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名的铁索桥 王贵:行路难 难忘那铁索桥与二郎山

2018-07-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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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编者按]新中国成立之初,为了祖国的统一,人民的解放,中国人民解放军西南军区和西北军区派出部队,执行中央决策,从四川.青海.新疆.云南四个方向向西藏挺进.进军西藏.经营西藏的任务主要交由十八军.进军西藏的先驱们用他们的青春.热血甚至生命书写的故事虽早已远去,但其内涵却依旧激荡人心.那个特殊年代里,那段走进西藏.建设高原的故事今天正由亲身经历者.参与者和记录者娓娓道来,虽历久却弥新.著名的铁索桥 王贵:行路难 难忘那铁索桥与二郎山图为原十八军司令部侦察科参谋王贵讲述照片背后的故事.摄影:陈卫国"铁

【编者按】新中国成立之初,为了祖国的统一,人民的解放,中国人民解放军西南军区和西北军区派出部队,执行中央决策,从四川、青海、新疆、云南四个方向向西藏挺进。进军西藏、经营西藏的任务主要交由十八军。进军西藏的先驱们用他们的青春、热血甚至生命书写的故事虽早已远去,但其内涵却依旧激荡人心。那个特殊年代里,那段走进西藏、建设高原的故事今天正由亲身经历者、参与者和记录者娓娓道来,虽历久却弥新。

著名的铁索桥 王贵:行路难 难忘那铁索桥与二郎山

图为原十八军司令部侦察科参谋王贵讲述照片背后的故事。摄影:陈卫国

“铁腿班,铁腿班……这歌,来劲呀,一唱歌,劲头就来了。出发之前就唱‘不怕那米袋沉……坚定我们信念,鼓起我们的勇气’”。当年19岁的王贵,在进军西藏部队里任十八军司令部侦察科参谋同时兼领唱员的工作,甘孜度粮荒、负重徒步行军8000里,翻越20座雪山,“歌声要嘹亮,士气要高昂”。如今88岁的他唱起这些歌曲依旧铿锵有力、催人奋进。

著名的铁索桥 王贵:行路难 难忘那铁索桥与二郎山

飞仙关铁索桥上你追我赶扛驮子

谈及从四川雅安出发的历史,王贵思路清晰,正色道:“4月4日,李奋科长带领侦察科从雅安出发,部队的运输全靠骡马。”上级给侦察科配备了三四十匹骡马,并调来二十多名新战士。从雅安西进,第一天抵天全,第二天抵二郎山下的两路口。“当时,出雅安不久路上还算平稳,没有出现匪情,到了夜晚战士们就可以睡安稳觉了。”也许这样的安稳觉,在以后的日子里鲜有出现,才会让王贵记忆如此深刻。

著名的铁索桥 王贵:行路难 难忘那铁索桥与二郎山

图为进军西藏途中的十八军官兵。图片来源:人民网

行军路上困难重重,浩浩荡荡的队伍在铁索桥面前却犯了难。王贵说:“遇到的第一个困难当属飞仙关铁索桥。”桥下河流急,波涛汹涌,桥上铁索摆动。脚一踏上稀稀疏疏横置于铁索上的窄木板,就有点像上了钢丝绳一样,左右摇晃,心慌眼花。

“但这是唯一的通道,非走不可。”然而现实情况是,骡马绝对不可能从桥上过去。“我们只得在河边把驮架子和鞍具从牲口背上卸下来,将牲口赶入河中泅渡而过,然后,由同志们把驮架上的物资从索桥上扛过去。”

行军中,部队统一规定:排级以下干部,自己的东西全部自己背;连级干部四人配一匹马,自已可以少背一些;营级干部两人配一匹马,驮上马褡子,基本可以不背东西,空手走路,有时还可以骑一骑;团级干部每人配一匹马,驮上马褡子,可以骑。

为了解决西进中的缺粮问题,部队要多背粮食,加大携行量。这样战士、班长和排长的背包、枪支、弹药、挎包、粮袋等全部自背东西,一般都在五十斤以上。连级干部一般也要背二三十斤。据王贵介绍,侦察科里两个团级首长李奋、高启样和三个营级干部王治华、鲁晋、杜焱的马匹,经常让病号骑或多驮些粮食等,他们同战士和连排干部一起步行。

当时轻的驮子有120多斤,重的则达160-180余斤。困难吓不倒这个英雄集体。王贵感慨道,“十八军‘特别能吃苦’的精神不是虚传,李奋科长资历最老,年纪最大,却带头咬紧牙关扛重驮子。”

图为十八军先遣支队进藏途中。翻拍:周晶

有了领导的带头作用,一时间,同志们你追我赶,争先恐后地来回扛驮子。到了对岸,大家又将马背擦干,备上鞍子,架好驮子,继续出发。“就这样,铁索桥被我们征服了。”讲到这里,王贵眼神中闪烁着自豪之情。随即说道,每征服这样一座铁索桥,都要花费约两个小时。物资顺利运过河,大家才能长舒一口气。

“回想在铁索桥上扛驮子,搞得不好,就会摔到河中去,的确有些惊险。”当时的场景历历在目,但王贵笑谈道:“其实初扛是有点吓人,但来回多走几次,跟着节奏摇晃,走过去也没有多大问题,倒别有一番情趣。”

翻越二郎山 上山腿软下山腿闪 挨批评

过了天全、两路口,川康地区的著名高山——二郎山出现在他们面前。大家即将负重翻越这进军西藏途中的第一座高山。

图为国道318线未通隧道前翻越二郎山的盘山公路。图片来源:四川新闻网

从雅安到甘孜有一条抗战时期国民党修筑的所谓“公路”,1944年前后举行过一次通车仪式后,就再也没有汽车通行。那条似修非修的公路,已经名存实亡,只能见到一段段残存的路基。十八军为修复这段公路作准备,同时上级还指派了先遣部队在通过时了解路况的任务。

回忆起这段历史,给王贵留下最深刻的印象便是接受任务后翻越二郎山的艰辛,“二郎山的气候反差大,爬山两天,好似经历了一年四季。”山下风和日丽,茂林丛生;山腰怪石嶙峋,猿猴暗嚎;山顶风雪交加,草木不生。

当时,队伍从两路口出发行走了一整天,只爬到半山腰,住在唯一一个只有两户人家的小村里。第二天再爬山,还有三十多里才能到顶。开始走还不太吃力,随着坡度增大,海拔升高,空气渐趋稀薄,同志们也越来越疲劳,有的力不从心,只能抓住马尾巴往上爬。最后接近山顶的十里路,全为冰雪所覆盖,寒气袭人。这时,许多人胸闷头晕。

“翻越二郎山真是上山腿软,下山腿闪,狼狈不堪。为此我还受到了严肃的批评。”已经88岁高龄的王贵像小孩子似地手足无措摸摸头说道:“当天早晨出发前我没有吃饱,又饿又累,步伐慢下来,就掉了队。”同行的战友累得直喘气,抓着马尾巴,也有爬不上去的架势。

加上没带干粮,中午没有进食,战友抓起一把生米就狼吞虎咽地吃起来。王贵则使尽浑身力气到达山顶后,连爬带滚地下山时,双腿闪颤得直不起来。最后通过别的战友帮忙背粮袋、搀扶着,这才费劲地下到了甘海子宿营。

图为先遣部队翻越雪山。翻拍:周晶

王贵说:“当晚,我们在甘海子台站房里宿营,我就挨批评了。李科长说的话我如今记忆犹新。”“队伍拖得够呛!”李科长严肃地批评了他行军掉队,缺乏锻炼,要大家注意吃饱、喝好,完成每天的行军任务,不许再发生类似的事。

“不过后来李科长也很自责”,王贵如是说,李科长认为自己对情况估计不足,没带干粮,让同志们饿着肚皮,翻越海拔3000多米的二郎山,顶不下来很正常,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翻越二郎山是艰辛与困难的象征,甚至有些小失落。但在王贵看来,全科同志还是咬紧牙关,经历了一次高山行军锻炼,并取得了经验。

英雄讲述云淡风轻,记者心里却偷偷捏着一把汗。面对地形险峻的情况,战士们凭借顽强的意志和无比坚韧的毅力,踏上进军西藏的征途,为“老西藏精神”及“十八军精神”作出了生动注解。(中国西藏网 记者/周晶 部分内容参考自王贵作品《藏学论文及忆文》、张小康作品《雪域长歌——西藏1949—196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