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琏的儿子 傅冬菊女儿 傅作义女儿和陈布雷女儿的悲惨命运
傅作义长女傅冬菊,1941年在重庆南开中学加入中共外围组织,1948年奉中共密令回北平看望父亲。她利用自己的特殊身份,通过设在天津黄家花园的华北剿总办事处,将傅作义的大量军事情报秘传中共,使这位军事天才的战场行动屡屡受挫。
正是通过她,中共根据取得的傅作义兵力部署、战略意图等,适时掌握战机,令东北野战军提前入关,将傅作义所率部队抑困华北。傅作义被困其间,其“经常自己打自己的耳光,以头撞墙,咬火柴头想自杀”,而宝贝女儿不但无动于衷、毫无罪恶感,且急促其父赶紧投降。
秘密和谈阶段,她更是将父亲每天的言谈、神态、情绪变化等等细节记录后上报组织。中共利用傅冬菊提供的情报,始终掌握着和谈主动权。单纯女子,未谙世态,怀抱所谓信念,接受组织考验,无条件地绝对服从,如此不计后果事,竟能改变历史进程。傅冬菊被认为是平津战役期间,最有价值的间谍。
“文革”期间,傅冬菊作为“阶级异己分子”被揪斗,遭受残酷批斗。期间,傅冬菊携子探望傅作义,傅作义沉默良久道:“从今往后,你不要再来了。”
傅作义的弟弟傅作恭,美国哥伦比亚大学水利工程学博士,傅作义担任水利部部长时,写信叫他报效祖国,傅作恭遂从美国归来,到甘肃省任职水利工作。1957年,傅作恭被打成“极右分子”,开除公职,后饿死于劳教的夹边沟农场。傅作义得知死讯后,老泪灯前湿白须,徒唤奈何,悔不当初。
傅冬菊晚景凄凉,病困交加,当年平津战役时指使其这么干的那些人,早已身居高位,却也形同陌路,未有一人肯为之出面说话,直至临终也不见谁来探视。
当组织需要你时,组织是你坚强的后盾,当你需要组织时,组织消失成了无影的抽象。
1984年,人民日报记者金凤曾对其言:“傅将军的一生是很值得写的……”她随即打断了人民日报记者的话,说:“茶已凉了,要不要我给你冲点热水。”
陈布雷小女陈琏,于重庆国立二中上学时,被中共发展为地下党员。1947年,热恋多年新婚不久的袁永熙、陈琏夫妇,因秘密电台被捕,又因陈布雷的关系被释放。此事非同小可,甚至惊动了蒋介石,蒋命令陈“严加管教”之。自尊心极强的陈布雷,顿觉家门失色,颜面丢尽,不久自杀身亡。
还是开在梅边好,何必依云借日红。父殁,女儿这壶茶也就凉了。“反右”时,袁永熙被划入,陈琏成“右派家属”,子女成“右派子女”。为此她感慨道:“革命是多么残酷啊!同志一转眼间会被当作敌人!”他们这些受过洗礼的人早已被灌输: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首先是政治关系,在阶级社会里,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她未及探赜,便毅然选择了离婚的绝路,谁知仍摆脱不了不清白、说不清的干系。“文革”爆发,陈琏即被定性为国民党的“残渣余孽”,竭尽侮辱。1967年11月19日,她自上海泰兴路华东局宿舍11层纵身跳下,竟也选择了自杀的方式谢幕,一念繁华一念灰,两代悲歌,同为一曲。
事过境迁,曲终人散,若说世态炎凉,谁有这两位背叛家庭、背叛父亲的宝贝女儿感受深。为了某个组织背叛亲情的行为,终究是道隐痛的疤,时有发作,挥之不去,哈耶克《通往奴役之路》云:“为达目的而不择手段,在个人主义伦理学看来,是对于所有道德的否定,但在集体主义的伦理学里,却成了最高原则。
”在此原则下,纵使一人作用万人不曾敌,汗马功劳堪比前线骁勇,只要你的现实意义不再,河已过,桥便拆,只要你的利用价值无多,人未走,茶已凉。尚未表功,也未言禄,谁知毛泽东已对地下党的使用作了“十六字方针”批示:“降级安排,控制使用,就地消化,逐步淘汰。”这是傅冬菊、陈琏等人始料不及的。
陈独秀之女陈子美,向来低调行事,本分作人,从未成为过一壶热茶,但“文革”时,仍被打成反革命分子和“中国最大的右倾机会主义分子的孝子贤孙”受尽折磨。某日,年近六旬、遍体鳞伤的陈子美,耗一生积蓄,秘密请人将自己绑于一汽油桶上,冒死偷渡香港。
“文革”期间,陈独秀位于安庆的墓及江津的衣冠冢无一幸免。1999年,闻知政府欲整复陈墓,万幸泅海成功的陈子美,反对有人再温陈独秀这壶凉透了的茶,她在美国居所淡然道:“又得花老百姓的钱,说不定在什么时候又被砸了。”
开国元老,当须让圯上一翁;定策奇勋,谁得似商山四皓。话又说回来,世间哪有百日红花、千日好人?哪有不散之筵、不凉之茶?如此浅理,虽箴言生耳茧,然惟有茶真的凉了,才知确实凉了。茶中带禅,茶禅一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