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清玉在世界排名 吴清玉:站在世界舞台“唱中国的戏”
华盛顿顶级的心外科医师J.Garcia教授有一个“heartlink”,让心相连的国际医疗援助活动,他邀请吴清玉担任其中先心病的手术医生。他多次邀请吴清玉赴开罗和马尼拉进行手术。J.Garcia教授在给吴清玉的信中写道: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事件之一就是认识了您,您是一位很有才能和心胸宽广的人,您为您的国家赢得了荣誉。
国际同行的认可牵涉到一个问题:如何评估一名外科医生的成就水平?也就是一名优秀外科医生的职业标准问题。
这个看似最简单的问题,包括一些业内人士也未必能准确回答。外科手术仅仅是靠手巧吗?吴清玉的理解,手上的功夫只是技术操作层面的问题,对手术成功的作用至多占到20%的比例。所以临床上仅凭20%的技术因素解决常规问题,随处可见,那是一般医生都能做到的。
而解决高难一些的问题就不然了。一台成功的外科手术它的核心是正确的决策能力,即正确的手术思路和方案确立的能力。 记得六年前我初次与吴清玉交谈时就问到他类似的问题,当时吴清玉绕开了技术因素,说了一句很不着边际的话:“心脏外科大夫应该能撇开虚名小利,做到物我皆忘,荣辱不惊。
同时还要有相当的韧劲。业精于勤,荒于嬉么。” 这次吴清玉依然是绕开技术因素。
他说,就好比人人可以写字,但绝不是人人能当书法家。即便是书法家,不同的时代,不同的精神气度,也会成就不同的风格。同样的道理,对成功的手术来说,最重要的是医生的人品和学识。 爱,需要能力 这是在清华一附院的事。
有一个江苏的年轻女性病人,她患有完全型、心上型肺静脉畸形引流、重度肺动脉高压等心脏重疾,而且已经错过了最佳手术时机,入院时症状明显,走不了几步就要停下来休息。 接下去一连几天,吴清玉发现主管医生却一直没有安排这个危重病人的手术,他不免奇怪。
多年来,凡是经他看过的病人,尤其是危重病人他必要追问到底的。这例特殊的病案自然不会毫无结果地在他眼皮底下消失。原来,其他医生出于好心,考虑到这个病人手术风险极大,便没有征得吴清玉的同意,让病人办了出院手续。
吴清玉心里有数,这个病人的手术确实风险极大,但还不至于没有机会。大夫不能蛮干,但不等于动辄不干。这下可好,人走了,机会真的是一点也没有了。于是他对身边的大夫们说,人家这么远来,费了那么大劲儿才找到我们,咱们不要轻易说不行。
你们想想,我们把她推出门外,意味着什么?她再也没有治愈的可能了。我们老说帮助病人,如果动不动就让人家走,还怎么帮人呀?之后,这个病人硬是从飞机场又被追回来。
吴清玉亲自为她做了手术。手术整整进行了一天,按照预期的手术方案进行得非常顺利。术后病人恢复得很好。 还有这样一个山西的患儿,也就一岁多一点,属于很复杂的先心病,诊断为完全型房室间隔缺损、房室瓣关闭不全、肺动脉高压。
孩子入院后肺部有感染,老是咳嗽,这种情况对手术很不利。 这一天,孩子的家长忽然来找吴清玉。医院已通知他们出院,无奈之下他们只得来与吴清玉道别。可怜父母心重,他们不忍就这么一走了之,他们珍视这份机缘,特意来留下一句活话,待孩子回去把咳嗽治好,仍回来请吴清玉做手术。
吴清玉听到这里再也听不下去了。他说,你们先别忙着办出院手续。接着他转身来到病房,要求主管大夫把孩子留下来。
“我们的病人因为咳嗽,因为气管感染就让他出院,他们出去后上哪儿去找医院,找大夫?他们知道该怎么吃药?咱们做大夫的怎么就不能为他们想想?……结果这个病孩子被留了下来,而且一直等到肺部感染治好了,他亲自为他做了手术。
患者的故事实在是太多太多。就在我和吴清玉谈话的前几天,清华一附院收治了一个14岁的患有单心室、大动脉转位、肺动脉瓣狭窄的男孩。当时这个患儿住在儿科,因缺氧严重发生了心脏骤停,幸亏抢救及时暂时保住了性命。
随即患儿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 就在这个时候吴清玉看到了这个病孩子。他的第一反应是孩子经不住太多的耽搁了。结果就摆在眼前:不手术,活下去的可能全无;手术,同样是前景极其渺茫。
问题就在“渺茫”的本身说明还存有一线希望。 在外人看来医护们的工作就是这么单调,是没完没了的类似、重复。其实,不同的病情,不同的程度,对他们来说永远都是新的挑战。 那天,清华一附院的大夫们果断地选择了手术。
而决定下来的时间已是下午6∶30了。吴清玉问大家,能不能马上手术?如果不做,这个孩子的病情随时会出现不可逆转的恶化。但是如果做,毕竟下班一个多小时了,还需紧急调集各路人马,迅速启动相关的多个科室。
为着一个孩子,在场的医生护士们就一句话,吴院长,全听您的。这是非常普通的一天,也是非常普通的一些人,他们的不普通在于,几十个人的心劲儿就那么齐刷刷的,硬是扼住了时间的滴答流淌。垂危中的孩子得以顺当地推到了手术室。
这个手术一直做到下半夜一点多钟。吴清玉觉得一路下来进行得紧凑而顺手。 孩子得救了。对于吴清玉来说,又是一次“极普通的重复”。他略感疲惫地跨出手术室的门,在并不明亮的灯光下,他稍稍定神,发现脚跟前五六个大人趴在地上给他磕头……。
“你看到的是,我们所有的付出、辛苦,换来的是病人全家的感激和希望……” “什么是爱?但是如果我们没有能力,爱,又有什么意义?” 事后吴清玉说,“要我们这些人干什么?感冒发烧一般的大夫都能治,就是自己吃点药也能对付了。
病人之所以大老远找到我们,就是因为他的病太难解决了。所谓太难解决换句话说,是我们的医学水平还很有限。所以如何去发现去改变这种情况,这正是我们大夫要探索的空间,要研究的领域。
” 一般的人很难想象,刚出生26个小时的新生儿怎么做心脏手术,而且是做大动脉转位这样的高难度手术?很难想象出怎样在稚嫩的组织中建立麻醉的各种通道,又怎么将药量控制到极致的精确?这里涉及到酸碱度、离子变化、代谢改变等很多方面的问题,而每一个细节都必须是恰到好处的控制……即便是手术成功以后也不能有丝毫的大意,那些值班的护士可以不夸张地说,是不错眼珠地盯着小患者。
因为他们的气管细如筷子般,要在这么细的气管里插管连接呼吸机,真是若有瞬间的护理不当,患儿就有窒息的可能…… 为此吴清玉说,你想,心脏手术光靠一个外科医生行吗?清华一附院2007年为三十多个体重五公斤以下的患儿做了心脏手术,除了一例意外,其余都是成功的,没有一个很好的团队能行吗? 吴清玉的心脏中心是一个由80人组成的集体。
比如麻醉科的张东亚主任,他有特殊的解决问题的能力。他曾申请到美国去进修,结果了解他的美国医生说,你到我们那儿进修?搞错了没有?应该是我们到你这里来学习。
另外,他们还有最优秀的心脏内科的大夫和重症监护室的护士。吴清玉和他的团队自2002年至今已获得了三项国家科技进步二等奖,两项为第一完成人。
显然,没有这么多优秀的医生、护士,也就不会有今天中国医学的进步。 他一定不是完人 吴清玉曾经碰到这么一个小病号,父母亲都四十多岁了,就这么一个宝贝闺女。这个孩子是非常复杂的先心病。她的血管异位,右心室双出口,同时伴有室间隔缺损和肺动脉高压。
对于这种特殊类型的右心室双出口,最好的解决方法是做心内通道。但是孩子太小,过早做了通道,终将会与孩子的成长发育不相匹配。于是吴清玉决定暂时不动大的干戈,先给她做一个姑息手术,即先把她的肺动脉环缩一下,使压力有所下降,等孩子长到一定的年龄再做根治手术。按说这个预案并无不妥之处,谁料手术下来,孩子的情况愈加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