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胖的谭延闿 “真颜不肥”谭延闿
民国书法家中曾有“真草篆隶四大家”之谓,他们是谭延闿的真,于右任的草,吴稚晖的篆和胡汉民的隶。这四人均为国民党的元老级人物,且都是活跃于政坛的著名文人。
谭延闿的书法,和他的文名一样,早在上世纪初就已名震遐迩。他还有一个弟弟谭泽闿,即《文汇报》的刊头题书者。兄弟俩幼承家学,都以写一手颜真卿书法著称于世,可谓罕有其匹。
少时即聪颖过人的谭延闿,自十四岁考中秀才起,其后数年,连续在乡试、会试中大获成功,殿试列二甲赐进士出身,授翰林院编修。说起来这里还有一段传说:一九〇四年,谭延闿参加的可是清末最后一场科举考试,我们都知道清朝的末代状元是刘春霖,其实谭以第一名会元的身份参加殿试时,慈禧觉得他文章精彩,字又漂亮,本想将状元圈给他,可“老佛爷”一看他姓谭,偏偏也是湖南人,心里就“不爽”,旋即想到了那个“乱臣贼子”谭嗣同,顿时心生反感,于是朱笔一转,就点了河北刘春霖做状元,谭延闿只得被降为二甲第35名进士。
尽管如此,谭延闿也已极尽荣耀了,因为在整个湖南籍士子中,已有二百多年无人中得会元,谭打破了这一记录,从此声名大噪。
谭延闿的书法,以颜体楷书誉满天下。其书主要学颜真卿的《麻姑仙坛记》,一生临写不下二百余通,反复研摩,深得颜书之精髓。昔有论者谓其临池一丝不苟:“撇”必搓而后出锋,劲挺利落;“竖”必停而后下注,有如悬针;“捺”则厚朴端重,“点”则沉如坠石,尽得雍容挺拔之旨。
除了书法,谭延闿还爱好美食。他曾开玩笑地对朋友说:“吃喝嫖赌,人生四大嗜好,嫖赌与我无缘,吃喝在所不辞。”而且,他不仅只是一图口腹之娱,还喜同厨子探讨烹饪技法,对菜谱不断改良修正,创制出一套“谭家菜”风靡一时。
虽身为高官,他有时甚至亲自下厨给厨师示范做菜。有一次谭在厨房不小心弄破了手指,第二天,他写公函给胡汉民,却引起了胡的注意,胡也是位书法高手,他似乎发觉谭的书风有了细微变化,凝重之间忽然生出一股轻灵飞扬之态,不知又是吸取了哪家古人的碑帖。正纳闷揣摩时,不想谭的秘书却道出了原委,胡汉民哑然失笑,愤然道:“我还当他练了什么新本事,原来只是切伤了手。”
这故事看似一则笑话,然而却道出了艺术的生与熟之间,确实包含着如板桥先生所谓“画到生时是熟时”的哲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