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师曾与陈寅恪 陈氏家族大家辈出 瓶花设计师的陈师曾情缘
19世纪末,各种西方各种思潮涌入中国。江西义宁人陈宝箴在1895年出任湖南巡抚后,与黄遵宪在湖南大力推动新政。不仅开办时务学堂,还设里矿务、轮船、电报及制造公司。1897年,湖南学政江标改革校经书院,陈宝箴大力扶持,校经书院创办的《湘学报》,为湖南首创的新报,以大量篇幅介绍当时西方国家的政治、经济、文化等诸多新知。
陈宝箴十分推崇《湘学报》,他通令全省各州县订阅,此外他还拨款购买梁启超等人创办的以“变法图存”为宗旨的《时务报》,分发各府厅、州县书院。
在他倡导下,湖南成立了以行民权、立议会、促地方自治为宗旨的政治团体——南学会。1898年,光绪帝命各省督抚网罗“通达时务、勤政爱民之员”并推荐进京。陈宝箴举荐了17名维新人才,其中谭嗣同、杨锐、刘光第三人被光绪帝委以重任。
戊戌变法失败后,陈宝箴和被革职,陈宝箴回到了江西南昌。和他一起回家的还有他的儿子陈三立。在陈宝箴的影响下,陈三立同样是一名维新志士。陈三立(1858—1937年),字伯严,年少时聪颖博学,因深恶“八股文”,参加乡试时不按考场规定的文体作答,其卷在初选时曾遭摒弃,后被主考官陈宝琛发现,大加赞赏,选拔为举人。
清光绪十二年(1886年)赴京会试中进士,授吏部主事官职。后因其父陈宝箴推行新政,戊戌政变后与父亲一起被清廷革职。此后隐居江西,陈三立与友人以诗文相遣,自谓“凭栏一片风云气,来做神州袖手人”。
1902年,陈宝箴去世之后的第二年,陈三立全家定居南京。不久陈三立与当时名士柳诒征、陶逊等深虑科举八股的腐败,立志改革,在南京八府塘创建思益小学堂,这是南京最早创建的新式学堂。陈师曾的家庭教师、陈三立的好友周大烈,在小学中教国文、历史课。年幼的陈寅恪便是其中的学生之一,不久后陈寅恪随兄长陈师曾留学日本。另外从这个学堂中走出来了很多知名学者,如茅以升、宗白华等。?
民国以后,陈三立绝意政治,致力于诗歌写作。陈三立依父亲长眠的散原山(西山古名散原山),以地名为号,自称“散原”。陈三立被公认为这一时期同光体诗派的领袖。钱锺书曾说,唐以下的大诗人可以用一个地理词语来概括:“陵谷山原”。“陵”是杜少陵,“谷”是黄山谷,“山”是李义山,“原”即陈散原也。
抗日战争爆发,1937年8月日军占领北京,85岁高龄的陈三立居住旧京,悲愤不食而死。
陈寅恪:学贯中西的大学者
1876年,陈三立长子陈衡恪(陈师曾)出生。1880年,陈师曾的生母去世。1882年,陈三立娶俞文葆之女俞明诗为妻,他们陈隆恪、陈寅恪、陈方恪、陈登恪等人。陈隆恪擅长诗文,陈寅恪是著名历史学家,陈方恪是著名词人,陈登恪是外国文学家。
在开明的家庭教育中,陈寅恪留学日本、德国、法国、瑞士和美国,这位他以后成为学贯中西的大学者奠定了基础。
1902年,在其舅俞明堂的带领下,陈寅恪随陈师曾东渡日本留学。1906年寒假返家后,因病留在国内,陈寅恪便进入上海复旦公学。1909年秋,陈寅恪赴德国入柏林大学,1911年入瑞士苏黎世大学,次年回国。1913年春,陈寅恪进入法国巴黎高等政治学校社会经济部就读,1914年回国。1915年赴北京,担任袁世凯北洋政府经界局局长蔡锷的秘书。有意思的是,蔡锷正是当年陈宝箴在长沙创办的时务学堂的学生。
1918年秋,陈寅恪再次赴美,在美国哈佛大学修梵文和巴利文。陈寅恪在哈佛期间,与表弟俞大维联系密切。比陈寅恪小7岁的俞大维在上海圣约翰大学毕业后,到哈佛研习哲学,成绩优异,获得博士学位,并拿到谢尔敦海外游学奖学金,以及去德国留学进修的机会。1921年秋陈寅恪再次回到柏林大学。陈寅恪与表弟俞大维连续同窗7年。他们在海外的中国留学生中颇有名望。陈寅恪在德国学习期间与傅斯年、毛子水等留学生交往较多。
陈寅恪求学有一个特点,他只求学问,不顾及学位,学习一年半载后就另辟新径,因此陈寅恪始终没有获得一张大学文凭,更没有拿到什么博士学位。但通过留学期间的学习,陈寅恪具备了阅读蒙、藏、满、日、梵、英、法、德和巴利、波斯、突厥、西夏、拉盯希腊等13种文字的能力,尤精梵文和巴利文。
1925年,北京清华学校(清华系外交部以美国退还庚子赔款创立,创办于1909年,特赐清华园建校,故校名清华)创办研究院,大学部开始在全国招收第一届新生。研究院仿效牛津大学导师制,聘请王国维、梁启超、赵元任及陈寅恪为教授。陈寅恪由此回国。
1930年,清华学校易名为清华大学,陈寅恪任中文、历史、哲学三系合聘教授,为中文研究所、历史研究所开专题课,后专心治学,最终成为一代大家。吴宓说他是“全中国最博学之人”,梁启超则对人说“陈先生的学问胜过我”。
陈封怀:近代植物园创始人
陈封怀是陈师曾的次子。生于1900年,出生后一个月,母亲范孝娥便去世。幼年的大部分时间跟随祖父母;1909年,陈师曾自日本学成归国,任教南通及上海,他便随父赴南通、上海,故自小便受到父、祖父母良好的文化熏陶。
陈封怀在南通和上海念完小学后,以优异成绩考入南京金陵中学,继而升入教会开办的金陵大学,就读于农科,师从著名植物学家陈焕镛。1925年,震惊中外的“五卅”惨案发生后,神州大地反对日本帝国主义的革命浪潮一浪高过一浪,陈封怀为爱国热情所驱使,愤然离开金陵大学,转入国人创办的东南大学。
由于在大学里受到著名植物学家陈焕镛在植物学上的引导,陈封怀对植物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1927年,他在东南大学农学院毕业后,先后在吴淞中国公学、沈阳文华中学执教一年,又在清华大学任助教两年,便加入了设在北平以研究动植物分类为主的静生生物调查所。
19世纪末20世纪初,中国的植物园不多,而且这些植物园有的是外国人为掠夺中国丰富的植物资源而建造的,有的仅为教学实验以及点缀大型陵墓而建立,没有一座中国人自己创办的、较大而又正规的、供植物研究的植物园。
陈封怀参加静生生物调查所工作后不久,即受命寻觅可供建造植物园的园址。1933年冬,静生生物调查所和江西农业院合作创建庐山森林植物园之议成,陈封怀便在庐山山上、山下忙碌开了。1934年8月20日,他参加庐山森林植物园成立大会后,便赴英国留学,学习植物园的科学与艺术,潜心研究报春花科和菊科植物。
1936年,陈封怀学成归国,毅然回到他的故乡——江西,来到阔别两年的庐山森林植物园,任技师兼副主任,为植物园的建设和发展辛勤工作,在短短的3年间已使植物园初具规模。
但正当庐山森林植物园的建设蓬勃开展的时候,1938年日本侵略军攻陷马当后又打下九江,在植物园其他领导人先期撤离庐山之后,他仍然坚守岗位,直至庐山能听见炮声时,他才在工人的劝说下,洒泪离开庐山,辗转到江西泰和中正大学园艺系任教,直到1946年。抗战刚结束,陈封怀马上回到庐山,恢复建园。
补白
瓶花设计师的陈师曾情缘
近日,“朽者不朽”陈师曾诞辰140周年特展正在中国美术馆举办,展览再现了民国时期画坛领袖陈师曾在诗、书、画、印等方面的成就以及他非凡的人生经历。除此之外,展厅独特新颖的展陈设计也吸引了不少人:中国美术馆五层入口处,有两段“朽木”,木头上点缀着有生命力的花材,人们立刻想到了“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木前头万木春”的诗句,再配以“朽者不朽”(陈师曾自称朽者)的主题,两者格外贴切;展厅里的一些瓶花(自宋以来,对传统插花艺术的统称),在灯光的照射下,营造出暗香浮动的意境。
这些瓶花的设计者就是隶属于文化部恭王府文化创意与交流中心的布里文化艺术中心创始人、空间设计师徐文治。
研究陈师曾而结缘“朽者不朽”特展
徐文治的工作室在北总布胡同。这是一条有着浓厚艺术氛围的胡同:上世纪二、三十年代,胡适、徐志摩等诸多文艺界名人经常出入这条胡同,他们是京城最著名的沙龙之一“太太的客厅”的常客,沙龙的主人就是林徽因;上世纪五十年代,人民美术出版社就在这条胡同,从这里走出了一大批艺术大家,现在,几栋旧楼依然静静地矗立在胡同深处。
如今,徐文治的工作室继承了胡同的这份雅致。冬日的北京城,素淡恬静,推开徐文治工作室的大门,迎面而来的却是一片盎然生机:姿态纤巧的瓶花或红或绿,意气风发地点缀着参差错落的书画墨迹和古朴陶罐。
徐文治案头的陶器里,一支柳条悄无声息地抽出嫩绿的新叶。在这片新鲜的绿意下,徐文治侃侃而谈。
徐文治毕业于山东大学中文系,在山东出版行业摸爬滚打了几年后,2002年来到北京。最初他在艺术期刊《画廊》杂志工作,中文专业出身的他慢慢转向艺术领域。2005年,徐文治以一己之力办起了《新美域》杂志,在此期间,开始对清末民初的艺术名家进行梳理,并接触到了画家陈师曾。
徐文治在搜集大量史料后发现,陈师曾在民国时期实为画坛宗主,诗、书、画、印无一不精,而且提出了承前启后的“文人画”理念,“实乃开近代美术之第一人”。2007年10月份的《新美域》上,徐文治刊发了一期陈师曾特刊,将他整理的陈师曾年表刊载出来。
没想到的是,正是这期特刊,使得徐文治在九年后,与纪念陈师曾的展览联系起来。
2016年十一长假前,中国美术馆策展人邓峰拜访徐文治,谈到中国美术馆正在筹备陈师曾的展览,2007年在《新美域》上发表的那篇文章让邓峰找到了他。而邓峰不知道的是,如今的徐文治不仅是陈师曾的研究者,还是一位瓶花设计师。徐文治对陈师曾的展览展陈的想法得到了邓峰认可,两人一拍即合。
在布展时,设计人员借来了一段阴沉木,徐文治又特意拉去一根自己多年前在八大处捡的“朽木”,然后以两块“朽木”为基础,开始布置鲜活的花花草草,“朽者不朽”的主题呼之欲出。
除了主题的展示,中国美术馆的策展团队在其他地方也花了心思。“展厅根据陈师曾的人生艺术轨迹划分为好几部分,每个部分之间的隔断都采用纸艺,这也正是朽者不朽的意义所在——木头化为纸,而纸又衍生为不朽的艺术品。”
另外,整个展厅的布置类似传统四合院的结构:陈师曾去世后,王梦白为陈师曾造像和题跋文字布置在展厅的入口,二十多件传统的卷轴垂挂下来,营造出了四合院照壁的感觉,在两侧展厅设置类似东西院落的空间,营造出庭院深深的意境。
“当然,这些元素都是非常写意地展现,并不是说要展现庭院,就真的做一个庭院出来。大家只是通过写意的方式,努力还原出一个传统文人理想中的场景,有了这个场景,就更能理解传统的文人对艺术品的赏玩过程。”
徐文治认为这次陈师曾的书画特展,为人们打造了一间艺术生活化的“样板间”,通过写意的场景告诉人们,“茶应该怎样喝,画应该怎样挂,艺术品应该如何赏玩。”
而他设计的瓶花在不喧宾夺主的情况下,将传统文人的艺术情趣完美展现在可见的空间里。西边的展厅,在纸隔断处放置的瓶花,当灯光投射下来,人们能看到树枝风姿绰约的影子;东边的展厅,则用明代的老太湖石和纸艺的月洞门营造出了庭院的意境。
编辑赵朴初茶诗而沉迷瓶花历史
中国美术馆陈师曾特展上的那块“朽木”,一年前在恭王府也出现过。
2015年4月,徐文治在恭王府策划了“清风明月——赵朴初法书展”。他为书法展作了展陈设计,门口的瓶花,就是由这块“朽木”营造出来的。不过与陈师曾“朽者不朽”的主题不同,恭王府的瓶花营造出的是“庭院”的韵味。
当时,“清风明月”的展览正值春夏之交,恭王府这座曾经的王府花园里,随处可见雅致的花花草草,这也为徐文治提供了创作空间,他的瓶花设计置换了三次,每次均以当令的花草为主。徐文治对其中一件瓶花记忆犹新。当时,赵朴老有一幅作品:“清阴淡日转空廊,坐久曾无蜂蝶忙。
真实不虚花满地,残春来看白丁香。”为了展现此作空灵、自然的神韵,徐文治寻遍恭王府,找到一枝残春时节的白丁香,然后再将它安顿于古朴的花觚里,诗与花相互映衬,作品顿时“活”了起来,春暮空廊似乎也飘来袅袅清香。
谈及这几年来的瓶花艺术之旅,徐文治笑称是“无心插柳”的收获。多年前,徐文治开始接触著名书法家赵朴初的书法作品,2010年左右,他打算从赵朴老的书法作品中,挑选二百多首关于茶的诗文,梳理成册。为了搭配这些茶诗,他想拍摄一些茶室的图片,但他一直没找到合适的茶室,直到有一天,徐文治看到台湾人布置的茶室,他才豁然开朗,茶室有茶席还有插花,使徐文治大受启发。
后来他在台湾买到很多关于茶室布置、插花等方面的书。经过一段时间的研究,徐文治意识到他挖到了一块宝藏——瓶花在中国有数千年的历史,它是古代文人阶层必不可少的生活方式,而且自唐宋以来,文人雅士们逐渐形成了系统的瓶花理念。
对此,徐文治娓娓道来:唐朝时期,罗虬所著《花九锡》一文仅七十多个字,但他把唐朝文人对瓶花的礼遇描绘的栩栩如生。他们用错金的剪刀修剪精心挑选的兰花、莲花等花草,修剪后,小心翼翼地放置在白瓷花器里面,搭配出有型有款、错落有致的造型。“在唐代,白瓷是进奉给帝王用的瓷器”。插完花,他们会拿出最美的酒,边喝酒边欣赏。
南宋耐得翁《都城纪胜》记载,宋朝官府和富家设立了四司六局,这些机构专门负责打理顾客日常生活方方面面的事务,比如点茶、焚香、插花、挂画四般闲事。到了明代,插花艺术发展到最高峰。明代戏曲家高濂、张谦德,文学家袁宏道等人进一步完善了传统的瓶花理论体系。“高濂主张要亲自动手,插花挂画之事不能让仆人代劳,所以他的《瓶花三说》记录了很多应该怎样使用花器,怎样固定花材不至于散漫等等技术细节。”
徐文治完全沉迷在瓶花的历史中,“最初构想的关于赵朴老茶诗的书,到现在还没有出版。”不过,在对瓶花的研究中,他意识到了非常重要的一点:瓶花能够和当代艺术家的展陈非常好地契合。于是,2015年在恭王府,徐文治以清新秀雅的形式展出了赵朴初先生的书法作品,开始了当代艺术空间展陈设计的探索。
“瓶花不在花,而在意境”
因为以深厚的历史为依托,徐文治的瓶花设计受到众多艺术机构的青睐。最近,他刚刚在柳荫公园的东方公学,以纪晓岚“阅微”为主题,布置了极具传统韵味的空间设计。明年,他计划与紫竹公园合作,结合二十四节气,探索公园里的时令植物与传统瓶花艺术的结合。
除了给艺术机构设计瓶花展陈,徐文治的日常生活中,同样时刻展示着瓶花的艺术情趣。苍劲的枯枝,淡雅的菊花,轻扬的柳条与书画作品相映成趣,将他的工作室点缀成雅趣的艺术展厅。徐文治的这些瓶花,所用的都是常见的花材,有的甚至就是路边偶然拾得,只不过如何将简单的花材、瓶器与空间搭配出意境,靠的就是设计者的艺术修养。
他指着案头那件正在生发嫩叶的柳条说,它的瓶器是普通的陶器,而且还有一些破损,不过经过简单修补后,反倒呈现出一种古朴之风。最初里面的柳条没有新叶,“即便柳条变成枯枝,我也不会在意,那样反而别有一番趣味。瓶花不是在看花,而是在看植物的形态以及营造的意境。”
尽管好的瓶花需要比较高的艺术修养,但瓶花学起来并不难。由于在瓶花研究方面颇有心得,很多朋友都来向徐文治学瓶花。好多朋友都会问他学习瓶花需要什么条件,徐文治告诉他们,瓶花最重要的是心态,“你能不能把心态调整到可以静下来欣赏一片叶子,一朵花?如果你能把心态从忙碌的、琐碎的日常生活中抽离出来,哪怕只有五分钟,你也可以开始插花了。”
还有一些朋友,觉得插花是一个非常雅致的爱好,需要酝酿情绪后才能插花。徐文治不以为然,他认为,“只有把瓶花当作生活中必需的东西,而不是以创作的心态,才能真正让瓶花回到生活中来。”
徐文治正通过积极的行动来传达他的这种观念。他开设了在线微课堂,不仅教朋友们插花,还系统地梳理瓶花的历史知识,其中一个名为《岁时节序》的微课堂,就是教“学生”们,根据岁时节序的变化插不同的花。有意思的是,不同季节的插花并不是随意的安排,而是通过研究古籍中记载的习俗去设计,所有的瓶花都要“有史料的支撑”。
比如,农历三月三,他会推荐插荠菜花。因为在历史上,妇女儿童在这个日子都要戴荠菜花,古时它也叫明眼花,能起到明目的作用;因为有这样的习俗,所以在岁时节序的课程里,三月三的瓶花就是以荠菜花为主题了。清明节,他推荐插柳条,因为从唐代一直到民国时期,清明时,家家户户都会在房檐下插柳枝。
“当然,在史料中,并不是每个节气都有植物一一对应,比如冬至,在民间就没有种植或摆弄当季植物的记载。”这个时候,就可以考虑摆放时令的新鲜佛手作为清供。
另外,徐文治还在和一些直播平台合作,计划拍摄在零乱的办公室里,如何利用矿泉水瓶、玻璃杯甚至咖啡纸杯等简易的器皿,把办公室布置得非常雅致的视频,让大家从自己待得时间最久的地方开始,整理自己的空间,调整自己浮躁的内心,希望能借此告诉人们,瓶花最首要的条件是“你有没有意识到需要把自己周边的环境布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