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绥新情人 沈阳人不会忘记的一位市长《慕绥新的悲情与自白》

2018-0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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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编者按]在习主席的领导下,反腐浪潮正在席卷全国,老百姓看到了中国复兴的希望,中国梦的征程已经开始.而在前进的途中,我们更有必要回顾历史,这

【编者按】在习主席的领导下,反腐浪潮正在席卷全国,老百姓看到了中国复兴的希望,中国梦的征程已经开始。而在前进的途中,我们更有必要回顾历史,这样可以更好地照亮前方的路途。慕绥新,对于沈阳人来说绝对是一个不能忘记的市长,他曾经受到这座城市每个人的爱戴,最终他以腐败而终,就让我们再来看一看这位市长人生最后的悲情与告白……

慕绥新是一个被处以死缓的腐败分子。然而,他曾经是一个有政绩的市长,当初,他曾由衷地宣誓要做一个有作为而且清廉公正的好官…… 他是一个“两面市长”。在一些人眼里,他是“政绩市长”;在行贿者眼里,他是“慕大哥”;在前妻贾桂娥眼里,他是“摇钱树”;在年轻的妻子眼里,他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汉”;在专案组眼里,他是被“两规”的对象,是一个需要被细心治疗的绝症患者;司法判决的结果,他是一个必须被严厉惩治的贪官。

他究竟是怎样一个人?慕绥新变质的原因何在?他的悲剧根源何在?面对法律制裁而又身患绝症的慕绥新,在专案组的教育影响下也有过一番反省和自白。

著名报告文学作家一合最近发表在《中国作家》的《红与黑——一位“两面”市长的悲剧与自白》一文,披露了这位市长蜕变的心路历程 慕绥新的悲剧与自白 撰稿/一合 1999年底,当20世纪即将结束,21世纪的曙光就要降临的时候,在沈阳市,一座雄伟壮丽的21世纪广场落成了。

在广场中心的世纪钟下,埋藏着《本届市长给百年以后沈阳市长的一封信》。

这位本届市长叫慕绥新。 这已成为历史。 …… 无法面对老百姓 2001年初,慕绥新已被迫辞职;2001年3月,当他把所有问题都交待之后,很想找人好好探讨一下,他好好的一个人,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

他开始回忆过去的事情。 他说:“那是1998年换届的时候,是我提议宣誓的。因为当时代表们的选举气氛很热烈,票数也很集中。我就产生了一个想法,我们能不能面对选举我们的人做一个承诺,这样也成为约束我们自己的一把尺子。

我们一起喊了一些誓词,主要是这么几句话:‘依法从政,廉洁奉公,牢记宗旨,报效人民。’因为我知道,上任后会面临很多新的困难和问题,有些问题靠我们的智慧可以解决,但有一个问题是我们自己很难解决的,那就是腐败。

只有把我们交给群众,在群众中亮相,把我们的诺言喊出去,我们才有可能更加严格地要求自己,闯过这一关。代表们都站起来,为我们欢呼。

” 从录像上我看到他的眼里闪着泪光。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也许为没解决好腐败的问题而遗憾吧。虽然宣了誓了,喊了,说了,讲了,做的却是另一套,没有“廉洁奉公”,而是收钱受贿,整天打壶不认锡,不知不觉地腐败了。

也许他在想,现在沈阳市人民会怎么看待他。 他沉痛地说:“我非常地内疚,非常地对不起我的老百姓。” …… 低下头去,半晌没有再吭声。记者很尊重地给予他沉默的时间。 “面对自己的老百姓,我做了一些自己不应该做的事情。

” 说完这句话没有再沉默,而是激动起来:“我没有办法以我的脸去面对这些老百姓,我怎么和他们去讲?我平时在会上讲的是什么,而下面做的是什么?我没有办法面对他们。所以我曾经要求中央,对我的罪行在审的时候能不能异地审,不要在沈阳审,因为我不想再伤害我非常热爱、并希望为他们做一些事情的人民了,他们太忠诚,太老实,他们在我身上寄予许多希望,我却欺骗了他们,我不希望他们再受到伤害。

” 他以为,老百姓已经对他恨之入骨了。

但是,实际情况并不是他想象的那么严重。 他说对了,“他们太忠诚,太老实”。老百姓竟然没有特别恨他,也就是说,没有太大的民愤。认为他虽然犯了罪,却也为沈阳人民干了一些事情。

我到沈阳后接触了许多人,包括干部和一般市民,他们对“老慕”的印象还不算最坏,认为他是一个能干事的市长……善良的老百姓把对干部的要求已经放得很宽。他们对腐败有了很大的承受力,再不像以前那样,干部吃顿高档宴席也义愤填膺。

他们有自己的一套逻辑,他们说,一点不贪很难做到,既然如此,那就在贪的时候,多为老百姓办些事情。最可怕的是,既贪又不给老百姓办事情。 “党内个体户” 事发之前,他的历史一直是一个成功者的历史。

他凭着一股闯劲干上来。那是改革开放初期,很需要他这种富有开拓创新精神的人。 他是一个不拘小节的人。他的着眼点全在事业上。别说家庭生活这些小事,许多做官从政的套数、规矩他也不讲。那种让请求办事的人头疼的“研究研究”,在他这里很少出现。

行就行,不行就不行,当场给你答复。 他对会议好像没有多少兴趣,连那种非常严肃、重要的市委常委会,他也毫不在乎,说不参加就不参加,迟到更是家常便饭,常常出现“书记常委等市长”的场面。

这如果放在别的地方,可能就是个政治事件,因为关系到谁是领导核心的问题。但在沈阳,大家公认慕绥新是“党内个体户”,司空见惯,奈何他不得。 对下级那就更厉害了,稍不如意便大声训斥:“你他妈的想不想干了?”“不想干我收拾你!

” 他不把开会当回事,同样他也不把学习当回事。为了遏制腐败,我们党制定了许多党纪党规,一条一条说得非常清楚,告诉你应该怎样去做,不应该怎样去做,违犯了应该受到怎样的处罚,白纸黑字在那儿印着呢。

但他没有看,或者不屑于看。他认为,搞这些都是虚的,没用。要搞,就动干的,来实的,闯出一番事业让大家看!别玩那些花拳绣腿。 他多次宣称:“党校的门我从来没进过。”言外之意,我现在不也干得挺好吗?通知全体党员干部观看《生死抉择》电影,进行警示教育,慕绥新接到通知后说:“不管它,明天市政府照常开会,谁也不许请假!

” 据慕绥新说:1998年沈阳做过一个测验,沈阳人民对政府的满意率达到94.

7%。也许这个数字像其他许多数字一样不会十分准确,但说明慕绥新很在乎这个,很在乎自己的政绩。这就足够了。他以“政绩市长”自居,他把抱着联合国颁发的“人居奖”奖杯的神采飞扬的大照片挂在客厅里。

他认为这是光荣的。光荣背后也许还有“政治野心”什么的。但当时,他确实没把捞钱作为一种目的而特别加以考虑并付诸实施,也是事实。 收钱“哲学” 那么他没有捞钱吗?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说他主观上没有处心积虑地捞。

在某些地方,送红包已经成为一种风气。每到出国,住院,逢年过节,自会有大批红包送上来。顺着收了,显得很自然,很合群儿,团结友好,皆大欢喜。不收就要有些麻烦。所以一般都是收了。在某些地方,你没有看到当地闹出不收红包的风波,那就是不显山不露水地收了。

送的收的都感觉不到这是行贿受贿,只是想送点礼品,但不知道送什么好,拿着也不太方便,那就撂下点钱自己买吧。不收下就是一个不小的问题。你怀疑我,不信任我?没把我当成自己人?我怎么这么倒霉!

看来今后还得对他敬而远之,或者干脆投他个反对票!自己再改换门庭,投靠别的领导。 所以收下还是不收下,这绝不简单是个廉洁不廉洁的问题,而是一个很复杂的问题。

一般的人都为了减少麻烦而收下了。 他抗拒不了强大的客观条件,但他主观上又是一种怎样的表现呢?是积极主动有计划有目标地索取,还是既来之则收之,大大咧咧不当一回事? 他属于后者。他收了别人的钱了,但具体细节总是很马虎,比如谁送的,送多少,他向来不太在意,事后连看也不看,这比斤斤计较的贪官要“大度”得多。

收受红包一般都在家里,1999年春节期间,他竟然坐在办公室里收钱。他很忙,他还有许多大事要办,他就把地点移到办公室,由秘书先约好时间,什么点可以给市长拜年。

拜年的人进来没有几句话,放下红包就走。 无论如何他是收了别人的钱了,而且数额非常巨大。收钱的时候虽然不斤斤计较,但也嘎嘣脆,难怪有人说他,既能干事,也敢搂钱。

慕绥新不是什么人的钱都收,什么样的钱都收,他得掂量掂量。他平时还要杀伐决断,他还要指挥下面的人干事。他看上的信得过的人的钱他才敢收,他看不上的信不过的人的钱他不敢收。 他正想批评他,教育他,训斥他呢,正想免了他的职呢,怎么能收他的钱?那不是让自己被动吗?不是让自己当孙子吗?他是一个脾气很大,说一不二的人,他怎么能受得了这个!

慕绥新主要是充当收钱的角色,但他非常理解送钱人的心理。

因为在他年轻的时候,曾经给省里的一位老领导送过烟,只一盒,这一盒烟却没有送出去,于是对他造成了巨大的心理伤害。那时候还很穷,那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买到的一盒很高级的香烟。但送的方法不对,领导没收。他过于殷勤了,打开包装,抽出一根,给领导点上了火。

自以为很完美,领导却误以为只给一根尝尝,整包的不给。就说,我抽一根尝尝就行了,剩下的拿回去吧!这么一来他的压力可就大了,回去以后“我就三夜没睡好觉,想啊想,他不收我的烟为什么,是对我有什么看法,还是不信任我,还是觉得我是另外的人,不是能靠得住的人?” 官能买吗? 慕绥新的发妻贾桂娥十分贪,弄得老需要他做补救工作,有的实在补救不了,他也只得认了。

这无疑就增加了收钱的数额和出问题的可能性。

他不认识周伟,但一笔收了周伟20万元。 这是由贾桂娥这条线上来的。他最终也不知道收了多少钱,贾桂娥只告诉他收了人家钱了,你就给办了吧! 周伟本是鞍山烟草专卖局副局长,想调到沈阳烟草专卖局去发展。

沈阳是副省级市,差着级别呢,应该是特别不好办的一件事。他知道慕绥新权力大,但自己这么一个小人物,是绝对高攀不上,很难直接对话的,即使有再多的钱,也送不上去。 于是想到了夫人路线。

辗转通过一位朋友认识了贾桂娥的妹妹,请求帮忙。妹妹找姐姐贾桂娥商量后,对周伟说自己想买台车,能不能给凑点钱。周伟就给她“凑”了20万。刀快不怕脖子粗,多多益善。 妹妹给了姐姐10万,自己要了10万。

贾桂娥真是胆子不小,这事能不能办根本没向老慕透过,就先收了人家的钱。她很有主意,只要慕绥新下了决心,没有办不成的事。 慕绥新一听就火了,周伟是谁?沈阳烟草局是随便就能进的吗? 但是没有办法,她说收了钱,而且收得还不少,反正是退不回去了,你看着办吧!

把周伟招到家里来,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一看印象非常一般。但他已经通知组织部了,已经开始起动了,着手去办了,停不下来了。 自然是一办就成功了。

周伟当上了沈阳市烟草专卖局副局长。又赶上局长就要退休了,周伟到“贾姨”家跑得更勤,每次都不空手,美元、人民币穿插着送。断火不蒸馍,蒸馍不断火。于是当上了局长。从过去的副处级一跃而为副厅级,时间只用了几个月!

周伟哪儿有这么多的钱向外送?他说是借的。那么现在局长当上了,就赶快搂吧!果不其然,他开始收获了。借着给一个个体户批罚没烟,索贿9次,共得100万元,给贩卖走私烟的货主返还50万元,得回扣20万元。

后来当机智的记者问慕绥新,周伟这个官是不是买来的时候,他回答得清楚明白、滴水不漏。 他是这样说的:“可以这样讲,这个官不是一个人能定的事情,他给我钱就能把官得到,是因为我犯了错误,从中做了一件不该做的事情。

实际上想向共产党买官是做不到的。官是共产党管的,你要官只能向共产党去买,这是做不到的。但是通过贪官帮你策划怎么做,这是可以做到的。这是不是说清楚了这件事情?” “老板,你好!” 自从马向东的问题暴露后,慕绥新一直是不安宁的,他不知道中央到底对他是一个什么态度,其实中央纪委根据群众来信举报,结合调查马向东的问题,也对他的问题做了核实,他早已进入了中央纪委办案人员的视野。

慕绥新是他前妻贾桂娥的摇钱树。

2000年1月20日,办案人员得知慕绥新让前妻贾桂娥买好了去美国的机票,便立即由领导出面找慕绥新谈话,让他动员贾交出机票。开始他说已经离婚了,不是夫妻了,她的事不好再干涉。后来答应去作动员,但做不通贾的工作。

看来他是不可能做通的,贾到美国去本来就是他们二人的计划,因为女儿、女婿已经先期到了美国,贾再一跑,慕绥新就更没有后顾之忧了。跑不了和尚,但庙已经跑了。 领导们就到贾桂娥家亲自做她的工作,说马向东事件后,这是非常时期,不要出国。

她不听,又哭,又闹。好说歹说,做了6个多小时工作,才把护照和机票交出来。 贾桂娥是2000年11月19日被“两规”的,当时她正在北京开会。她已于一年前从辽宁省国土资源厅正处级调研员的位子上退休,但又被聘为沈阳一家股份有限公司的监事长,所以还能开会。

经过艰难开导,她终于承认了一些问题,移交检察机关立案,并对其住宅进行搜查。鹌鹑嗉里寻豌豆,肯定不会落空。

果然搜出了一个惊人的数字:现金、存折、有价证券和贵重物品折款,共1000多万元人民币! 慕绥新反思说:“这是一笔债。简单说,对送钱人是一笔债,你收了人家的钱嘛,所以关系要进一层。另外,在情和理之间,在情理上,欠了人民一笔债,这个债在自己内心深处有压力,不管现在还是过去我都承认有压力,都是不正当的。

” 记者问:“刚才你也讲了,在市长任期的4年中,你心里还是有个声音,始终在提醒自己:这可能是不对的。但你为什么没有注意到来自心里的这种声音,是它太微弱了吗?” 慕绥新回答:“是外面的力量太强大了,而我本身受到的监督太微弱了,再加上我本身接受党的教育这个过程中,要求自己又比较松。

作为一个党员,他一定要在这个组织之中,如果不在组织当中,他就变成了‘党内个体户’,没有了监督和约束。

不受监督的党员是没有力量的党员,没有战斗力。这是我的体会。” 是的,他每次都意识到收钱、受贿是不对的,但他每次又都收了、受了。

这时候他特别需要一种外力来阻止他一下,让他收不成。 但是,没有一个力量来阻止他,他收得非常顺利,好像坐在一条轨道上,“嗖嗖”地往下滑,许多人推着往下滑。 这是一条愚蠢的欲望的轨道。 由推的人的欲望和他自己的欲望组成。

推的人的欲望比他自己的欲望更强大。 当时给不给周伟办调动,他只有20万元的动力或者说欲望——如果欲望可以用钱来衡量的话。但是,周伟的动力或者说欲望就要大得多了,到他被宣判罪行的时候,已经在新的岗位上索贿受贿190万元。

刘宝印是个个体户,出身很苦,当过兵,靠修车、倒卖走私汽车发了起来。许多周围的干部向老慕介绍,说刘宝印不错,就认识了。他其貌不扬,但老实厚道,对老慕忠心耿耿,老慕稍加关照,便感激涕零。

刘宝印已经进去了。他没有说慕绥新跟自己的事,他知道拘留他是冲着慕叔来的。早在他进去之前,他就感到了风声不对。后来看到慕市长还在电视里露面,就以为没有问题了,就回来了。回来就被弄到专案组里去了。

电视真是个骗人的东西! 但电视也帮他过足了自我表现的瘾。电视新闻里经常播放本市的领导人物,他一个个体户是上不了电视的,但是他可以借着电视上的慕绥新来表现自己。慕绥新的穿戴全是他给买的,慕市长的镜头一出现,他就开始从头到脚报价。

都是价格不菲的名牌,几千几万地从嘴里往外蹦,好像电视上的慕市长是他花钱买的,是他的模特和化身。这么一白话,感受着人们羡慕的眼光,他的自尊心便得到巨大满足。 他现在虽然也是个民营企业高明集团的董事长了,也可以跟某些官员搭上个关系了,但总觉得人家是看上了他手中的钱,感情上总是有些别扭。

而慕叔是真心看得起他,不把他当外人,交的是人,而不是钱。当然他也送钱了,但送多送少,慕叔全不在乎,看得出来,他给你办事是出于一种人情。

所以算总账他给老慕的钱并不多,共计才24万元,但慕市长给他办的事可是太多了,太重大了。 他倒卖走私汽车被扣了,老慕一出面,放车。刘宝印的走私车销不出去,老慕让市政府接待办买了6辆奔驰和2辆丰田。

他承揽工程,老慕批示,减免税费400万元。 更使他感动的是,有一次他在歌厅打架,老慕看到他脸上的伤痕,说打个报告上来。刘宝印是省政协委员,这个报告就由政协打了上来。

慕市长批道:“沈阳市公安局:为了保证投资环境安定,建设好一支保卫环境的队伍,要认真查处这件事。”歌厅老板吓跑了,回来后被拘留。 慕绥新很像个黑社会老大,虽然有时候思想很超前,很现代,但有时候很老旧,很义气。

所以像刘宝印这样的一些大款特别服他。 但刘宝印最后还是说了。 专案组抓住了刘宝印偷税的问题,然后亮明政策,让他争取从宽处理。 他打电话跟妻子商量说,反正咱也救不了他啦,专案组也知道咱们干的事了,我看还是说了吧。

大连一民营企业老板杨某也交待了向慕绥新送钱85万元的问题。 他一开始卖服装,又搞长途贩运,但赔光了。贷款1000万搞房地产,成了青年企业家,成了“十佳”什么的,名气就很大,派头也就来了。

参加一个什么会议,哥儿们开着一队小轿车为他送行,他下了车,不是道别和感谢,而是全部骂跑。轮船上的会议代表们把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以为他上了船还不知会摆什么派头。但是他上了船,立刻脱下名牌大衣,卷巴卷巴当拖把,为全体代表擦起地板来。

慕绥新欣赏这样的人。 当时他正当副省长,吃饭坐在一起,欢迎他到沈阳来投资。 1997年慕绥新当了沈阳市长后,杨某果然就来了,说要建设一家高尔夫俱乐部。

支持,建吧。建成后,又要建一个森林动物园。这很符合老慕的思路,列为重点工程支持,资金不足时批了3000万元的贷款。点了灯自有油钱进门。作为回报或感谢,杨某为慕绥新的母亲在大连装修房子买家具,之后又为慕出国送费用,为上中央党校送零花钱,为住院送保养费。

跟他来往的个体企业老板人数不是很多,但少而精。他不是任何一个大款的钱都收,他选那些能干事的。主观上收钱不是目的,他更看重自己的政绩。民营企业占有不可忽视的地位,要发展经济,必须支持他们。

支持他们跟创造政绩不矛盾。想打咚咚鼓,总得二三人。而支持他们的另一个结果就是,收到大量的钱。还用去主动地吃拿卡要,不给钱不办事,门难进脸难看吗?那就太低档了。 他对能干事的老板从来都是热情支持,不讲代价的,但客观上恰好形成了一种欲取之必先予之的事态,形成了一种非常有效的“良性循环”。

正是这些能干事的老板也才最能赚钱,给慕绥新的回报也便十分丰厚。专案组做过一项统计,在向他行贿的人员名单中,老板人数不足20%,金额却高达60%。

收了这么多的钱,却又毫不生硬,水到渠成,温情脉脉,绝无尴尬,真是一个大手笔。难怪他没有一点犯罪感了。难怪他家的那只八哥最爱叫:“老板,你好!”