的前往,只不过印证昨夜的诗境。

         张继无意间的造访,却给这座规模不大的寺庙带来了游人如织、千年不衰的香火。著名学者俞平伯先生的曾祖父、清代国学大师俞樾曾在《新修寒山寺记》中如是记述:“吴中寺院不下千百区,而寒山寺以懿孙(张继字)一诗,其名独脍炙于中国,抑且传诵于东瀛,余寓吴久,凡日本文墨之士咸造庐来见,见则往往言及寒山寺,且言其国三尺之童,无不能诵是诗者。

          张继所描摹的月下苏州,枫桥,以及寒山寺,已经定格在文学世界里。今天人们一听到这钟声,仍然会不自觉地与他当年听到的钟声联系起来。张继与寒山寺的缘份,仿佛是前世因果,天造地设,轮回千古。

       在唐代诗人中,张继算不上是大家,但正是这篇意境深远、情景交融的千古绝唱《枫桥夜泊》,正是这短短二十余字,从此让人们记住了苏州,记住了寒山寺,也让人们记住了这位博览有识的读书人,和他那一夜天涯孤旅的失眠。

诚如一首歌唱道:留连的钟声,还在敲打我的无眠;尘封的日子,始终不会是一片云烟。月落乌啼总是千年的风霜,涛声依旧不见当初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