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三解:犹太人爱因斯坦的聪明源于“神之血统”?

2018-02-17
字体:
浏览:
文章简介:爱因斯坦的名字如雷贯耳,他那颗全世界最聪明的大脑,也曾被无数一知半解的"种族主义者"拿来当做论证犹太人智慧基因的佐证,当然,三解孤陋寡闻,听

爱因斯坦的名字如雷贯耳,他那颗全世界最聪明的大脑,也曾被无数一知半解的“种族主义者”拿来当做论证犹太人智慧基因的佐证,当然,三解孤陋寡闻,听到的还主要是中国人的声音。

说来奇怪,整体残留着“东亚病夫”记忆的中国人,在面对不同种族时,竟然会有不自觉的种族歧视,比如对英美的向往,对日本的爱恨交织,对东南亚的优越感,对印度的不屑,以及对黑非洲的鄙视。

在这之中,犹太民族因为财富和知识的双重富裕,已经由20年前“天天欺负巴勒斯坦”的小霸权主义,变身成为货币战争的主导者,美国政府的幕后大BOSS,即使是最狂热的大汉族主义愤青,也会神秘兮兮地描述犹太人在种族主义金字塔塔尖上的地位。

那么,这个世界上是否存在某种注定优越的血统?犹太精英的成功又是否归因于这种纯粹血统的遗传?

尽管自公元前556年,犹太人就离开了巴勒斯坦,但是,2000年美国亚利桑那大学的一项基因实验,提供了一个有趣的结论。

研究人员选取了分处欧洲、罗马、北美洲、库尔德、伊拉克和伊朗、也门和埃塞尔比亚等地的7种犹太人,与巴勒斯坦、黎巴嫩、叙利亚、以色列的德鲁兹和沙地等地的阿拉伯人进行基因对比。

只有男人拥有的“Y”染色体被作为研究对象,由于传子不传女,而且遗传过程中不会重组,可以稳定地记录父系遗传信息,假设你能掌握唐太宗的Y染色体信息,再通过实验测定某个当代人的血样,Y染色体信息吻合,就可以判定这个当代人是唐太宗的后人。

而进行民族传承判断时,实质上是要构建一个家族树,个体就是树杈末梢,判定亲缘关系,需要的就是找准个人所属枝杈的位置。

在这棵树上,犹太人和阿拉伯人的祖先都指向了远古中东地区的闪米特人,换句话说,他们的祖先可能是某一代的一对亲兄弟……当然,新的研究表明,犹太人可能和新月沃土地带的民族(库尔德人、叙利亚人、黎巴嫩人等)亲缘更近。

2000年这次有1371份样本参与的研究表明,尽管北非、欧洲、中东的犹太人群体拥有共同的中东父系祖先,其中又有一定的区别,35%-43%的犹太实验样本属于Y-J单倍群及其下子类型,15%-30%的犹太实验样本属于Y-E1b1b1单倍群及其下子类型。

前者可以追溯到闪米特系人群,如曾经入侵埃及的喜克索斯人。而后者最早可追溯到2.24万年前的东非,新石器时代出现于欧洲,并广泛分布于今天的环地中海地区,爱因斯坦家族就属于Y-E1b1b1(M35)单倍群。

有意思的是,根据一些科学家对希特勒在世亲戚的研究,发现希特勒家族同样属于Y-E1b1b1单倍群,被某些媒体引申为“反犹狂人”其实是犹太人的荒诞剧情。

欧洲及亚洲部分地区的Y染色体“疆域”,某种颜色只代表该单倍群比例更高,并非不存在其他类型。

事实上,在没有确认希特勒具有M123这一特殊的、强烈闪米特人标记性的基因分支的情况下,这一发现,唯一的价值即在于否定希特勒的“纯血”日耳曼人身份。

因为Y-E1b1b1的分支V13可能在古罗马时代就已在欧洲扩散,希特勒出生的奥地利,今天也有6%的人属于这一单倍群,而其中的80%和犹太血统并没有什么关系。

有人也许该问了,说了这么多,和爱因斯坦的聪明有什么关系?

当代犹太人,分为德系犹太人(又称阿什肯纳兹人)、西班牙系犹太人(塞法迪犹太人)和东方犹太人(米兹拉希犹太人),这是以居住地、语言、历史进行的区分,他们自己人一样分得很清楚,看新闻,2010年前两者还在以色列为了孩子要不要同校上学的问题“掐”得不可开交。

德系犹太人并不只居住在德国,而是对德国、东欧等地犹太人的统称,日常说意第绪语或斯拉夫语,在11世纪,他们仅占全世界犹太人的3%,今天约占80%,我们所知的绝大多数犹太名人,如爱因斯坦、马克思、弗洛伊德、梅厄夫人、托洛茨基,都属于这个族群。

西班牙系犹太人和东方犹太人长期生活于伊斯兰文化圈之中,语言(拉迪诺语或其他当地语言)和生活习惯与德系犹太人多有不同,不过,在今天以色列人中占比较大。

让我们把目光再聚焦一下,主要说说德系犹太人,毕竟他们培养出了爱因斯坦,直接上饼图:

上图为2000年亚利桑那大学对德系犹太人基因的分析数据,除了Y-J和E1b1b1(M35)之外,还有R1a1a-M17、R1b1-P25、G2c-M377和Q1b-M378。下图则是多次德系犹太人基因研究的数据列表,对于基因分支的描述更加细致:

看字母肯定有点枯燥,直接说结论:

R1b1b2-M269在今天高频出现于西欧,其中,英国的威尔士人最高,达92.3%,由于德系犹太人长期生活在西欧,这种通婚融合是可以理解的。而R1b1*-P25则非常罕见,仅在乌克兰的第聂伯河-喀尔巴阡山脉有3例发现,其中的源流变迁仍需进一步研究。

G2c-M377单倍群现已改称G2b-M377 / L72 / L183 / M283单倍群,可追溯的祖先历史并不长,仅为公元1000年前后,在三个犹太人族群中均有出现,同时还在阿富汗、巴基斯坦的普什图人,黎巴嫩人、叙利亚人中高频出现,发源地可能就在地中海的东岸地区。

相对而言,Q1b-M378和中国很有缘分。在1993年发现的新疆巴里坤黑沟梁匈奴墓地,出土的12具遗骨中,8具属于Q1a单倍群,4具属于Q1b-M378单倍群,另有2具为Q-2(无法确定子类型)。

然而,这一在匈奴人中相对常见的基因单倍群,在当代人中却比较罕见,主要在印度北部的信德人、伊朗-阿富汗的哈扎拉人中存留,日本人和新疆维吾尔人中也有一定比例出现,更玄幻的是,在中美洲的巴拿马人和南美洲的安第斯部落中也有发现。

还有R1a1a-M17,研究者曾检测了叶尼塞河中游米努辛斯克盆地-克拉斯诺雅斯克地区5500-1800年前的古人DNA,结果显示R1a1a-M17高频出现(10/11),而该地区是突厥人的起源地,现在当地的突厥语族群同样能够检测出一定比例的R1a1a。

不仅如此,距今3980年前的新疆小河墓地木乃伊,Y染色体均属R1a1a-M17,古希腊、罗马时代游牧在西亚、中亚草原的斯基泰人,该单倍群也高频出现。可见,德系犹太人曾经和上述游牧民族有过基因交流,即通婚,甚至是直接同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