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一扒野史《独孤天下》?独孤伽罗真有那么贤惠软弱吗?
最近有一部古装IP大剧《独孤天下》正在热播,剧情的基本故事框架是中国历史上最牛老丈人独孤信和他女儿、女婿的故事。独孤信是西魏-北周时期的勋臣,三个女儿当了北周、隋朝、唐朝三个朝代的皇后,这可不是史上最牛老丈人吗?当然,所谓三个皇后,其实也只有小女儿独孤伽罗在活着的时候当了隋文帝的皇后,两个姐姐都是追封的。
《独孤天下》剧中女一号是胡冰卿扮演的独孤伽罗,即独孤信的第七女,也是最小的女儿。在剧中,独孤伽罗是朵善良的白莲花,而姐姐独孤般若和独孤曼陀都是 心机深重的腹黑女。三个美女都是皇后,只是分属不同皇室,独孤伽罗是隋文帝杨坚的皇后,她真的就如剧中那般好吗?
独孤氏是鲜卑大姓,其先祖为拓拔鲜卑三十六部“部落大人,与魏俱起”,这个说法系沿自《魏书·序纪》所谓酋长毛时“统国三十六,大姓九十九”之说,独孤氏起初并未跟着北魏孝文帝南下洛阳,而是留守北方边镇,保留了很多部族传统。
很多人都知道,北魏孝文帝汉化改革,很多鲜卑人都改了汉姓。但是,也有没改的,独孤氏就没改。陈寅恪先生说过“未改姓的,多是部落未解散的,且多是未迁至洛阳而仍留在边镇的人”。
后来,北魏末年六镇之乱,独孤信才南下洛阳。独孤信由边镇之乱而闯入中原,辗转其地积功显身,终成西魏“八柱国”之一,位列西魏显赫勋臣序列。
独孤信进入中原之后,又娶了两个老婆,一个姓郭、一个姓崔。其中就是崔氏生了独孤伽罗,根据《北史·独孤信附子罗传》记载,“崔氏生隋献皇后”。独孤信娶的这个崔氏身份不一般,是清河崔氏的人。清河崔氏的源头是春秋时期的齐国公卿,西汉时期居住于清河郡,遂成郡望。两汉至于魏晋,清河崔氏都出了很多名臣和学者。
西晋永嘉之乱以后,很多中原望族都南迁了,清河崔氏一部分南下,还有很多分支留在北方。留在北方的崔氏族人与异族政权经历了从对抗到合作的过程,在北魏稳定之后,崔氏家族又成为这个鲜卑帝国的名门望族,胡汉合作也是北魏政权的生存发展之道。
独孤伽罗和杨坚
崔氏家族不仅是政治显赫,而且也是一个儒学大族,所以其婚姻嫁娶原本是极为讲究门第。但是,随着鲜卑贵族对中原地区等级婚姻制度的适应与肯定,胡汉上层通婚成为孝文“汉化”历程凸显之时尚后,清河崔氏的婚姻网络开始与胡人贵族交叉。
根据史书记载,独孤信“见高祖有奇表,故以后妻焉,时年十四”。独孤伽罗嫁给杨坚的时候,才十四岁。这个年龄,放在今天当然是未成年,初中生嘛。但是,在汉晋时代的中原汉人崇尚早婚,一般男子16岁,女子14岁就可以结婚了。唐宋以后出现老夫少妻之现象,女子婚龄亦不会高于14岁。
杨坚和独孤伽罗
独孤伽罗与杨坚成婚的时候,正值西魏——北周过渡时期。一直把持西魏大权的权臣宇文泰到死都没有安排明白接班人,他钟意的接班人是年幼的三儿子宇文觉,也是嫡子。但是,庶长子宇文毓已经成年,而且他也是独孤信的女婿,他娶了独孤信的大女儿独孤般若。宇文泰想立老三,“欲立子以嫡,恐大司马有疑”,这里的大司马就是独孤信。
最后,宇文泰的侄子宇文护把持了政权,宇文觉成了傀儡皇帝。独孤信不可避免地卷入了北周初年的皇权之争。独孤信功勋卓著,而且家族显赫,所以宇文护不得不“以其名望素重,不欲显其罪过,逼令自尽于家”。独孤信虽然被赐死了,但是其家族势力依然存在。
再来看独孤伽罗与杨坚的婚姻。杨坚家族也是西魏重臣,除此之外,杨坚还是弘农杨氏后人,从汉人门第讲,也是名门望族。独孤伽罗与杨坚的婚姻算得上是胡汉贵族之间的强强联合,史书记载两人结婚的时候有“誓无异生之子”的约定。这个誓约就是不准许杨坚再和别的女人生孩子,这独孤氏也够厉害的。当然,这不仅是鲜卑女子的强悍,也是为了捍卫贵族血统的纯粹。
杨坚的父亲杨忠位列当时北周府兵十二大将军之中,而且在北周皇权之争中一直超然其外。天和三年(公元568年),杨忠病卒,临终前特地嘱咐杨坚不要掺和宇文家族的内斗。后来北周武帝宇文邕干掉了权臣宇文护,独掌朝政。
宇文邕很重视杨氏家族,天和七年(572年),武帝宇文邕立长子宇文赟为皇太子,聘纳杨坚与独孤伽罗所生长女为皇太子妃,“武帝婚高祖长女为皇太子妃,益加礼重”。
很不幸,北周武帝宇文邕自己是雄才大略的皇帝,但是这儿子宇文赟却是个混蛋。宇文赟是个癫狂暴虐的人,纵情酒色不算,还嗜杀成性,干出很多变态事。十六国时候的汉赵皇帝刘聪曾经搞过三个皇后同时存在,宇文赟更猛,除了之前的杨皇后,又立了四个皇后,五后并立。
从表面看,“五后并立”是变态皇帝的荒唐事,其实还有更深的意思就是削弱杨家势力。宇文赟甚至还想赐死过杨皇后,“逼令引自决”。要说这独孤伽罗就是厉害,听说皇帝要赐死自己女儿,立马毅然闯宫“诣阁陈谢,叩头流血”,最终迫使皇帝收回成命。独孤伽罗这一闹,不仅救了女儿的命,更是挽救了杨氏家族。如果没有这一闹,就不会有后面的杨坚建隋朝。
后来,杨坚废了北周静帝宇文阐,建立了大隋王朝。独孤伽罗是杨坚政治上的贤内助,也是很霸道的老婆。据史书记载,“初,文献皇后功参历试,外预朝政,内擅宫闱,怀嫉妒之心,虚嫔妾之位,不设三妃,防其上逼”。
独孤伽罗管的很紧,杨坚在位二十余年,后宫妃子不过几人,而且都被独孤皇后严格控制。清代史学家赵翼曾说“古来宫闱之妒,莫有过于隋独孤后”。
独孤皇后在后宫的霸道,甚至能到杀害皇帝宠幸之女子的地步。开皇十九年(公元589年)六月,杨坚在仁寿宫避暑,看上了在宫里的名将尉迟迥孙女,于是宠幸了一把。结果呢?“后伺上听朝,阴杀之”,独孤皇后竟然杀了这姑娘。杨坚知道后,怒不可遏,准备去找皇后算账。结果重臣杨素等人追着去劝谏,皇帝哀叹一句:“吾贵为天子,而不得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