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溶溶诗集 任溶溶:日常生活到一首诗的距离

2017-06-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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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任溶溶是一位真正用"白话".也即普通的生活语言来写诗的作家.他把日常的甚至有些琐屑的生活写成了诗,也因此把诗变成了实实在在的生活.他的儿童诗从来不用任何"诗意"的文学字眼,而是以简朴素白同时又充满童趣的口语,如日常说话般地"说"诗,但是很奇怪,他居然就这样"说"出了许多漂亮极了的童诗.他使日常生活与一首诗之间的距离,变得如此微不足道.这些素面的童诗让我们想到诗歌的某种返朴归真.我想,只有对语言的节奏和韵律烂熟于心,对童诗的体式

任溶溶是一位真正用“白话”、也即普通的生活语言来写诗的作家。他把日常的甚至有些琐屑的生活写成了诗,也因此把诗变成了实实在在的生活。他的儿童诗从来不用任何“诗意”的文学字眼,而是以简朴素白同时又充满童趣的口语,如日常说话般地“说”诗,但是很奇怪,他居然就这样“说”出了许多漂亮极了的童诗。他使日常生活与一首诗之间的距离,变得如此微不足道。

这些素面的童诗让我们想到诗歌的某种返朴归真。我想,只有对语言的节奏和韵律烂熟于心,对童诗的体式有了某种了悟,才会写出这样的诗歌。

任溶溶用口语写诗,却格外看重诗的节律。他的每一首童诗都讲究声韵、节奏的谐和搭配。他尝试过四字、五字、六字、七字、八字等等不同长短的诗行,每种诗行都有着分明的韵律。在同一首诗内,有的时候,他把不同长度的诗行有规律地连缀起来,造成有规律的节奏错落;有的时候,他又有意打断节奏行进的规律,借助一个或几个不规整诗行的插入,使诗歌在形式上显出更多俏皮的意味。

他能够把日常生活中的拟声词、叹词、数字乃至算术题、方程式等等与诗歌相去甚远的“符号”巧妙地镶嵌、融入到诗的内容和韵律中,丰富诗歌的形式面貌及其节律变化。

读任溶溶的童诗,孩子们很容易跟上其中音乐般的韵律,而那些埋伏在诗行间的小小的节奏“斜坡”,则使诗的节律变得更为活泼和富有灵气了。

任溶溶的童诗创作始终保持着一种世界性的思想与关怀的高度。当许多同辈作家的创作常常自觉地服从于某种意识形态话语控制的时候,他仿佛在不经意间就投下了一个格外令我们敬重的创作身影。他善于发现儿童生活中充满童趣的语言、场面和情感体验,加以定格、放大、渲染,从而表现童年独特的生活情趣。

比如《口袋》中的哥哥在影院门口使劲掏电影票的场景,《爷爷他们也有过绰号》、《奶奶看电视》中透过孩子的眼睛所映照出的大人们的可爱模样等等,都呈现出十足的轻喜剧的幽默。

他也善于从平凡的生活中发现朴素而又珍贵的生活哲理,比如《什么叫做幸福》中一个孩子关于“幸福”的最平常、最切身的体验,《我的一个大发现:妈妈为什么叫妈妈》中把“妈妈”这个词放在世界语言体系里的有趣、温暖的诠释,以及《北京-外国-宇宙》中从“广州人”、“中国人”到“地球人”的“同乡”情谊所表达出的宽厚的人类情怀。

他还喜欢在诗歌里向孩子们介绍一些有趣的现象,比如《女儿和儿子的话》中南北地区不同气候的对比,《信不信由你》中东西半球昼夜时间的差异,等等,但从不摆出“我来告诉你”的居高临下的姿势。

他把自己对世界、对生活的朴素而又真诚的体验放进童诗里,和孩子们一起分享。很多时候,他在自己的诗里变回了一个单纯的孩子。

我想,诗歌里的这个任溶溶会陪伴着我们,走到很远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