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艾嘉最爱 64岁张艾嘉再拍爱的感悟 《相爱相亲》关注女性情感

从《少女小渔》到《20 30 40》再到《念念》,张艾嘉一直用镜头记录着不同时代、不同年龄女性的情感历程。这一次的《相爱相亲》则把镜头从她熟悉的台湾转向了大陆,将祖孙三代的感情故事串联成片。

“最早的故事来自于一个成都姑娘游晓颖,也是影片的编剧之一,其中很大一部分也是来自于她自己家里的故事。”拿到最初的剧本是在2012年,张艾嘉一下子就被这个看似平凡的故事打动了,“我比较喜欢简单的故事,反而有很多的空间去讲一些生活上的细节,可以发展出关于讲现代社会现象的一个电影。”

在原剧本的基础上,张艾嘉又花了4年时间悉心打磨,融入了自己对当代社会人与人之间关系的细微观察。“我不会只是从女性的角度去看,而是从不同人的角度,我甚至从男人的角度常常会提醒自己,不要太自私。”在电影中,原本一团乱麻的家庭纠纷和情感纠葛最终达成了体谅与和解,这也反映了张艾嘉的生活哲学:“我很尊重人跟人之间的关系,儿女之间的感情,跟长一辈、小一辈的亲情,夫妻之间的相处之道,都需要那一份尊重。

如果没有这些,一段感情可能就会很短暂。”

电影的拍摄地选在郑州,张艾嘉说,她不想拍一个具有鲜明标签的城市,而是希望展示一个快速发展的二线城市,郑州恰好可以代表。为了让故事更贴近大陆生活,她在剧本创作和前期筹备阶段做了大量功课,把很多细节拍得相当接地气。比如,城市建设的巨变、乡村迁坟的习俗、开婚姻证明手续的繁杂,都让大陆观众看了感同身受。

在前期路演的过程中,影片传递出的细腻情感令许多观众潸然泪下,不少幽默自然的生活细节则让人“又哭又笑”。张艾嘉表示,她并不想在影片中煽情,更不希望观众从头到尾哭得稀里哗啦,所以每到情感的爆发点,她就会故意用一些喜剧的手段去岔开,“我觉得中国人表达感情,有的时候就是适可而止、点到为止。”

日前,电影《相爱相亲》在金马奖上一举获得最佳剧情片、最佳导演、最佳男主角、最佳女主角、最佳女配角、最佳原创剧本、最佳原创电影歌曲在内的7项大奖提名,这对身兼导演、编剧、主演三大重任的张艾嘉是一种全面的肯定。

“其实这三个工作,我的付出都是100%。每次参加这种颁奖典礼的时候,我都觉得自己还像一个新人一样,抱着很喜悦的心情,所以拿哪一项我都觉得很开心。如果真的一项都没有拿,我相信我会难过刹那,但还会继续抱着年轻的心继续往下走。”

在《相爱相亲》中饰演张艾嘉丈夫的,是著名第五代导演田壮壮。因两人十年前合作《吴清源》的情义,久未露面的田壮壮爽快地答应出演,更凭借自然的表演状态赢得金马奖最佳男主角提名,不过他对此很谦虚:“是剧本写得好,不是我演的有多好,谁演都应该这么好。”

虽然父母都是老一辈表演艺术家,但田壮壮说,自己在上学的时候表演课就特别差,所以更对表演有一种抵触。这次之所以参演《相爱相亲》,除了出自对剧本的喜爱,更是想在十年没接触电影之后重温一下拍戏的感觉:“离开电影十年了,觉得都有点陌生了,这次并不是想来演戏,就想在剧组里吃点盒饭。”

田壮壮从电影学院一毕业就当导演了,用他的话来说,自己“从没当过场记、副导演这些,根本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拍电影的。”这次拍张艾嘉导演的《相爱相亲》,恰好给了他一个难得的机会,“作为演员全程看了一次好导演怎么拍戏,收获特别大,是我完全没有想到的” 。

在他看来,张艾嘉的导演方法和大陆导演区别挺大,“特别朴实,没有任何的铺张,而且特别清楚”。张导的人格魅力也令他赞不绝口,“她是一个在生活里对每个人都特别关爱的人,她对我们这些演员就已经很好了,然后摄制组里面的照明工、场工,没有一个她不关心的。”

虽然田壮壮觉得“当演员很难”,但导演张艾嘉却对他的表演很满意,“他给了大家一个好机会,看到什么是好演员。”比如,有一场田壮壮裹着浴巾从浴室里出来的戏,张艾嘉特别留意到,他在开拍前往自己身上喷水:“我看过太多的演员从浴室出来拿毛巾擦头发,但头发连湿都没湿。专业的演员都会注意到很小的细节,壮壮导演都准备好了。”

拍完这部电影,田壮壮把它推荐给了自己的学生,希望他们都来学习一下。“这部电影是特别四两拨千斤的,看起来特别平实,却能力透纸背。而且它会很发散的让你去感受人、情感、爱、给予,对很多人都会有启发。”在他看来,电影中的很多情感,实际上是现代生活中逐渐被人们丢失的东西,所以《相爱相亲》也给了观众一次“寻情”的机会,让人找回那些生命中特别珍贵的爱与理解。

“很多情感是活在你自己心里的,张艾嘉把这种活在心里的东西给拍出来了,是这个电影特别了不起的地方。而且她找到了一个特别简单的、轻描淡写的、特别幽默的方式。我觉得这是导演的巅峰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