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立平和红楼梦 王立平“一朝入梦 终生不醒”

87版《红楼梦》电视音乐推出30周年纪念黑胶唱片

87版电视剧《红楼梦》过去了30年,成为人们心中公认的经典之作,除了剧中一个个鲜活的人物形象外,剧中的音乐成为30年来令人念念不忘的天籁之音,《枉凝眉》、《葬花吟》、《红豆曲》……一首首歌曲凝结着作曲家王立平对《红楼梦》的如醉深情。

昨天下午,在位于北新桥的乐空间内,星外星音乐正式推出了87版《红楼梦》30周年纪念版原声黑胶唱片,并邀请作曲家王立平来到现场,与乐迷们一起分享《红楼梦》音乐创作背后的那些事儿。“一朝入梦,终生不醒,这句话就是我说的。”谈起《红楼梦》,已经七旬高龄的王立平滔滔不绝,侃侃而谈,“《红楼梦》就是这么招人爱,一旦爱上了就放不下手。”

为什么不接受与他人合作创作

现场王立平回忆起当年自己创作《红楼梦》音乐的缘起。起初,他与王扶林的夫人王芝芙相识,王芝芙当时在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做音乐编辑,经常推荐王立平的歌曲在电台播出。有一天王芝芙让王立平来电台找她,告诉他王扶林正在筹拍36集电视剧《红楼梦》,问他有没有兴趣来担任作曲。

“我想都没想,马上就说特别有兴趣。”一听说要给中国最大规模的电视剧作曲,王立平十分兴奋,他回忆道,剧组对他的面试是在华侨饭店举行的,现场没有提问,王扶林表示,给予他充分的时间,让他自己来讲对《红楼梦》的想法。

“我于是就讲了三点:第一,我对《红楼梦》的认识,怎样爱上《红楼梦》的;第二,我对《红楼梦》电视剧的理解和设想,如果《三国演义》是以情节取胜,那么《红楼梦》就是以情趣取胜;第三,我对《红楼梦》音乐的构思,八个字——满腔惆怅,无限感慨。”王立平说道,自己当时把自己的想法一股脑倾吐了出来,自己也做了两手准备,“如果用我,就好好去干,不用我,踏踏实实回家。”

没过几天,剧组讨论结果出来了,王立平被选为电视剧《红楼梦》的作曲。王立平说,当时的他只对王扶林提了一个要求:“《红楼梦》的作曲不接受合作”。他的理由是:“《红楼梦》讲的是情,是非常个人化的事情,需要一个人去专心品味,不可能分工,一人写这首,另一人写那首。”

于是王立平包揽了《红楼梦》的所有作曲任务,很快他就发现这是一个艰难的任务。“不到两三天我就慌了。”王立平说,“一部《红楼梦》,编剧导演都有书来做依托,曹雪芹连服装、建筑、食物、药材都写得清清楚楚,但从头到尾没有一个音符,剧组谁都有曹雪芹这棵大树靠着,只有我是完全无中生有。”

《红楼梦》音乐倾注了王立平很大的心血,一曲《葬花吟》就写了一年九个月。王立平表示,当时关于哪首歌选为《红楼梦》的主题曲是有争议的,王立平经过反复掂量、琢磨,建议用《枉凝眉》做主题歌曲。“为什么呢?一是它描写宝钗黛的爱情主线,二是它预示了悲剧结局。‘想眼中,能有多少泪珠儿,怎经得秋流到冬尽,春流到夏。’三是词句优美,可唱、可叹、可入乐。”这个建议得到了导演和剧组的一致认同。

为什么选择业余歌手陈力演唱

最让王立平有成就感的,除了《红楼梦》音乐创作,还有对演唱者的选择。王立平表示,《红楼梦》组曲还没写完,自己就一直在研究琢磨谁来演唱。他舍弃了众多明星歌手,却选择了在长春一汽做化验员的陈力——一个完全业余的歌手。

“为什么那么多明星我不用?因为陈力的声音非常纯净,就是我要的13岁懵懵懂懂、没见过世界的感觉。”王立平认为,成名歌手都有他自己的“那一套”,唱《红楼梦》不可能把自己的“那一套”放下。而陈力的声音是“十三不靠”,既不是民歌,也不是洋歌,也不是戏曲,他希望陈力的声音能够创造出“只属于《红楼梦》的音乐方言。”

陈力进组后,王立平对她进行了针对性的培训:“先让她试唱了别的歌,觉得还可以,但是不成熟,就让她每天读书,还给了她角色让她试着演戏,就是想方设法让她进入《红楼梦》。我从试唱练耳等基本乐理这方面帮助她,帮她理解《红楼梦》和每一首歌曲。

她进步很快,她唱的每一个字、每一个音,虚实、停顿、拖腔等等,都是一句一句、一点一点精心设计出来的,这样下了功夫之后,才有现在大家听到的这个电视剧《红楼梦》的歌曲。”仅《枉凝眉》一首曲子,王立平就教了一个多月。陈力在录制红楼梦音乐时,爱人不幸去世,当时她年仅二十几岁,而她的女儿才五岁,就是这种残酷而坎坷的命运成就了陈力那极富感染力的声音效果。

“选这个人,我给自己点个赞!”王立平自豪地说。

分享会现场,星外星音乐也同时宣布了“黑胶复兴计划”,承诺今后将为乐迷和黑胶唱片爱好者带来更多精品黑胶唱片,王立平为第一批购得《红楼梦》30周年纪念版原声黑胶唱片的乐迷签名并合影留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