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善子网师园养虎画虎 抗日画家张善子为画虎在家养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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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事
张善子作品《虎》。
张善子及家人与“虎儿”合影。
张大千的亲二哥张善子画的老虎图,形象逼真,早年蜚声中外画坛。后画虎抗日,展画捐款,誉满海外。张善子画的各种造型的老虎作品,大多被中外历史博物馆收藏。
张善子名泽,从小时候就受到母亲的影响,十二岁时就能挥毫泼墨,作画山水,花草鸟虫,被当地人们称赞为少年画家。
1903年间,张善子随着当时留日学习潮流。在日本读书时,在国民中提倡尚武精神以抗御外侮,立下志愿,要用自己的画笔来激励中国人民反抗侵略。
1925年秋张善子迁家上海,从此便潜心绘画。从1927年起,他与八弟张大千在上海和苏州两地创建了黄社大风堂书画研究院。
张善子在上海的时候,还拜当时名画家曾龙髯、李瑞清两人为师,致力于古文书画的研究。而张大千从小就跟着张善子学画,1918年两兄弟还同时到日本学习印染技术。他们巧妙地综合了南北宋绘画特点,汲石涛、八大山人等画家之长,形成了他们自己独特的艺术风格,被中外画坛公认为画坛上的“张氏二雄”。
张大千以山水、人物、花鸟著名,张善子以绘画狮虎猛兽著称。在近三十年的时间里,兄弟俩走遍中国大山名川,留下许多传世之作,书画精品。譬如《春骢图》《十骏图》《忠心报国图》等,就是张善子画的兽,张大千绘的画。
张善子为了画好老虎,曾专门喂养过一只老虎,专门用于写生,后来全家迁移到安徽郎溪,老虎没有带去,他深感遗憾。1935年,张善子的一位在贵州做官的好友吴忠信,在鄂山捕得一只小老虎,特发电报告知张善子,要他亲自去取。
张善子得到电报后欣喜若狂,立即带着他十五岁的儿子张心德,由苏州赶到贵州。又由贵州艰难地昼夜兼程将虎运回苏州,饲养在他居住的苏州网师园内琳郎馆中。从那以后张善子经常对着这只老虎写生,观其形态,熟悉习性,运诸笔端。
1937年抗日战争爆发后,张善子出于爱国热情,决心拥护政府抗战到底。上海、苏州相继沦陷后,张善子将心爱的老虎送给当时大名鼎鼎的印光法师,然后率家人匆忙内迁。到了武汉他以画虎为战斗,特用长二丈、宽一丈二尺的画布,令儿子张心德、女儿张心嘉和侄儿张心俭为他牵布磨墨,在这幅画布上勾勒出一群猛虎下山的轮廓。
这幅画还没有完成,日寇已逼近武汉,敌机经常在武汉上空狂轰滥炸。张善子只得卷起没有完成的画卷,带领一家老小来到宜昌,住在弟弟张立诚开的绸缎商店里。
可宜昌这时也是十分危急,几乎每天都有日本飞机轰炸。张善子不顾危险,埋头画他的老虎,就在这幅画快要完成那天,有许多群众都来看他作画,这时,空袭警报拉响了,看画的人们纷纷跑去,可张善子纹丝不动,完全沉静在他的画虎之中,就在这空袭尖叫警报声中,他运用画笔在画的左下角抹上了一轮快要落山的太阳,完成了这幅富有象征意义的巨幅画作品。
画中二十八只猛虎威武雄壮,虎视眈眈那摇摇欲坠的落日,笔法严谨,气派雄伟。他在右下角题写道:“雄大王风,一致怒吼;威撼河山,势吞小丑。”题名是《怒吼吧,中国》。这幅画从武汉一直画到宜昌,历时四个多月,把自己忧国忧民的志愿融入画中。
1938年春,张善子回到了四川,住在重庆陕西街七十三号。张善子到重庆之后,接受了当时重庆赈济委员会主任许世英的邀请,被聘请为赈济委员。为了宣传抗日救国,张善子画了许多历史上著名的爱国人物的画。譬如,《弦高犒师》《卜式牧羊》《精忠报国》《文天祥正气歌》等。
1938底,张善子携带着展品,开始了欧美之行。按照原计划张善子准备到英国、比利时、瑞士等国举办展览,后因听说美国华盛顿要举行世界博览会,所以,便于四月抵达美国。当时中国政府没有代表参与此会,张善子便以私人名义先后在纽约、芝加哥、费城、三藩市、波士顿等地举办画展,所收的门票和华侨捐款分文不留地全部寄回祖国抗日救国会。
他还到美国各大学和团体作讲演,宣传中国的反侵略战争,学校团体给他的车费和礼物,他也纷纷寄回祖国。从1938年底到1940年9月,前后一年零九个月他所筹款数额达百万元。后来他谈起这件事时,自豪地说:“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为祖国尽了一点炎黄子孙的微薄之力而万分高兴。”
张善子在美国的展览,吸引了众多的美国观众,一时间他成为了美国家喻户晓的人物。罗斯福总统和夫人曾多次邀请他到白宫作画。当张善子知道罗斯福宣布废止了“美日商约”时,特地画了几幅巨虎图赠给罗斯福和国务卿。罗斯福夫妇将这些画视为珍宝,并誉他为“世界艺术教授”。
同年六月,美国福亨大学授予张善子博士学位荣誉,是中国画坛第一个获得国外博士称号的人,紧接着纽约美术专门学校也以荣誉教授相赠。展画期间,张善子结识了许多美国朋友。曾经有位上校将军叫陈纳德,张善子曾给他画了一张飞虎图。后来陈纳德以“飞虎”名字组成飞机队,来到中国参加抗日空运战线。战后那幅飞虎图,由美国国家博物馆珍藏至今。
1940年9月2日,张善子结束了在国外的宣传活动,由美国启程回到祖国。11月20日11点正,中国一代画虎抗日的爱国画家张善子不幸逝世,时年五十九岁。(胡平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