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晋杜预弱 杜预多才 人送绰号“杜武库”(西晋杜预与洛阳 2)

杜预是西晋名将,也是一位书生,长期生活在洛阳。他以博学著称,文能注《左传》,武能灭东吴。孟津黄河上的第一座浮桥——富平津大桥,就是他主持修建的,还留下了“杜预建桥”的典故。

杜预像(资料图片)

日本旧藏《南殿障子圣贤之图》中的杜预、张华和羊祜(资料图片)

洛阳人熟悉杜甫,但对杜甫的十三世祖杜预,似乎没有过多关注。

杜预是西晋名将,也是一位书生,长期生活在洛阳。他以博学著称,文能注《左传》,武能灭东吴。孟津黄河上的第一座浮桥——富平津大桥,就是他主持修建的,还留下了“杜预建桥”的典故。

幸亏娶的是公主 多了一道“护身符”

西晋王朝建立时,杜预的妻子已经去世。她是晋武帝司马炎的姑姑,被追封为高陆公主。别小看这个封号,关键时刻,它就成了杜预的“护身符”。

杜预虽才智过人,但因不拘小节,有时难免会被人揪住“小辫子”。晋武帝泰始五年(公元269年),他在河南尹任上时,不知怎么就和司隶校尉石鉴成了对头。

石鉴出身寒微,但为人正直,名声也不错。他在曹魏时期就曾任御史中丞,负责纠劾官员,因一向铁面无私,百官都很怕他。司隶校尉负责监察京城洛阳及周边的官员,无论公卿还是贵戚都可以弹劾。于是,他以“宿憾(即旧怨)”弹劾杜预,第二年年初,杜预这个河南尹就被免官了。

不过,杜预没有在家赋闲太久。

泰始六年(公元270年)六月,鲜卑人秃发树机能起兵造反,入侵陇西。晋武帝起用杜预为安西军司,“给兵三百人,骑百匹”,让他到边关效命。杜预带着人马从洛阳出发,才走到长安,又被朝廷任命为秦州刺史,领东羌校尉、轻车将军等职。

事情看上去还不错。杜预刚刚到任,却发现有点儿不妙:他的顶头上司不是别人,正是老对头石鉴。

石鉴被朝廷任命为安西将军,都督秦州诸军事。他没有放过摆治杜预的机会,命令只有“三百人,骑百匹”的杜预立即出击。杜预聪明绝顶,哪能看不透石鉴的心思?他不肯前去送死,把自己的意见归纳成“五不可,四不须”,公然拒绝了:夏季草盛马肥,不宜与鲜卑人作战;晋军的给养等问题得先解决……总之,想让他出兵,至少得等次年春天。

这可激怒了石鉴,他找了个“擅饰城门官舍”的罪名,将杜预逮捕,送回洛阳交给廷尉治罪。幸亏杜预是晋武帝的姑父,根据“八议”制度,皇亲国戚可从轻发落。杜预性命无虞,只是爵位没了。

再说石鉴,因急于出兵,一度被秃发树机能打得惨败。回到洛阳后,他又虚报战功,被杜预毫不留情地揭穿了。两个人在朝堂上互相攻讦(jié),吵骂不休。晋武帝一生气,将他们都免了官,可谓两败俱伤。

孟津黄河建浮桥 人送绰号“杜武库”

泰始七年(公元271年)十一月,匈奴人刘猛叛乱,攻打并州(今山西太原)。晋武帝又想起了杜预,让他参与谋划国家大事,还拜其为度支尚书,让他掌管财政。

不得不说,杜预是个“全能型”人才。任度支尚书期间,他修订历法,“奏立藉田,建安边,论处军国之要”,提出50多条建议,都被晋武帝采纳了。

杜预对机械发明也很擅长,不仅制造了鼓风冶铁的“人排新器”,还将失传多年的“天子座右铭”——欹(qī)器鼓捣了出来。

欹器是一种尖底的盛水器,因“水少则倾,中则正,满则覆”,常被天子置于御座旁边,以作警示。东汉末年,京师洛阳还有此物,后“不复存,形制遂绝”。

到西晋时,欹器已失传多年。杜预凭着书中记载,经过反复设计、推敲,终于将它复制出来,令晋武帝赞叹不已。

在黄河上搭建浮桥,也是杜预首创。孟津黄河一带水深流急,他的祖父杜畿(jī)为魏文帝曹丕造御楼船,试船时就是在这里罹难的。《晋书》里记载,泰始十年(公元274年),杜预上奏晋武帝,“以孟津渡险,有覆没之患,请建河桥于富平津”。

晋武帝让百官商量此事是否可行,结果众人都反对,说没人这样做过,肯定是因为做不成。

杜预力排众议,坚持“造舟为梁”,在富平津建起了浮桥。浮桥建成时,晋武帝率百官来到现场,举酒向杜预表示祝贺:“非君,此桥不立也。”杜预则顺手把功劳送给了晋武帝:“非陛下之明,臣亦不得施其微巧。”

虽然黄河上的第一座浮桥早已毁于战火,但“杜预建桥”的典故流传了下来。

咸宁四年(公元278年)秋,多地暴雨成灾,农田颗粒无收。杜预认为,蓄水塘年久失修,是造成水涝灾害的根本原因,应将部分水塘毁掉填平,再将国家养的耕牛分给百姓,以备来年春耕。有人笑他做事太过琐碎,他说:“大禹治水不也如此?为了济世而已。”

《晋书》里记载,杜预“在内七年,损益万机,不可胜数,朝野称美,号曰‘杜武库’,言其无所不有也”。“杜武库”这个绰号,证明了人们对杜预能力的认可。

羊祜抱憾归洛阳 举荐杜预伐东吴

据《晋书》记载:“预身不跨马,射不穿札,而每任大事,辄居将率之列。”

书生杜预在军事上大显身手,是从咸宁四年(公元278年)冬开始的。当时,征南大将军羊祜(hù)病重,临终前举荐杜预接替自己南下伐吴。

羊祜字叔子,比杜预大一岁,博学能文,清廉正直,人称“当代颜回”。因姐姐羊徽瑜是司马师的第三任妻子,他和杜预一样,都属司马氏外戚。

西晋初建时,孙吴政权仍占有东南的半壁江山。晋武帝有吞吴之心,泰始五年(公元269年),他命羊祜坐镇荆州首府襄阳,都督荆州诸军事。

当时,西晋和东吴各有一个荆州,形成了南北对峙的局面。这里有双方之间最长的边境线,如果开战,荆州的输赢十分关键。

羊祜到任后,一直为伐吴进行准备。他开办学校,安抚百姓,对边境的吴人以诚相待。东吴的荆州都督是名将陆抗,羊祜与他交手,一时占不了上风,便密奏晋武帝,建议在长江上游的益州(今四川地区)大兴水军,等待时机,一举灭吴。

平时,羊祜则以德服人,不侵扰东吴百姓。即使双方打仗,也是事先约好时间,不搞突然袭击。吴人对羊祜心悦诚服,尊称他为“羊公”。

尽管羊祜在荆州“德名素著”,但在洛阳的朝堂上,他却常遭王戎、王衍等人的忌恨和诋毁,时人称之为“二王当国,羊公无德”。不仅如此,后来陆抗去世,羊祜上疏请晋武帝抓住时机,立即伐吴,权臣贾充等仍极力反对。朝中支持他的,只有杜预和中书令张华等几个人。

在一天天的焦急等待中,羊祜心忧如焚。咸宁四年(公元278年)八月,他病倒了,请求入朝觐见晋武帝。回到洛阳这天,恰遇姐姐羊徽瑜出殡,羊祜十分悲痛,病情加重。他当面向晋武帝陈述了伐吴的主张,又等了一些日子,晋武帝终于决定让他领兵伐吴,羊祜却抱憾病逝,享年58岁。

临终前,羊祜举荐杜预接替自己。就这样,杜预担起了伐吴的重任。(洛阳晚报首席记者 张广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