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孝通的妻子 19费孝通的河北妻子王同慧的故乡
费孝通的河北妻子王同慧的故乡(转自邯郸晚报)
走访中国民族考察研究第一位女学者王同惠的家乡
王爱军
□她叫王同惠,肥乡赵寨人。这位中国民族考察研究史上的第一位女学者,与中国著名社会学家、全国人大副委员长、民盟中央主席费孝通有着怎样的爱情传奇?而赵寨人又以怎样的方式纪念这位家乡的女儿?请看——
河北肥乡赵寨,是中国著名社会学家、全国人大副委员长、民盟中央主席费孝通的前妻———王同惠的故乡。多年以来,我作为一名盟员,一直想寻找机会拜访赵寨。近日终如心愿,并能借助民盟这个平台为赵寨做些事情,备感欣慰。
王同惠作为中国民族考察研究第一位女学者,年仅24岁时遇难,甚为后人惋惜。但人去魂在,她为科学、为爱情献身的精神,永远在这片土地上传颂着。
瑶山遇险 早年英逝
打开搜索网站,点击“费孝通的传奇爱情故事”,就会找到一个人们也许不太熟悉的名字———王同惠。
王同惠是著名社会学家、人类学家,全国人大副委员长、中国民主同盟卓越领导人费孝通的第一任爱妻,两人在燕京大学(今北京大学)社会学系的一次聚会上相识,在共同感兴趣的学问切磋中相知。鉴于应邀去广西大瑶山进行民族调查,为了两人一同前往,1935年8月,费孝通与王同惠便在燕京大学未名湖畔的临湖轩举行了婚礼。
随后,他们便踏上了去大瑶山实地调查的征途。12月16日,就在他们的一次瑶寨山路调查中,向导失引,迷入竹林,费孝通不幸误中捕兽陷阱受伤,王同惠在寻求救援的途中跌至山崖遇难身亡,而当时,王同惠年仅24岁,且怀有身孕,她与费孝通结婚才108天!谁也没有想到,此次学术之行兼蜜月之旅,竟成了生死离别。
64年来,早年英逝的王同惠并没有从人们的记忆中消失。
王同惠,1912年出生在肥乡赵寨村,母亲在她幼年时就去世了,从小由外祖母抚养成人,先后就读于肥乡县女子小学、北京笃志女中(现北京鲁迅中学)。小时候,她的堂弟王嘉儒(现北京工业大学教授,已退休)过继到她家,从小姐弟二人互爱有加。2009年春,在北京采访王嘉儒教授时他回忆说:“同惠姐性格温顺,聪明伶俐,时常是一副爱说爱笑的样子。”
在赵寨村,一些老人还记得或听说过王同惠家人的一些情况。祖父王鸣銮,前清秀才,在本乡首创私塾,后任县女子完小校长,王同惠曾在祖父开办的女子学校读书。父亲王德乾,是一位受过高等教育的知识分子,早年曾任省议员和柏乡、南皮、玉田、望都、枣强等县县长及豫鄂税务所长,抗战初期任河北省府委员兼建设厅厅长、财政厅长、河北省银行董事长、第一战区经委会主任等职,1949年病故于北京。
改革开放以来,王同惠的堂弟王嘉儒、王惠儒(美籍华人,在美国从事房地产生意)经常在清明节回来为祖坟添土上香。1996年,由于赵寨村的扩建规划,在征得王家同意后,已将祖坟迁至村西,费孝通专为王家祖坟墓碑题写了“王公鸣銮家族墓”等碑文。现王家祖墓呈圆柱形,直径约3米,高约1.5米,在墓碑和墓地周围种植了四季青和松柏,已成为肥乡著名的人文景观之一。
爱情传奇 感人至深
费孝通,1910年11月出生于江苏吴江,1928年考入东吴大学医学预科班。在东吴大学读书一年后,他认识到人们最痛苦的不是疾病,而是来自社会所造成的贫穷,要治
病人,先得治社会。于是,1930年他转至燕京大学社会学系,师从吴文藻教授(冰心的丈夫)。
费孝通与王同惠的结缘始于两人的共同志向。当时费孝通刚译完英文著作《社会变迁》,王同惠则在翻译法文著作《甘肃土人的婚姻》。两人互换校对稿件,日后这两本书均作为两人的合译本出版。富有语言天才的王同惠,在合作翻译中给费孝通补习了第二外语法文课,两人达成了将来一定写出自己著作的志向。就这样,在两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译著过程中,擦出了爱情的火花。
1933年底,费孝通考入清华研究院社会学系读研究生,王同惠则继续在燕大社会学系读书。虽然相隔两校,但两人的爱情反而随之升温。他们互相欣赏彼此的才华与学识,有着共同的理想和追求。他们如同一对比翼鸟,快乐地往来于清华大学和燕京大学之间,时而在水木清华闭门清谈,时而在未名湖畔“红门立雪”,爱情的种子就这样生根、发芽、茁壮成长。
费孝通生前曾回忆说:“我们两人相识时似乎并没有存心结下夫妻关系,打算白头偕老,也没有那种像小说电影里常有的浪漫镜头。事后追忆,硬要找个特点,那就是自始至终似乎有条看不见的线牵着,这条线是一种求知上的共同追求……牵住我们的那条线似乎比乡间新郎拉着新娘走向洞房的红绸更结实。
”费孝通和王同惠的恩师、燕京大学社会学教授吴文藻曾这样评价他们的婚姻:“她(王同惠)和费孝通由志同道合的同学,进而结为终身伴侣,我们都为他们欢喜,以为这种婚姻,最理想,最美满。”
如今,在王同惠的家乡———肥乡赵寨村的乡亲们中,还念念不忘王家的故事。村里为了纪念费孝通和王同惠的爱情故事,专门腾出了三间瓦房用于布展。走进费孝通与王同惠传奇轶事展厅,“青春作伴·生死相恋”的大标题赫然悬挂在正墙上,展览以图文并茂的形式,以飨前来的每一位读者。
正像展览的前言中表述的:“他们用自己的伤痛和生命,将一门刚在中国萌芽的社会人类学推向成熟,将一个中国少数民族的社会生活介绍给世界,也将一个?青春作伴·生死相恋?的传奇故事流传给后人,震撼着无数人的心。”
怀念爱妻 文字祭奠
王同惠在广西大瑶山遇险后,费孝通准备将爱妻的遗体运回老家安葬,但因气温炎热,送葬船行到广西梧州时,爱妻的遗体已不便继续运输,因此费孝通就在梧州白鹤山将爱妻安葬了。费孝通为爱妻竖了座石碑,并亲自撰写了碑文:
“吾妻王同惠女士,于民国二十四年夏日,应广西省政府特约来本桂研究特种民族之人种及社会组织。十二月十六日于古陈赴罗运之山道上,向导失引,致迷入竹林。通误陷虎阱,自为必死;而妻力移巨石,得获更生。旋妻复出林呼援,终宵不返。
通心知不祥,黎明负伤匍匐下山。遇救返村,始悉妻已失踪。萦回梦祈,犹盼其生回也。半夜来梦,告在水中。遍搜七日,获见于滑冲。渊深水急,妻竟怀爱而终。伤哉!妻年二十有四,河北肥乡县人,来归只一百零八日。人天无据,灵会难期;魂其可通,速召我来!中华民国二十五年五月费孝通立。”
王同惠在梧州安葬后,两位美国传教士照顾着墓地,1949年离开大陆前,交给当时的修女张文芬照管。文革时墓地遭毁,张文芬将遗骨捡出,火化成骨灰保存起来。1963年,好心的张文芬辗转找到了费家,将骨灰移交给费家并安葬在北京八宝山人民公墓内。
2002年的几天,费孝通神情恍惚,对女儿费宗惠说:“我梦见你同惠妈妈了,你去看一看她的墓。”费宗惠到墓前看到墓冢裂开一道缝,便请人修补好,随后费孝通的心情好多了。 在广西梧州安葬王同惠后,费孝通回老家江苏吴江养伤。
其间,费孝通整理他们在大瑶山的调查资料,并于1936年以王同惠遗著的名义出版了《花篮瑶社会组织》一书,以示纪念。费孝通在本书的编后记中写道:“我们在瑶山中的工作,真使人兴奋,我们已忘却了
一切生活上的困苦,夜卧土屋,日吃淡饭,但是我们有希望,有成绩。一直到我们遇难,一死一伤,三个月中,我们老是在极快乐的工作中过活。”该书的出版 “立下社区研究的基石”,使神秘的大瑶山,呈现在世人的眼前。
1939年,费孝通与他的第二任妻子孟吟女士结婚后,生下了一个女儿,取名费宗惠,乳名小惠。2009年春,在北京费宗惠的家中采访时她还说:“我的名字就是为了纪念同惠妈妈而起的!”1939年、1986年费孝通的代表作《江村经济》分别以英文和中文出版,费孝通在卷首语中写道:“将此书献给我的妻子王同惠。”可见生死之情永铭心间。
惦记家乡 悄然巨变
费孝通与王同惠的爱情故事,感动了千万中国人。正是源于这个故事的感染,费孝通与河北邯郸特别是肥乡赵寨结下了不解的亲情。多年来王同惠的家乡得到了费老和社会各界的关注,并正在悄然地迎来一场新的变化。
1993年,费孝通在邯郸考察期间,抽时间专程到王同惠的家乡———邯郸市肥乡县赵寨村看望乡亲,亲切地坐在乡亲们的中间,拉家常,合影留念,并著有《邯郸行》。 1999年,在“江村经济六十年———费孝通教授访谈录”中,费孝通表述了对中原的看法:“我在邯郸访问时又知道有一个中原经济协作区。
包括晋、冀、鲁、豫四省的15个地市自1985年起自动联合起来进行地市间经济技术协作。这是个农业传统悠久人口、市镇密集轻重工业并举城乡市场广阔的区域地处大陆桥中段战略地位重要。
这里的15个地市根据发展经济的需要自发组织起来开展跨省界的区域协作这里的干部有意组织群众走出条块分割联手发展这是值得关注和倡导的新生事物。”这是费老对邯郸区域经济发展的大力支持。
费孝通多次参加中原经济协作区会议,是中原经济协作区的主要倡导者、参与者和支持者。1995年,中原经济协作区与民盟中央在北京人民大会堂共同举办“中原经济协作区跨世纪战略研讨会”,费孝通作为主要策划者主持出席并讲话,直接推动了包括邯郸在内的中原经济协作区的发展。
1997年,在费孝通的关注下,王同惠的家乡修筑了长约6公里的通往县城的柏油路,结束了赵寨及沿线村庄一下雨道路就泥泞不堪的历史,方便了交通,促进了经济发展,当地老百姓称它为“同惠路”。
如今的赵寨村,在肥乡县、镇党委、政府的领导下,在民盟邯郸市委和民盟文卫支部的智力帮扶下,经过村民的一致努力,赵寨的街道整洁畅通,新建的村民文化广场设施齐备、光彩耀人,便利的生态水网,一片片的蔬菜大棚,构成了一派繁荣景象。
赵寨正在以“同惠文化”为切入点,积极打造包括纪念区、观光区、物流区、鱼乐区等在内的“同惠农业生态观光园”,通过创意农业的概念,推出一个国家级的文化品牌,一个情感化的现代农业项目,以品牌拓展市场,为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做出有益的探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