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浙飞越剧 磨刀20多年 蔡浙飞用一出《吴越王》汇报自己的越剧生涯
昨晚,位于教工路的浙江小百花越剧团九五剧场的后台,狭窄的过道塞满了一排排的戏服道具,每一个画着柳叶眉的姑娘像跑接力赛一样来回穿梭,甚至在女厕所都会冷不丁碰到一个“英俊小生”在吊嗓子。在这个中国最著名的女子越剧团,有美丽的花旦,更有英俊的小生。
演出“男一号”的蔡浙飞正气定神闲地坐在二号化妆间的化妆台前,外卖打包的面条早就糊成一团,可是她还是没空吃上一口。这场演出,是蔡浙飞作为第一批省属舞台艺术拔尖人才培养项目的成果汇报演出——《吴越王》的展演。对于1993年就进入浙江小百花越剧团工作的蔡浙飞来说,这个专场,是总结,也是起点。
“小茅威涛”与“小百花”的因缘际会
时间回放到20多年前,蔡浙飞还在新昌调腔剧团,演的是大靠的武生。但她喜欢越剧,曾学过一年,因为一次汇演,她的命运被彻底改变——“当时我的扮相被文化厅的领导发现,怎么这么像茅老师。”
那时茅威涛已经红遍整个越剧界,蔡浙飞也经常在广播和磁带里听她的唱段,“只是从没觉得我像她。”那一年,才18周岁的蔡浙飞加入了向往已久的浙江小百花,一干就是20多年。“有时候茅老师都分不清我和她,一次她在看我们团贴出来的演出照片,也恍惚地问我,怎么不记得有这一站的演出,后来才发现原来照片中的人是我。”
因演唱流派和舞台扮相酷似茅威涛,蔡浙飞也被戏迷亲切称为“小茅威涛”。原生代版《西厢记》封箱之后,张生的接力棒,就传到了蔡浙飞手里。而《西厢记》,也让蔡浙飞在越剧舞台一战成名。1994年在中国越剧节的舞台上,蔡浙飞和颜恝一起搭档出演《西厢记》。“当时茅老师因为要主持,就由我来表演,她来配唱,没想到大家一下子关注到我。”
不过茅威涛一开始却对蔡浙飞“非常像她”这一点很反感。“我担心她有依赖性,一辈子大树底下好乘凉了。没想到她是一个特别朴实的演员,该跑龙套就跑龙套,该下乡就下乡演出,时至今日,她还是朴素得像刚来杭州的那个新昌小镇姑娘。”茅威涛评价说。
为《吴越王》一改小生戏路苦练话剧念白
昨晚《吴越王》的后台,蔡浙飞一直安静地坐着。贴鬓角戴头套对于戏曲演员来说,绝对是一项“酷刑”——为了防止头套掉下来,绑头套的绳子一般会紧紧地把眉毛都吊高,最后鬓角部分再用胶水粘上。卸妆时,如果不注意,撕拉一下,疼得不行。“这次还算好的。有段时间我们演清宫戏《步步惊心》,我的鬓角都被剃掉了,丑得不行。”蔡浙飞淡淡地说。
一般戏曲演员的个人专场,都是用几个折子戏来配,而蔡浙飞这次,却是真真正正演一场为她量身打造的大戏,并且还是2015年国家艺术基金资助项目。然而,当初看到《吴越王》的本子,蔡浙飞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拒绝。“以前演的都是俊秀的小生,这次的吴越王,不仅要演孩子的爹,而且年龄跨度要到四五十岁,对于我来说挑战太大。”
更令蔡浙飞头疼的是,导演郭小男要求大家去掉传统越剧的腔调,采用话剧的念白。“我的声音太清脆了,一点也不沉稳。”蔡浙飞说,那段时间整夜整夜地睡不着,甚至在年初时给茅威涛发过一条长长的微信,要退出《吴越王》。面对学生的不自信,茅威涛并没有安慰她,而是甩出狠狠的告诫:“如果你退出,你的艺术生涯就彻底终止了,因为你放弃了自己!”
后来同时在排的《寇流兰与杜丽娘》,邵燕因为腰间盘突出,寇流兰的死敌奥菲迪乌斯临时让蔡浙飞顶替。这次的表演让她渐渐找回了自信。“我看了大量话剧和电视剧,借鉴了中年男演员的念白,终于找到当国王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